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現實世界

第086章-現實世界

“師伯,這是怎麽了!”

餘出目光看去,竟然是季休也醒了。他環視四周見衆人都不能動,偏偏季林季塵在和一個沒見過的男子打的熱鬧。

“此人就是季生那個孽障!快來幫我二人一把。”

季塵喊完,心裏暗喜。

讓這還不知情況的季休來替他們擋上一擋,好讓他兩人有空逃走。

季休聽見季生真的來了,可稱的上是喜出望外。至于這場上其他人為什麽如此他也全抛在腦後了。立即大喝一聲,拔出淩寒劍便撲了過來。

季生早已分別出季休聲音,聽見對方撲來,哪怕不想饒了季林季塵,也只得收了一步,轉身去提地下昏迷不醒的棟叔。

這拖的時間太久,醒的人越來越多,他便不好脫身了。還是先救棟叔要緊!

季休見季生只顧救人,以為對方心生懼意,準備逃了,又見四周衆人神志不清,只有季林季塵在此,即刻出聲嘲諷。

“你這小賊,讓你茍且偷生十餘載,你竟還不知感激我等留你狗命,此時還敢回來做跳梁小醜之态,也是你自尋死路,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這話一出口,季生還未做反應,季林季塵卻是臉色大變,讓季休不要再說。

“你在說什麽廢話,直接動手就是!”

季生此時也才想到過往蹊跷。

想當年他父母也是門中一等一的高手,就算因為賭氣住在凡間,怎麽就那麽容易被他人滅口,而且本家宗門也不聲不響過了十幾年?

那時他剛回門中,聽季艮等人說這山門中人多是閉關,所以消息閉塞。他當時雖然奇怪,也未多想。可現在一回憶,便發現這季艮季休以及這兩位“好師伯”可都是下的了狠心誅殺宗主之人,可見當初殺他父母,斷絕門內競争敵手,也不是什麽想不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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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生臉色清冷,緊盯季休。

“你們是如何饒我十餘載?莫非當年我也要與我父母一起死的?”

季休因近日修為大漲,心性越發狂妄,當即無視季林季塵,大聲答道。

“不錯,當日是我父親見你永無出頭之日,一時心軟想讓你在世上囫囵走個來回,體會個幾年俗世滄桑,才未下手,可惜你不該奢望這不屬于你的仙途神道,白白提前來送了一條小命!”

季林季塵見季休表情便知不好。心想這孽障已經難纏了,又做什麽刺激他,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惜兩方之間隔了個季生,他們又無法過去阻止對方大放厥詞。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中間那個孽障臉色越來越沉,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既然如此,今日便是爾等償罪之日!”

季生只覺心中怒意蒸騰,火燒難忍。

原來他身負如此血海深仇,還與對方好言交談過那些時日。如果不是當初有外援在側,不但父母死的冤枉,他也是至死都莫名其妙!

血氣翻湧,越想越氣。

季生大喝一聲,一掌朝季休打去。

這飽含血海深仇的一招,可稱鈞天裂地。

季休雖然修為大漲,可還未到辟谷是看不見他人修為的。此時見季生出手驚人,也是吓了一跳。

“快擋上一擋吧,他如今是辟谷境界,我二人法寶俱損是擋不住了,這便先走了!”

季林季塵見季休還有閑餘發愣,當即喊了一聲。盼望對方能擋個幾招,好讓他兩人有時間走吧!

什麽?如何在這短短幾日從個癱子變成辟谷境界的?

一波震驚未過,見那兩個師伯真已是準備逃了,季休也不免慌了兩分。又急又氣的拿了自己的渾天布出來朝季生丢去。

那黑色布匹兜頭罩來,季生認得清楚是當年對方在溪橋村兜過他的那一匹,怒上加怒,一扯便把這法寶撕成兩半。

這是什麽奇怪招式,怎麽破除他法寶如此無聲無息!

一定是那魔修傳他的妖術!

季休此時臉色終于變了,心底已有退意。

但季生行動迅猛,頃刻之間已經到他眼前了!

季休慌忙祭起淩寒劍招架。

季生冷笑,不躲不閃一把抓住那劍身。一雙寒目,緊緊與季休對視,把對方慌亂盡收眼底。

這奸賊害人無數,可有想過自己也有束手待斃的一天!

季休見對方不閃不躲,朝劍上撞了過來,心裏是又劃過一絲暗喜,以為自己能順勢把對方手掌劈成兩半。哪知劍鋒到了對方手裏,就被牢牢粘住,不提對方毫發無損,自己拔也拔不動了。

再擡眼瞧見對方一雙黑瞳,寒光四射,像要把他千刀萬剮,頓時心下駭然。

手上又傳來巨大吸力,仿佛要把他與這劍一樣吞吃入腹。季休被自己想法吓到,把劍一抛,也往後逃去。

這淩寒劍當然也無好結果……

季生把手中已成廢物的寒劍扔下,見逃走之人後門大開。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他本無意殺生,可無奈這世上惡人作孽難饒。他此時不是為了自己,便是為了給他身軀,生養之恩的父母,也萬萬不能放他……

飛身而起,一掌拍在季休後心。

旁人所見,那只是如游蝶一般輕盈的一掌。可在季休觸上之後,只覺千鈞之力從後背墜下。而更讓他恐懼的是,全身靈力如潮水一般流逝而去,幾息之間經脈就抽取一空,成了一個廢人。

再過片刻,連*生氣也開始消失了……

察覺*衰竭,季休難以置信回頭看那冷面男子。

不……他不甘心,為何對方一個殘疾之人能有力殺他!他已經有那麽多靈晶!将來要成為兩宗之主!為何要在今天被這廢物斬殺!他不服!蒼天不公!

可惜季休內心再多不甘,渾身生氣已盡。他無力剛把手擡起一點,便軟倒在地,如同爛泥一般。

季生把此慘狀看在眼裏,卻無恻隐之心。

也難怪有人說複仇滋味最好,他從無殺心。見仇人斃于己手,确實可稱快意!

這季生誅殺季休不過瞬息的事,季林季塵一邊逃跑,回頭見季休身上瞬間靈光全消,如廢渣一般死在地上,心中大駭。都是可恨自己剛才為什麽着急之下,把飛行法寶一起拿出來拼鬥,導致乾坤袋裏一個可駕馭的東西也沒了,只能靠雙腿拼命逃跑。

季生輕嘆一口氣,檢視身體,發現自己雖然只有辟谷。可是吸取了那麽多法寶還有一個換骨境界的修士,竟然靈氣還未充滿。

再見季林季塵逃跑身影已經遠了,想起這兩人與季艮勾結多年,季生不想放過二人,也不細究身體靈氣蹊跷,又奮起直追。

原本兩方隔的很遠,季生也無禦空法寶,基本上是追不上的。結果不知發生何事,前方兩人突然抱頭慘呼,徑直摔下地去。

季生未放過這機會,追上去利落結果了這兩惡人。

這是兩位易經的修士,季生兩掌分別吸入,抽取對方靈氣一空,才覺得體內有飽脹之感。

回了大殿廣場,琴音依舊,除了已經死在地上的季休,其餘衆人皆是茫然站于原地。

季生伸手探出棟叔還有鼻息,松了一口氣,抱起他朝一直演奏未停的羅晉走去。

羅晉雖然一直低頭撫弦,不過當季生走近之時,他似有所感,也擡頭看向對方。

季生也看向對方雙眼。

在此人物面前露出暴虐之态,實在可惜。可他這是無可選擇之舉,再經歷一次也不會做二選擇,羅大哥會厭惡他此刻兇殘嗎?

“既然事情結束了,我們走吧。”

他怡然淺笑,眼底那一抹淡彩神韻,超脫凡世萬花之容。

“嗯。”季生愣了一會兒,緊繃的肩膀終于緩了下去。

下山之後,考慮到溪橋村有軍人部署,季生索性把棟叔帶去了蘇省省城,送進了一家最好的醫院。結果當然很快便出來了,棟叔只是因為餓了幾天昏倒了,并沒有其他問題。

季生心底松了一口氣,總算能放了心。

棟叔也很快醒了,見着床前兩個陌生面容的人,竟然一點都不奇怪,還首先開了口。

“你沒事就好了……”

原來棟叔睜眼見了季生易容過的樣貌,竟然也一眼便認出他是誰。

季生見對方躺在病床上形容憔悴,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棟叔,是我連累了你。”

“哎,你是個好孩子……他們要找你是幹什麽呀!你救了我出來,他們還會不會去抓你了?”棟叔問。

“不會了。”季生搖頭。“棟叔你好了也可以回家,不會再有人知道你和我的關系了。”

“那就好啊……”棟叔聽了這話,臉色才有了些血氣,放松靠在了身後的枕頭上。“哎呦,我都等不及起來和你回去,在樹下再唱幾回評彈呢。”

“棟叔……還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說。”季生嘆了口氣,說道。“我這次來也是和你道別的,我們……我們以後可能不會再見了。”

聽見這話,棟叔又奮力坐了起來。

“啊?這是怎麽回事?”

“您也看見了,我身份有點不方便,即便是自己想要安寧,也有諸多瑣事找上門來……我以後打算獨自隐居,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了。”季生說。

“這……”棟叔心裏雖然極為不舍,可想到自己被擄去的幾日所見種種不可思議的事,也只能無奈嘆氣。

他只是一個垂垂老矣的普通人,能算的上什麽呢……

“棟叔,我一直非常感激您從前毫無保留教了我那麽多東西。我一輩子都不會忘。”季生看見棟叔弓着背嘆氣,心裏更是過意不去。

而且他此刻身上一無所有,根本沒有東西能回報對方。說的再多,也不過是厚顏無恥罷了。

“離別之時常有,真摯之情難得。”羅晉拿出一枚青果放在季生手心。“這靈果藥性溫和,對凡人也十分滋補,你可留給那位老先生。

他此刻正愁對棟叔無以為報,羅晉就解了他燃眉之急。然而此時他又欠了羅大哥人情,不知何時才有能力償還了。

不過與羅大哥再見之日長遠,棟叔已經年過半百,還是先解決這邊為好。

“多謝。”

季生接過青果,放在棟叔手裏。

“真是對不起了,我目前身無長物,只能靠羅大哥慷慨施以援手,借花獻佛,把此物送給您。”

“你……”棟叔也不認得這東西,以為只是個沒見過的稀奇水果,也依着季生捏在手裏了。

“這不是普通水果。”季生見棟叔不在意,便又囑咐道。“羅大哥身份不凡,這果子是真的可以延年益壽,您盡早吃了。”

棟叔這才驚訝的把那青果放在面前仔細看了幾眼,見上面果然有淡淡光華,不似凡物,連忙想塞回給季生。

“如此貴重的東西我怎麽能收!”

此時一直站在後面的羅晉終于走上前來,輕按住棟叔手臂。

“老先生,我與季生已互相引為知己。我有無數靈材寶貝,只要季生樂意我都願意送他,只是一枚靈果,您放心收着便是。”

季生聽了這話,心裏是十分感動。但是不知為何心底又生出一股甜膩膩的滋味,極難描繪。一時無言。

棟叔見對方不像說假話,也就算了。

“你也無需多慮,如季生這樣不凡的少年人物,必然有廣袤天地任他逍遙,如我們這般年歲虛長的,也只有羨慕的份了。”羅晉說完,偏頭看向一旁呆愣的季生。

季生見羅晉說這樣的話誇他,又偏頭看他,不提說話,連手腳都不知往哪放了。

“說的是……”

沒想到這外表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會說笑話,棟叔呵呵笑了兩聲,離別之愁沖淡了不少。

因而氣氛終于好了,三人又和緩說了許久的話,一直到了護士進病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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