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煙雨南華湖，難忘真情誼

第二十七章煙雨南華湖，難忘真情誼

下雨了，從昨天到現在，雨一直在下。雨從天幕中款款落下，連接着天和地，好像也聯通了所有的關于雨的記憶，浪漫而溫馨，清新而宜人，靜靜的行走，淡淡的話語，清新的空氣，蕩漾的河水，愉悅的心情，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就在眼前，在咀嚼中有一份甜蜜，有一份向往，更有一份深重的遺憾在悄悄滋生彌漫。

我是南方人，和雨有着一份不解的緣，那雨絲仿佛就是心底的那一份糾纏，綿延不絕，靜靜地在這樣的雨天咀嚼着所有的往昔，心中的希冀會在這樣的雨中慢慢潮濕，慢慢沉重，沉重地再也無法挽起，就會無奈地将濕漉漉的一切放在這樣一個連綿的雨天，等待陽光，等待陽光将一切悄然地收起，不着一絲的痕跡。

雨季提前幾天來臨了，阿明說的很對，全縣修人工河的人都開始放假，暫時可以回家去了。

我是高興的要命，這麽快就可以見到炮哥了，真的是老天在幫我，讓我這相思之苦終于可以解脫了。雖然和炮哥的關系只能是偷偷摸摸的，但是只要随時見到他的身影我就會很高興。

“小俊，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阿明這時也來到我身邊。

“就你鬼精靈，算你蒙對了。我現在要收拾東西回阿婆家了，你要回去嗎？”我問阿明。

“是呀，要不我現在都不會來找你。我要回家拿一些材料，我師傅要給我辦轉正的事。你看，我把我師傅的雨具都拿來給你用了，你可要感謝我了。”阿明把一把舊的油布雨傘遞給我。

這把傘應該是很有歷史了，很舊，也很重，但是很實用。

“謝謝阿明兄弟，什麽事情都能想到我。”我感激的對阿明說，其實我正為沒有雨具發愁呢，阿明的出現可真是雪中送炭呀。

“謝什麽，行李收拾好啦？”阿明是個機靈鬼。

“是，其實就是幾件衣服，還有一些帶來的工具。”我早就回家心切，早準備好了。

“拿來吧，我來幫你扛上。”阿明伸手過來就搶我的工具，往自己的肩上扛。

“不要，我自己來。”我不好意思要阿明幫忙。

“跟我還這麽見外，客氣啥呀？”阿明一把就搶過去了。

我沒有阿明的力氣大，只好随他。我自己背着個舊書包，裏面就是幾件換洗的衣裳。

跟在阿明的後面，我一下就回憶起第一次與炮哥相遇的情景，也是這樣的下着小雨的時節，也是他搶着背我的重重的行李。

雨聲漸漸稀疏，好像忽然之間有了許多鳥兒的歡唱，啁啁啾啾，婉轉而悠揚，心底的雨好像也漸漸停止了，是呀，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和這個大自然該是一樣的吧，無論是豔陽高照，還是細雨紛飛，還是狂風暴雨，都只是豐富生活的一種形式而已，來來去去，潮漲潮落，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阿明，你喜歡下雨嗎？”我不知阿明是否和我一樣的愛好。

“喜歡，我喜歡在下小雨的時候打把雨傘在雨中散步。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經常這樣，但是同學老是笑話我，罵我是呆子呢。”阿明有點不服氣的說。

“那是他們沒有體會那雨中散步的樂趣和情調，我也和你一樣的喜歡。”我拍了拍阿明的肩膀，難得雨中遇知音。

“小俊，你怎麽也喜歡男人？”阿明問我。

“我……”一時回答不出來，那是多難回答的事情呀，我從小就是喜歡成熟的男人，特別是帶有野氣的純樸的農村男人。

我爸是個農村工作者，經常在鄉下跑，我和媽媽老是說他是農村人，皮膚黝黑，健壯穩重，老實，我從小就很崇拜我的爸爸，甚至晚上睡覺都會有哪種性的幻想。特別是有一次爸爸洗澡沒有拿幹淨的底褲，他叫我給他拿過去的時候，我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老爸的那高高挺立的寶貝，我那時自己的老二也是有反應。但是他是自己的老爸，自己當時是紅着臉跑開的。還好老爸沒有發現，要不自己的面子就沒處擱了。從此以後看見年輕女人就掉頭。

我說完，阿明就“哦”了一聲，沉默了。

空氣中氤氲着濕潤的氣息，乳白的輕煙在雲端變幻，清透的雨絲鑲嵌在青山碧水之間。有伶仃的飛鳥掠過翠綠的枝頭，在迷茫的煙雨中，尋找屬于自己的方向。而我，沒有停留，也在尋找自己的方向。

雨中漫步，滋長着妙不可言的閑情。流水過處，潺潺着無邊無際的憂傷。山間的葉兒無聲地飄零，草圃的石榴兀自地紅着，湖中的清蓮寂寞地睡着。也許，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擱歇腳步，讓心靈娉婷。

沉默的季節，語言失去了色彩。寂寞的歲月，山水遺忘了諾言。

阿明說：“我是喜歡我的一個語文老師，所以我很喜歡上語文課，成績最好了，特別是作文。老師也很喜歡我。我們只發生過一次關系，那是一次放暑假的時候，師母不在家，老師就約我去，是老師主動的。後來不知為啥，老師被關起來了，還挨批鬥，後來都不知到哪裏去了。我到現在還很懷念和他的感情。”

阿明說着，眼角的明顯的有淚痕，但他還是強忍着。

“看，我們到了南華湖邊了。我們的家在湖的另一邊。現在下雨漲水了，我們是坐不了船的，要沿着湖邊走着繞過去，要多走十幾裏路。但是可以看到美麗的風景。”阿明為了掩飾自己，給我講起了地理環境。

是呀，煙霧迷茫，浩淼的湖水看不到盡頭，青山無言地隐去。涼風吹過，湖中漫起了一圈一圈的螺紋，雨落在湖面上濺起淺淺的水花。綠色的水藻漫在岸邊，靜穆的綠、沉澱的綠、流動的綠，空氣中彌漫着綠色的芬芳。

柳條在風中輕舞，纖柔的身姿曼妙着翠綠的年華。木質的水車不知疲倦地吱呀轉動，重複着遠古的歌謠。那水車在這時的農業生産中起很的的作用，旱季是把湖裏的水提起來灌溉農田，閑季時可以用他的動力來推動碾米房來碾米，還有磨坊的豆腐，油炸坊的油炸機。

“你看，那就是漢羅岩，它是我們這裏最高的山峰了，是集‘峰險，岩奇，洞幽，泉清，水秀’于一體的風景，都是天然的，不是人工的。現在是下雨天，等有天晴時間再帶你去看看我們這裏的世外桃園了。”阿明指給我看那些雄奇險峻，山水相依的美景怪石。

我早就聽說那裏有懸崖飛瀑，有秘密峭岩，碧潭似鏡，翠竹婆娑，綠樹成蔭，妩媚多姿的天然美景，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但是眼前的南華湖邊的美景也很不錯呀。

山中松針鋪地，翠竹叢生，許多不知名的野花散落在潮濕的地上，踩上去，心也變得柔軟。斑斓的葉，誘人的果，清脆的鳥鳴，聚集着漫天的煙雨，在天地間舉行一場五彩的歡宴，令寂寞也生花。

看變幻的雲彩流散，看湖中的波光粼粼，看如絲的細雨飄灑。遠處的山峰沒入雲霄，近處的山巒凝翠滴綠，還有那煙波浩淼的湖泊，懸崖石壁上的松柏，山谷幽壑的清溪。置身在這樣如夢般的霧藹迷岚之中，怎能不驚嘆造物者之神奇，該要何等的氣韻，才能造就這萬物的精靈純粹？

人在自然間行走，就會像倦鳥一樣，想尋找屬于自己的巢穴。只是，空山空水，非岸非渡，離開了自然，哪裏去尋找純淨的真實與永恒？假如我能和炮哥歸隐于這樣的深山老林中，兩人過着與世隔絕，日出耕作，日落而歸的日子該多好呀。但是現在的社會，不可能有這麽清靜的世界。

歸去路是來時的路，亦非來時的路，依稀記不得。希望我的同志路不會那麽的坎坷。

雨露串成珠簾從枝丫滴落，像一粒粒澄澈的心，欲像會說話的精靈。暮色低垂，湖中波光散。

我只是湖中無數行者中的一個，無須誰記得我是否來過，又是否走了。只是，湖中的煙雨，讓我憶起了前世丢失的夢，而今生，卻還在夢裏穿行。

“小俊，這麽快，我們已經到村口了，你先到我家來玩吧。”阿明邀請我去他家玩呢。

“不了，我還是先回去見阿婆吧，我很想她。晚上我再去你家玩吧。”我的心其實早就飛到炮哥的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