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雪紛紛揚揚落下,觸感冰涼,太子終于想明白了,他雙眼瞪出了血絲,警告大臣:“這都是薛浪的陰謀,你們不能相信他!”
然而慶帝的屍體還擺在那兒,更沒人會相信他的話。
皇後心灰意冷,跌坐在地。
她張張嘴,啞聲問:“少堂——你愛過我嗎?”
薛浪好笑地挑起眉,賀少堂背脊挺直,打定主意兩耳不聞身外事。
太子謀害皇帝,意圖篡權奪位,被打入了天牢。
至此,全部障礙都理清了,皇後一介女流,娘家雖然富可敵國,但這幾年被她掏空得厲害,想要與她錢去打理人情,也遠遠不夠了,而且她與影衛茍且的醜事也被披露出來,群情激憤的大臣們一致要求她給慶帝陪葬。
朝中分黨分派的臣子一時失去了中心點,巧的是,婁煩國此時也發生了大變動,國主再度換人,新國主一登上王位便來信,支持薛浪登基,并承諾三十年不侵犯中原。
百姓聽聞了宮廷事變,唏噓之餘,也覺得薛浪百戰成神,與國功勞無數,德行上佳,正是國主的不二人選。
衆望所歸之下,薛浪成功登基,以雷霆手段肅清朝堂,将後宮三千全部遣出,廣納天下賢士,改國號為燕,原楚國王城改為燕返城,天下盡是燕民。
作者有話要說:
有內奸!快逃——(/▽\)
66、我的皇後
“主子......”燕離拉着他的衣角,有些害羞。
薛浪空出批折子的手,轉而把他抱進懷裏,讓他坐到自己腿上,笑着問:”怎麽了?太悶了嗎?要不要出去走走?“
燕離點點頭,其實是想勸他出去透透氣,他已經坐了一整天了。
Advertisement
轉眼就到了冬天,春節剛過,百廢待興。庭院裏滿樹銀霜,幾只松鼠在爬上爬下,燕離救的三只小鷹都會飛了,盤旋在皇宮上,看見燕離便俯沖下來,停在他手臂上。
“可以啊燕燕,沒想到你還會馴鷹。”薛浪驚奇地看着原本兇悍的猛禽在他手下變得異常乖順。
燕離拍拍它的背脊,小鷹展翅一振,重新投入高空。
“喂了幾口吃的給它們,甩不掉了。”
薛浪摸着下巴沉思:“嗯,我也是這麽辦的。不過甩不掉的是我哈哈哈。”他指的是撿到燕離那會兒,那個臉色臭臭的小孩子為了報答他,可以說是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
看着他開心,燕離也微微勾唇,還好,他擔心的事情沒發生,薛浪此人,無論在什麽位置都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那就夠了......
細雪一片片灑下,大地銀裝素裹,燕離撐起傘,兩人之間又挨近了一點,薛浪笑着笑着,打了個哈欠,他昨夜忙着處理積壓的折子,沒睡好。
燕離伴他回去休息,沿途,薛浪絮絮叨叨地說:“等過了這個冬天,你就進宮做我的皇後好不好?不許拒絕,我們說好的,山河為媒,天下為聘,你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容府他已經完全送給了燕離,沒有翻悔的餘地。
“主子......”燕離心中動容,然而真到了這個地步,卻不能一直任性下去,他心虛地說,“雖是如此,你也不能不納妃子。”
薛浪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沉聲問:“有人跟你說閑話了?”
燕離垂眸不語。前些日子,邢新找到他,希望他能勸皇上早日充實後宮,留下龍嗣,以保社稷河山。
薛浪在一株盛開的梅樹前停下,嚴肅地看着他,語氣格外認真:“燕燕,你看看我。我薛浪,從來是翺翔九天的鷹,唯一的繩子在你手上,你要放開嗎?你和我走過那麽多路,我不想說你不夠了解我,可是我了解你嗎?你為什麽、——總是要放棄我,是我對你要求太多?是你沒有準備好?還是你已經不愛我了......把我推開,你真的開心嗎?我說過,只要你一句話,刀山火海我也去,唯獨這件事,我不能聽你的。”
燕離漂亮的雙眼噙滿淚水,只顧搖頭,喉頭哽塞,無法作答。
薛浪失望地說:“這個皇位,我不要了,誰愛坐誰坐去,把我的燕燕還給我。”
“主子,我知道錯了,我不想放開你,我也想你身邊只有我一人,可是——”燕離手中一松,紙傘砸到雪地上,淚滴也淹進雪海。
薛浪無奈卻寵溺地轉回頭來,說:“沒那麽多可是,你親親我。”
燕離毫不猶豫地湊了上去,抱着薛浪的脖子,生澀又急迫。
一吻罷,燕離淚水漣漣,被他打橫抱起,回了寝宮,不聽話的人就該接受懲罰。
次日,邢新被免職,理由是,他身體太差,應該頤養天年了。
聽聞婁煩的新國主不知從哪裏接回一個小姑娘,封了王後,王後好像有點特殊的癖好,隔三岔五在王宮裏找宮人紮針,國主被禍害得尤其慘,開春時忍不住逃到了燕國,正好趕上薛浪在籌備大婚。
無可奈何之下,新國主只能一封書信,叫國內備好厚禮,盡快送來。
“阿木,怎麽這副表情?”薛浪百忙之中抽空曬笑一句。
阿木自提長籲短嘆:“別提了,小芽兒怪我瞞着她許多事,拿我撒氣呢。對了,陛下,皇後是誰啊?怎麽沒聽你提過?”
薛浪笑:“你見過的?”
“我見過?誰啊?”阿木有點迷茫,他好像,沒在薛浪身邊見過雌性生物吧?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大婚将近,大臣們仍不知道薛浪松口了哪一家女子,終于,一日早朝,他笑眯眯地問:“衆卿家,朕欲立燕離為後,有意見嗎?”
有孤陋寡聞的,問身側的同僚:“燕離是誰啊?”
那人氣得險些昏過去,按着人中回道:“是皇上的影衛長,一個男子!”
什麽!?那不成啊!
“陛下,萬萬不可啊!”
“別急,聽朕說完,”他和藹地笑着,說出的話卻不那麽令人高興,“你們非要鬧的話,朕也攔不住呀,所以,朕只好帶着他遠走高飛了,這位置,你們來坐咯?”
這算是哪門子威脅???
一衆唇槍舌劍莫名收勢,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國家,如果薛浪真的撒手不管,後果哪堪設想,他們無奈妥協,心中安慰自己,反正陛下還年輕,血氣方剛,以後總會想明白納妃子的——
“還有,朕的後宮除了皇後,誰也住不起,聽明白嗎?衆卿家。”
他笑一笑:“好了,朕的話說完了,該你們了。”
他們能說什麽,不過是一遍遍勸他三思,皇後是個男的也就算了,但皇帝不能沒有子嗣啊!
金龍大殿猶如菜市場,人來人往不停讨價還價,薛浪挑眉,突然一腳踹翻了禦案,金燦燦的桌子咕嚕嚕滾下殿階,人人自危。
“朕反正不想坐這個位置,你們誰想來,就來吧。”
說完,他一點不拖泥帶水地離開,把一個孤絕的背影留給衆人想象。
他連着幾日不上朝,甚至有宮人看見他在收拾東西,像是真的準備出宮去自由翺翔,大臣們慌了,連忙請丞相去勸。
丞相是個半大老頭,身子骨相當硬朗,氣息也很足,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他喝水的功夫,薛浪問:“說完了?那朕走了。”
他正系着一個灰布小包袱,丞相眼疾手快搶過包袱苦着臉求他:“陛下,我們都聽您的,您便要立燕大人為後,不另納妃子,都可以,您就別吓我們了,去上朝吧。”
“這可是你說的。”
“是,是。”
“那走吧,朕去問問其他大人的意見,哎,本來都打點好了的,包袱拿來。”
丞相不肯給,一路把他送到了皇位上,一坐下,薛浪就問:“丞相說,衆卿家都改主意了?”
“是,是”
“不阻止朕立後了?”
“是,是,燕大人與陛下天生絕配。”
“好吧,既然你們都同意了,禮金交一下。以後再讓朕聽到不該說的,朕就沒有今天這麽好說話了。”
“是,是。”
阿木從宮外回來,聽到這個消息瞳孔地震,立時去給薛浪豎了個大拇指:“真漢子!”
薛浪嘆息道:“我是真的不想坐這位置啊。”
阿木卻不信,哪有人真的不喜歡當皇帝的?
凜冬一過,薛浪親手把燕離送到了容府,頭一回迷信起來。
“人們說,新婚之前不能見面,此後才會一生相守。”
“好。”燕離凝視着他,眼裏碎星點點。
嚴寒過了,溫暖的春天還會遠嗎?
容府張燈結彩,鄰裏知道裏面住的是未來皇後,幫皇帝打下江山的一位絕世男子,都來賀喜,從早晨熱鬧到夜晚,這條老街像是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下子活了過來。
婁煩國的使者在大婚前幾日帶着賀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