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手小號

“小花！”

花老突然的“從天而降”，讓所有在場的人都錯愕不已，包括準備上前接招的紅老。

面對突然發生的變化，紅老顯然有些意外，尤其是看到自己的雙修道侶從空中直接掉下的情形。已經準備迎上接招的紅老轉身就欲上前看花老的情況，結果還未到花老跟前，就感後心涼風習習。

不愧是禦氣小重天的禦能者，應對速度極快，在感應到的同時，立刻禦能在身體外形成氣能甲衣。

可就這樣，依然還是被沙長老偷襲成功，一記寒冰掌重重的拍在後心的位置上。

氣能甲衣應掌而碎，而紅老整個人也連帶衣物一起被封在寒冰中動憚不了了。

原來卓楓發現“花紅二老”中的花老好沖動易暴躁，于是便用言語撩撥他，趁他急火上湧的時候突然出手。卓楓又提前服下提升修為的精粹，一時半刻的實力與花老相差無幾，用同等實力的氣能灌注鎖魂符制住花老，效果不言而喻。

而至于紅老，卓楓确實沒想到好辦法，所以行動前給了沙長老一個暗示，希望他能明白，不過還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在卓楓看來，能制住一個是一個，起碼只剩下一個敵人，沙長老就算打不過，護着紀如玉和洛傾城逃跑是肯定沒問題的。

卓楓喘着粗氣，感激的看了沙長老一眼，盡管沒有言語的交流，但沙長老看懂了卓楓的意圖，于是在他出手之時同時出手偷襲紅老。

卓楓背着洛傾城，和紀如玉、沙長老、清月四人趕忙出茶棚。沒想到之前被花紅二老驚吓而跑的馬車居然就在不遠處，只是車夫不見了。

由此一想，必是紀家老大買通了車夫才得知紀如玉準确的行動路線。

人太多，馬車坐不下。而且馬車載人越多，跑的越慢。

“沙長老，您護着兩位小姐快走！”卓楓氣息不穩道。

沙長老搖搖頭，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還是兩位小姐速速離去。”

他這體型，一個頂倆，而且于公于私，他都必須留下。

“阿楓，你說什麽呢，要走一起走！”已經坐在馬車上的紀如玉怒吼。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洛傾城突然說話。

卓楓沒理紀如玉，卻将洛傾城放了下來。

洛傾城扶着卓楓站穩，然後走向馬車。

“紀三小姐，你拉我一把！”洛傾城伸出手。

紀如玉點點頭，伸出手。

“洛大小姐，你......”才伸出手的紀如玉就被洛傾城拽住袖子猛的一拉，人往前一閃，一記手刀就劈到紀如玉的後頸上。

“清月，照顧好你家小姐，速速找人來救我們！”洛傾城說道，誰知她居然又拿出一把刀，一刀紮到了馬屁股上。

馬匹感痛，飛蹄奔走，轉眼就跑遠了。

這一系列動作看到卓楓目瞪口呆。

卓楓：.....

盡管不是時候，可卓楓由衷的想稱贊一句，真彪悍啊！

馬車走了不久，天空又開始下雪，還是越下越大的趨勢，卓楓如今基本等同廢人，洛傾城氣能更是全無，亂走遇到什麽也不清楚，反而是茶棚也就兩個杵在眼前的活生生的威脅。

卓楓、洛傾城和沙長老三人商量了下，還是回到火竈附近坐下，天氣太冷，洛傾城沒有氣能，不取暖根本不行，而卓楓也需要恢複。

放下洛傾城，卓楓也就地盤膝坐下，洛傾城坐在卓楓身邊，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小玉瓶，遞給卓楓道：“你也真是拼命。”看來洛傾城是知曉了卓楓喝了什麽才在剛才驚險之中僥幸取勝。

沙長老對着火搓手笑道：“可不就是，阿楓，要不是小老兒反應快，現在躺在地上的可就是你，下次可不敢如此莽撞了。”

卓楓接過玉瓶，臉上苦笑，剛才他确實是賭命了。

盡管喝下百年饕柏木精粹，但還是與紅花二老的修為有很大的差距，可他不是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一口将洛傾城給的玉瓶裏的能精粹灌如口中，卓楓盤膝開始靜靜調息體內氣能廣場內氣能。裏面不知是何種能精粹，居然化解了部分百年饕柏木精粹帶來的後遺症，甚至還恢複了些許氣能。洛傾城看他調息，也不再說話。

大約一炷香以後，卓楓就感到氣能廣場內的氣能恢複了三成，三人立刻準備啓程出發，免的前面不遠的花紅二老從禁制和冰中掙脫開來。

卓楓、洛傾城和沙長老方起身，就聽一連串“嘭！嘭！嘭！”的聲音從封着紅老的冰裏傳來，沙長老速度掐起印訣，一層一層的寒冰訣壓在封着紅老的冰上。卓楓見狀驚訝不已，洛傾城也變了色，沒想到紅老居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破冰而出。

漸漸的冰內的爆炸聲越來越小，在爆炸聲徹底消失後，沙長老已經面如薄紙，汗流浃背，渾身俱濕。

沙長老調整了下呼吸，呼出一口長氣，卓楓和洛傾城考量待沙長老氣能稍恢複就趕快離開，結果沙長老搖頭道：“速速離開吧，恐怕封不住多久。”

卓楓背起洛傾城，和沙長老一起，三人一腳深一腳淺的朝着密林而去。

果然才離開茶棚，三人身後就傳來一聲刺耳的冰裂之聲 ，轉身一看，就見封着紅長老的冰塊表面溝壑縱貫，沙長老見狀，神色巨變，大喊道：“不好！快走！”拉起卓楓，護着洛傾城，就飛快的沖了出去。

中間也就相隔不到三個彈指的時間，而卓楓、洛傾城、沙長老三人飛離茶棚也不足十丈，就聽轟的一聲爆炸般的巨響在茶棚處響起。

漫天飛舞的冰渣子中，茶棚直接變成了廢墟。

灰塵散去，廢墟中一個衣衫褴褛的人影懷抱一物，慢慢朝卓楓他們走來。人影逐漸清晰，正是紅老，而他抱着的，想必就是被卓楓禁锢神魂的花老了。

此刻，他氣急敗壞的朝着卓楓他們的方向咆哮着：“崽子們，想跑，沒那樣容易！”

三人本就沒有指望沙長老禦氣五重修為制造的寒冰屏障可以将紅老死困在內，只是想着可以拖延時間，等待紀家的救兵。

可誰都沒有想到，紅老居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掙脫出來，禦氣五重和禦氣八重的氣能強度，果然還是有差距的。

将花老安置在一處地面幹淨的地方，紅老逐面向卓楓三人，雙手結印，空中烏雲翻滾，遮天蔽日，隐隐可見無數脖子上戴着鐐铐的鬼影，而耳邊則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之聲。

片刻之後，一道卷着黑氣的風柱在紅老身前生成，随後直擊卓楓三人而來。

沙長老禦能成盾，盾上嬴魚幻象閃現，噴出一道明亮的白色水柱轟的一聲就與黑風柱撞在一起。撞擊面附近的樹木鳥獸瞬間化成粉粒，連藏身沙長老身後的卓楓和洛傾城都感到氣能壓力。

卓楓心裏震驚非常，這就是禦氣小重天禦能者的對抗嗎，威力實在是太大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禦能者之間真正的生死對決，不說嬴魚幻象，就這氣能盾的威力比之洛傾城那日抵抗紀如蘭的，不知強了多少倍。

沙長老與紅老不相伯仲，而卓楓則不斷用氣能凝結成箭矢攻擊紅老，可收效甚微，箭矢還未到跟前，就被帶着鐐铐的鬼影一口吞噬了。

沙長老左手禦盾，右手中指指尖白光一閃，一塊亮白色的能晶出現并順着他指的方向與水柱融為一體，白色的水柱瞬間粗大了二三倍，優勢立顯。

“鲲鵬遺骸，紀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不過就區區一個鲲鵬遺骸能奈我何？黑陰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用論。衆鬼聽令，祭魂！”紅老狂叫着。

無數的鬼影朝黑風撲去，好像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在被黑風吞噬的一霎那，他們顯出了活着時候的樣子，痛哭聲、嚎叫聲不止，可已經于事無補，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神魂被黑風幻化的巨口吃掉，神魂俱滅。

瞬時，風柱上的黑氣大盛，猛的将沙長老的嬴魚水柱壓向盾牌方向，沙長老見狀大喝一聲，滿臉通紅，周身氣能翻滾，可奈何紅老的鬼影數不勝數的撲向黑風，黑風有如實體般黑的發亮，沙長老再也抵抗不住，嬴魚盾牌應聲而碎，而沙長老也跌落地上，噴出一大口鮮紅的鮮血。

雖然同為禦氣小重天的修為，可禦氣八重和禦氣六重之間的差距根本還是頗大。

先前沙長老借着鲲鵬遺骸的能晶尚且可以和修為高自己兩個小境界的紅老對抗，可自從紅老也使出秘技，沙長老再也不是其對手，頹勢立顯，片刻就敗下陣來。連帶着自己都身受重傷，吐血不止。

卓楓和洛傾城趕忙查看沙長老的傷勢，沙長老在卓楓的摻扶下勉強站立起身，現在根本就不是考慮傷勢的時候，幸好不遠處的紅老剛才在與沙長老的交手中雖然未曾受重傷，但氣能消耗也過大，現在正在慢慢調節氣息，暫時也停下了動作。

他頭上的黑風柱宛如通天黑柱，直頂雲霄，黑風柱上逸散的黑氣漸成傘狀，不斷向四周擴散。黑氣內藏有吸精氣的鬼影，地面上被其黑氣掩蓋的生靈，瞬間倒地不起，失去生命，身上的精氣被紅老控制的鬼魂吸掠一空，轉眼就成僵屍。而且慢慢的黑氣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大，成遮天蔽日之勢。

沙長老見狀，面色瞬變，口中大喊“快走”，同時拉起洛傾城和卓楓，三人使盡全身氣能朝山上奔去。

黑氣巨傘遮蓋的範圍越來越大，逃命中的卓楓三人頭上本來的青天白日，眼見就要被藏有鬼影的黑氣遮掩，沙長老厲聲喊道：“花紅二老，你們殺生取其怨恨為能修煉，已然罪孽深重，又拘其魂魄為你等驅使，爾等此為實在天理難容，罪無可恕!”

“罪孽深重，天理難容，罪無可恕？哈哈哈哈，臨到死期，還滿口仁義道德，不如想想你們的今生還有什麽遺憾吧！”紅老沙啞的聲音透過黑雲傳到卓楓三人的耳中。

“不要被陰影遮住，這是鬼頭影，遮住就出不來了！”沙長老一邊移動一邊交代卓楓和洛傾城。

“想跑，你們跑的了嗎？”紅老瘋狂的吼聲從身後響起，鬼頭影先一步封住了卓楓他們前行的道路，黑氣将卓楓三人團團圍到中間。

沙長老出手丢出一張禁制陣法符，瞬間卓楓三人周圍黑氣全數被逼出結界外。

禁制內，沙長老率先盤膝坐下，擡頭望了望頭頂上方漸漸彙聚過來的鬼頭影，又看了看卓楓和洛傾城，好像下了什麽決定一般。

他一臉堅定的對兩人說道：“這個禁制法陣可以維持一炷香的時間，一會兒你們将這兩張禁制符帖在自己身上，将自己氣能提至最大，法陣時間到後你們就朝山上跑，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回頭。”

然後重重的拍了拍卓楓的肩膀：“阿楓，好好保護洛大小姐。”

卓楓和洛傾城聽聞微微一愣，随後立刻都明白過來沙長老要做什麽，相互對看一眼，齊齊搖頭道：“沙長老，不可，我們好好想想，肯定有其他辦法的。”

尤其是卓楓，笑容苦澀的說道：“如今我修為基本于無，不如我來想辦法拖住紅老，沙長老你保護洛小姐逃命吧。”

沙長老搖搖手，對卓楓說道：“你這樣的狀況，和白白送死有什麽區別，洛大小姐可有靈動符？！”

洛傾城默默的拿出數張。

沙長老取出兩張，其他的推換給洛傾城。

“一會兒我用氣能送你們一程。”

沙長老慈愛的笑看向洛傾城，好像在透過洛傾城看着什麽。

“洛大小姐，如果您念着老朽今天的恩情，請以後好好對待我的孫女沙薇，老朽先行大榭了。”說完對洛傾城行了一個大禮。

洛傾城和卓楓都知道沙長老主意已定，洛傾城正襟危坐，還了沙長老一個大禮，然後正色說道：“沙長老，我洛傾城對天發誓，只有我一天活着，我必定待沙薇如親妹，一生護她周全，如違誓言，必遭天譴。”

卓楓也朝沙長老行了一個大禮，剛才還在一起相談甚歡，現在卻已經要生死分別，再是怎樣的鋼鐵男兒也不禁落淚。

卓楓一把擦去眼眶的淚水，對沙長老道：“您請放心，我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洛小姐安全回到紀家，沙薇以後也是我的妹妹，只要我活着，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沙長老聽洛傾城和卓楓這樣說，反而笑了：“薇兒已經四十有餘，盡管修為不如洛小姐，但年紀比阿楓和洛大小姐都大了很多呀！”

卓楓一聽，沒想到沙薇居然已經這麽大，別說就是姐妹，就是阿姨都綽綽有餘，臉一紅不好意思起來，而洛傾城依然是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

看看人家，心理素質好壞一目了然。

不過如此一說笑，反而沖淡了剛才生死離別的沉重之感。

沙長老又想了想，轉眼看向卓楓，對卓楓說道：“我沙旺此生有一憾就是未收一徒，不知道阿楓你可願意滿足老朽這個缺憾？”

卓楓一聽，未說一言，卻用行動表示。他整衣正坐，對着沙長老磕了三個響頭，大聲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卓楓三拜。”

沙長老見此景欣然點頭，可又想到今日師徒才熟識，就要生死離別，不禁潸然淚下。

從懷中摸出一枚戒指交給卓楓，語重心長的說道：“阿楓，我看似是一名水屬性氣能廣場的物能者，實則不然，我修煉的心法來自一個名為坎水的門派，屬心能宗分支，曾經也是這大陸上的著名門派之一，後來不知出于什麽原因，突然就消聲覓跡，時間一久，再無人提及，于是現在也沒有心能宗之說了。”

沙長老說的正式又認真，而卓楓也聽的恭敬且認真，誰都沒注意一旁的洛傾城面露驚愕之色。

頓了頓，好像整理了一下思路，沙長老繼續說道：“我雖然立誓自願加入坎水門，此生不再入他派，可我與你終沒有正式拜師入門，你修為太低，修行路上無他人提點自然不易，又坎水門祖師既然藏匿起來，必有其緣由，日後如有合适門派，你自可入之，坎水門前輩自不會怪罪。我只有一言，自我亡後，坎水門心法傳承只餘你一人，我希望你可以繼承下去，也算替我報答坎水門的恩德。我無能，無法探其消失原因，還望你有生之年可以探明，報仇與否皆無妨，一切由你自己定奪。”

卓楓俯下身子，對沙長老行禮并恭敬的回答：“弟子卓楓謹聽師傅教誨。”

沙長老看着眼前才收就要分別的愛徒，點點頭微笑起來，接着說道：“阿楓，這戒指中就是我從坎水門高人遺跡中得到的砍水門心法、功法、寶器、符箓等物什，其中所錄語言乃古語，如若不是我在未踏入禦能之途時深愛此道，也無法破解。可就如此，其中許多因內容高深，我學識有限無法解，但已翻譯的足夠你現在修煉之用，等你到達一定境界，再尋找高明之人，将餘下的心法翻譯而用吧。切記，不可躁之過急，要戒驕戒躁。”

卓楓再次俯身行禮，恭敬答“諾”。

轉眼一炷香時間已到，沙長老對洛傾城和卓楓笑了笑，又重重的拍了拍卓楓的肩膀，此情此景好似是分離，不是死別。

洛傾城看向沙長老，終是閉了眼不忍再看，而卓楓更是哽咽無言，只恭敬的跪下，重重的再次磕了三個響頭，沉痛說道：“弟子卓楓恭送師尊，願師尊一路走好。”

沙長老點點頭，拉起卓楓、洛傾城兩人。沉聲說道：“準備了，你們一直往山上跑，莫要回頭。”

卓楓和洛傾城沉重點頭，相互貼上禁制符。就見結界在黑氣的壓迫下轟的爆裂成片片碎金，卓楓、洛傾城二人的禁制符瞬間亮起。

不知不覺中，卓楓的手被洛傾城抓住了。

沙長老對洛傾城和卓楓一人背後一掌助力，大喝道：“走！”

瞬間，洛傾城和卓楓腳底生風，風馳電掣般奔跑了十餘裏。

“沙旺，你個老不死的，滾開！”

“老身不會滾，畜生才會，你來教教老身如何？！”

“老不死，你，你又在做什麽？”

“......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你要自爆氣能廣場？！”

“畜生，拿命來！”

“你不要命了？！”

“生......又如何，死又......何道......”

“你......啊......”

“哈哈哈！”

遠處傳來紅老驚恐的尖叫，伴随驚叫聲的是沙長老的仰天長笑。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的同時，一個光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向天空上升，在半空中光球分散開來，形成一朵蘑菇雲。瞬間空氣振動，熱浪襲來，十多裏之外的洛傾城和卓楓愈加飛快向前跑去，可也受到熱氣浪的影響，兩人不堪重負，被沖擊波波及，沖到在地。

卓楓一手緊緊将洛傾城壓在身下保護，一手緊緊握起拳頭，這是他第一次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無能，感覺到悲傷和無力，感覺到什麽叫做失去，也感覺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和無情。

這不是原來的世界，沒有人權，沒有公理，沒有規則，更沒有道德，只有實力，誰的修為，誰的修為高深，誰就是掌握生死之王者！

生命尚且不保，何談慢慢回家之路？！

作者有話要說：

（嬴魚yingyu）出自西山經。

原文“嬴魚，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