第40章 嘴甜探內情
周揚等人終于趕回了明教分舵。
盧右使和楊護法聞訊而來，兩人看見一衆屬下肩扛手提，大包小包，都有些吃驚，竟然買了這麽多？果然是女兒家啊！
兩人看向自家兒子，只見盧勝和楊慶淹頭搭腦，不由地怒從中來：“臭小子，勞資辛辛苦苦争取來的機會，你就這樣對待？”
兩人不明狀況地瞪了瞪自家兒子，這才笑臉迎上楚馨寧和周揚，道：“少主，一切用度可都采買齊全啦？倘若還有什麽需要的，可直接告訴……”
盧右使尚未說完，楊護法忙道：“少主，你需要什麽，只管吩咐楊慶，倘若他有不周到的地方，我定抽死他！”
楊慶聞言無比怨念地看了一眼自家老爹，爹啊，你是不明白狀況啊！兒子可是賒了十幾張欠條呀！可是衆人在場，也不好說出來實情。
這時，一行人走了過來，領頭的是兩位侍女，向衆人施了一禮，道： “少主，教主今晚設宴為少主接風，奴婢等人已為少主收拾好住處，請少主随奴婢前去稍作歇息，稍後再去用膳。”
楚馨寧聞言點點頭，拉着周揚便走。鐘南天緊随其後。
留下身後的盧右使和楊護法等人，大眼瞪小眼，少主這也太寡言少語了吧，我等客客氣氣，上趕着示好，竟然一點表示也沒有？
兩人只感覺一腔熱情話語，猶如遇到一盆冷水，再也不好說出來。
周揚笑嘻嘻地看着這一切，心中為自家師姐的高冷點了個贊，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招呼道：“兩位哥哥，麻煩你們将東西一起送來哦！”
盧勝和楊慶才想起來手上的大包小包，不由望着自家親爹，示意道：“怎麽處理？”
盧右使是個暴躁脾氣，聞言怒道：“自然是按照少主吩咐做了！蠢貨！”
“可是我們給少主安排的住處，在分舵外面啊！”
“退了！”
盧勝和楊慶又是一陣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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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盧右使和楊護法問了今日經過，這才知曉自家兒子被周揚給坑了，不僅花光了所有銀子，還賒下許多賬，心中更加不得勁了。
盧勝趁機告狀道：“爹，都怪那個周揚，一直撺掇少主買這個買那個，兒子實在推脫不過，便只好買了，銀子事小，但是這個王八蛋把我們當猴耍，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楊慶也在楊護法那裏訴苦：“爹，那個周揚太可惡了，一直變着法子讓我們買東西，我看他就是故意的，爹你可要幫兒子，找個機會狠狠收拾他！這裏可是咱們明教，怎麽能由着他欺負咱們！”
盧右使性子暴躁，聽完盧勝一番話，臉上便現出一股戾氣，想他在明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今日專門讓自己兒子去讨好未來少教主，竟然被一個臭小子欺辱？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楊護法外方內圓，聞言并未流露出什麽想法，只是心裏暗道：“這到底是那個小子的想法，還是少主的想法？”看來得試試才知道。
兩個人各自打定主意，便對着盧勝和楊慶暗暗耳語一番，吩咐了下去。
“兩位姐姐，你們叫什麽名字呀？”
“奴婢叫菊香，旁邊的是奴婢的姐姐，叫蓮香。”其中一個丫鬟倒是一點也不膽怯，開始給周揚介紹起來。
原來她們是一對雙胞胎，性子活潑的是妹妹菊香，性子文靜的是姐姐蓮香。
周揚這時又開始充分發揮嘴甜的特色，與兩個小丫鬟迅速熟絡起來，經過活潑話多的菊香的介紹，周揚才知道明教職位從上到下，分為左、右二使，四大護法，八大堂主，十八舵主，三十六分舵主，七十二管事。其中，左使主管幫派人事任命及賞罰，權力為教主之下最大，因前期與武林十大派的紛争，左使李鐘殉教，只留下一個女兒李如月，年方十六，留在教主身邊歷練；右使盧良，兒子盧勝，自從李鐘去世之後，左使一職便無人擔任，因此如今盧右使是明教職位最高的一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則是楊護法楊挺，楊護法雖然只是一個護法，但是卻聯合了四大護法中的二位，以及八大堂主中的五位，故而能與盧右使分庭抗禮。
周揚聽到這裏，不由地若有所思，看來明教內部權利鬥争蠻激烈，自己和師姐在這個時候來到明教，時機有點不妥呀，難免要陷入權力競争了，不過，該是師姐的，自己肯定要幫師姐奪回來，什麽左使右使，都老實待着吧！
“對了，菊香姐姐，那個李如月姐姐，現在在哪裏啊？她負責什麽呢？”
“教主說，李舵主雖然年紀尚小，但畢竟是李左使唯一的骨肉，所以有資格競選左使一職，不過，最終還是要看李舵主的表現。”
“等等，李舵主是什麽？”周揚有些頭大地問道？
咯咯咯咯咯！菊香捂着小嘴笑了起來。
“當然就是李如月舵主呀！”說着，菊香又解釋起來：“如月姐姐一直留在教主身邊，教主說如月姐姐的父親李左使忠肝義膽，為教犧牲，所以封了如月姐姐做了十八舵主之一！”
“這樣啊，舵主官也不小啊，那其他人都同意嗎？”周揚有些好奇地問道。
菊香這時一本正經地道：“這是教主提出來的，盧右使和四大護法一致同意的！”
周揚撇撇嘴，看來師娘在這幾個小丫頭心目中地位很高啊，句句話都不離“教主說”。
“教主說，如月姐姐資質甚高，将來的武藝成就不低于李左使呢！教主還說了，羽公子比如月姐姐還要厲害！”菊香補充道。
“等等，等等，羽公子又是誰？”
“羽公子是咱們教主的表弟的兒子，人又聰明，待下屬又好，可惜就是身體……”
教主的表弟的兒子，這是什麽關系，周揚一臉懵逼，腦袋裏不斷轉圈圈，最後終于突出重圍，貌似是司馬钰的表外甥？
“好了，菊香，少主和周公子都累了，咱們不要再打擾他們了。”文靜的蓮香這時出言打斷了自己的妹妹，這個菊香，話又多，嘴又快，告誡她多少次了禍從口出都不聽！
周揚暗道，看來這個羽公子與司馬钰還沾親帶故呢，那麽在明教也挺有威望嘛，自己私下得好好打聽打聽，當下不再多問，笑道：“蓮香姐姐，你別擔心，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蓮香聞言心頭一跳，忙道：“周公子言重了，請少主與周公子稍作歇息，奴婢命人給您們梳洗更衣，稍後再去用餐。”
周揚看出蓮香才是真正管事的領頭丫鬟，當下不再多說，安心享受一群小丫鬟的伺候。
兩個人在丫鬟的服侍下，各自洗了手、臉、漱了口，重新梳了發髻，然後各自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裳。
“這身衣裳挺合身的嘛，看來師娘挺關心我們呀，師姐？”周揚換的是一身白色綢衣，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一身衣服穿上，馬上成了翩翩佳公子了！
楚馨寧換的是一身桃紅衣裙，她氣質清冷，容貌清俊脫俗，較尋常女兒家的柔美俏麗更多了三分英姿勃勃，本來這種氣質更加适合顏色素雅的衣裳，但是此刻她穿上這身紅色衣裙，不僅襯得肌膚賽雪，身姿窈窕，更與其勃勃英姿相得益彰，顯出一股逼人的貴氣。
周揚看的眼睛發亮，喃喃道：“師姐你好美！”
忽然想到周圍都是外人，遂大言不慚地補充道：“不愧是我師姐，穿什麽都好看！”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楚馨寧自來習慣了自家師弟的誇贊，聞言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言。
話多嘴快的菊香也看的呆住了，聞言不住點頭，道：“少主真美！奴婢從來沒見過少主這麽美的人！”
說完似乎還認真回想了一遍，補充道：“除了教主！”
蓮香忙道：“你胡說什麽，少主當然是和教主一樣美了！”
周揚看着兩個小丫鬟，心道，這個蓮香，挺聰明的嘛！
見到兩人收拾妥當，蓮香便道：“少主，周公子，請你們稍作歇息，奴婢先去回禀教主，等到夜宴準備妥當，奴婢再來為你們帶路。”
楚馨寧點點頭，難得開口：“嗯，去吧。”
蓮香留下了兩個小丫鬟伺候，帶着剩下的人走了。
“師姐，這房子挺大呢，我去轉轉！”周揚打量起來住處，這是一處帶有兩間偏房的廂房，廂房分為內外室。
周揚說着走了出去，這才發現，走廊外站着一排人，各個提着大包小包，正是今日陪同逛街的那些下屬。
只見這群人個個愁眉苦臉，見到周揚出來，領頭的一個人忙道：“周公子，我家公子有事先去忙了，命我等将東西送來，你看現在給你擺放進去？”
對着這些下人，周揚也沒啥好說的，當下揮揮手，示意大家将東西擺在外室。
盞茶之後，整個外室都被塞得滿滿登登，周揚捏着下巴，心裏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麽多好東西，是不是宰的有點過了？要不下次溫柔點？
“對了，你們先別走！”
臨走時，周揚叫住這些人，指着那一堆塞得跟倉庫似的東西，豪氣萬丈地道：“今天辛苦各位大哥了，小弟無以為報，就以這些薄禮相贈，一人一樣，誰不要那就是不把我當兄弟！”
這位周公子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呀？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知道怎麽辦。
周揚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一匹布塞在剛才領頭說話的那個漢子手裏，道：“拿着，大家都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漢，豪氣幹雲，小弟最是佩服了，可別連一匹布也不敢要！”
這些下屬其實都是有武藝在身的，畢竟是明教的教衆啊，沒有武藝怎麽行，這些人雖然是盧右使和楊護法的屬下，但是遠非一般明教教衆可比，平常在外面也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人，被周揚的話激起膽氣，也就不再推辭，紛紛拿起一匹布，給周揚道了謝，這才離去。
“嘿嘿，拿了就好，拿了以後就好辦事！”周揚拍了拍手，回身打量起堆了滿地的東西來。
“不錯，不錯，質量都是上乘，看來作為禮物，可以送上好一陣了！嘿嘿！”周揚心中得意地想着。
“師姐，這裏面，有沒有你喜歡的東西呀？我給你挑出來。”
“留些用得着的吧，其餘的，師弟看着處理。”
“好叻，兩個姐姐，你們過來。”周揚喊來剩下的兩個小丫鬟，一人拿了一匹布，硬塞到兩人懷裏，道：“麻煩兩位姐姐給收拾收拾，我和師姐先去歇息會哈！”
說着溜進內室，兩個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剛才那些下屬也都收下了禮物，此時又四下無人，便喜滋滋地收下了布匹，開始專心收拾外室的物品。
周揚走進內室，見到楚馨寧坐在椅子上發呆，知道自家師姐累了，便道：“師姐，你先歇會，我給你看門！”
“你呢，師弟？”
“那麽多東西，我去收拾收拾，你睡吧！”
楚馨寧也沒推脫，在內室的床上歇下了。
周揚細心地替她蓋好被子，這才蹑手蹑腳地走到外室，和收拾東西的小丫鬟聊起天。
沒辦法，初來明教，必須快速打入敵軍內部，掌握敵情，才能化被動為主動，自己和師姐才能好好過日子呀！
萬一有什麽牛鬼蛇神來擋道，也好有個準備嘛！
抱着這樣的打算，周揚又開始發揮嘴甜的優勢，與兩個小丫鬟聊得熱火朝天。
于是，在一天之內，明教益州舵的丫鬟們都知道了：教主新收的徒弟周揚，嘴巴甜，出手大方，待下人好，人長得俊俏。
兩個小丫鬟各得了一匹上好的綢緞，幹勁十足，埋首在一堆物品之中，幫忙分揀和擺放，周揚在一旁興致勃勃地看了一會兒，去搬來了兩張小桌子，擺上了茶水和點心。
“兩位姐姐別累着了，來，吃點點心，喝點茶。”
“聽說這是你們益州城最有名的太白樓、醉仙樓的點心，兩位姐姐給我介紹介紹吧！”
周揚說着，拿起兩塊點心，塞到小丫鬟手裏。
三人剛才已經聊了一會兒，小丫鬟發覺周揚不僅親切，還沒有任何“公子”架子，因此并不怕他。
只是一起喝茶吃點心，太過僭越，兩個人有些遲疑。
“哎呀，兩位姐姐，這塊點心是什麽呀，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們幫我嘗一嘗。”說着直接送到小丫鬟嘴邊。
小丫鬟面嫩臉皮薄，完全抵擋不住周揚的熱情，迫不得已答應幫忙試吃點心，吃着吃着，三個人又聊了起來，聊着聊着兩個小丫鬟膽子也大了起來，和周揚有說有笑。
周揚也因此知道，司馬钰當初其實想任命李如月為八大堂主之一，奈何教中高層大部分都不服氣，最後只好任命其為蜀州舵主。
周揚心道，一定是盧右使和楊護法從中阻撓吧，好不容易空出來一個左使的位置，這就好比一塊肥肉，誰會希望肉被別人吃了呢？何況還是個沒有任何資歷的小姑娘？
等到所有物品收拾完的時候，菊香和蓮香再次到來，領着楚馨寧和周揚前去參加夜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