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坦誠最好辦

第47章坦誠最好辦

袁幾何正在殿內給孩子換衣裳,小小的孩子有些不配合,哭了起來。他便抱着孩子在原地來回踱步,輕輕的哄道:“別哭了啊,等爹爹回來,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想回去了嗎?”宋廷才走進來就聽袁幾何這麽說,問道。

袁幾何轉過身看着他,先是一驚,驀了又見他精神極好,臉色也不錯,又放下心來。

“皇上,您過來了。”

宋廷一路朝他走來,順勢就将屋內的太監宮女打發了出去,拉着袁幾何到一旁坐下,一邊逗弄着他的孩子,一邊說:“北周那邊來過消息了,現下雖有些混亂,但司馬秦沒事,過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

袁幾何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從來沒有跟秦哥分開這麽久過,就是有些想他了。”

宋廷倒也理解,人家畢竟是小兩口,而且現在還有了孩子,司馬秦還連孩子的面兒都沒見過呢。

“很快的。”說着,宋廷揉了揉襁褓中孩子的臉蛋。

知道司馬秦安好,袁幾何精神也更好些,“宋公子,您身子好些了麽?”

宋廷一聽這話忙問:“你知道?”

“是啊,昨晚上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整個長極殿的人都知道。”

“有多大,可吓到你了?”宋廷問道。

袁幾何認真的想了想,“這倒是沒有,您出事後,我聽到動靜原本是要出去的,可是宋夫人派了人來,不讓我出去,沒過多久就好了。”

宋廷一聽就明白了,這麽說起來,袁幾何算是什麽都不知道。

“宋公子,宋夫人雖然脾性不怎麽好,但待您也算不錯,他要沒什麽大錯,您就原諒他吧。”袁幾何想了想,由衷的說道。

宋廷“啊”了一聲。

袁幾何嘆了口氣,“這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免不了拌嘴的,更何況你和宋夫人身份都這麽特別,肯定在很多事情上會有一點分歧,但吵吵就過去了,別放在心上,不然就傷感情了...”

“不是,陸炎怎麽跟你說的?”宋廷聽袁幾何這麽說就知道,陸炎又把他給帶偏了。這時候宋廷也覺得自己是腦子秀逗了,要真有什麽不能讓自己知道的事,陸炎他會讓袁幾何知道才怪。自己想到來問他,難道陸炎還想不到麽?

袁幾何看了眼懷中已經睡着的孩子,放輕了聲音說:“也沒什麽,就說他把你給氣病了,不過以後他絕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宋廷聽後,腦中原本應有的懷疑瞬間戛然而止,既然陸炎都這麽跟袁幾何說了,難道他還猜不到自己會來找袁幾何麽?更何況,小七是跟着李儒的,他難道不知道嗎?

忽然,宋廷有些無語的笑了下。

“宋公子,怎麽了?”

宋廷搖搖頭,“沒什麽,幾何,我還有事,先走了。”

袁幾何“喔”了一聲,看着宋廷風風火火的跑出去。

邁出偏殿,天色已暗,宋廷卻沒有回主殿,而是直接出了長極殿,也不讓人跟着,一個人往太醫院跑去。

林瑞因為折騰了一晚上,累的慌,便沒有回府休息,直接在太醫院自個兒的屋子睡了。

小太監進來禀報時,他還翻了個身,不耐煩道:“他又怎麽了,好好的不行麽。”

小太監瞧着已經站在林瑞床邊的宋廷,面上都是熱汗,“皇皇上...您息怒...”

宋廷擺擺手,哪那麽多的怒,“沒事兒,快叫醒他。”

“诶。”小太監應了一聲,持續不跌的叫林瑞。

“幹嘛呀!”林瑞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也不管面前人是誰,兜頭喝道:“折騰了一晚上,能不能讓我睡個覺。”

“這個,問你兩句話,你就能接着睡了。”

聽到宋廷的聲音,林瑞這才反應過來,忙翻身下床跪在地上,“臣叩見皇上,請皇上恕臣無禮之罪。”

“你先下去吧。”宋廷對一旁的小太監道。

“是。”

待人退下後,宋廷才看着林瑞,也沒叫他起來,反而端着幾分帝王的架子,在他面前的圓凳上坐了,直接了當的問:“林太醫,昨夜的事,你還沒有給朕彙報呢。”

林瑞擡起頭,試探性的說:“臣已經如實彙報給攝政王了...”

“攝政王和朕難道是同一個人?”宋廷沉着聲說,頗有幾分強盛的氣勢。

林瑞瞧着,一張臉皺在了一起。

宋廷倒也理解他,要真有什麽不想讓自己知道的,陸炎肯定已經吩咐過他了。

“這樣,你不用說,朕問,你只回答朕問的問題,如何?”

林瑞苦笑。

“朕知道你上有老下有小,飯碗不能丢,所以理解你,但你若實在不識相,那朕也可以随便找個理由打發了你。”

林瑞抹了把不存在的鼻涕,甕聲甕氣的道:“臣明白了。”

宋廷“嗯”了一聲,然後開始發問:“朕是否真的是中毒?”

林瑞在心裏抖了一下,很想說:不是,您是喝了堕胎藥。

但如果真這麽說了,他實在是不知道陸炎或者宋廷會把怎樣。而且堕胎藥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毒吧。

遂,林瑞道:“回皇上,是。”

宋廷加重了語氣,“可朕聽說,你查驗過朕用的所有東西,并沒有檢測出毒來,為何說朕是中毒?”

“回皇上,有些毒是由多種材料所調制,無色無味,根本驗不出來,只能憑各個材料的藥性、部位、組合起來的功效,再對應某個人的身體特征來判斷。”林瑞這話倒是說的實話,堕胎藥就是如此,而江湖中有些人用的毒也是如此。

“那朕的身體是怎麽了?怎麽這樣因人而異的毒就能毒到朕了?”宋廷不給林瑞任何一點遲疑的時間,用咄咄逼人般的語氣問道。

林瑞頂着巨大的壓力,已在心裏對陸炎吐槽了千兒八百遍,不就是讓人懷了個孕麽,有什麽不好說的,更何況,皇上說不定壓根兒不在意,而且還會覺得歡喜呢!

關鍵是您不說也沒什麽,但也別拉着別人不說就算了,還得各種幫您隐瞞!

“皇上的身體因為雲紋會發胖的原因,所以有些脆弱...”

林瑞還沒說完,宋廷就站了起來,一聽這話他就知道沒什麽好問的了,和袁幾何一樣,林瑞嘴裏說出來的,肯定都是陸炎交代好了的。

“那家夥,還不如直接問他呢!”

“皇上,您這就走了?”見宋廷欲要離開,林瑞壓着高興解放般的情緒問道。

“不走給你添堵麽?”宋廷棱着他。

林瑞怔住,本想說一句“不敢”,卻見宋廷已經離開了。

由此,他大松一口氣,跌坐在地,擡手擦了擦額上的汗,驀了又自言道:“皇上的孩子到底還在不在啊?三個月快些到吧,連我都好奇了...”

******

離開太醫院,也不管這一路上向他請安,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侍衛,宋廷一路朝長極殿走去。

他來時原就說了不讓人跟着,但長極殿的人确實沒跟着,可一出了長極殿,這滿宮的太監宮女和侍衛,就跟商量好了似得,見他無人跟随,自發組成了護駕隊伍,跟在了他身後。

這麽井然有序且高效的效率,可是從前沒有過的,然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所以,不管是袁幾何,還是林瑞,亦或是小七,每個人會說什麽做什麽,陸炎那家夥肯定都是知曉的,那自己還瞎蹦跶啥?

宋廷無語的捂了下臉,才剛到長極殿門口,便見陸炎已經在那兒等着他了。

“攝政王處理完政事了?”宋廷走過來,略微有些喘氣。

陸炎眉頭一擰,“皇上去哪兒了,怎跑的這麽急。”

“沒什麽,咱進去吧,有些事朕想問你。”宋廷直接了當的說,他現在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所以還是直言的好,否則折騰一圈回來,依然還是陸炎想讓他知道的樣子,那就沒意思了。

陸炎聽着他的話,輕輕的應道:“好。”

兩個人進入內殿,在矮幾前對坐,宋廷深吸了口氣後方道:“朕本來說過,什麽事都你管,不過問,但這件事到底也關乎朕的性命,所以還是想弄清楚一些。”

陸炎看着宋廷,“皇上有話直說。”

宋廷瞧着,忽然就有些不知道怎麽說了,想了想後,還是先亮了個底牌,“朕知道,若沒有攝政王,朕這個皇位是坐不穩的。”

陸炎正要開口,宋廷忙阻止了他,“你聽朕說完再說。”

陸炎順勢轉了話頭,“好。”

“攝政王扶持朕也是一心一意的為了大禹,想要朕做個好皇帝,為百姓謀福祉...”

陸炎欣慰的“嗯”一聲,嘴角挂着抹淺淺的笑容。

但,宋廷說到這兒卻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了,如果是這樣,那自己這個皇帝豈不是得做到天長地久,哪裏會有一年後陸炎登基的事兒,可這書的結局就是這樣的,既然結局已定,那肯定是改不了的啊,加上自己也沒有那個閑情雅致非要來個逆天改命...

對于自己想做一條鹹魚,宋廷是承認的,他就等着一年後離開皇宮,發展自己的娛樂事業呢,實在發展不了,幹點其他的過小日子就行,這讓他當國家領導,他自認為自己沒有那個心理素質和精力。

陸炎見宋廷忽然停下,開口道:“皇上想說什麽,不妨直言,本王不會有任何不滿。”

聽他這麽說,宋廷松了口氣,他就知道以陸炎的性子,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幸好自己沒有貿然行動。

“陸炎。”宋廷忽然喚他的名字,聽的陸炎心房裏的那顆心髒,跳動的頻率加快了些。

“剛才小七跟朕說了李公公的事,與你的說法有些出入,朕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陸炎聽後,神色未變,仍然是那副一貫的看不出情緒的表情,“李公公确實挨了杖刑,進了天牢,性命堪輿...”

宋廷盯着他。

陸炎又道:“但是,念在他照顧本王多年的份兒上,也确實放他出了宮。”

宋廷擰眉,“那小七?”

陸炎神色嚴肅了兩分,“皇上有沒有想過,若你真的跟小七單獨去天牢,這一路上,就你和他兩個人,會發生什麽?”

宋廷明白了,看來李公公是真的很想自己死。聞家的收買對他竟這麽重要?

“你說的可是真的?”宋廷問道。

陸炎鄭重的開口,“自然,本王不會騙你。”

輕輕的一句承諾,宋廷聽着,腦子裏那些原本冒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想法,頃刻間便戛然而止。連他自己都沒料到,陸炎這句話對他來說,竟有這麽大的魔力。

宋廷吐了口氣,“你為何要給小七機會讓他跟朕說這些?”

陸炎沉默了半晌,這才道:“放長線釣大魚,聞太後把持後宮多年,侍衛她不一定都能操控,但太監宮女就不一定了,且這宮裏的太監宮女太多了...”

宋廷一聽就明白了,如果今晚醜時,自己真跟小七出去了,若他想對自己下殺手,那一定不止他一個人,到時候确實能揪住一把心存異心之人。

“朕明白了。”

陸炎看宋廷神色如常,竟道:“你不生氣?”

宋廷眨巴下眼,“生氣?”

“不管如何,我算是在利用你...”

宋廷“啊”了一聲,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宋廷舉着食指說。

陸炎愣了一下,繼而伸出自己的食指勾在了宋廷的食指上,“好。”

******

城郊外的茅屋內,李儒趴在草床上,氣若游絲,瞧着床邊站着的黑衣青年,用蒼老的聲音道:“他懷了陸炎的孩子,必須除掉。”

青年握着佩劍,聽着他的話,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明白,主子也不允許這樣荒唐的事發生。”

話落,青年轉身而出,而茅屋外已經站着一個素衣男子,容色俊美的難辨雌雄。

作者有話要說:??擦,我忘記定時間了,幸好我發現怎麽沒有刷新出來

修改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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