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徐茗能回來他們還是挺高興的,慕楠跟徐茗的接觸雖然只是後來這段時間,但對徐茗還挺有好感的,畢竟長得帥是人類愛美天性的加分項,加上徐茗的性格很好,有一種大哥哥的包容和穩重,相處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大家又住的近,也算是經歷了一段相互照應的時期,總比一些陌生人有感情些,自然希望對方能平平安安的。
而簡初和喻子柏跟徐茗之間的交集可比慕楠他們還要久,兩家本來就挨得近,又不像之前慕楠那樣活在自己的世界不怎麽關注外界,有時候碰上了會打個招呼問個好,有時候一些年節還會送對方一些自己家鄉的特産,一來二去的就是交情,現在這個情況,自然是多個認識的人在身邊,也能多一點安全感。
很快大牛一家就知道隔壁回來了一個醫生,不過人家也沒說什麽,雖然還是有點覺得對方有帶毒的風險,畢竟醫療帳篷那邊的醫護人員就身處病患的中心,也是感染風險最高危的一部分人,但人家現在回來了,就因為他曾經救過人接觸過病患,就把人趕出去,這事大牛有些做不出來,只是還是有點怕,因此越發不敢随便出門了,哪怕外面有點動靜,他也不輕易開門查看。
鬧騰了兩三天,他們這棟樓總算是重新歸于平靜,能住下的基本就住下了,住不進來的那也沒辦法,只是秦淮和喻子柏他們家開空調的動靜,還是被樓上樓下的發現了,主要是簡初他們家,他們家的空調是安裝在陽臺上,樓上樓下的都是沒有封閉陽臺的,只要在客廳裏,多少會聽到一些聲音,尤其是現在外面這麽安靜,那點聲音就更明顯了。
這兩天有人專門在他們這層樓徘徊逗留往裏面看,要如果不是樓梯間安裝了防盜門,估計就直接過來敲門了,但就算安裝了防盜門,也阻擋不住樓上樓下想要借電的心,他們原本想着因為住得近,從窗戶多牽一個插電板是個很簡單的事,大不了給點食物或者給點水,如果想要錢的話那就更簡單了,錢或者金子他們家裏也有,只要連接一個插電板讓家裏能用一用電扇都是好的,可惜無論是喻子柏還是秦淮都直接一口拒絕了,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喻子柏還算是好說話的,好聲好氣的解釋,他們這發點電很不容易了,實在是沒辦法負荷太多,這應了一家就會有第二家,到時候都找上門來他們又要怎麽拒絕。
住在喻子柏他們家樓上的也是租戶,以前在這邊做生意的,做任何事都習慣性的帶了幾分算計,見喻子柏似乎挺好說話的樣子,便道:“你将家裏的空調給關了,就用風扇也不是過不下去,然後賣電,賣一個電瓶的電換一瓶水或者一點食物,這沒電人熬一熬也就是了,要是沒食物沒水,這人要怎麽過下去,你們也就稍微熱一下,但換了食物和水可不就更能安心待在家裏連門都不出了。”
喻子柏不想跟人多費唇舌:“抱歉,你們別再來敲門了,我們不會賣電的。”
結果這個人還沒走,樓上又下來了一家,估計是聽到這邊的動靜了,就想着人多一起說的話,說不定能讨到便宜,下來的那戶是住在秦淮他們家樓上的,秦淮他們家的空調是裝在天井這邊的,在屋裏其實原本聽不到多大的動靜,但實在是現在的環境太安靜了,只要豎着耳朵注意聽,那空調的嗡嗡聲還是能聽到一點的,這整棟樓說不定就這兩戶有電可用,他們住得近,要是能近水樓臺那自然是更好。
“你們發電機是誰家的?怎麽就你們這兩家有電,你不賣電,你把秦家的小子幫我們喊一聲,問問他行不行,我們這都是多少年的老街坊了,那秦家小子還是我看着長大的,多一個接線板的事,我們多給點食物就是了。”
喻子柏皺眉,也不想繼續搭理,轉身就準備回去,結果那家人不依不饒,甚至手上不知道那兒撿的一根鐵棍,将他們安裝的防盜門敲的當當響。
喻子柏剛想勸他們不要這樣,隔壁的秦淮就開門出來了,然而還不等他說話,秦淮直接一把将防盜門打開,不等外面的人說話,一腳将剛才敲的當當響的人踹開了,手上的弩更是抵着他的頭:“老鄰居給你臉了?好言拒絕了你一次就該知道什麽叫适可而止,電是我家的,有本事你也去廢墟挖一套發電機回,我憑本事搞到手的東西憑什麽要為了你們這些所謂的老鄰居就委屈自己,我們不用空調,節省電給你們用?臉這麽大?我再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你哪個手敲的我就射穿你哪只手!”
那人着實有些吓到了,沒想到秦淮反應這麽大,被踹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之前樓下安裝那個膜布的時候,秦淮還挺大方的将剩下的膜布給了他們呢,原本想着這電雖然難得,但他們也不要多,苦求兩次秦淮總會心軟的,沒想到秦淮直接動手。
但幾十年的世界觀讓他覺得秦淮肯定不會動手傷人,這玩意估計就是拿出來唬人的,即便剛才被踹的那一下讓人心中有氣,但為了能用上電也忍了:“我們就是想要借用一點電,又不是不給你報酬,你好歹也喊了我那麽多年的叔呢,這天氣家裏沒電真的要熱死人,你有能力就幫幫大家。”
秦淮聞言輕笑了一聲,直接拿着手裏的弩從他脖子處擦皮射出,射頭叮地一聲打在了牆上。脖子的刺痛讓剛才說話的人徹底吓白了臉,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秦淮走過去撿起射頭:“想要試試這玩意紮進肉裏面的滋味嗎?或者我去搞點樓下病人的血,用血泡泡這玩意,再來招呼招呼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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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說着,便将弩對向了喻子柏他們家樓上的那戶,那個商人連忙搖手搖頭:“不是我敲的,我,我不要電了。”說完連滾帶爬的跑上樓了,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家裏竟然有這玩意,一般人家裏有個榔頭錘子都不錯了。
秦淮看了眼地上的人,直接回到樓道裏,重新關上了鐵門。
喻子柏覺得今天的秦淮好像有點過于暴躁了,但還不等他多問一句,秦淮就直接回家關門了。
喻子柏看向那個吓傻的大叔,忍不住嘆了口氣,卻也沒說什麽轉身回了家,都這時候了,還想拿着老鄰居的面子鬧,那不是找死麽。
秦淮回到屋內,先用消毒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回到床上,看着腦門上貼着退燒貼的慕楠,将毛毯給他蓋嚴實了一些,家裏的空調溫度開的很高,對他來說已經有些熱了,但對發燒的人來說應該剛剛好,全部關掉那也不行,太熱了,本來就發燒體溫高,再一熱只會壞事。
慕楠睜開眼看了看秦淮,秦淮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沒事了,睡吧,不吵了。”
慕楠唔了一聲,抱着枕頭閉上了眼睛,雖然未必能睡着,但睜着眼也頭疼,不如閉着眼,說不定就睡着了呢。
秦淮看着時間,從冰箱裏重新拿了一片退燒貼給他換上,好在慕楠只是有點發熱,沒什麽其他的不舒服,燒的溫度也不算高,三十七點五度,要不是見慕楠睡醒後懶懶的不想起床,整個人恹恹的沒什麽精神,他都沒發現慕楠發燒了。
看着唇上沒點血色的慕楠,秦淮道:“嘴裏答應的我好好的,有什麽不舒服都跟我說,你要是昨天頭疼的時候告訴我,吃點藥就能壓下去,說不定都不會燒起來。”
慕楠閉着眼嘟囔:“那我以為只是沒睡好啊。”
秦淮:“頭還疼不疼?”
慕楠嗯了一聲,秦淮讓他別側睡:“躺這兒,我給你按一會兒。”
慕楠慢慢挪回枕頭上,秦淮涼涼的指尖在他太陽穴上輕輕揉按着,的确稍稍緩解了一些,慕楠不想做出一副病恹恹沒精神的樣子讓秦淮擔心,于是找話說道:“剛剛外面又是來要電的嗎?”
秦淮嗯了一聲:“打發走了,不用擔心。”
慕楠道:“我們這是不是有些招搖了,別人都熱的要死,我們還能用空調,他們不會集結起來上門搶吧?”
秦淮:“不至于,想要集結起來那得多少人,搶了之後又要怎麽分?絕對沒有萬一,但在我們這種地方,萬一的可能性不大,放心吧,而且不是很快就會把電牽通嗎,哪怕一天只有個把小時,我們家這發電機也不會太顯眼。”
慕楠想到很小很小的時候看過的一部偶像劇,突然道:“哥,現在還算是夏天吧。”
秦淮輕笑:“這麽熱難道是冬天?”
慕楠:“那個電視劇裏說,夏天感冒的人是笨蛋。”
秦淮笑了笑:“所以你是笨蛋嗎?”
慕楠:“也不知道那編劇是怎麽想到這句臺詞的,夏天感冒多正常啊,熱感冒冷感冒。”
秦淮:“大概是沒詞絞盡腦汁随便想的詞,就像你現在,不想說話還要找話說。”
慕楠哼哼一聲,枕頭一抱,身子一番,側睡到了床邊邊上,離秦淮遠遠的。
秦淮給慕楠吃的藥裏面帶有一定的安眠成分,所以慕楠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快亮了,慕楠在床上折騰,現在晝夜颠倒的,将整個生物鐘都弄亂了,人一生病,就更亂了。
不過他在床上沒躺多久,就被秦淮給拉起來了:“吃點東西再睡,來量量體溫。”
秦淮給慕楠用的是水銀體溫計,比電子的要準确一些,慕楠夾着體溫計的時候,秦淮正在煮面,切了一顆番茄在裏面做湯底,很快微酸的香味在空氣中散開,慕楠道:“空間裏不是有很多面,随便拿一碗出來就是了,幹嘛要自己煮這麽麻煩,你看你熱的一頭的汗。”
秦淮:“那都是外面買的,重鹽的,你要吃清淡點。”
慕楠:“可太清淡了我不想吃,本來嘴裏就沒味道,還要吃清淡,我覺得這就是一個相悖論,應該越是生病越是要吃胃口重的調動食欲。”
秦淮看了他一眼,不接他這歪理的茬。
面在鍋裏煮的時候,他看着時間過去查看溫度計,三十七度:“頭還疼不疼?”
慕楠搖頭:“不疼了,就是有點沒勁。”
秦淮:“剛退燒,沒勁正常,吃了面再把藥吃了睡一覺,睡醒就好了,看你還貪不貪涼,坐在空調下面吹。”
慕楠沒吭聲,心虛。
沒有裹屍袋,一具具從廢墟裏面清理出來的屍體被已經被血染的看不出顏色的拖車運到燒屍場,燒屍體的地方是之前被劃分拆遷的地方,以前有一片被鏟平的地,因為沒有開始建樓,有一段時間作為停車場用,後來氣溫太高了,白天車子哪怕不上路,就那樣停在露天也會熱到爆炸,慢慢的就沒人敢把車子停在那片完全沒有任何遮陰的場地,現在那片并沒有多大的空地就成了燒屍場,一具具屍體的燒太浪費燃料了,哪怕現在并不算太缺木頭,從廢墟裏面随便扒拉出來都能有一車車的木頭,可屍體太多燒不過來,只能一具疊一具的燒。
至于那些死去人的身份,現在也沒那個條件去查了,只能等這一場災難熬過去,做一次普查,才能算出他們這座城市,在這場災難中,究竟犧牲了多少人。
就在昨天晚上,軍部那邊已經通過衛星電話聯系到了總部,但得到的消息卻讓人全身的血都涼了,地震的不只是他們這個省,目前已經所知的是他們這半球地帶無一幸免,好多小國甚至直接在那場地震中消失了,至于另外半球地帶,因為還沒有取得聯系,所以不能确定,但顯然情況并不會太好。
而他們國家,沒有一座省市能幸免,所以沒有救援,一些臨海的城市不單要救援地震,甚至還遭遇了海嘯,那些好不容易從地震中幸存下來的人,卻沒能逃過海嘯的席卷,更因為海嘯的突襲,讓他們連救援的時間都沒有,那些被壓在廢墟下的人,最終逃無可逃的淹死在了上漲的海水當中。
他們這裏對比起來真的還算幸運的,至少只有高溫,但給了他們夜間的松緩,再想想此刻正在遭遇海嘯的城市,那才是真正的令人絕望。
不會有外界的援助,接下來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政府聯合軍隊開始把控整個市的大局走向,第一件事就是人口遷徙,要将幸存的人從人口密集的地方盡量轉移開,否則當瘟疫開始肆虐,誰都逃不過。
最開始轉移的是省市周邊的城市,因為靠近外環,往國道上,往人少的鄉村裏,盡量避開人口聚集區,但居住在市中心的就暫時沒辦法了,道路被堵了,除非有大型車鏟平一條道,否則只能靠人的雙腿離開,但這麽熱的天,只有夜間幾個小時,目前讓所有幸存者徒步遷徙顯然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居住在市區中心地帶的,只能憑借自身熬了。
但周邊的城市盡量将藥品往市區中心運送,畢竟他們躲出去了,也算是節省了一點醫療物資,城區中心的,如今正處在半自生自滅的隔離狀态,已經離開的人盡量要保全,所以不能讓市裏帶着病毒傳染過去,但市裏的人上面也不可能放棄,好幾百萬,真要全部放棄,那他們國家的生還者當真就所剩無幾了,只能看城區中心的人如何調度,只希望最後熬過去的人口還能剩個一半。
慕楠他們住在十七樓,算是高層了,但根據簡初說,他們在家裏能隐約聞到一些腐臭味,不是很明顯,但如果仔細聞,又的确存在。慕楠是沒怎麽聞到,但人五官特長都不太一樣,有的人嗅覺特別發達,有的人視覺好,有的人聽覺靈敏,慕楠覺得,可能簡初就是嗅覺發達的人。像他,應該算是第六感比一般人強烈一點吧,多少也算是一特長。
徐茗打算将自己關在家中至少隔離十天,這十天杜絕跟外界的所有接觸,因為簡初他們家跟徐茗住的比較近,擔心徐茗生病死在家裏都沒人知道,于是每天約定一個時間敲敲牆,有回應就是還活着,沒回應,那怕是要破門而入處理屍體了。
秦淮他們樓上的經過上次的警告威脅後,再也沒來過了,至于背後怎麽編排咒罵秦淮,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而秦淮樓下的是個老師,之前那個老師的孫子也有上來過,詢問能否跟他們家買點電,牽一根電線板到樓下,不過秦淮拒絕了,拒絕了之後倒是沒有再來過,也不知道那個算起來今年應該七十多歲的老師還在不在,反正目前只看到了他孫子一個人。
自從簡初說好像聞到了腐臭味,秦淮每天都把家裏消毒一遍,直接消毒水稀釋擦地,然後定時将家中用臭氧消毒機消毒一小時,雖然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消除瘟疫的毒,但家裏環境搞幹淨一點,招惹那些蛇蟲鼠蟻的可能就低許多。
住在樓上的還好,小心點注意衛生,一些牆縫牆洞盡量堵死了,情況就比住在樓下的好得多。
之前低樓層的住戶也曾經想過,當外面死屍堆積的時候,他們這些樓層低的,一轉頭看到的不再是空地而是大片堆高的廢墟時,瘟疫爆發後他們能不能逃過,但哪怕住在最低一層的三樓,因為他們這邊一二樓是平臺沒有人住,也比住在最靠近醫療帳篷的營地強,于是只能盡量完全封死家中的門窗,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而那些最開始為了不爬那麽高樓而跟人換房子的,這會兒腐臭味洶湧彌漫開來,仿佛空氣中都帶着足以致人死亡的病菌時再來後悔就晚了,他們想着,五樓六樓也不算矮了,其他地方那些沒電梯的房子最高也才七樓呢,別人能熬,他們小心的關上門也一樣能熬,總比有個什麽事要爬樓的好,尤其是遇到一些緊急情況,住的低矮逃生的幾率也大一些。
結果當社區的人總算是用上面發下來的太陽能供上了電梯用電,換了房子的徹底後悔了,之前換房子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在沒水沒電的情況下暴熱爬樓,溫度太高了,爬樓實在是扛不住,但現在供電了,也就是說,只要小心一點,他們随時可以帶着從廢墟裏翻找出來的物資乘坐電梯上樓,都不用承受爬樓之苦。
有多少人換了房子秦淮他們不知道,有多少換了房子又後悔了他們也不知道,畢竟通訊斷了,他們現在能得到的信息只有自家門口這一畝三分地,但是張家後悔了他們是知道的,因為電梯供電後的第二天,張家一家四口就鬧上來了。
張家的老太太精神頭還不錯,也不知道當時地震他們是剛從供冷點回來還沒上來,因此逃過一劫,還是當時跟着混亂的人群跑下了樓,如果是後者,那這位張奶奶當真是身體好,上一世慕楠從樓上跑下去都幾乎要沒了命,這麽大年紀的人,這會兒還生龍活虎,真的比絕大多數年輕人都要強,至少比感冒剛好的慕楠強得多。
樓梯間有防盜門,之前算是為他們攔住了不少麻煩,現在電梯開通了,那再想上來就容易多了,畢竟總不能在電梯門口再裝一個防盜門,因此張家的人毫無阻礙的上來了。
慕楠當時正坐在床上吃西瓜,聽到久違的電梯響,舀着西瓜的勺子忍不住一抖,一坨西瓜肉掉在了床上,砸的他滿腿的西瓜汁:“啧,這麽完美的一塊肉,沒事,撿起來還能吃。”
秦淮阻攔的不及時,見慕楠撿起來就吃,無奈道:“剛用消毒水擦過,你也不怕毒死了?”
慕楠:“毒不是被消毒水給殺死了嗎?”
秦淮:“…你的歪理總是特別多。”
慕楠理所當然:“不然扔了嗎,多浪費啊,又不是不能吃,剛剛是不是我們這一層樓電梯響了啊?電梯恢複供電了嗎?”
秦淮丢了一張紙巾讓他擦擦腿上和床上的西瓜汁,自己走到外面用貓眼看了看,然後進屋關門:“張家的上來了。”
慕楠:“喔嚯,看來要鬧一場了,就是不知道人家夫妻兩,鬧不鬧的過張家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