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見半橋

錢米娜也不矯情,故作沉吟了一會,開口道:“春光融融,金波粼粼。綿遠河橋,是為半橋,把兩岸接通的建築物。你看那一座橋,每天都迎來清晨,送走黑夜;每年都送走雪花,迎來春雨。春風日曬,霜打雹擊,絲毫都不動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真不知疊印了多少人的腳步,疊印了多少車輛的輪印。這座橋,是我們繼往開來的橋,是我們超凡越聖的橋,是我們到達彼岸催人奮發圖強的橋啊。”

錢米娜的聲情并茂也引發了一些觀衆的掌聲,雖說不喜歡這個人,但她确實是有真才實學的。

李聖滔評論道:“景色優美,把半橋用了拟人、排比等手法來描寫,還算不錯,8分。”

衆人點點頭,李聖滔老師評論的還算中肯,只是從沒寫過詩歌的顧然面對這麽強大的對手,她能行嗎?

“這錢米娜确實有點料,顧然行嗎?”

“殿下只是寫小說的,以己之長刺她人之短,這錢米娜也是夠了。”

“殿下一定行的,她從來就是奇跡的化身,只是詩歌而已,對殿下來說,小菜一碟。”

“顧然,到你了。”錢米娜聽着周圍的評論得意道,她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勝利的模樣了。

顧然淡笑,并不出聲,圍觀群衆的手機立馬“咔嚓咔嚓”的響個不停。

“殿下簡直不要太美。”

“我的仙女啊,我要暈了。”

“這要生在古代,那就是迷惑天下的妖姬啊。”

“終于知道什麽叫愛江山更愛美人了,如果是殿下這樣的美人,那放棄全世界又如何。”

“雖然我是女的,但如果是跟殿下這樣的百合,我想我也是非常願意的。”

“滾啦,臭不要臉。”

……………….

錢米娜聽着周圍的議論氣極,她自負才氣過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長的并不漂亮,甚至是普通,這讓她很自卑,也導致了她極為要強的性格。

此刻他們雖然在誇着顧然,但卻讓感覺那是在羞辱她,錢米娜憤怒道:“怎麽?顧然,不會是作不出來吧,要是作不出來的話早點認輸不就好了,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

衆人聽到此話剛想為顧然說些話,只見顧然櫻唇微啓。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裏的豔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半河的柔波裏,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澱着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斓裏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半橋!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顧然念完一長段徐志摩的詩,口有點幹,自顧拿了水瓶在喝水。

此時全場一片寂靜,大家都驚呆了,這裏的都是高材生,自然聽的出來這詩是什麽水準,此刻錢米娜也呆了,雙頭微微搖晃着,嘴裏還念念叨叨的,如果湊近前去,就會聽到她在說,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麽可能做出這麽好的詩,怎麽可能。

同樣感到驚喜不可嘆的還有李聖滔,他在文學上各方面都頗有成就,但他對詩歌猶為喜愛,此刻親眼見到一首傳世之作在他眼前出現,還有比這更令人覺得開心的嗎?

“好詩,好詩。”李聖滔笑道,“真是好詩啊。”

周圍的人被驚醒,“啪啪”,不知是誰先鼓起的掌,随後,晚了一拍的掌聲如期而至。

錢米娜此時也被驚醒,聽着周圍的掌聲,她覺得丢臉極了,此刻的掌聲越大,對她的羞辱就越大,仿佛那些掌聲都像是巴掌一樣朝她啪啪的甩過來。

掌聲持續了有一分鐘之久,周圍的人卻都還有些意猶未盡,此刻這些人的雙眼都熱切的望着那似乎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顧然。

尼瑪,要不要那麽淡定啊,傳世之作啊,大家鼓了那麽久的掌好歹也開心一下啊,有必要那麽高冷嗎?剛才不是笑的挺漂亮的嘛,再笑下啊,我好再多拍幾張照。

魂淡,說了那麽久就是為了拍照對嗎?

李聖滔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驚嘆道:“顧同學似乎總是能給別人帶來驚喜啊,我是服了,雖說此次比賽的結果不言而喻,但我還是點評一下。

全詩以離別半橋時感情起伏為線索,抒發了對半橋依依惜別的深情。語言輕盈柔和,形式精巧圓熟,詩人用虛實相間的手法,描繪了一幅幅流動的畫面,構成了一處處美妙的意境,細致入微地将詩人對半橋的愛戀,對往昔生活的憧憬,對眼前的無可奈何的離愁,表現得真摯、濃郁、隽永,真乃絕唱。

更為有趣的是顧同學卻是第一次來我們學校的半橋,卻能作出如此佳作,傳出去又是一段佳話啊。”

顧然微微點頭,這首再別康橋在前世也是徐志摩先生流傳度最高的一首詩,在這首詩之前,徐志摩對詩的興味并不怎麽大,或許正是康河的水,喚醒了他心中詩人的天命。

後來徐志摩也曾在《吸煙與文化》中寫道:“我的眼是康橋教我睜的,我的求知欲是康橋給我撥動的,我的自我意識是康橋給我胚胎的。”

由此可見,這康橋對于徐志摩來說确實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錢米娜,不知道對于這場比試的結果你有什麽看法呢?”

“哼,自食惡果。”

“真是天道有循環,剛才她那麽咄咄逼人,可有想到今天。”

“殿下果然是殿下,真想知道有什麽是她不會的。”

“她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沒白支持她。”

四方八方湧來的潮諷讓錢米娜羞愧難當,“你贏了。”是啊,只是她贏了,而不是她輸了。

顧然冷淡道:“我并不想為難你什麽,要論才華,你也确實是有的,只不過功利心太重了,這樣在文學上很難會有更大的突破,此事就到此為止吧,大家也不要為難錢米娜同學,就當是雅人共賞詩歌吧。”

“殿下好善良,要是我,肯定好好羞辱她一番。”

“對啊,還為她說話,人家還不知領不領情呢。”

“果然是我的偶像。”

“呸,她算哪門子的雅人。”

錢米娜聽了後心裏果然不但沒有任何感激,反而覺得顧然在諷刺她虛榮,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顧然那種什麽都擁有的人怎麽懂得她的苦。

“不必你假惺惺。”錢米娜扔下一句話後就倉惶逃開。

顧然聽了覺得好笑,文人确實不能功利心太重,帶着成名的想法去創作作品,确實很難有大突破,既然她不聽,顧然也懶得做假好人,她可不是聖母瑪利亞,下次如果再遇見不必客氣就是。

“看吧,這種人,也配殿下為她說話,你剛剛有沒有錄視頻,我要傳到網上去。”

“還用你傳啊,很多人都錄了呢。”

“這下有好戲看了。”

“平時就看不慣錢米娜,總是一副假清高的樣子,以為自己有多麽了不起,其實大家根本就看不起她。”

顧然聽着周圍的言論,對李聖滔有點抱歉,畢竟是他的挂名弟子,錢米娜丢了臉,他這個做老師的估計也會跟着丢些臉。

思及此,顧然走上前去,對李聖滔道:“李校長,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如此地步。”

李聖滔無奈道:“無礙,本來就不關你的事,這衆目睽睽之下,是她自己給自己找難堪,也怨不得誰,只希望她經歷此事後,能成熟一點就好。”

顧然點了點頭。

劇組此時也開始遣散衆人,剛才耽誤了不少時間,雖說看了一場好戲,可是戲還是要拍的,跟李聖滔互留了手機號碼後,顧然又進入繁忙的拍戲生活。

因為京城大學的事情顧然成功上了頭條,何以也因為最新曝出來的劇照,再一次引得了所有的關注,鬧的沸沸揚揚。

而那首《再別半橋》也在文壇界引發了熱議,經此一事,京城作協的人終于邀請顧然成為其中一員,之前京城作協其實早已有心思邀請顧然,不過卻屢屢恰不逢時,如今邀請更名正言順了些,有珠玉在前,也沒人再敢有什麽異議。

“不說話了,殿下,收下我一年的膝蓋吧。”

“殿下居然連作詩也如此厲害,這麽完美的人居然是我華夏的,這簡直比四月安然不斷更還不敢相信啊。”

“殿下的風采依舊迷人,我等是如癡如醉啊。”

“雖然我不是顧然的粉絲,但我也想說顧然不愧被她的粉絲叫做殿下啊,連我看到這視頻也想叫一聲殿下威武啊。”

網上一片熱潮,媒體也大肆吹捧,與顧然有關的一切都是媒體追逐的焦點,而此時雲陽出版社和顧然工作室也公布出了《泡沫之夏》的周銷量,三本書竟達到三千四百萬,驚瞎衆人的眼睛。

這個數據已經不能說是破空姐的記錄這般簡單了,要知道,這可是一本言情讀物,居然在文壇落後的今天能這般成績,這讓所有作者看到了文壇事業的春天,他們都将顧然作為偶像,特別是那些新人,簡直将顧然奉若神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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