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紀如許和韓策在一起七年都沒什麽名分,說的好聽點是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說難聽點,紀如許就是韓策養在家裏的金絲雀,上不得臺面。

按理說七年時間,就是一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但偏偏韓策還是很少在外提起紀如許,每月回家的次數也都屈指可數,大多數時間都睡在公司。

當然,這事兒說來說去,都不是紀如許的錯,而是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韓策心裏早就裝了人,自然就不會把紀如許當回事兒了。

說起韓策心裏那個人,整個首都的上層圈都諱莫如深。

傳言韓策心裏那個白月光和他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但不知道為什麽就在七年前突然出了國,一直沒再回來。

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那位白月光早早出了國,哪兒還輪得到紀如許占着韓策身邊的位置?

韓策那是什麽人?那是韓氏集團絕對的繼承人!

韓家在他這一輩就只有韓策一個男孩兒,早兩年前韓家老爺子退位下來,把整個集團全權交給了韓策的父親韓丞銘。

這之後,等韓丞銘退下來,那這韓家偌大個産業,可就全是韓策的!

而韓策本人今年才二十八歲,就已經自己做出了許多亮眼的成績。韓老爺子從未給他提供過幫助,但韓策偏偏就靠着自己,從大學畢業到如今,成立了三家産業,恰好彌補了韓氏在娛樂業和旅游業的空缺。

外人不知道韓策就是韓家的獨苗,還以為他就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商人,但這些土生土長的首都“貴族”們,可都一清二楚。

但礙于韓家和韓策本人,都不太想讓外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于是大家也都不提這事兒,搞的不少財經雜志談起韓策,都以為他和韓家沒關系。

只不過韓老爺子每跟知情人提起自己這個孫子,都是恨不得把人誇上天。

反觀紀如許,除了在編劇方面的天賦和名氣,本人卻性格孤僻,從不愛抛頭露面,到現在整個圈子裏真正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是屈指可數。

這麽一個人,卻偏偏占着韓策身邊的位置,一占就是七年,韓策除了對他不太上心之外,倒是也沒做出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兒。

外面那麽多莺莺燕燕,韓策偏偏看都不看一眼,大家都說,韓策只是拿紀如許當擋箭牌,實則是為了等他的白月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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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本以為就這麽再過個七年八年的,韓策和紀如許怎麽也成了,可誰成想,就在入秋的第一天,首都二代圈的微信群裏,便傳開了一個消息。

沈意合,韓策的那個白月光,回來了!

紀如許放下手機,熄滅的屏幕最後出現的,是兩個男人并肩進入某高檔餐廳的畫面。

那兩人雖然只有背影,卻已經看得出其中氛圍和諧,就連背影都極為般配,正是韓策和沈意合。

照片是那間餐廳的老板拍了發到朋友圈裏的,感慨了一句好久不見沈意合。不到兩分鐘,整個首都年輕人的群裏都收到了這張照片。

紀如許之前偶然加進的這個群裏也不能幸免。

微信群裏的消息依然不斷響着,那群二代們興奮地談論着這個新鮮出爐的八卦,絲毫不在意紀如許本人就在群裏,或者說,他們認為沈意合回來了,他們就不必忌憚紀如許了。

紀如許從地毯上站起身,簡單的白T黑褲将他高挑的身形顯露無疑,一雙長腿即便隐在布料內,也能看出原本修長筆直的形狀。

他腳邊放着一個不大不小的皮箱,裏面裝着他所有的家當。

紀如許最後環顧了一下這間住了七年的房子,房子裝修偏向歐式,陳設簡潔但小擺件不少,使得偌大的大平層都顯得溫馨而精致,明顯是用心布置過的。

落地窗邊架子上擺着的綠植也都嫩着,一看就被照顧的很好。

紀如許走進卧室,沒一會兒便又走出來,手裏多了一張小小的相片,那是紀如許和韓策拍過的一張拍立得相。

相片上的紀如許笑彎了眼,看着就能覺得他當時心情應該很好。

他身旁的韓策穿着一絲不茍的西服,俊朗的眉眼看不出多少情緒,只是有些僵硬地單手舉着相機,另一只手臂被紀如許親昵地挽着,背景就是家裏的電視背景牆。

一個皮箱,一張合影,就是紀如許在這裏七年能帶走的所有東西。

“都七年了......”紀如許有些自嘲地笑了。

那些人說的對,七年時間,他都沒能讓韓策愛上他,足見沈意合在韓策心裏的地位。

現在人家正主都回來了,他這個鵲巢鸠占的冒牌貨,也該光榮退休了。

紀如許不傻,也不對韓策再報什麽希望了,與其到時候被韓策親自勸退,他不如提前乖乖離開,也算給自己留點體面。

畢竟是盼了七年的感情,忽然說要斷死,紀如許心裏多少有些不舍。

如果他們開始時不是這種不對等的關系,如果他們倆人的身份對調,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但凡事沒有如果。

他又怔怔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拉着皮箱,一步一步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将他七年的感情全部關在了身後的門內。

......

“阿策,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你一點都沒變。”上菜的間隙,沈意合淺笑着看向對面坐着的男人。

韓策的臉,即便是他這樣挑剔的藝術家都挑不出缺陷,更別說韓策這拒人千裏之外的氣質,讓他怎麽也忘不了。

或者,可以說韓策就是他作曲的缪斯,他的每一張作品裏,幾乎都有韓策的影子。

他本以為,七年前他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出國,還和他單方面切斷聯系,韓策一定會怨他,他都做好了主動追求的準備。

但昨晚他上飛機前給韓策發了郵件,今早落地的時候,沒想到就看到韓策等在了接機口,現在還帶他來了這家他們七年前就總來的餐廳。

韓策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模樣,聽了他的話,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只是不冷不熱地回道:“你也沒怎麽變。”

他說的是實話,像他們這樣的人,或多或少都懂得保養,七年時間外形變化都不會太大。

但沈意合明顯曲解了他的意思,聽到他這話臉上的笑意便更明顯了:“是啊,我們都沒變。這家餐廳倒是變了不少。”

韓策道:“嗯,兩年前重新裝修過。”

沈意合笑着問道:“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還記得我愛吃這家啊?”

他話裏藏了試探的意思,但韓策的表現卻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樣。

韓策先是愣了下,随後擡眼看他,淡聲道:“我在這兒吃了十多年,覺得味道不錯就帶你來了。”

言外之意就是,韓策根本不記得他愛吃,只是單純覺得這家餐廳不錯而已。

沈意合臉上的笑僵了下,随即變得有些苦澀,他聲音低了下去:“你果然還在怪我。”

韓策的眉心不明顯地蹙了下,認真道:“我沒怪你。”

他沒什麽好怪的,他們其實沒多少交情,只不過是自小在同一間學校讀書,勉強算是朋友。

前幾年沈意合突然離開,韓策也只是疑惑了一下,後來聽說他是出國深造,便沒再去關注。

昨晚看到郵件後,韓策想着好歹朋友一場,去接個機也是舉手之勞,倒是不太明白沈意合現在說的“怪”是怪在哪兒。

沈意合苦笑了一下,正想再說什麽,服務員就已經開始上菜。

等菜上完,他再想說的話就已經說不出口了。

可他忽然發現,這桌菜上完後,服務員又給韓策特意端上了一小碗奶白色的魚湯,那是他們剛才點的菜單裏沒有的。

他本以為菜上錯了,可韓策卻毫不意外,還把那碗湯端端正正地擺到了自己面前,拿過勺子喝了一口。

沈意合驚訝道:“你不是不吃魚嗎?這菜是不是上錯了?”

沒等韓策答話,剛上完菜的服務員便笑着解釋道:“這是咱們店裏特供的養胃湯。紀先生叮囑過,韓先生胃不好,每次來這裏吃飯前都要先給他備上一碗湯,要看着他喝了我們才能走。”

聞言,沈意合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早在國外的時候,就聽說韓策養了個金絲雀在家裏,他本以為韓策只是把紀如許當做一個阻擋外面人投懷送抱的擋箭牌,可現在他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韓策想起紀如許蹙着眉叮囑他,必須按時吃飯時的嚴肅模樣,冷硬的表情不自覺的柔和了不少。

這段時間公司在談一個項目,他已經有一周沒回過家了。不過好在今天淩晨的時候合同已經簽下,他想紀如許了,一會兒吃完飯他就可以回家見他了。

想到這兒,他喝湯的速度也快了些。等他喝完一小碗湯後,服務員便把碗收走了。

沈意合臉上的笑已經端不住,他看着韓策,斟酌着要怎麽開口問一句紀如許的事,才不會顯得刻意。

沒等他想好,韓策的手機便催命似的響起來。

韓策看了眼便接起,電話那頭傳來李醫生顫抖的聲音,他說:“韓先生!您快來一趟醫院,紀先生出車禍了!”

作者有話要說:帶着紀總和韓總跟大家見面啦!

感謝寶貝們等了這麽久~愛大家~

老規矩,V前随榜更,V後日更,不定期日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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