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號進階2/3

“小靈，你怎麽又幹這傷天害理的事？”黑衣老者還未進屋就質問道。

“徒兒如何傷天害理了，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而且讓他們在最極致瘋狂下為徒兒增進修為，與徒兒合二為一共存于一體是他們的造化。”古靈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十分驕傲的模樣，條條在理的分辨着，根本沒有注意黑衣老者越來越擰緊的眉頭。

滿屋子一股怪異的香味，甜膩又讓人惡心，內室的床上幔帳半開，裏面外面零零亂亂的散落着不少羞于見人的東西，就那條芙蓉被也被随意丢棄在床腳。

黑衣老者目視前方，似乎是覺得這些東西有傷修為一般，根本連看都不堪一眼。只不過對古靈的回話越來越擰緊眉頭，最後終于在後者說完後忍無可忍。

黑衣老者猛的一拍桌子，大聲斥責道：“胡鬧，我們意能者雖然以化他人或者生靈的七情六欲為能修煉，可從不令其致死，你這不僅化他人欲之能，還趁機吸取其精元，你這不是傷天害理是什麽？”

“精元又不是精血，少點又不會馬上死！”古靈表情似乎是畏懼老者，但又十分不甘心的小聲喃喃道。

“你，胡攪蠻纏，精之元乃精血之本，你如此隐秘的掠奪精元和吸取精血有什麽區別，甚至比直接搶奪精血還不堪，為師這些年真是白教你了！而且你已經做下一次有損道心的事情，你就不怕道心破損，無法重塑？！為師曾經多次告誡過你，不可有貪念，禦能之途沒有捷徑，你怎麽如此激進，甚至不聽為師的話？！如果這樣，那老朽我實在教不了你這樣的弟子了！”

黑衣老者大概是怒極攻心，話說的極重。這話無疑就是古靈再如此行事，就要将其逐出師門了。

古靈聽聞老者的話後，只是站立不語，不再分辨，可也不認錯，面無表情的看向一方。黑衣老者見此，長長的嘆息一聲，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一片沉默，高位的黑衣老者不知在想些什麽，目光無距的一言不發，而下首的古靈由看向一邊轉為看着腳下，态度也比先前劍拔弩張的感覺好了很多，但認錯的話卻遲遲不說出口，可能黑衣老者就在等着他這一句也說不定。

一點悄無聲此的在窗外看着這一切，源源不絕又清晰無比的将所看到的通過卓楓的神識盡數映射在三魂盤上，卓楓和洛傾城對視一眼，靜待下文。

兩人都沒想到那天的吸血人居然是仙粹閣的大少爺，原來這仙粹閣的禦能者居然都是意能者，而且從黑衣老者和古靈的對話中，卓楓對意能者的情況也聽出個大概。

這黑衣老者雖然是意能者，可他從不奪取萬物生靈的本命精元，更不會通過吸血的方式直接吸取精血，可他這徒弟古靈古家大少爺，大概是為了可以快速提升修為，不聽教導多次做下天怒人怨之事，而明顯這黑衣老者心裏有數也多次原諒，但是這古家大少爺卻不聽教誨，照常不誤，終于讓黑衣老者忍無可忍，徹底爆發。

不過這黑衣老者說什麽古靈已經做下一次有損道心的事情，卓楓心驚之餘也好奇無比，非常的想知道這古靈的道心到底破損在何處，或者說是讓什麽在道心上留下了痕跡。

這有損道心之事對于禦能者來說，可以是千千萬萬種，但一旦知曉一個禦能者道心上的破綻，那簡直就可以說是将此禦能者操之于手了，誰不想為之？！

可也因為這樣，一旦一個禦能者知曉自己道心出現破損，就會想盡辦法彌補，如果彌補不了，那就想盡一切辦法隐藏，絕對不可以叫別人知曉，否則自己就算是掌握在那人之手了。

黑衣老者似乎還是被前面不友好的氣氛影響，語帶不善的對古靈說道：“去将你爹交由你保管的‘雙生紫荊草’雌花的能精粹取來。”

聽着古靈似乎走進內室，然後便傳來一陣機關開啓的聲音，這期間老者似乎還說什麽“放在那種地方，也只有你才能想到”雲雲。

片刻後，古靈不知道從哪取出來三個小瓶子交給黑衣老者。

老者似乎是檢查了一番，随後暴怒聲再起，而且比前面的還要猛烈。

“古靈，你這是為何？”

黑衣老者的暴躁态度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古靈分毫，古靈陰狠的一笑，道：“徒兒已将三瓶內的能精粹相互交換，請師父拿給父親就好。”

黑衣老者一聽，低喝道：“你這不是将咱們往絕路上推麽，一擔被紀木喬三家發現，再找何處像現在這樣安穩的立身之地，難道你還想像當初那樣被人日日追殺嗎？”

古靈奸詐的笑聲不斷，随後低聲說道：“師父放心，絕對不會發現，三瓶藍換紅，紅換黃，黃換藍，氣味顏色都一樣，初服下人也會慢慢清醒，三個月後才會出現氣能消失，體力不支的情況，可都過了三個月了，三家還怎麽會想到是能精粹的問題，就算想到，都過了三月了，我們死不承認，還可以反說他們是誣陷，半年後三家年輕高手盡損，這不是給咱們以後在林染郡鋪平了道路嗎？”

聽到此，卓楓和洛傾城都一驚，。

“靜心！”

洛傾城低聲輕喝，同時騰出一手撫上卓楓額頭。

但這一驚，還是影響了神識，而那附着在一點身上的神識也不穩起來。神識出現波動，使得仙粹閣古家的一點也受到影響，讓一點本來微弱的氣息突然強烈起來。

“誰在窗外？”黑衣老者身為淬能師魂感強悍，首先發現一點，怒目圓睜的朝着一點所在的位置怒吼道。

“這氣息，這味道......怪不得我一直覺得有點熟悉的味道在附近......”古靈朝一點所在的方位閉眼凝氣，“老師，是我的血嬰，沒錯，是它，絕對是它。”古靈激動的尖叫着，同時身子就朝一點所在的窗口撲出。

“收回神識！”

洛傾城一聲暴喝，卓楓也知此時情況緊急，在收回神識的同時，只快速傳意一點快走，三魂盤的圖像漸漸模糊。

“師傅，它要走，快幫我攔住他。”古靈瘋狂了，已經直撲一點剛才偷聽的窗口，窗戶在古靈撲來前已經被他的氣能沖擊打碎，古靈看到一個粉紅色的小影很快消失在拐彎處。

“師傅！”古靈轉身，面容扭曲的等着黑衣老者，“師傅為什麽不出手？”

黑衣老者一動不動，連眉毛都不擡一下，失望從眼中流露，閉眼轉身離開，離開前叮囑古靈：“為師去将能精粹拿給你爹，希望你的想法可以成真。為師再勸你一句，修煉無捷徑，邪門歪道，最終只會害了你自己。”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古靈聽黑衣老者這樣說，呸了一口，暗罵：“老不死的，要不是看在你是三品淬能師，而且救過我爹的命，早就把你收拾了，還容你現在嚣張。既然這樣，你不仁也不要怪我不義！”古靈一邊罵一邊進入內堂。

雖然不知道那個黑衣老者為什麽不阻攔一點，但不得不說他這樣做為一點的勝利逃脫争取了很大的時間，剛才的情形太過危險，卓楓一步也不敢讓一點再在仙粹閣停留，直接傳意其往紀家速回。

“卓楓，沒事吧？”洛傾城問道，看似平靜，可比平時快了數倍的語氣還是透出對卓楓的關心。

“沒事，一點也馬上就回來了。”

還好那個黑衣老者沒有出手阻攔，否則一點就真的危險了。想到此，卓楓也長籲了一口氣道。

洛傾城才不管那氣靈一點如何，上下審視卓楓一遍，發現确實無事終于徹底放心，事不宜遲，兩人将案發現場收拾一通，偷偷的回到卓楓的房間，而紀如玉也早已在房中等的急不可耐了。

卓楓十分詳盡的将所有事情說了出來。聽到那古靈居然打算暗算自己的父親，紀如玉氣的直接摔了杯子。

現在就等紀真語一行人回來告訴他們要仔細分辨三瓶雙生紫荊草雌花能精粹，然後再讓紀之斌、喬中庸和木碧蕭服下。

等待雖然讓人焦急，但也十分無聊，紀如玉開始探讨起她剛才就覺得奇怪的問題。

大概是總結了一下語言，紀如玉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古靈說什麽一點是他的血嬰，什麽是血嬰啊？”

卓楓無奈的笑笑，他就知道一點的事情遲早得暴露，沒辦法，從頭交代吧。

于是從半夜出門修煉，到碰到古靈吸食紀家探子的鮮血，然後逼退古靈，而則靈卻誘拐回一點，最後将紀家探子放在店鋪門前溜掉等等一衆事情一一交代。不過其中關于洛傾城的參與則直接抹去了，這也是洛傾城在回來之前交代卓楓的。

“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高手矮子，哈哈哈。”紀如玉想起當時紀家上下的傳言，加上她已經知道父親有救，終于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

洛傾城也低聲的笑着。

卓楓再次無語，好吧，誰讓他的身高确實是個二等殘廢呢。不會不長吧，卓楓對于這個身高問題也有點郁悶，只能等出關以後尋點可以增高的能精粹吃點，看有沒有幫助了，卓楓做了個很讓人無奈但說出來大概會讓別人笑掉大牙的決定。

這會兒功夫，一點就回來了，可能是還有點古靈的記憶，剛才在仙粹閣的時候一點就有點迷糊的樣子，據卓楓分析是它對古靈和仙粹閣還有記憶。一點現在是無主之靈，卓楓只能通過則靈教給一點分辨是非的能力。

卓楓、洛傾城和紀如玉三人靜靜等了片刻，就聽到紀家外院人聲沸騰，紀真語一行人回來了。

紀家離仙粹閣最近，而且作為名義上的“師姐”，紀真語一直起着調和三家關系的作用，紀真語三家族長笑着互讓的才入座，就聽外面禀報說紀如玉求見。

紀如玉進門行禮後就把古靈将三瓶雙生紫荊草雌花能精粹相互交換的事情說了出來。

“果然是狼子野心！”木荀梓暴怒的大喝一句，這愛恨分明的脾氣很明顯的木碧芯就是自此遺傳來的。

紀真語和喬海對視一眼，不說喬海，紀真語是相信紀如玉的，而且此事涉及她父親的生死，她不可能随意亂說，可如玉怎麽知道的，紀真語倒想知道知道。

“如玉師侄，你是如何知道這三瓶雙生紫荊草雌花能精粹是經過互換後的呢？”喬海笑眯眯的問道。

紀如玉看看紀真語，再看看喬海，又看看梅洛，低頭說：“你們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梅洛看見紀如玉在看她，不知為何，不由自主的就和卓楓聯系了起來，可因為只是猜測所以暫時也沒有說話。

紀真語看紀如玉不說，知道肯定有內情，對紀如玉說道：“如玉，這些都是自己人，有什麽說罷。”

紀如玉再次看看紀真語，又看了看梅洛，還是低下頭看着腳，這次一句話都沒說。

梅洛微微一笑，現在已經肯定件事跟卓楓必有關系，而且還是不淺的關系，于是站起身來對三家族長說道：“請允許我和如玉小姐談談，可以嗎？”

紀真語略點頭，道：“勞煩梅大家了。”

實際她剛才也注意到了紀如玉的眼神，一直朝梅洛那看，紀真語暗嘆一聲，心裏不由自語，八成呀，又跟卓楓那小子有關系。

進得內室，梅洛拉過紀如玉一起坐在小榻上，拍拍紀如玉的手，笑着對她說：“有什麽和我說吧，要不我直接去問阿楓哦。”

紀如玉不見了在外面的沉默不語，而是乖巧的點頭答應。早在紀如玉來見三家族長的時候卓楓就說過，如果一點的事非說不可的話就告訴梅洛。

“梅大家，我們是利用一點偷看到的。”紀如玉小小聲說道。

“一點？一點是誰？”梅洛好奇的問。

“一點以前是古靈的氣靈，不過不是正真的氣靈，而是古靈煉化了淬能師的氣靈分化出來的血嬰。”紀如玉細細的說着，同時把古靈吸食紀家探子的血，被卓楓撞見，後來被卓楓打跑，一點被則靈誘拐回來的事說了一遍。

梅洛倒吸一口冷氣，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煉化淬能師氣靈再分裂氣靈之事不是沒有聽說過，可危險極大一般都是修為極高的人才有能力完成，古靈一個小小的化氣一重的意能者，居然能夠強行分裂出血嬰，可見其中必有古怪。

還有，血嬰一點在古靈重傷之下居然被卓楓帶回，一般氣靈離開主人三日就會自行兵解，可現在一點居然沒有消散，聽紀如玉說還挺活潑可以做探子，這不可不說是個奇跡。

梅洛實在驚訝無比，卓楓這小子身上的秘密也實在太多了。

她恨不得現在就抓卓楓來看看一點，同時也埋怨卓楓居然把這樣重要的事自己揣着藏着，不過看在他第一選擇告訴自己的情況下，自己就姑且原諒他了。

梅洛自己在沉思什麽，紀如玉也不好打擾。片刻後，梅洛拉過紀如玉的手，說道：“你就說是你拜托卓楓将則靈偷偷藏在我身上的，就這樣說就好了。”紀如玉點點頭，又對了一遍口供，梅洛和紀如玉朝外廳走去。

果然如梅洛說的那樣，當紀如玉小心翼翼的道出自己擔心父親，找卓楓商量，卓楓偷偷将則靈藏在梅大家身上，後來知道父親得救，于是打算讓則靈先行偷偷溜回家，結果在天粹閣迷路，然後偶然之間撞見古靈和黑衣老者的對話，因為偷聽，還差點被發現等等似真似假的過程時，沒有一個人對她的話表示懷疑，所有人都知道氣靈氣息微弱，只要故意隐藏，确實是發現不了的。

既然已證實紀如玉說的是真的，紀真語立刻吩咐将三瓶能精粹拿了上來，這之前喬木二家已派人回去取喬中庸和木碧蕭的血。

紀之斌的血先行被取了過來，方棋将血分成三份，三份內一一加入三滴能精粹，開始時，三份血液都煥發生氣，可一炷香後，其中兩份血色逐漸變黑，慢慢成了血塊，只有一份還是保持着生機的樣子。衆人一看皆大驚，檢查結果和紀如玉所說的一模一樣，古靈确實将三種能精粹換了。

幸好有卓楓的氣靈誤打誤撞得知真相，否則還真就是古靈所想的那樣，紀喬木三家就算事後确認也拿不出證據了。經過梅洛以及方棋等淬能師的确認，将三瓶從新分類後，紀真語向喬海和木荀梓告了個罪，在方棋和紀如玉的陪同下，快步朝紀之斌的房間走去。

片刻後，喬中庸和木碧蕭的血液被取了來，通過同樣的方法，很快确定了兩人的解藥，喬海和木荀梓讓人傳話給紀真語後，也帶着各自供奉的淬能師先行返家了。

事不宜遲，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