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游樂園巧遇之後, 沢田綱吉也只當這是生活中的小插曲,沒有要與那些孩子深交的意思。在他看來,那些孩子們離他越遠越好, 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因此當藍波打電話發來邀請的時候, 沢田綱吉果斷地拒絕了。

“海邊?”沢田綱吉右手拿着手機貼在耳側, 雙腿交疊坐在書桌前的座椅上, 左手放在一本平攤着的書上, “你們去吧,我們就算了。”他能待在日本的時間不多, 比起到處亂逛, 他更想多陪陪媽媽。

帝丹高中的天臺上, 正在午休的五個人聚在一起。毛利蘭、鈴木園子、世良真純、一平四個女生圍繞着藍波一個男生。這樣讓別的男同學羨慕到極度的待遇對藍波來說反而是麻煩。

“綱哥說不來。”藍波放下手機,對周圍等着他的答複的四個女生說。他一點都不想打這個電話, 想想就知道沢田綱吉根本不可能答應的。

“诶……沢田先生不來嗎?”鈴木園子在短暫的失望過後,很快恢複了活力, “那就我們一起去吧!柯南可以和藍波還有阿真睡一間房。”

毛利蘭有點抱歉地笑着說:“抱歉哦,園子, 柯南也說有事不能一起去。”

鈴木園子莫名其妙地問:“他一個小鬼能有什麽事啊?!”

毛利蘭說:“柯南說博士開發了新的游戲,我不在家這幾天他正好可以住在博士那裏。”

“真是的!”鈴木園子抱怨了一句, 說,“那就不帶他了。這樣正好兩人一間房, 沒有那個小鬼也不會碰到案件了!”

毛利蘭無奈地說:“園子……”

世良真純開口說:“我……”

鈴木園子轉頭看她, 哀嚎着問:“世良,你不會也有事吧?”

“……我還是去吧,正好看看園子的男朋友是什麽樣子。”世良真純爽氣地說,“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跟那位‘蹴擊貴公子’切磋一下呢!是吧, 一平?”

一平微笑着說:“如果不麻煩的話。”這段時間世良真純和一平之間已經形成了良好的互學互助氛圍,經常互相切磋。她們也想邀請毛利蘭,但是毛利蘭的很多時間被家事占用,偶爾才有時間參與進來。

藍波用慵懶的嗓音對世良真純說:“你不要帶壞一平。”

沢田綱吉坐在書桌前,手中的手機屏幕已經暗了下去,屏幕上映出他出神的臉。

Reborn盤腿坐在書桌上,從面前的書中擡頭,看着他微蹙的眉頭,問:“那本小說有什麽讓人不适的情節嗎?”

“嗯?”沢田綱吉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在手下平攤開來的小說,“不,沒有,是一本很有意思的小說。”

Reborn了然地說:“那就是因為藍波。”彭格列十世的手機的收音設備自然做得極好,但是沢田綱吉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Reborn掃了一眼,看到了屏幕上的來電人名。

沢田綱吉也沒有心情看書了,他單手托腮,有些苦惱地看向Reborn,“等到回意大利之後,他們就不會再見面了。”海邊不是重點,跟朋友們一起去玩才是。他很幸運,成為首領之後,朋友們都還在他身邊,但是藍波不會這麽幸運了。

Reborn合上手中的書,走到沢田綱吉面前,擡眸跟他對視,問:“你去了意大利之後跟京子和小春也見不到面了,你後悔跟她們成為朋友嗎?”

“當然不。”沢田綱吉搖了搖頭,跟大家一起經歷過的所有都是不能取代的美好回憶。“但藍波和一平很少有同齡的朋友。”應該說除了彼此之外根本就沒有同齡的朋友。

因此沢田綱吉才選擇了這樣迂回的方式對那個組織進行調查。一方面是循序漸進有助于第一次單獨出任務的藍波和一平适應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就是沢田綱吉的私心,他希望他們能體驗一下什麽是普通的學校生活。

Reborn覺得沢田綱吉就是想太多,沒朋友希望他們能交到朋友,有了朋友,他又開始為他們未來注定的離別而擔憂。

“交朋友比起年齡,更加注重閱歷。沒有共同語言的人是不可能成為朋友的。”而藍波和一平的經歷就算是對比其他黑手黨家族的未成年也是過于跌宕起伏了。“那個學校裏那麽多人,藍波和一平也只和那三個女孩成了朋友。”其中有一個還是刻意需要接近的目标。

Reborn話鋒一轉,“不過年齡差得太多的确是個問題。”

沢田綱吉微一皺眉,跟Reborn對視,沒有說話。他覺得Reborn這句話并不只是表面上的含義那麽簡單。

Reborn跟沢田綱吉對視,黑色眼眸和棕色眼眸撞在一起。兩人的面上都是一派平靜,誰也不知道他們從對方眼中讀到了什麽。兩人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暗潮洶湧,狹小的房間中好像連空氣都凝滞了。

半晌後,沢田綱吉若無其事地說:“我倒不認為年齡是很重要的問題。當年Xunxus來找我開啓指環争奪戰的時候,可沒有顧忌過我當時才十四歲。”

空氣又開始流通,窗外的蟬鳴聲闖進屋內,給安靜的增添了幾分活力。天空藍得透明,金色的陽光灑在桌面上,給Reborn的半邊身體鍍了一層金邊。乖巧地趴在帽檐上的列恩吐了吐信子,吃掉了一只偶然飛過的小飛蟲。

Reborn拉了一下帽檐,陽光造成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眸。沢田綱吉只能聽到他像以往一樣毫無波瀾的聲音,“Xanxus當年也不大,不算冰凍的八年,他那時候只比你大兩歲。”

“Reborn你怎麽能向着他說話?我要難過了。”沢田綱吉伸手把Reborn抱起來,模仿自己曾經見過的碧洋琪做的那樣,輕柔地用自己臉蛋蹭了蹭他的臉頰,然後眼巴巴地看着Reborn。

Reborn:……

沢田綱吉上次用這種眼神看着他的時候還是十八歲那年想問他要假期出去玩。

那時候的沢田綱吉還不敢向他提要求,只會在希望得到獎勵、補償或者有願望想要被滿足的時候這麽看着他。

沢田綱吉:“Reborn?”

Reborn挪開了自己的目光,轉移話題道:“關于那個小孩,日本分部查出什麽了?”

沢田綱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他低頭輕柔地在Reborn臉頰上落下一個親吻,溫暖的觸感讓他稍稍安心。沢田綱吉順着他的意思回答:“他的檔案有問題,太幹淨了。于是後來又查了他身邊的人,有一個叫灰原哀的小女孩也是同樣的情況。而且灰原哀長得很像赤井瑪麗。”

Reborn沒有躲避沢田綱吉的親吻,任由他的嘴唇落到他的臉頰上,留下久久不能消弭的柔軟印記,“那個安室透呢?”

“他除了是波洛咖啡廳的服務生外,還是個偵探,還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學生,有些身手也不奇怪。”說到這裏,沢田綱吉有些稀奇地說,“日本的偵探好像都很厲害。”

“地域差異吧。”Reborn淡定地說,“日本的偵探是個很受尊敬的行業。江戶川亂步就是最聞名遐迩的一個。”

“江戶川?”沢田綱吉恍然,“江戶川柯南?所以起名的人是個推理愛好者?”

Reborn揶揄地問:“我記得你也喜歡偵探小說,怎麽一直都沒反應過來?”

“我喜歡工藤優作的暗夜男爵系列。”沢田綱吉看向書架,“還沒看過江戶川亂步的推理小說。”

Reborn接着問:“藍波那邊查出什麽了?”

“藍波查出世良真純身邊帶着一個自稱是她妹妹的小女孩,但她自己本身就是遺腹子,不可能有弟妹。”沢田綱吉有點自豪地說,“藍波從日本分部找了兩個霧屬性人員,一個跟着世良真純去查她那個不該存在的妹妹,一個跟着江戶川柯南。”

Reborn語氣中帶着些微不滿,“沒聯絡港口Mafia。”在日本調查不跟本土的霸主港口Mafia打招呼,完全可以視同挑釁。

沢田綱吉低低地咳了一聲緩解尴尬,微笑着說:“藍波的确有不周全的地方,但是他也沒讓人發現他身份有異,還發現了我們沒能察覺的可疑人物。總的來說,第一次單獨出任務這樣就很好了。”不能打草驚蛇致使任何資料外洩到表世界,讓他們的行動束手束腳。

那個組織不僅涉及人體實驗,還觸及七三,被逼急了之後很可能不會再顧忌緘默原則。因此要小心再小心,争取一擊即中,不能給他們任何洩露裏世界的秘密的機會。

Reborn嫌棄地說:“本色出演一個十七歲的幼稚小屁孩,再出差錯就可以回爐重造了。發現了可疑人物也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用息事寧人的口氣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嘛。”

“對你來說是這樣。”Reborn說,“但他們不能依賴你的超直感。”用世良真純做突破口是沢田綱吉事先選好的,這本身就是一種作弊了。

“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沢田綱吉摸出顫動的手機,低頭看了一眼,用手指劃開屏幕,點開标記着未讀的郵件。郵件是獄寺隼人發來的,記載的是這一周他經手的事務。沢田綱吉大概過了一遍,感嘆道,“獄寺真是越來越能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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