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孤單的心

“可是你當着她的面,和我合奏鋼琴曲;當着她的面,你沒有拒絕我為你布菜;當着她的面,願意送我回家……”魏如歌眼裏噙着淚花,嘟着小嘴,委屈地看着秦域。

“你搞錯了,那都是我做給她看的!”秦域眯了眯眼,目光毫無焦距地看向車外。

“你騙我的,你明明不愛她,她也不在乎你——”

魏如歌幾近癫狂,淚水終于溢出眼眶,順着精致的小臉蜿蜒而下。

“夠了!我們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許是被魏如歌戳到痛處,秦域渾身的聲音低沉而帶着磁性,卻冷到了極點,幾乎凝水成冰。

電話适時地響了起來,秦域掃了一眼,便接通了。“說話。”短短兩個字,昭示了他此刻的心情很是糟糕。

“葉蔓做闌尾炎手術,需要家屬簽字。”沈知深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域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一縷驚慌。“我馬上到!”去看了魏如歌一眼,“下車,我有急事!”

沈知深打來的電話,魏如歌聽得一清二楚,她憤憤地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車子一個完美的轉身,像離弦的箭,絕塵而去。

魏如歌盯着秦域遠去的方向,狠狠地跺着腳,那高貴脫俗,端莊優雅的魏如歌已不複存在。

車子在疾馳,秦域不斷地挑戰車子的極限。醫院已在眼前,他的心跳得厲害。

秦域一踏進醫院,就看見柳清霜在焦急地張望。

他邁開大步直接走了過去,護士遞過單子,秦域仔細地看了一眼,随後從上衣兜裏取出鋼筆,迅速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護士驚愕地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又看了看通知單上飄逸的名字,頓時傻眼。柳清霜催促了一聲才反應過來,小跑着離開了。

“蔓蔓怎麽回事?怎麽就闌尾炎化膿了呢?”秦域看向柳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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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拜你所賜,他病了兩天了,一直吃止痛藥頂着,”柳清霜沒好氣地說道。

秦域的思緒飄遠,他想起晚餐的時候,葉蔓的臉色蒼白,偶爾眉頭緊蹙,原來她一直在硬挺着。真是個蠢女人。想到這,秦域攥緊了拳頭。該死,自己怎麽就沒想到,是什麽蒙蔽了眼睛嗎?秦域眉頭緊蹙,滿面冰霜。

“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她醒來看到你。!”說完,柳清霜轉身離去。

秦域目光一深,還是向着柳清霜的方向緊走了過去。

沈知深迎了上來,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态度,正色地說道:“人已經盡到手術室裏了,葉蔓這次病的不輕,高燒昏厥,闌尾有穿孔的跡象。”沈知深輕輕地嘆了一氣。

“你怎麽會在這裏?”秦域揚聲問道。“葉蔓的電話打到了柳清霜那裏,我們正在酒吧裏,就一起過來了。”沈知深故意說成我們。有顯擺的嫌疑。

該死的,竟然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柳清霜,而不是自己,這讓秦域情何以堪,他忍不住暗暗生了一回氣。他根本沒理會沈知深的賣弄。

“你不是送魏小姐了嗎?”沈知深看透了這個男人的心思,脫口說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沈知深說完看了一眼臉色壞掉的男人,渾身散發着的冰冷氣息,讓人經不住膽戰心驚。

秦域不再說話,向手術室走去。沈知深一吐舌頭,緊随其後,跟了過去。

手術室的燈亮起,手術正緊張地進行着。

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坐着兩個極品男人,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冷若冰霜。

此時,正值深夜,走廊裏的人并不多,但每每有人走過,目光總在兩個人身上停留逡巡,再看向手術室的方向,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才值得這樣的男人守候。

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門徐徐打開,護士們推着車子,走了出來,柳清霜戴着口罩一直陪護着,還以為去了哪裏,原來是打通了關系一直守候在手術室裏。

“不是502病房嗎?”看着電梯沒有在五樓停下,柳清霜問道。

“這位先生做了變更,現在去往頂樓的WIP病房。”小護士答道。

柳清霜擡起頭,目光對上神一樣的男人,只見他神情威嚴,眼睛緊緊盯着葉蔓慘白的臉,俊眉緊蹙。在他的眼裏,除了葉蔓,仿佛再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看到秦域柳清霜就有轟他走的沖動,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咽了回去,看他緊張葉蔓的樣子,怎麽就狠不起來呢?還是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留下來吧!

葉蔓被推進病房,安置在病床上,她的麻藥勁還沒過,所以還沒醒來。

她靜靜地躺在那裏,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破碎娃娃。只有輸液瓶裏滴答的藥液滴落,視乎才能證明她生命的存在。

醫生護士交代了一系列注意事項陸續走出了病房,只剩下柳清霜和秦域兩個人。

柳清霜一邊給葉蔓掖着被角,一邊像是自言自語。“你可以走了,這了我來照顧。”

“不必了,這裏有我就好。今晚非常感謝,謝謝你對葉蔓的照顧。”秦域真誠地說道。

秦域話本不多,但這一次卻出乎柳清霜的意料。柳清霜微微一怔,他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身子轉過來看向秦域:“你不用謝我,換做是我,葉蔓也會這樣對我。”

柳清霜又檢查一下輸液的速度,一切都好,才退出離開了病房。

房間內只剩下秦域和葉蔓兩人。

秦域坐在葉蔓的床前,凝視着被病痛折磨的小女人——

她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撲在臉上,眉頭輕鎖,像是一個丢了心愛玩具的小女孩,默默的傷心難過。

秦域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緩緩拂過,在眉頭出輕輕的摩挲。

像是想要撫平葉蔓緊鎖的眉頭一般,可是心靈的傷呢?

誰都知道,根本難以撫平。

秦域的大手包裹住葉蔓的小手,她的手冰冷而沒有一絲的溫度。

秦域抿了抿唇,手掌輕輕的揉搓着,想要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葉蔓。

可是任憑他如何的用力,葉蔓的手還是冰冷如常,毫無起色。

秦域有些心慌,會不會是手術出了問題?他一想到這兒,急忙轉身,直奔醫生辦公室。

說明情況後,醫生說道“是麻藥反應,醒過來就好了。”秦域回到病房,他拿起一塊毛巾,用溫水洗過,覆在了葉蔓的手上。

也許是麻藥快過勁了,葉蔓的手動了一下,嘴裏說着胡話;“救我,救我,秦域……”

“蔓蔓,別怕,我在這裏。”秦域緊緊地牽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撫摸着她的秀發,仿佛在照顧受驚的孩子。

葉蔓終于睜開了眼睛,她醒了過來。

“我在哪裏?”葉蔓無力地發出聲音。

“在醫院裏,你手術了,闌尾炎手術。”秦域柔聲說道。

葉蔓的記憶終于蘇醒,她看了秦域一眼,慢慢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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