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遇上無賴
若說老人碰瓷秦蘿倒是見過,這身體健壯的男子碰瓷,秦蘿可不多見。只是此刻男子抱住大腿死活不願松手,哭喊着要她賠償醫藥費。秦蘿今日出門并未帶多少銀子,她搜巴搜巴,又借了馬車夫身上帶的一些銅錢,湊出了一些遞給男子,“當年馭馬本就是你錯在先,而今你要我賠償你醫藥費,我只有這些。回頭你去薛府,只要報我的名字,他們會給你醫藥費的。”
男子看了看那可憐巴巴的錢,扭頭,“哼,別想哄騙我。你們這些人,都是恨不得逃之夭夭,這些錢就想打發我,沒門。我今天是賴定你了,你看這辦吧。”
秦蘿見此男子如此不通情達理,心中納悶,不會是個傻子罷。不過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沒有辦法,只好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随我一同回去,我會為你找尚好的大夫診治的。”
男子想了想,笑道:“如此甚好。”
秦蘿吩咐車夫,把男子扶上她的馬車,車夫皺了皺眉頭,提醒道:“少夫人是貴體之軀,怎能與這些三教九流的子弟同乘一車。”
眼下秦蘿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她只言人受了傷她也有過,如今哪裏還講究這些枝根末節的。便和車夫一同将男子扶上馬車,她也随後上了馬車。圍觀的衆人,見馬車駛離,這才逐漸散去。
秦志也是快一年都沒有見到女兒了,雖說離得并不是太遠,但是女兒嫁作人婦,便是別人家的人了,相見多有不便。今日聞得女兒回來,便一早就讓其妻子蔡玉萍為他好生着裝束發,他要體面的見他的寶貝女兒。
蔡玉萍可不喜歡秦蘿,自然是懶得搭理秦志。秦志無法,只得找府內的丫鬟為他着裝束發。此刻正心情忐忑的站在秦府外,望着女兒到來的身影。眼看日頭就要偏斜,卻遲遲不見女兒回來。
期間蔡玉萍還冷不丁的冷嘲熱諷他一番,秦志這些年早就習慣了蔡玉萍的性子,也不生氣。就在秦志快要年放棄等待的時候,聽見了馬車行駛咕嚕咕嚕的聲音。
秦志的臉上再上笑容,他又不自覺的理了理衣服,摸了摸頭發。馬車逐漸鄰近,最後在秦府門口停下。秦蘿這才緩緩從馬車中走了下來,随即便道:“爹,快些讓府人去找大夫來,有人受傷了。”
秦志聽到女兒需求,趕忙吩咐小厮去找大夫,又尋了府中的下人将馬車上的人擡了下來。在府中收拾出了一見客房,安頓了受傷的人後,秦蘿才松了一口氣。她這才想起,一年未見父親,見面都未曾來得及問安呢。
府中很多的下人早就換了許多她不認識的,雖然面對服侍的丫頭叫不出名字,也只能好生吩咐一下,就急匆匆趕去父親那裏。
此刻秦志正一臉失落至極的坐在前廳,秦蘿剛至門前便聽到秦志唉聲嘆氣。她站在門口往裏巧,只見這一年未曾見到的父親,竟是老的這般厲害,頭發幾乎都要白盡了。
臉上出現了更深的皺紋,背也邊的佝偻了。不知不覺,秦蘿感覺到臉上有涼飕飕濕漉漉的東西滑落出來。她擡起袖子擦了擦,整理好情緒,這才拾步進入屋內,“爹。”
秦志看到女兒來,便激動的站了起來,秦蘿上前攙扶,“爹你坐。”扶着秦志坐下後,秦蘿站在秦志的面前,雙膝跪下,“女兒不孝,不能在爹跟前侍奉爹,讓爹您頤養天年。”
秦志拉住叩頭的秦蘿,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我的蘿兒長大了。”看得出,秦志的眼睛裏在沒有了一年前那樣的鬥志,今時看來,卻是飽含對女兒的疼愛和慈祥。
Advertisement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秦志見到秦蘿後,便有拉不完的家常。多是詢問薛家待她如何,女婿有沒有讓她吃了委屈。
秦蘿知道,父親總歸還是愛她的。即便那時父親是如此堅定的命令她不能抗婚,但是她一點都不恨父親。秦蘿笑着告訴秦志,“我很好,薛家上下都待我很好。子楚他……也待我很好。”在說到薛子楚的時候,秦蘿有些猶豫了下。盡管她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秦志察覺。
“你和你娘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離開這個家後過的更好。有什麽委屈只管告訴爹,爹會為你做主的。”
“我沒事的,真的,他們都待我極好。”秦蘿再三肯定,秦志這才放棄追問。
秦蘿與父親談話,蔡玉萍一直躲在門外偷聽。随後便瞧見有丫鬟向這邊來,這才離開。此時秦姝怡正在房中試衣服,她為了感謝蘇家小姐蘇玉錦對她的恩情,昨日遞了拜帖,以前從沒有人與她玩兒,所有的光輝都是秦蘿一人的。而今難得有人将她當作好姐妹,她自是喜不自勝。
蔡玉萍來到秦姝怡處,聽到屋內嘻嘻哈哈,便推門而入,将滿臉歡喜的秦姝怡吓得一個踉跄,轉身見是自己的母親,便秀眉一皺,不滿道:“我說過多少次了,進門前要先敲門,你到底懂不懂尊重我。”
蔡玉萍見女兒這般嘶吼她,便道:“你這死妮子,怎麽給你娘說話呢?我是你娘,難不成不能來你房中了不是?”
秦姝怡不搭理蔡玉萍,她便氣不打一處來。看到一旁的丫鬟,便呵斥道:“話梅,你先出去。”話梅害怕,便丢下為秦姝怡則選的衣裳,逃也似的出了房門,把門帶上。
蔡玉萍想想同床共枕這麽多年的丈夫,唯獨喜愛秦蘿,卻是對秦姝怡不聞不問。秦姝怡也是他的親生骨肉,不止是秦蘿那個賤丫頭。蔡玉萍對秦志恨,更對秦蘿和她的母親恨。由此及彼,倒是讓她一口氣滞在了心裏,對着秦姝怡便撒了出來,“你還有心情在這嘻嘻哈哈,再這麽下去,你将來的財産都要被秦蘿那個賤蹄子給搶走了。”
秦姝怡不以為然,“搶走便搶走了,我才不稀罕。等我當上了太子妃後,日後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點財産對我來說算什麽。”
面對這不成氣候的女兒說出的大話,蔡玉萍是恨的咬牙切齒,“我辛苦這麽些年,還不是為了讓你有得一席之地,不被人欺負,如此我便是死了,也安心了。”說着便抹起淚來。
秦姝怡情緒抵觸,若非母親身家不如別人,她也不至于始終沒有出頭之日。并不領蔡玉萍的情,“你別說的這麽好聽,你努力這些年,都是為了你自己,你是為了正你在這個秦家的位置,就連殺了那個女人也是為了你自己。即便她是死了,可你始終都要活在她之下。”
啪,一聲脆響,聲聲落在了秦姝怡的臉上。蔡玉萍從未出手打過秦姝怡,此刻看着秦姝怡臉上紅彤彤的五指印,她出了手就後悔了。
秦姝怡轉頭跑了出去,任憑蔡玉萍如何呼喊,頭也不回。
“飯菜已備好了,我爹讓我來找你去一起用膳。”秦蘿眼睛亮閃閃的盯着蔡玉萍。
秦蘿的出現讓蔡玉萍有些驚訝,不過這麽多年,她都是站直了腰身看人的,很快便穩住了,“你何時來的?”
“我才到啊,方才正巧碰到了姐姐。瞧着姐姐半張臉都紅腫了,姐姐是如何惹着你了,竟是下這麽重的手。”
秦蘿的詢問讓蔡玉萍懶得搭理,“不管你的事少管。”
他們之間說話,早就在蔡玉萍偷梁換柱,将她嫁入薛家的那一刻就是針尖對麥芒了。秦蘿也毫不客氣,白了一眼蔡玉萍,轉身走了,“話我帶到了,來不來是你的事,到時候可別給我爹告狀,說我壞話。”
秦蘿在轉身的時候,眼神有了一絲異動。
陪着父親用過膳,秦蘿早早離席,當然還有一個人需要看護。她端了些飯菜,便朝着客房的方向去了。
推開門,一股子濃重的藥味襲來。男子見秦蘿端着吃的進來,拖着那一條上了甲板的腿,迫不及待的迎來,接過秦蘿手中的飯菜,毫不客氣的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吃着還堵不住他的口,在那斥責秦蘿,“這麽久不來送吃的,你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嗎?”
秦蘿并不理會他的言辭,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男子叫什麽名字,是哪家公子哥。若是問出了,也好送走。
“喂,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我看你這也沒什麽大事,送你家去罷。”
秦蘿剛這麽一說,男子把筷子撂下,“你什麽眼神?這叫沒什麽大事嗎?這就是大事好不好?你沒看見我的腿都上了甲板了嗎?嗯?嗯?”說話間還雙手劃天劃地的給秦蘿比劃着,讓她好好仔細的看看。
秦蘿切了一聲,在他一旁坐下,“你不過是擦傷了些許皮肉,并無什麽大礙,非要人家大夫給你上了甲板,小題大做,小小年紀不學好,竟是學會這些訛人的把戲。”說着,瞅準男子的腿上,上去就提了一腳。
男子吃痛,嗷嗷叫着跳起來,“喂你是不是女人啊,就不能溫柔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