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雞腿六十一·攻入丞相府殺人

約莫一個月後,是夜,丞相府。

幾道人影在管家的接引下,悄聲來到了丞相府的書房,此時于送早已等待多時了。

聽得門外腳步聲響起,于送雙眸一亮,趕忙站起迎客。

不多時,推門聲落下,數位身着黑衣掩藏身份之人走了進來。

于送雙瞳變得愈發明亮,趕忙迎了上去,拱手叫喚着對方的名姓。

對方一一拱手回禮,燭火搖曳,傾覆在雙方臉上,将他們臉上那詭異的笑容印得深了幾分。

管家告了一聲,關上門悄聲離開了。

因而,裏頭之人未能瞧着,這管家在關門的一瞬,臉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

管家低垂着頭,雙眼卻是在左右打量回望,目光裏透出精明的神色,雙耳一動,将周圍的聲音絲毫不落地聽之入耳。

因着于送即将要同幾位官僚謀劃大計,是以今夜的守衛比之先前還森嚴了幾分,那管家小心翼翼地在府內行走,一路上将守衛的布置都看了個遍,一一記在心底。

他眼光八方,耳聽四方,随着一條小路徑自朝前走去,不知不覺,便來到了一處守衛最為森嚴的地方。

只見此地一片深幽,左右行走的守衛在來來回回的走動,正守在一扇緊閉的大門之前。

那道大門,用了三個大鎖鎖起,也不知裏頭放了什麽東西,如此神秘。

管家勾唇一笑,低垂着頭走上去,門口的守衛見之,板着臉走了過來,問道:“何人?”

“是我。”管家淡淡地開口道。

守衛認出了管家,臉上的線條變得柔和了幾分:“管家您深夜來此,莫非丞相有何吩咐。”

“是極,”管家笑着點了點頭,他目光望了一眼那大門,湊到守衛的耳邊輕聲問道,“裏頭之人可還好,丞相将要做大事了,這人可得看牢了。”

“管家您放心,這人我們兄弟都看得緊緊的。”

管家點了點頭,他抿唇看了一眼,但似又不放心地搖了搖頭道:“雖說你們在外頭看得緊了,但我仍不放心。”

聽得這話,這守衛的臉霎時變了變:“管家此話何意,莫非是質疑我們兄弟能力不成。”

管家擺了擺手道:“不不不,你莫誤會,我是指外頭雖看得緊了,但裏頭如何咱們卻不知道,若是……”他聲音一低,壓着嗓音道,“若是這人給自盡了咋辦。”

雙瞳驟然一縮,守衛的臉唰地變色,急忙行到了大門那邊,便要開門進去查看,然則,這門鎖還未開啓,便聽空氣中劃過數道破空之聲,将靜谧的夜撕破。

同一時刻,只聽數人低聲哀嚎,随之而落的,是身體倒地的聲音。

守衛一愣,抽出腰上的劍,铛铛幾聲将襲來的暗器盡數打斷,喝了一聲,連忙讓手下朝暗器來襲之地沖去。

不多時,這裏的守衛便走得只餘三分之一。

守衛沉了沉臉,屏住呼吸,喚衆人圍在了門口,他低眉一瞧,地上躺着不少兄弟的屍體,便是那管家,也似因暗器來襲而喪了命,趴伏在地上,未有動彈了。

他的臉色變了變,這攻擊來得如此突然,防不勝防。

加緊了戒備,身體崩得愈發的緊,他抿了抿唇,便喚一個手下沖回去禀告丞相。而他們則繼續守在大門之前,然則,疑惑的是,守了不少時候,也未見到有人來襲,僅僅是見到暗器罷了。

這一下,他疑惑起來,且那派去通知丞相之人,至今都還未歸來,莫非……

腦中忽而打了個激靈,他心頭大駭,糟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咕隆一聲吞沫聲落,守衛的臉色變得極其好看起來,當時自己一時沖動,喚人上去追,現下,使得此處的守衛不足三分之一,若是敵人來襲,只怕……

況且,那派去通知丞相之人,如此之久,都未歸來,想來已經遭了毒手。

靜谧的空氣裏散發出詭異的氣氛,這敵人越是不來,衆人越是緊張,心都砰砰直跳。瞧着自己的手下都被無知的恐懼給駭住,守衛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想了想,還是從懷裏掏出了信號彈。這信號彈乃是丞相配給他的,緊急之刻方可使用,因着這信號彈喚來的乃是丞相隐藏在府內的精銳,未到關鍵時刻不得使,是以方才他一直都未敢用出。

如今危急時刻,他若再不用,便中計了。

他邁步朝前,一拉信號彈的引線,便要朝天放去。

然,還未完全放出,便見空氣裏劃破一道死亡的黑芒,直接朝他脖頸襲去。他心頭一駭,繃緊的身子快速反應過來,側身避過,然,下一瞬,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将咽喉送到那不知從何處來的銀劍之上。

血落劍出,整個過程是說不出的快,當守衛的手下反應過來時,守衛已經被一劍封喉,倒落在地。

厮殺聲立時響起,所有人怵而朝銀劍的主人拔劍襲去。

而這銀劍的主人,竟是那位管家。

管家微微蹙眉,手裏的銀劍破空一揮,身子一翻,躍到了牆上,從上方攜着破天之勢朝下方的衆人打去。

他一人面對着數十人竟能毫不驚慌,拆招猶有餘力。

身姿一拔,便要朝外頭奔去,衆人焉能放過,齊齊劍出,朝身處半空的他一劍刺去。

管家身子一震,強行在半空中扭轉身形,攜着劍氣一劃,将衆人的劍阻下,但他的身子卻因這動作而有所阻滞,還未到得不遠處的樹上,便要下落。

便在這一刻,一道黑影掠過,在他的身上輕柔地一拍,他整個人順勢借力一托,便翻身立于了大樹頂上,他喝了一聲,将淩厲的劍氣朝下一劃,立時擊中了數人。

同時,那忽而竄來的黑影手心一橫,一條銀絲便現在了手裏,銀絲看似柔軟,實則蘊含氣勁,用力一纏,頃刻間一人腰上便噴出了血跡,灑到了周圍同伴之上。

管家也躍了下樹,給黑衣人助力,兩人背對背的配合。與此同時,與黑衣人到來的數十人,同時出動,利落的劍出,默契地配合動作,不多時,這裏的所有人,都命喪劍下,無一活口。

抹了抹臉上沾上的血跡,領頭的黑衣人松了一口氣,笑着對那死而複生的管家道:“白小初,你果真厲害。”

管家聞言一怔,對着黑衣人笑了笑:“蘇小顏,你也不差。”

原來,這管家與後來助他的黑衣人,竟是白子初同蘇清顏。

兩人行了上前,看着眼前這道深鎖的門,蘇清顏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白子初,打開它。”

白子初一怔,嘴巴扁了扁:“為何讓我來。”嘴裏雖是滿含抱怨,但手上的動作卻快了一分,将氣勁運在了劍上,猛地朝鎖上一劈,頃刻,這三道大鎖便被他強勁的氣力給劈斷了。

“不是你來,還會是何人來。”蘇清顏觑了他一眼,鄙夷地道,“這等體力活當是由你們男人做。”

“是是是。”白子初無奈地應答,乖乖地将這大門拉開,行了個禮道“,蘇小顏大人,請進。”

“嗯哼。”蘇清顏的鼻子得意得都揚上了天,她回身對着自己帶來的手下道,“你們在外頭侯着。”

“是!”

白子初掏了掏耳朵,也回身對着另一撥人道:“你們挑幾人同我們進來。”

“是!“另一撥人随之應答,便尾随着白子初的腳步走了進去。

蘇清顏手下自然是素音閣的殺手,而白子初的手下便是他那神秘而不見影的皇家殺手。

說來,今夜還是蘇清顏第一次見着白子初的手下,此前白子初一直瞞得好好的,她都未曾見過,這一見,發覺這些殺手訓練嚴格,比之自己素音閣的手下也不差,待日後定要好好同白子初商讨如何訓練這些人才是。

行至裏頭,白子初輕輕拉起了蘇清顏的手,帶着她朝裏處走去。

一路上,蘇清顏還扯着白子初的臉,笑道:“白小初,你果真厲害,竟能趁着這管家外出時,将其迷暈,扮成他混進來。可是,你如何知曉他的習性。“

白子初怒了努嘴道:“此前為了替皇帝拔去于送這眼中釘,早早便有所準備了,只是時機未成熟罷了。”

“時機未成熟?蘇清顏不解地道,何謂時機成熟。“

白子初笑眯眯地道:“自然是将你搞到手啦。“

“……“

蘇清顏白了他一眼,懶得同他多說。白子初雖是沒說,但她多少也猜出了端倪,因着他們素音閣常刺殺朝中官員之故,若果再不阻止,屆時內憂外患,甭說打倒丞相,只怕這人手都不足了。

行到将近裏頭之時,兩人終于看到了一個一手被牆上的鐵環扣住,正瑟縮着身體,在那傻兮兮地流着口水之人。

白子初沉了沉呼吸道:“此人乃是一等的要犯,本該要處刑的,是以我便向皇帝要了過來,弄成了傻子,替代我過來。“

蘇清顏點了點頭:“動手罷。”

白子初會意,将蘇清顏拉到了一旁,而他的手下則将那傻子圍住,以免這傻子突然發作攻擊人。好在,傻子早已被弄得傻乎乎的了,利落的一劍落下,那傻子頃刻便絕了呼吸,歪着脖子身亡了。

回身甩掉劍上的血漬,白子初輕巧地收回了劍,而後從懷裏掏出了一枚藥,趁傻子還有餘氣,快速地塞進他的嘴裏,仰起他的頭,讓他吞下。

不多時,藥下腹後,便起了作用,傻子的臉漸漸地發生變化,那醜惡的面容漸漸散去,恢複了原本的模樣。這人原來的樣貌極其普通,但年紀卻甚是年輕,可憐如此年輕之人,卻因犯事而被處刑,甚是可惜。

白子初收回了手,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回身道:“走罷,他本該死的了,只是多活了一月罷了。沒了這醜陋的容貌,便是于送想借這容貌做文章也沒法子了。”

蘇清顏點頭,便随同他走了出去。大門一關,此處立時便又恢複了沉靜,看着這些倒地的屍體,蘇清顏撿起了地上未能放出的信號彈,将其一扯,立時一發信號便現在了空中,砰地發出一聲響。

白子初同蘇清顏微微颔首,當即便讓手下集結,拉着蘇清顏朝夜幕中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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