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夫,我太太這究竟是怎麽了?”
宋致遠焦急的問着十分淡定的女大夫。
那女大夫是一個中年女人,很是沉着的問“病人是不是吃了涼食?”
“是,喝了不少涼啤酒。前天還和人拼酒。”
女大夫瞅了一眼床上的于晨,眼睛都快瞪圓了“多長時間沒來月事了?”
“一個月零三天。”
一旁的貝瑞霖看直了眼“姐夫,這你都知道。”
那女大夫點點頭,在本子上寫着什麽。
“大夫我太太是得了什麽病?”宋致遠又一次問道。
“哦”那女大夫擡頭“沒事,就是來月事了。” !!!貝瑞霖顯然是不相信的“來月事能疼成這樣?!”
“病人因為食用過多的涼食,也就是冰啤酒喝多了,加上到了月事的時間。所以,所以就是現在這樣了,我已經給她開過藥了,一會兒你們去拿,給她吃了就行。然後注意一下以後的飲食,尤其是月事前後不要吃涼食,尤其是冰啤酒。”
大夫囑咐完了之後就離開了,留下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的貝瑞霖和一臉怒氣的宋致遠。
等到于晨醒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了,只有宋致遠還坐在一旁拿着電腦辦公。
“我還活着嗎?”于晨虛弱的問道“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宋致遠嘆了一口氣,放下電腦,坐到于晨的身邊“你要是死了,那我是誰?”
“宋致遠呀,你這是追我來了。”于晨一臉疑問。
Advertisement
宋致遠笑了起來,連帶着眉眼都是彎的,于晨忽然覺的春天來了,宋致遠都會笑了。
“行了,別再發癔症了,你活的好好的。”宋致遠給她倒了杯水“這是在醫院,喝水嗎?”
于晨想要起身卻發現身子根本起不來,宋致遠拿了一根吸管放到被子裏,讓于晨喝水。
“這次好了之後,要是再喝酒我就打斷你的腿。”宋致遠半威脅半哄騙的說。
“我要是殘廢了你不得養我呀。”喝完水的于晨有了些氣力。
“養你是小事,被你氣死才是大事。”宋致遠收回水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大夫說了,你這是冰啤酒喝多了才造成的腹痛。”
“哦”于晨也猜到了,畢竟身子底下那片衛生棉還是感覺的到的“但是也太痛了吧。”
“都說了是你喝冰啤酒造成的。”宋致遠扶額。
“知道了,知道了。”于晨也有些不耐煩了“貝瑞霖怎麽不在呀,我記得我有看見他的。”
“他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不過看你這樣子,明天就能回家了。”宋致遠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他也有些疲憊了。
“那是,我的身體倍好,肯定好的快。”于晨微微有些得意,看到宋致遠不停的揉眉心,她也不是鐵石心腸“你也累了一天了,快歇着吧,我給你讓個地方,你在床上躺躺吧,那個沙發也太小了些。”
她睡慣了家裏的大床再看這個小沙發就感覺有些委屈宋致遠了,她這個從小睡小沙發的人習慣了大床都有些怵的荒,更不用說宋致遠這個從來都是睡大床的人了。好在她的這張病床夠大,兩個人應該躺得下。
她那裏知道宋致遠這是怕她睡相不好特意包的VIP病房還是特大病床,床上所有的用品都是新的,他是斷不能委屈于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看着于晨挪了半天也沒讓自己動一動,宋致遠只能把她打橫抱起往一邊放放了,但是他一上手,就感覺于晨輕了不少,可是平常也沒見到于晨苛責自己的嘴呀。
待到宋致遠躺下他才問道“怎麽瘦了這麽多,這些天沒好好吃飯嗎?”
于晨有些奇怪他為什麽回忽然這麽問,但是她還是老實回答了“不會呀,我一直挺能吃的呀。”
宋致遠拉起于晨的手,緊緊的握着,看着日漸消瘦的于晨,他有些莫名的心疼“最近我一直在忙,忽視你了,以後不會了。”
看着宋致遠深情款款的樣子,于晨還有些不習慣“你今天這是怎麽了,你難道不應該是先訓我一頓然後再威脅我之類的嗎?我都做好準備了,你怎麽熄火了。”
“無可救藥”宋致遠轉身不再搭理于晨,閉眼之前還不忘說到“從明天開始,杜阿姨給你什麽,你就吃什麽,要是不聽話···”
“我就打斷你的腿。”于晨從善如流的接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才像是宋致遠。”最後一句話于晨說的尤為小聲。
宋致遠嘴角勾了勾,準備睡覺,結果還沒等自己沒睡着,身後的人就先打起呼嚕,宋致遠的臉又一次黑了下來。
果然宋致遠的判斷是正确的,第二天于晨果然被大夫通知可以出院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宋致遠破天荒竟然沒去上班,從醫院到回家一都在,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要知道宋致遠的人生中工作才是重中之重。
這讓于晨的內心一直忐忑不安,時不時的就偷偷看他一眼,生怕宋致遠因為她去不了公司而大發雷霆。
可是宋致遠就像沒看到于晨的異樣,端着一碗肉粥遞到了于晨的面前,然後就去接電話了。
一旁的貝瑞霖都忍不住嘆息搖頭“不就是生病嗎?就好像是別人沒張過一樣,至于嗎?”
“嗯嗯嗯”于晨喝着粥還不住的點頭“就是就是,我也覺的你他太過了,我總感覺他還有什麽後手在等着我。”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是偏偏于晨的腦子就像是離家出走一樣,明明人家對她好,她偏偏還不開竅,愣是覺的這是別人的陷阱,這人是要有多缺愛,才能笨到這個份上。
不過想想倒也是,畢竟她就談過一次戀愛,要不是追她那人告訴她,她都不知道別人是在追她,偏偏就只有一段戀情,最後還鬧得無疾而終,就這樣的人,要開竅估計得把她腦袋撬開。
貝瑞霖喝了一口茶,最近他在學習品茶,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果然是好。
“這是些什麽呀,怎麽這麽苦,苦瓜也沒這麽苦吧。”于晨本着好奇的心理喝了一杯貝瑞霖再喝的東西,結果恨不得就把胃給吐出來“你這是從哪弄來的,宋致遠給你的?”
貝瑞霖瞥了一眼于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得模樣,一把拿過于晨手裏的被子,收拾好自己的茶具,轉身就上樓了,那樣子拽的就跟宋致遠一摸一樣。
一旁的于晨看的一愣一愣的,等到貝瑞霖上樓了,她才反映過來“臭小子給你臉了,幹這麽對待你姐姐,我,你給我下來。下來說清楚。”
可是樓上半點反應都沒有,只有于晨自己在樓下獨自生悶氣。
晚上睡覺的時候于晨還在生氣,說是生氣,但是仔細品品到似乎不是那麽個滋味,自打嫁給宋致遠之後,她越來越有一種兒大不由娘的滋味了,雖然貝瑞霖是她弟弟但是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就算平時他有些叛逆,但是像今天這樣這麽不給面子,還是頭一遭。
宋致遠把睡前的湯藥給于晨拿來“喝了。”
看着滿滿的一碗黑漆漆的藥,于晨更是頭疼了,一把把被子蓋在自己腦袋上“怎麽還有今天這是第幾碗了,怎麽還沒完了。”
“每一碗的藥效都不一樣。”
在喝藥這件事上宋致遠十分堅持,每一碗都是他親自端來并且看着她喝完,完全沒有任何作弊的可能。這可讓于晨叫苦不疊,看着他就頭疼。
“起來。”
他看着于晨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一把把她拉了起來,現在的于晨不必以前,輕的很,宋致遠很輕易的就把她從床上拉直坐好,然後把藥放到她手上。
“要是不小心撒了,明天補一碗。”
于晨不自覺的抖了抖,本來微微傾斜的藥碗也迅速拿穩了。
他了解于晨,于晨凡是都是以差不多結束的,就連喝藥也是。雖然這次的事情是個烏龍事件,但是他也趁此機會把于晨從頭到腳查了一遍,所有的病例也都挨着看了一遍,不得不說她的身體狀況雖然不是很差,但确實也不怎麽樣。這些年她一直繃着一口氣,小災小病的從來不去醫院,唯一一次去醫院就是一次喝酒喝到胃穿孔,即使是這樣她也就在醫院呆了兩天就出院了,很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自從結婚之後,她開始漸漸松了這口氣,這副陳年未經調養的身體才開始漸漸暴漏這些病症,好在還不算晚,加上她身子骨也确實是好,好好調理,不要再有心理上的壓力的話,恢複起來也快。
可是現在來說的話,最大的困難就是讓于晨配合,她的性子跳脫,最厭煩拘束,沒幾個人能治得住她,他就只能親自看着她了。
“藥涼了。”宋致遠坐在于晨的面前,淡淡的提醒道“再不喝,我手裏的糖也會化的。”
于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定要喝嗎?吃西藥不行嗎?這個是在是太難喝了。”
宋致遠把糖給她放到嘴裏,看着她被藥熏得水汪汪的眼睛“含着糖的話或許會好一些。”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于晨苦大仇深的看了一眼藥碗,又看了看宋致遠滿滿變黑的臉,忽然覺的這碗裏的藥似乎也沒那麽黑了,為了防止宋致遠的臉繼續黑下去,她還是捏住鼻子喝完了。
“太難喝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苦的藥。”
她一遍絮叨一遍拿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水杯漱口。
宋致遠氣定神閑的看着于晨邊一邊轉圈圈一邊不停的絮叨這藥難喝,等到于晨安靜下來才說到“一個星期之後,法院就開庭了,正式審理貝瑞霖和章維民的關于撫養權的案子。”
這可把于晨驚到了“怎麽這麽快。”
宋致遠點頭,他倒不是很在意,一來,貝瑞霖雖然小,但是好歹也跟了自己将近半年的時間,這點事情還是做的來的。二來就算是貝瑞霖不是很成熟,公司的法務部也不是紙糊的,勝算是100%的事情。
倒是于晨又開始忐忑起來,不停的碎碎念念,眼神都開始有些飄了,在地板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他開始有些後悔和她說這件事了,應該在庭審結束之後告訴她的。
“好了。”宋致遠把于晨拉到自己的懷裏“別想了,沒事,有我呢。”
“這個事情沒什麽好擔心的,以你的本事讓這個案子勝出很容易,我就是擔心瑞霖。”她低頭絞着自己的手指“再怎麽說那也是他親爹,我不想他和我一樣。”
她不想貝瑞霖和自己一樣,弄得最後和自己的親人背道而馳誰也回不了頭。
宋致遠緊緊握着她的手“你們的情況不一樣,別瞎想了,要是這個時候對章維民手下留情,你就不怕章維民會覺的我們心慈手軟,再趁機要挾我們?到時候可就更不好收場了。”
“我也知道”于晨低頭,反握住宋致遠的手“能不讓貝瑞霖和章維民直接在法庭上見嗎?我去,我去替瑞霖不行嗎?”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他早晚有一天要面對這些事,你不可能替他背一輩子。”
“可是···”
“沒什麽可是”宋致遠打斷于晨“不要再覺的他還小,不能獨自面對這些事情,男孩子變成男人是很快的,他早在你還沒注意到的時候長大了。”
是啊,他早就長大了,在她還沒注意到的時候,個子也高了,面容也脫了置氣,是個男人了,一個想要扛起家庭的男人了。于晨笑了笑,帶着些欣慰,也帶着些感嘆,時光催人老呀,她自己都28了,眼看着就要奔三了,身邊的那個印象中還小小的孩子都會給她甩臉子了。
“時間也不早了,睡吧。”宋致遠拉着于晨躺下“你也該考慮一下自己了。”
這話倒是給了于晨些提醒,是呀,她也該考慮考慮自己了,她不能總是這樣只在家裏當個米蟲吧,她也該好好合計一下,自己該做些什麽了,逛街,買東西是在不是她的強項。
過了幾天之後,于晨身體好了,先去了養老院,去看爺爺奶奶,可是沒想到宋致遠也跟了過來,要不是宋致遠昨天晚上還工作到淩晨,她會以為宋氏集團這是要破産了,要不然宋致遠怎麽可能這麽閑,還陪她探親。
“小晨來了,這都多久不來了,我還以為小晨把我這老頭子給忘了呢?”于爺爺雖然言語有些失望,但是看着她的臉色确實高興的,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哪有什麽仇怨呀。
“這不是忙嗎,您知道的,宋致遠管着那麽大的公司,我不得給他幫忙嗎?”于晨尴尬的笑笑,肯定不能實話實說,要不然讓于爺爺知道自己喝酒喝進了醫院,還不得打死自己“是吧,宋致遠。”于晨趕緊給宋致遠使眼色。
宋致遠不屑的看了一眼于晨,倒是會找幫手“是呀,爺爺。”
于晨立刻笑着對着于爺爺“你看是吧,爺爺。”
于爺爺也不是傻子,自家的孫女難道自己還不了解嗎“不給小宋添亂就不錯了,還幫忙?你一個大專安保畢業的,能幹什麽?”
最讓于爺爺懊惱的就是于晨的成績,一個女孩子從小到大,上學除了墊底就是墊底,半點沒有女孩子的樣子,讓周圍的那些個老頭子,老大爺好不不笑話他,周圍的人和他談什麽也不會他談論孩子的成績,要不然他準和人急。
于晨也不接話,找了個別的話題,就把這件事情給岔開了,宋致遠也很是給面子,對于她喝酒喝進醫院的事情決口不提,就像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這是帶的什麽?”于爺爺盯着于晨的手上的一個镯子看。
那綠镯子是她在逛商場的時候買的,晶瑩透亮,色澤均勻很是好看。
“镯子呀,爺爺怎麽了?”于晨也看着這個镯子“沒什麽特別的呀。”
于爺爺這些天跟着隔壁的老先生學看玉器,雖說只是接觸了些皮毛,但是即使這樣他也看的出來于晨手上的這個镯子價值不菲。于爺爺順手抄起一旁的一把小木尺子就對着于晨就招呼的起來。
這可把于晨驚着了,立刻跳了起來“幹嘛呀,爺爺,我做什麽了。”
“你還敢說!我打死你這個敗家的閨女,誰讓你這麽大手大腳的花錢的,我們家節儉的祖訓你都背到哪裏去了。我打死你!”氣頭上的于爺爺身手很是敏捷,雖然于晨跳的快,但是也被打着了幾下。
于晨這才反應過來是這個镯子惹得禍,她趕緊躲到宋致遠的身後,這下于爺爺有所顧忌了,畢竟是孫女婿,這可打不得,無奈的于爺爺只能重新坐好,怒氣沖沖的看着于晨。
“你給我過來。”
“我不。”于晨躲在宋致遠的身後弱弱的說,又趁機掐了一把宋致遠,小聲道“你倒是幫幫我呀。”
宋致遠被掐的擰了擰身子“你求人幫忙就是這個态度?!”
“拜托了,我,我,只要你幫我過了這一關,你說什麽我都聽,還不行嗎?”于晨近乎可憐的想宋致遠求救。
“說什麽呢?你給我出來,有本事花那麽多錢買镯子,沒本事出來呀,躲在他後面做什麽。”于爺爺拍了拍桌子。
“那個镯子是合作商送的,不是買的,于晨不知道。”宋致遠開口解釋道“平常的時候于晨很少花錢的,爺爺。”
“就是。”于晨這才唯唯諾諾的從宋致遠身後出來,她買東西都是只簽單的,多少錢都是直接報給宋致遠的,她怎麽會注意那個镯子多少錢。
“當我老頭子傻呀,這镯子怎麽招也要二三十萬吧,合作商送你這個?說謊也要打個草稿。”于爺爺斜着眼睛不再去看他們兩個。
于晨的瞬間就亮了,我去這麽貴!她驚恐的看着宋致遠“你怎麽不早告訴我,我要是早知道這麽貴,說什麽我都不把它帶出門。”
“五十萬。”宋致遠小聲說。
于晨的心瞬間疼了起來,天殺的,一個破镯子怎麽這麽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