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雖然氣溫很熱,太陽慢慢出來了,溫度就升上來了,但比起啃硬邦邦的馕,這種泡在湯裏吃的還是要舒服些,吃完後喝一口溫熱的湯,過一會兒人就會感覺涼快下來了,比起喝冰水降溫當時的涼快,但過一會兒更熱,喝溫熱的其實要舒服的多。
有人眼巴巴的看着他們,幾次欲言又止的想要上前跟他們讨一口湯喝,別的不說,單是鹽分的補給在這樣汗水劇烈的流失下,還是很重要的。可惜他們幾個人好像是一起的,都是高大的男人,看食量就知道怕是連一口多的都沒有。
果然,一人一個馕,外加一碗湯,都給吃的幹幹淨淨的,一點都沒多剩。
慕楠沒吃多少,大半都是秦淮吃的,他熱到已經沒多少食欲了,穿着防護服,在外面這麽高溫度下走了這麽久的路,坐下來後,飯還沒吃完,整個人就已經昏昏欲睡了。
睡覺自然是就地一躺,沒有太多的條件,秦淮他們将車子放在靠裏的位子,外面睡着人,只要有人靠近他們就能發現,其他人很少有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睡的,多半都是抱着或者枕着自己的東西各自找了個靠牆的地方,有些人甚至還有精力去翻那些地上倒着的櫃子,也不知道是想要翻出錢還是想要找找櫃子裏有沒有之前銀行員工放置的小零食,不過可惜都沒什麽收獲,櫃子裏空空如也。
慕楠躺下就睡着了,太累了,秦淮給他衣服解開了一些,又用濕巾給他擦了擦,拿着小風扇對着他吹,整個過程慕楠睡的動都沒動一下。
簡初看着忍不住道:“果然是別人家哥哥系列。”
秦淮笑了笑沒說話,摸了摸慕楠的額頭和頸窩,溫度不算太高,雖然有些汗黏黏的,但也還好,确定他是真的累的睡熟了,秦淮這才跟着躺了下來。
這樣奔走的第一天,幾乎所有人都還沒能适應過來,一停下就疲憊的睡着了,不少人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培養出災難過後的警覺,又或者覺得有士兵守着比較安全,一躺下就睡的鼾聲如雷。因為是在外面,随時都有突發的情況發生,所以秦淮睡的并不沉,他從來不放心将自己和慕楠的安全交給別人,所以雖然也疲憊,但并沒有徹底放任自己睡過去。甚至兩個負責他們這個大隊的士兵輪流換崗時小聲的交流,都讓他瞬間驚醒了過來。
那個老兵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驚訝他的警覺性,朝他笑了笑,就随便找了個地方靠着牆閉上了眼睛。
一個白天睡過去後,差不多五六點的時候又發了一餐,用餐就一個小時,七點準時出發趕路。慕楠看着馕搖頭,那玩意太硬了,根本就不是普通馕的硬度,頂在頭上都能當頭盔使用的硬,哪怕秦淮丢湯裏煮過,還是堵的慌,這會兒讓他硬啃,他覺得這是在跟自己過不去,于是沒吃馕,吃了幾個小面包。
簡初一邊吃一邊嘆氣:“虧得我年輕牙口好。”
喻子柏笑着道:“要不然你也放着,吃肉幹吧,晚上再吃馕的話,多煮一下。”
簡初洩憤一般的咬着,嚼的腮幫子疼,還不忘問道:“這裏是哪裏你們知道嗎?距離大學城還有多遠啊?”
喻子柏道:“這裏是五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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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初瞬間悲傷:“我們連個區都沒走出去啊。”這走了一整夜,擱以前也只是三四站公交的距離。
喻子柏搖頭:“有些地方坍塌了走不過去,隊伍也長,自然走得慢。”
秦淮道:“我們市一共有十五個行政區,如果按照路線劃分的話,我們至少要穿過三個區,這還是在大路暢通,不需要走多少彎路的情況下,如果青沙大橋沒有塌的話,走青沙大橋是最快捷的路,這樣我們只需要穿過一個區,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橋沒塌是不可能的,所以還不知道要怎麽繞路。”
簡初頓時哀嚎:“不自己感受一番,真不知道前人的長征之路有多辛苦,一個區還沒走出來就已經感覺要走到生命盡頭了。”
喻子柏在他身上輕輕拍了一下:“快呸一聲,摸摸木頭,童言無忌,會不會說話啊。”到處都是瘟疫蔓延的環境,說這種話太不吉利了。
簡初雖然不迷信這些,但還是聽話的呸了一聲,然後伸手摸了摸一旁倒在地上的木頭櫃子。
慕楠啃着面包笑:“也就頭兩天累一點,後面适應了其實還好。”
他覺得這一世自己真的很輕松,雖然因為穿了防護服,明顯比上一世要熱很多,但心态上的輕松讓他一點都不覺得行走的過程有多苦,大概因為上一世不管什麽情況都只有自己一個人熬,這一世他有秦淮,還有簡初他們這些朋友,所以就感覺天塌了都沒啥事能讓自己緊繃的,整個人也就輕松多了。
到了集合的時間,負責他們這個隊伍的士兵手裏的對講機響了起來,裏面傳出石遠飛集合的命令,負責他們隊伍的老兵姓徐,不管比他大還是比他小的,基本都喊他徐哥,他點了一下隊伍號,因為一個大隊三十人,五人為一個小隊,人太多了相互之間未必能記住,所以讓每一個小隊自己記清楚人,這樣點數的時候只需要喊小隊編號,人齊沒齊就行了,這樣能節省很多時間。
他們隊伍的人都還好,沒有太多龜毛的人,人都老老實實的等着時間集合也沒有亂跑,所以很快就到了集合的地方準備出發。後面有些隊伍問題就比較多,據說白天還有兩人為了一個睡覺的地方打了一架,這也是讓很多人服氣,走了那麽久竟然還有力氣打架,石遠飛說這是體力沒消耗到位,今天加快速度,累到一個字都不想說的時候,自然也就沒那個力氣打架了。
不過話是這麽說,但速度其實并沒有加快什麽,反而還稍稍慢了一些,很多人沒有經歷過這種急行軍,剛開始雙腿吃不消很正常,今天就有不少人走路都恨不得找根木頭當拐杖杵着走,那腿酸疼的都不是自己的腿了。
倒是讓石遠飛有些意外的是慕楠,他看了看秦淮,道:“你弟這小身板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看着一點都不結實的人,還穿着防護服,要知道這防護服一悶,體能消耗的更多,現在不是經常運動鍛煉的,哪個不是跑兩步就噓的直喘,一個個看起來沒毛病,一進醫院哪哪兒都是毛病,能把第一天堅持下來,真的有些讓他意外了。
秦淮道:“還好,每天在家裏跑步把體能練上來了。”
石遠飛聞言笑了笑:“不錯,危機意識挺強。”他真的覺得,秦淮不當兵太可惜了,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心理素質,那都是當兵的料。
第二天,慕楠已經摸索出了新的降溫方式,那就是不時的往嘴裏賽一顆冰塊,這冰塊是他之前準備冰飲料喝的,水都是飲用水,倒是能直接喝,這會兒發現他能這樣降溫後,就有些遺憾,早知道冰一些葡萄糖水了和淡鹽水了,這樣能随時補充糖分和鹽分,不過這會兒能有冰塊降溫,他已經很滿足了,就是這會兒天色還亮着,他沒辦法偷偷背着人往秦淮嘴裏塞冰塊。
原本以為他們這一路差不多就是重複第一天的模式,走一整夜,中途稍微休息一小時,白天找個地方吃飯睡覺,吃飽繼續趕路,但沒想到,第二天就出了問題。
天完全的黑下來之後,慕楠将防護服稍微解開了一些,一邊用降溫的濕巾擦着,一邊給自己扇風,還借着給秦淮擦汗的遮掩,手速極快的趁人不注意,往他嘴裏塞了兩顆冰塊。秦淮嘴裏被塞滿了,說不出話來,只能拿眼神睨他,虧得他沒有牙齒問題,不然這麽一冰,牙齒哪裏受得了。
好不容易嘴裏的冰塊化掉了一些,見慕楠又把手伸過來了,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好走路。”
慕楠:“我想給你擦擦汗。”
秦淮給他正了正帽子:“我熱的受不了了會自己擦,你好好走路,這麽黑,你看着點腳下面,別摔了。”
見秦淮拒絕他的冰塊,慕楠嘆了口氣。
簡初在一旁道:“你們兄弟兩,要不要這麽黏糊?”
慕楠嘻嘻一笑:“那必須要。”他話音還沒落,就感覺有個東西從自己的腳上跑了過去,他雖然穿的是跑鞋,但就是怕走時間長了捂腳,所以腳下面墊了吸汗的衛生巾,腳面上是網面透氣狀的鞋面,很輕薄,因此有東西從腳上跑過,他就很明顯能感覺到。
猝不及防的被一只活物蹿了腳面,慕楠下意識叫了一聲。
秦淮連忙轉身過來查看:“怎麽了?”
慕楠低頭四處一看:“剛才有東西從我腳上跑過去了。”
一旁的人本來就又累又熱燥的很,外加多少有點眼饞他們的裝備吧,防護服那些倒是無所謂,那麽熱穿着完全是受罪,但那個帶着小風扇的帽子可是好東西,尤其是這麽悶熱又沒有風的時候,所以有些看不順眼他大驚小怪的樣子,帶了一絲不滿的嘲諷道:“爬蟲老鼠那麽多,一兩只跑過去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娘們兮兮的。”
秦淮的臉色一冷,但還不等他動作,慕楠抓着他的手驚慌的跳腳大喊:“老鼠!哥有老鼠!”
不止慕楠喊,整個隊伍也幾乎是同時騷動起來了,因為不是一兩只老鼠,而是一群老鼠,那些老鼠不怕人,甚至還往人的身上蹿,老鼠那玩意真的是又惡心又可怕,小小的爪子,長長又沒毛的尾巴,還不知道爬過多少死人堆,這會兒在人群中橫沖直撞,還爬到人的身上,即便他們隊伍都是男人,但還是驚吓的跳腳,在自己身上猛地拍打,想要将爬上來的老鼠被打下去,還有那些已經爬都臉上頭上的,更是驚恐的大喊大叫。
秦淮顧不得自己,一把拉過慕楠,将爬到他身上的老鼠拍下去,慕楠盡管又怕又惡心,但他知道現在要如果被老鼠不小心抓破或是咬到,那可能都是致命的,見秦淮身上也有,當下也顧不得害怕了,忙不疊的在他身上拍打。
人群中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有的大喊救命,有的慌忙逃竄,有的甚至直接被吓哭了,還有的洩恨一般,抓着老鼠就往地上摔,那些從腳下蹿過的老鼠踩死一只是一只。
前前後後所有的隊伍都被這突然成群結隊冒出來的老鼠沖亂了套,有人本能的想要逃開,慌不擇路的開始亂跑,盡管石遠飛不停的在大喊不要慌不要亂。可是這老鼠滿身爬的情況,哪裏讓人鎮定冷靜的下來,根本聽不到旁人在說什麽。
秦淮一面驅趕着老鼠,一面注意着四周的環境,見到有人慌不擇路的沖撞了過來,便一把拉着慕楠躲開,兩人盡量往高處站,至于小拖車他們已經顧不上了,那點東西還不值得拿命守着。
秦淮很冷靜,并沒有被突然的動亂驚吓到,因此第一時間跳出了人群,徐茗也很快的反應過來,将還顧着驅趕身上老鼠的喻子柏和簡初拉了一把,讓他們趕緊躲開,這時候離慌亂的人群越遠越好。
就在他們躲開沒一會兒,有人慌亂之中撞到了一起,好些人直接摔到地上滾做了一團,那些老鼠更加肆無忌憚的往人身上爬,其他慌不擇路想要跑有些被絆倒,有些直接踩在了摔在地上的人身上。這地面要如果是平坦路面倒也罷了,三百人的隊伍,還并不是聚集在一起,哪怕沖撞踩踏也傷不到哪裏去,可現在地面都是那些倒塌的建築廢渣,石塊,鋼筋,一些帶着尖銳刺角的破爛家具,這摔下去磕破那兒都算是輕的,有些戳到身上,那才是致命的。
一時間整個隊伍哀嚎慘叫,亂的根本不受控。
秦淮見到地上還有一些壓在石塊下的破布,明顯是之前居住在這邊的人用來遮擋太陽的,于是讓慕楠自己小心站好,過去将破布扯了出來,又拉出一根還卡在石塊當中的鋼筋,大聲問了一句:“誰有火?”
距離他不算遠的石遠飛瞬間了解了他的意圖,連忙跑過來遞上了打火機,又将那塊布裹在了鋼筋上,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讓那塊布燒起來,石遠飛直接拿過纏着布的鋼筋,用燒着火的那一頭去撲打地上的老鼠。
有人見到這邊用火驅趕老鼠,于是也開始在廢墟裏找布,可是哪有那麽多布能找到的,找不到布就找別的趁手的東西,直接将地上砸,砸死一只老鼠是一只。
那些老鼠也不知道為什麽成群結隊的跑出來,但有些顯然是路過,不知道是不是餓狠了,看到人了便不管不顧的往人身上爬,在人身上咬,但被火這麽一撲,又被不少人踩死,一陣慌亂過後大部隊的老鼠都跑掉了,只剩一些零散的幾只還在人群中亂竄,被踩死了不少後,才慢慢跑幹淨。
摔在地上的不知道是被建渣戳到身上哪兒了,還是被老鼠咬了,好多人爬都爬不起來了,有些被突然的鼠群驚吓住了,半天沒能回神,哀嚎的,哭啼的,站着的,躺着的,整個隊伍都散了。
秦淮管不到別人,确定老鼠都跑了,便抖着手把慕楠拉到自己身邊:“有沒有哪裏疼?有沒有哪裏被咬着了?不許瞞着我。”
慕楠搖頭,被吓得還有些回不過神:“我不知道,不知道有沒有哪裏被咬。”
秦淮跑到他們拖車那邊翻出一包消毒的濕巾,然後脫掉他的防護服:“你把燈拿着,我看看。”
說着就拉着慕楠的胳膊一點點給他擦,一邊給他仔細檢查身上有沒有被老鼠咬的傷口,衣服裏面外面,甚至穿着鞋的腳上都沒有放過,确定身上幹幹淨淨沒有一點傷口,秦淮那顆提着的心這才稍稍回落了一點,用力的親在慕楠的額頭上,緩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有些發虛道:“沒事就好,沒事了,沒有老鼠了。”
慕楠也手腳發軟的去脫秦淮的衣服:“我給你看看。”就像秦淮剛才給他檢查的那樣,用消毒濕巾将身上擦了一遍,一點點的檢查身上有沒有破損的皮膚。好在他們穿着防護服,估計因為這樣擋住了一些,身上沒有被老鼠傷到。
秦淮将兩人脫下的防護服拿到一邊,這都是被老鼠爬過的,所以仔細噴灑消毒了一遍,另外一邊,簡初他們也相互檢查,但他們沒有穿防護服,身上雖然沒有被咬的傷口,但有些似乎是被老鼠爪子抓出來的紅痕。
慕楠連忙給他們拿消毒水清洗,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他們這邊能處理的都處理了,慕楠坐在石墩上還微微有些抖,太可怕了,一群老鼠迎面沖上來,往人身上頭上爬,要如果他不是有戴着防護眼鏡和口罩,之前有一只老鼠都爬他臉上來了。
防護服整個被消毒水給洗過一遍,現在還是濕的,所以秦淮将防護服搭在小拖車上晾着,然後走過來摸了摸慕楠的頭:“沒事了,不怕。”
這麽熱的溫度,慕楠身上都被吓的冷冰冰的,不過不只是慕楠,這會兒好多人都吓懵了,還有人看到自己身上有老鼠咬的傷口,直接崩潰的大哭了起來。這才第二天呢,他們就遭遇這種事,早知道就留在營地裏,哪怕被瘟疫環繞,至少還能多活幾天。
徐茗看了看還沒回神的幾人:“身上傷口都消過毒了?”
喻子柏握着簡初的手點了點頭:“都是一些抓痕,沒有咬痕,抓痕要緊嗎?”
徐茗搖頭:“不知道,別說抓痕了,如果你身上有傷口,路過一片帶着病毒的地方甚至都有可能感染,這些老鼠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爬出來的,沾染過什麽,所以看看吧,如果感染了,應該很快就會有反應,這幾天你們口罩一定要戴好,盡量不要跟旁人有過多的接觸,我看那邊好多人還被咬了,都見血了。”
喻子柏看着簡初:“你等下把防護服穿上。”
簡初:“我不要,你別說了,要死一起死,有什麽大不了的。”
喻子柏:“你把防護服穿上,我把雨衣穿上,一樣的。”
簡初:“你穿防護服,我穿雨衣,反正一樣的。”
喻子柏拗不過他,怕再說又回到誰都別穿的原點了,只好點頭答應。
石遠飛和一些士兵正在檢查隊伍裏面的傷患,那些摔傷的,還有被老鼠咬傷的,都要處理一下,現在那群老鼠有沒有帶病他們還不知道,所以那些咬傷的,将要被放到隊伍的最後面,一旦有生病的,就要立刻舍棄。
誰都沒想到,出來的第二天就傷的如此慘重,有人猜測,是不是又要地震了,否則為什麽那些老鼠成群結隊的朝着一個方向離開,就像也在遷徙一樣。
但沒人能給他們答案了,就現在這情況,再來一次地震,要麽從地裂的縫隙掉下去,他們也不會再被砸一次了,這地表上的建築,也沒多少還沒倒塌的了。
三百多人的隊伍,被鼠群這種一沖撞,不是能立刻就處理完的,但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有鼠群過來,石遠飛讓所有人都整頓一下,有些傷的重的,就相互攙扶一下,先離開了這裏再說。今天恐怕沒辦法繼續趕路了,要找個地方重新修整才行。
一群人帶着還未散去的驚恐不安跟着隊伍繼續往前走,可有些因為摔在地上,身上着實傷得不輕,随意的包紮一下甚至都還沒能止血,所以走也走不了太遠,石遠飛只好找到一片還有些沒傾塌的建築物附近停了下來,讓人先在空地上休息整頓,如果今天沒辦法重新出發了,等天亮的時候,還能直接躲進建築物裏面避一避太陽。
徐茗見他們找了個角落坐下後,便起身道:“我去軍醫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麽幫得上忙的。”如果有藥品,一些外傷的處理他還是沒問題的。
秦淮摸了摸慕楠的額頭,給他擦着汗扇着風:“有沒有哪裏難受?”
慕楠搖了搖頭,看了眼遠處那些傷的重或者被咬的人,忍不住道:“我們會不會要往回走了?”這才第二天,就這麽傷亡慘重的,雖然沒人死,但萬一那些老鼠是帶病的鼠,他們這群人可不就涼了。
秦淮道:“應該不會,不管怎麽樣,他們都會堅持走到大學城,否則找不到一個能盡量避開城區中心的地方,只會死更多的人。”
見旁邊沒人注意到他們,連簡初和喻子柏都在那邊小聲說着話,慕楠拉開秦淮的口罩往他嘴裏塞東西,塞了一塊夾肉的薄餅,又塞了一口飯團,怕他噎着,又塞了一口西瓜,雖然被老鼠群着實吓到了,但再驚吓都擋不住他對秦淮見縫插針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