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面前的人身材魁梧,肌肉盤虬,連客棧的門都要彎腰進去。

狐茵吓得腿抖了抖,這人是跟着她姐姐出去做任務的,既然他來了,那麽姐姐應該也不遠了。

她一口熊叔正要喊出來,想起現在自己的身份,又立馬住口,狐茵縮着身子,準備從縫隙裏鑽出去。

熊叔低頭看她,鼻子動了動,橫肉也跟着走,這面容幾乎要吓哭小孩。

狐茵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熊叔也沒有站多久,擡腳就走進客棧裏。

狐茵一個大喘氣,火速邁出客棧。

狐茵聞到了自由的空氣,她腳不點地,像船一樣劃着。風兒在她臉上吹拂,她感動的眼淚花都冒出來了:“熊叔!!”

熊叔拎着狐茵的後領子,哈哈大笑:“我就說怎麽聞到一股狐貍崽子的味道,果真是你!”

狐茵耳朵都快被他笑聾了,生無可戀的恢複成原形:“熊叔,你快放開我吧,卡我脖子了!”

熊叔拎着小雞一樣的狐茵,憨憨地笑,手勁沒放松:“那可不成,你姐姐要我們見到你,就把你抓起來,那詞兒叫什麽來?秋什麽來着?”

狐茵沮喪地說:“熊叔啊,我要說落在我姐姐手裏,我身上的毛還能留一根嗎?到時候變成禿毛狐貍了,我我不活了!”

熊叔黑豆豆眼笑眯了眼:“這倒是個問題。”

狐茵眼中升起希冀:“對對,沒有毛毛,我還有什麽尊嚴?沒了尊嚴我還怎麽活下去?”

熊叔被逗樂了,大聲笑:“老熊我一定在護法面前多替你美言幾句的!”

狐茵一聽就知道沒希望,狐貍耳朵耷拉下來,可憐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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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叔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一道嬌媚女聲。

“噢?美言什麽?”

一陣馥郁的香氛襲來,狐茵小鼻子打了多個噴嚏,挂着鼻涕的臉看向門口。

一道娉娉袅袅的身影走來,火紅色的衣裳奪走了所有顏色。

狐茵哆哆嗦嗦:“姐。”

狐憐沒有應她,從熊叔手上提走狐茵。

狐憐:“勞煩熊叔了。”

熊叔颔首:“我先走了。”

狐憐這才施舍給狐茵一點顏色:“好久不見,我的好妹妹。”

狐茵瑟瑟發抖,擠出一抹讨好的笑:“姐……”

客棧四樓。

淮川聽完熊術說完此次出行的過程,便招了狐憐進來,熊術候在一邊。

狐憐豔麗的臉上不掩興奮,先規規矩矩施禮,再将消息告訴淮川。

狐憐:“魔界與天界接壤處封印松動許多,可笑天界那群酒囊飯袋,因幾十萬年的安逸日子,都忘記此處了,據魔君說,打破封印的日子不遠了。”

狐憐話語裏有刻骨的恨意,雙眸漸漸被血色染上:“到時候,我們可借助魔界通道,殺回天界去!我要将他們的心都剖出來。”

熊術喝了一聲:“冷靜!”

狐憐血色的眸子迅速恢複,立刻拜下:“對不起主人,我不應該這麽沖動,狐憐自請責罰。”

淮川:“無妨,再注意便是。”

狐憐心中熨帖,她的主子,總是這麽完美溫柔。

狐憐想了想,将聽到的一件小事說了出來:“此次去交易,我聽到一件事情。”

淮川:“說來聽聽。”

狐憐:“天界有人在打聽荒域的事情,似乎是為了,被放下來的龍女。”

狐憐知道,那龍女是主子的獵物,關系到主子,狐憐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淮川手指搭在茶杯上,端着茶杯放到嘴邊,慢悠悠的吹了白氣:“何人在打聽?”

狐憐驚訝,不過最終沒有說什麽,只是說:“天帝二公主,聯系到了我們人間界的‘買賣’,買個龍女的消息。”

“甚至還想向荒域塞人來。”

狐憐:“我已探清,那位公主并不知道我們的計劃,只是買個消息。”

熊術笑出獠牙:“這位公主倒是膽大,竟然不顧禁令,把手伸到了荒域來。”

狐憐小心翼翼道:“主子,我們要做這樁生意嗎?”

茶汽氤氲淮川的眉眼,顯得缥缈:“龍女死在此處了。”

狐憐聽出些不對:“是。”她遲疑着說,“主子,要動手嗎?”狐憐指的是,把江畫殺死。

畢竟“買賣”從來都不賣假消息。

淮川蒼色的眼瞳裏倒影出狐憐:“在此處的,只有江畫,你明白了嗎?”

狐憐心中一咯噔,重重地磕在地上:“是!”

淮川從衣袖裏抽出一根帶血的發絲,松手飄然落在狐憐身邊。

忽然敲門聲響起。

淮川閉上眼,臉上有細微的變化。

狐憐猜測,主子這樣,有點像是,馬上見到心上人的,春心萌動的感覺。

狐憐搖搖頭,認為自己眼花了,随即亮出了尺長的爪子。

熊術這麽一大塊,隐在了牆上。

“淮川,你在不在?”

狐憐咬咬牙,不知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直呼主子名字。

淮川不願在部下面前失了威嚴,也就沒有去開門,他咳了咳示意自己在:“怎麽了?”

江畫知道他在,便推開了門,用帶星星的眼睛看着淮川。

江畫手裏端着一盤精致的點心:“你看我做出什麽好吃的了!你快來……”嘗嘗,剩下的兩個字,在看到狐憐的時候生生止住。

狐憐的敵意幾乎要顯形。

江畫害怕的往後面退了半步,先看淮川,又看狐憐,因為熊術隐了身,她只見到孤男寡女兩人處在一室:“我是不是,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淮川皺下眉,正準備講話,狐憐氣勢洶洶地斥了江畫:“出去!”

江畫直接後退了出去,眨眼便不見了影子。

淮川神色一沉:“你自去領罰。”

狐憐僵住,眼神皆是不可置信,熊術見氛圍不對,立馬帶頭告退,狐憐不甘心地跟着退了下去。

在他們退出去的那刻,淮川便消失在房裏。

熊術懶懶的坐在椅子上:“不要揣測主子的心思。”

狐憐捏着帶着香氣的發絲,惡狠狠的瞪了熊術一眼。

熊術毫不理會,自顧自說道:“你将你那妹妹,關在妖獸籠子裏了?”

狐憐:“這是家事,不勞您費心了。”

熊術假寐,仿佛在說夢話:“畢竟也答應了那小丫頭,要在你面前美言幾句,你也不怕你妹妹被妖獸給咬死?”

善變的千面狐又換了一張笑臉:“若被那些低級妖獸咬死,就不是我妹妹了。”

熊術啧啧幾聲,給自己灌了一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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