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都準備好了。”收拾好東西的宋佳薇,同樣無聊地窩在沙發上,拿着遙控板随意調換着電視頻道,不知道要看什麽,“對了素素,那個什麽Jean,昨晚有給我打電話,說什麽我是作為主打推薦,讓我用最好的狀态多去,是不是你說了什麽啊?”
林素大吸一口酸酸甜甜的暖熱果汁,因為那恰到好處的酸味而滿足的眯了眯眼,緩緩道:“我就說你有形有貌有才能。”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20
“真的是你說的啊?!太感謝你推薦我了,真心感謝!等我出名發大財後絕對要好好宴請你一頓,不不不,到時候估摸着小林素都已經出來了,我應該做個稱職的幹媽才對!”
宋佳薇十分興奮的噼裏啪啦說個不停,基本內容大多都是感謝林素推薦她,不過電話這頭的林素卻是微微皺眉,宋佳薇的勢利之心什麽時候這麽濃厚了?一口一口啄着微微泛酸的果汁,林素的心有些擔憂她的這份勢利之心,會在她今後的道路上絆着她,讓她從萬丈之上的雲尖,跌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那頭高興勁兒過了的宋佳薇沒有聽見林素的聲音後才喂喂喂的問了幾聲,才把果汁喝完,輕輕把玻璃杯放在茶幾中央的林素,思索了幾分鐘,鄭重其事道:“有件事兒不知當提不當提。”
“提,不管我以後成不成功,你都是我的大恩人,所以該說就說,我不會介意的!”
“你這邊的合同斷幹淨了嗎?工作室那邊雖然待遇好,項目多,更國際化,但對于模特本身的合同糾紛可是不管不顧的。”越說到後面,林素的眉頭便皺的更緊了些。
“……這個,不用擔心。”宋佳薇支支吾吾的回答,讓林素心頭的那褶皺加深了幾分,但也不好說些什麽,畢竟從工作角度來說,她只是負責篩選、簽約的人,這些重頭的東西本就不歸她管,也沒再說什麽了。
兩個人打了很久的電話後,才在宋佳薇的又一次道謝中結束。
林素不僅對宋佳薇開始有些擔憂,她那明目張膽的勢利心眼,在澳洲真的混得下去,最後真的能成功獲利嗎?
寬敞的辦公室內,獨自一人安靜的坐在靠椅上的池星盛,靜靜凝視着手機上那張因為宋佳薇搗亂而發來的照片,只是這樣靜靜凝視着照片,他的內心便揚起一層層激動的波瀾,猛烈拍打在岸邊幹枯的沙石之上。
讓他等了兩年的女人,終于就要與自己結婚,她将徹徹底底的冠上池太太的稱位了,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壓抑那如星火般漸漸燎原的亢奮與激動了。
但這份難以抑制的心情,卻在肖鶴遞給的記錄以及他的講述之後,竟被漸漸冰封,他似乎有了一種跌入深淵的感覺。
“老大,最近有居民舉報酒吧一條街那裏,半夜頻繁出現打鬥的跡象,雖然擾民,但舉報的居民更擔心會出現荒謬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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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嗯,我知道了。”
當他聽見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那沉浸在滿滿幸福感裏的心,驟然緊縮。有些事情終是要解決的,但是,真的到時候了嗎?
記錄單上标明的地點,就在那個他十分熟悉的地方,原本屬于許墨的那家酒吧附近。
當時他和謝宇铖那位公子哥兒第一次見面便是在那裏。當時或許因為老板是許墨,所以場子幹淨,壓根兒就沒有魚龍混雜的跡象。可就是在他遇害後,那裏才漸漸開始複雜。各種人群混雜于那家原本幹淨的酒吧,做着見不得人的買賣,惡心的同時,将一批批青年帶上歧途。
想到這裏,池星盛便有些忍不住的緊了緊手指,腦海中浮現出就要被那渾身髒兮兮的混混親到的,渾身顫抖的林素,池星盛當時便恨不得将那人觸碰過林素的胳膊掰斷,再給他兩腳,讓他再也不能做出如此惡心的行徑。
其實當年他便和謝宇铖将許墨遇害的事情查了個一清二楚。
傷害他們的,是許墨曾經參與過的一個非法放高利貸組織,而他為什麽會和曾經出力過的組織結仇,誇耀自己很聰明的謝宇铖并不明白,但池星盛卻能明白許墨最真實的想法。
池星盛其實很慶幸自己會愛上林素,而且還是俗不可耐的一見鐘情的模式。
每每想起那天晚上将她擁在懷裏時,感受着她那瑟瑟發抖的身子,池星盛都忍不住去想,如果那時候自己不在她身邊,她會不會已經深深陷入對許墨的愧疚之中,永遠沒了鬥志,就那樣毫無生機的消沉下去了。
因此他很慶幸那極其俗氣的一見鐘情,至少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了他一個能照顧她的合理理由。
可現在呢,那個當年讓他們沒有證據可以将其鏟除的組織,這兩年行動都十分謹慎低調,但最近又來這一出,這不得不讓池星盛提高警惕,就算他們不是為了向警方示威,那也是在向某些人,或者集體進行恐吓之類的。
總而言之,在婚禮之前,池星盛絕對不會讓任何會威脅到他們的事情發生,即使他們是為了報複他當初對他們作為。
肖鶴和宋雲從進警署開始便一直是搭檔,所以很自然的,兩人下班後便在距離警局不遠的一家小餐館碰上了。
老板娘還是和往常一樣,将他們每次都必點的菜擺上桌,肖鶴一坐下便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我瞅見嫂子的結婚照了。”這句話,似乎是在埋怨,也似乎是有些難以置信。
“漂亮吧?”宋雲見縫插針的補上一句,讓本是調侃的氣氛愈加濃厚。
又是一杯悶酒下肚,肖鶴便開始話唠起來:“真沒想到萬年不戀愛的老大,竟然能将這一見鐘情的對象追到手,真是佩服啊!”
宋雲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吃着東西,懶得理這只酒鬼加八卦仔。肖鶴見宋雲沒有回應他,推搡一把,結果只得到宋雲的一記白眼兒,微微醉酒似的嘟哝了一下嘴巴,也自顧自的吃起飯來。
“內心突然空出一大塊,就需要有人來填補。”宋雲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正在往嘴裏塞菜的肖鶴噎得直嗆,等他喘過氣來時,宋雲已經吃完飯,準備結賬買單了。
“說清楚啊!別每次都掉我胃口!”肖鶴急匆匆的跟上已經離開餐館的宋雲,拽着他的手腕。宋雲迅速回頭,一記眼刀讓他瞬間挂掉,也松開了手。
“感情的事情,我們在旁邊瞎掰多少也沒用。好奇就自己問他去。”宋雲指了指不遠出,準備去地下停車場驅車回家的池星盛。
肖鶴一字未說,低垂着頭,以最快速度快步離開,只留下宋雲注視着池星盛消失的背影。
婚禮前最後一周,池星盛專門請假陪林素去了一趟醫院做孕檢,這雖不是第一次陪她來醫院,但卻是第一次因為醫生的話,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當爸爸的不一樣的心情。
那天下午,池星盛攬着她的腰去那家婚紗店照結婚照。
當身着宮廷式婚紗的林素站在他面前時,他激動萬分,恨不得現在就是婚禮現場。
最近這段時間,池星盛一回到家,林素就會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來犒勞他一天的勞累,還會時不時的給他揉揉肩,捶捶腿,甚至還會在周末向他撒撒嬌,讓他陪她出去走走,買些寶寶今後會用到的東西,而他總會在她的嬌氣聲中連聲答應。
她的要求,他怎會忍心拒絕。
他完全能夠體會到她是在努力放下過去,更是在不斷嘗試着将整顆心都放在他身上,他非常感動。
兩人的愛意漸日濃厚之時,池星盛才決定孕檢當天拍結婚照,只有那樣,拍出來的感覺才是極佳的,不摻和任何掩飾的情緒。
于是,如他預計的那樣,一天的時間內,兩人都保持着愉悅的心情,将婚禮所需的照片拍攝完畢,且質量極佳。
浏覽着電腦上顯示出來的照片,池星盛非常滿意,因為林素的笑容自然恬雅,沒有一絲刻意的痕跡,這是不是表明自己的早已在她的心中種下的花苞,已經漸漸開始綻放?
婚禮前三天,正在午睡的林素接到了一通來自陽朔的陌生號碼,她的第一反應便是謝宇铖那夥,但按下接聽鍵後,聽見那甜甜的一聲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 “素素”時,她才反應過來這家夥是誰。
“到了?”林素聽着電話,老練的窩回被子裏,慵懶的聲音無疑是在向景恬說,你怎麽能在孕婦補充睡眠的時候來電話呢,這是不道德的行為!
景恬一聽這話,嘴角止不住的一抽:“林小姐,你的婚禮我怎麽會遲到,只會早到。所以今晚我住哪兒就靠你咯,價格別太高,能住就行。”
“好。”簡明扼要,對于景恬那甜膩的要求林素向來如此。
和景恬簡單聊了幾句之後,難得中午想要回來休息的池星盛,一進卧室門,便瞅見了林素帶着微笑的紅潤的小臉兒。
池星盛一邊慢條斯理的脫着外套、襯衣,換上前一陣子林素替他買的家居服,一邊聽着她絮絮叨叨的說着景恬今天就要回到這座城市的事情,以及對景恬和謝宇铖不能在一起的感嘆。
“這些事情都是有天意的。”池星盛躺在床上,将林素輕輕帶進懷裏,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寵溺道,“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嗯。”林素點了點頭,放松身體,和池星盛共度午睡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21
從陽朔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景恬,在看見林素和仇菲菲的時候,如同一個全無淑女氣質的野女孩,将她們兩輪流抱在懷裏,擁抱着姐妹的溫情。
仇菲菲一臉好笑好氣的看着她,若有若無的打趣道:“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注意點兒形象。”
此言一出,景恬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似乎真的有點兒誇張。
那本是塗抹在她唇瓣上的粉色口紅,已經轉移了位置,布滿在林素和仇菲菲兩人潔白的臉頰上了。
仇菲菲遞給林素一張濕巾,同時也将自己臉上的擦掉,雖然還是一副不待見這種見面方式的表情,但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林素捏了捏景恬的手,緩緩道:“菲菲特意訂了家中餐館,走吧。”
景恬颔首,順勢将她們兩人一邊一個的挽上,對于這樣的三人行,她十分滿意。
剛到餐館,林素的板凳都還沒坐熱,便被景恬突然遞過來的東西給驚到,水亮的眸子輕眨了幾下,沒弄懂情況的問道:“幹什麽?”
“一些特産,就當新婚禮物收下吧。”
或許是因為在陽朔生活了太久的原因,曾經那個因為謝宇铖劈腿而建立起圍牆隔絕一切情感的景恬,在兩年的淳樸生活中漸漸卸下那高高的牆,表露出純真的自我,那彎彎的笑眼,清晰的倒影着林素和仇菲菲的身影,勾起了曾經的回憶。
在仇菲菲注視着景恬的時候,恰好景恬也看了她一眼,随即勾唇一笑,溫婉淡雅,沒有一絲修飾與刻意。
“過去兩年了,宋佳薇和謝宇铖也分手了,你不打算重歸于好,繼續續寫青梅竹馬的愛情故事了嗎?”仇菲菲剛說完,轉眼看見景恬眼底的一抹無措,心底暗自嘆氣,傷口果然還沒有愈合。
景恬沒有回答,也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而是刻意切換了話題,問仇菲菲研究生生活的各類問題。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當仇菲菲的言簡意赅對上景恬那江南女子共有的溫婉時,那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被晾在一旁的林素,絲毫不介意她倆這種增進感情的方式,自顧自的吃着東西,噙着笑聽她倆沒話找話的交流模式。
仇菲菲還是研究生,如果許墨還在的話,也是一樣的吧。
有那麽一瞬間,林素真的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沒有嫁人,景恬和謝宇铖還沒有鬧分手,而仇菲菲還沒有開始研究生的學習生涯,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最初最美好的時候,按着正常的軌跡,一步一個腳印前行着,沒有壓力與失望,只有愉悅與希望。
“素素,池星盛對你好嗎?”景恬随口問到,林素擡頭略有些木讷的看着她,幾秒後點點頭:“挺好的。”
一旁的仇菲菲将他們的一言一行完完整整的打包裝進心裏,兩種不安緩緩襲上心頭。
一種來自景恬,因為她的問句表面上是在關心林素,實則表明了她對男人的不信任,更是說明了這兩年的時間,并沒能讓她從謝宇铖的背叛中走出來,而她,還愛着他。
另一種來自林素,因為她那略有停頓後的回答,明擺着還沒有将池星盛的愛放在心上。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評論而已,她卻還要想那麽長時間。
随即,一個問題砰的躍入她的腦海之中。
林素真的幸福嗎?她真的放下過去,放手去愛了嗎?
那緊蹙的眉頭一直保持着,直到婚禮那天為止。
婚禮當天,仇菲菲、景恬早早的趕到婚禮現場,是在一座外表看似有些陳舊,內部卻裝飾的極佳的教堂舉行。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仇菲菲和景恬終于見到了今天的新娘子。
林素身上的婚紗正是他們在朋友圈上看見的那套,蓬松松的裙擺将她那已經有些隆起的腹部嚴嚴實實的遮住,并且修飾了一番,遠遠望去,就像以為墜入人間的天仙子。
“素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美很美啊!”景恬走過去便一把抓住林素的兩只被蕾絲手套罩着的細手,激動得簡直說不出話來,清澈的雙眸中蕩漾着難以抑制的水珠,晶瑩剔透,閃閃發亮。
“謝謝。”林素唇角上的笑容在景恬的贊美與激動情緒的渲染下,愈來愈濃烈,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的自己,對接下來的婚禮,是多麽的期待。
身着抹胸白裙的仇菲菲,雖說平時在學校是大姐大的架勢,可畢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穿這類j□j雙肩至胸口的衣服,無論是舉手還是投足,都略顯生澀,甚至還有些羞澀的含胸駝背。
雙眸掃視化妝間一周後,仇菲菲略微有些吞吐的開口:“素素,有白色披肩之類的嗎?”
“你等等。”林素聞聲,便起身向衣架走去,翻了翻,又問了問服裝師有沒有多餘的衣服,幾經周折後才從不知道的地方弄了件白色絲絨披肩,舒舒坦坦的裹住了暴露在空氣中的香肩。
“菲菲,你不是說要成為有氣質又有風度的女王嗎?怎麽一穿這種衣服就遮遮掩掩的?”當景恬幫仇菲菲用一枚精致的胸針将披肩固定住後,一道帶有一些澳洲口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聲音她們都十分熟悉,特別是景恬,就算自己失憶了,都不會忘記她,因為她曾搶走自己最心愛的男人,還哭着鼻子讓她原諒,那便是宋佳薇,那個埋葬了她的愛情的好姐妹。
宋佳薇帶着将臉幾乎遮了一大半的墨鏡随意取下,幾步走來,噔噔噔的聲響在前幾句話的渲染下顯得更為刺耳。
林素瞅了眼臉色有些微微泛白的景恬,又睨了一眼平靜如初的仇菲菲,再看看已經向她走來,并且張開雙臂,準備将她擁入懷中的宋佳薇,只能選擇笑着接受她的這個擁抱。
景恬微微泛白的面容,在宋佳薇略帶挑釁的笑容中越來越難看,好在風風火火的沈棠及時趕到,殺進房間後第一句話便讓人哭笑不得:“敢情池星盛就你倆情感裏的炮灰啊!真是個悲情的主啊!”
此話一出,仇菲菲嘴角隐約得抽了抽,景恬低低的笑着,而宋佳薇則是毫不猶豫的将林素擁在懷裏,一副我的女人誰敢碰的樣子。
緊跟在沈棠身後的葉筱染忍不住笑了:“阿棠,這話要是讓新郎官兒聽見,那還得了。”
可誰知葉筱染話音剛落,一道明顯帶有笑意的聲音橫空降臨:“晚了,已經聽見了。”
池星盛身着一身白色西服,帶着新郎應有的滿滿幸福感出現在衆女士面前,長臂一伸,将宋佳薇圈在自己懷裏的,并未表露出驚訝反倒是甜蜜笑着的林素一把拉入懷中,霸氣且戲谑道:“別婚禮還沒開始,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就被你們這群好姐妹給拐跑了。”
“說什麽呢,新娘子早就歸你,你還擔心她會自己跑掉啊?”沈棠手指輕撫着自己的下颌,左眉一挑,瞅着略顯緊張的池星盛,就算再怎麽英俊的面龐,她就不信被調戲或者吃醋的時候臉上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可事實證明,池星盛即使吃醋什麽的,也絕不會讓沈棠得逞,還是一臉柔和寵溺的笑容。
姐妹一幹人,站在一旁看着他們兩不知何時開始的你侬我侬,含情脈脈,有些尴尬的不知該如何,不過還好仇菲菲的大姐範兒還在,眼尖瞅見池星盛眸子裏的寵,便安安靜靜的借機離開了房間。
姐妹們一個接着一個的悄悄離開,景恬作為最後離開的人,輕輕将門關上,也不忘瞄一眼房間裏光靠眼神交流就能膩死觀衆的兩人,搖了搖頭。
池星盛那帶有老繭的手指撫上林素的面龐上,輕柔得低語:“真的做好當新娘子的準備了?”
這句話池星盛是真的高興了才問的,因為林素并不知道,婚禮前一天,他是有多麽擔心,擔心她會臨時改變主意,甚至擔心她會做出逃婚那種荒謬的事情出來。
可剛剛,就在他已經走到房門外,聽見她和姐妹在一起略帶打趣的歡聲笑語的時候,他心裏的各種帶有才真正的放下了。
他的新娘還在,他的姑娘還是那樣的純真自然。
“傻了?”林素幸福的微笑不帶任何修飾,伸手覆上他的額頭,手上真實的溫度,讓池星盛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的自己,如同飄忽在雲間,自己付出了兩年之久的心,終于被自己認定的人接受,一個家也終将會變的完整,變得更加幸福。
林素見他有些呆愣,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腰際上的手漸漸收緊,笑容漸漸明朗,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池星盛先生,我能理解為你是有新婚恐懼症嗎?”
“素素,別調皮。”池星盛大掌在她的身上重重捏了一把,以示懲罰。
“到底是誰在調皮啊,道貌岸然。”
看着她臉頰上漸漸升騰起來的紅霞,池星盛将她緊緊抱在懷裏,埋首在她的頸窩間,不舍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22
別看池星盛在警局的職位有多高,人緣有多好,但在婚禮上,仇菲菲等人倒是沒看見多少他警局的同事,反倒只看見當年因為許墨的事情和她接觸過的肖鶴和宋雲。
平時都是身着制服的肖鶴,在宋雲的酷刑下,才被他扒光衣服,換上這套寶藍色西裝,看着肖鶴那有些泛紅的眼角,沈棠倒是先開始調侃起來:“喲,肖警官,兩年不見,怎麽還是被宋警官治的死死的啊!”
肖鶴聞聲,只是略顯尴尬的笑了笑,而宋雲的眼神中也是淡淡的一種,他就該被自己整治的神色。
沈棠她們的好心情并沒有因為肖鶴的沉默不語而大打折扣,反而是愈演愈烈,話題越來越快。
“仇小姐,能和你談談嗎?”肖鶴适時插話,引開衆人的眼觀與好奇心,與仇菲菲走到一個五十米開外的地方,語氣輕而柔,“關于許墨那個日記本,還在您手上嗎?”
仇菲菲颔首,疑惑得瞅着他,讓他繼續往下說。
肖鶴揉了揉雙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能讓我看看內容嗎?”
聽見日記本這三個字,仇菲菲美麗的瞳孔驟然縮進,神情僵硬了片刻。
“不能。”仇菲菲想都不用想的拒絕,直接,果斷,讓肖鶴有些挂不住面子,“如果只是好奇內容,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也不妨先去問問池警官或者宋警官。”話畢,仇菲菲道了句抱歉,徑直回了姐妹群中,肖鶴遠觀着她那高傲但透着淡淡憂傷的背景,竟有些怦然心動。
那本日記本,如果不是自己的無意發現,有些事情或許永遠都不會被人知曉吧。
只是,許墨,你真的希望林素知道嗎?
還是,你更希望有些事情就這樣慢慢被人們淡忘?
“為什麽我總覺得林素對老大還沒有完全釋然呢?”婚禮前一周,正在和宋雲喝酒的肖鶴牢騷起來。因為他真的從林素的眼裏,看不見她對池星盛到底愛的有多深。
“婆婆媽媽。”宋雲翻了翻白眼兒,小酌了一口酒,見他還是一臉擔心的要死的表情,冷飕飕得道出一句話,直接戳破肖鶴沒事兒找事兒思索的事情,“許墨的遺物裏有個日記本,裏面的東西能讓林素解開心結。”
肖鶴雙眼頓然一亮,如可愛的小狗狗一般扒着宋雲的臂膀:“真的假的。”
宋雲伸手扒拉下他的狗爪子,眼神中有些厭惡:“你猜。”
婚禮進行時,林素在超豪華的伴娘團的承托下顯得格外動人,就連平時工作都會特別耀眼的宋佳薇,此時此刻都只是畫了個淡妝,換上極為保守的服裝,站在伴娘團中,以眼含熱淚的形式,默默的注視着此時此刻最耀眼的璧人。
葉筱染癡癡地望着站在池星盛身旁的林素,眼眶濕潤,不禁自問,自己何時才能找到一位如此愛自己的人,舉行這莊嚴神聖的婚禮呢?
仇菲菲眉宇間的褶皺,在和肖鶴談過後,便未曾消散,心裏對林素的擔憂也越來越重,難道她是真的準備放下了,還是就未曾準備遺忘?
有些問題,不是本人,還真是說不清楚呢。
景恬雙手合十位于胸前,眼前神聖潔白的婚禮正是她在大學時許下的願望,希望能夠成為姐妹中第一個結婚的人,可現在回首,那位愛自己的男兒已經離開,那場期待已久的華美婚禮,也只能在夢中舉行。
夢裏沒有感情的破裂,沒有姐妹挖牆腳,也沒有讓人心碎的彷徨。
每場婚禮最幸福的時刻,便是雙方交換戒指,以吻将誓言封印,讓衆人見證這輩子最重要的承諾。
這是最幸福的時刻,也是最感人的瞬間。
“景恬?”看得出神的景恬被一個溫暖的手掌握住手臂,手臂上那熟悉的感覺,景恬即使不看那人面貌都知道,是他,那個辜負她的男人。
早在婚禮開始的時候,謝宇铖便已經在教堂內看見了她們幾人,而他的眼神始終落在景恬身上,久久停駐。
“放開!”景恬将聲音壓得極低,但即便如此,謝宇铖剛剛那聲低喚也早就引來了其他人的關注,尤其是宋佳薇,更是一眼便瞅見了他,那臉色,即使畫了淡妝,仇菲菲和景恬也能看出她那尴尬的神情。
可是,她為什麽會流露出尴尬的表情呢?難道不應該是不甘,或者憤恨嗎?
仇菲菲眼神示意景恬出去私聊,避免情緒難以控制,破換了這婚禮的甜蜜氣氛,于是在衆嘉賓起哄聲的掩蓋下,景恬一邊低聲嚷着讓他松手。
“景恬,你到底還是沒有忘了我的!”這句話不是他自信,也不是他揣測,而是十分肯定的言辭。
剛一出教堂,他便急切的傾身将景恬壓在教堂那略帶冰涼的外壁上,将那火熱的唇落在她冰涼的唇瓣上,正準備品嘗跟多他思念了許久的美好時,卻招來景恬狠狠一咬,口腔內的血腥味快速散開。
“瘋子!”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景恬卯足了力氣将他推開一米之遠,擡手使勁兒的擦着已經開始腫起來的紅唇,面帶一絲嬌紅。
他剛剛坐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看着她對婚禮流露出來的真實情感,那樣迷蒙,又那麽期待着,那是對他沒有情感嗎?顯然不是!
景恬深深呼吸幾次後,緩緩道來,沒有了先前有些激動的情緒,平平淡淡,除了看破紅塵的眼神便沒了其餘太多的痕跡:“謝宇铖,青梅竹馬也好,前男女朋友也好,你是富家公子,我是平民百姓,這就是我們的關系,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再見。”
“景恬,真要這樣嗎?”第一次,景恬從桀骜不馴的謝宇铖嘴裏聽出了放低身份的語氣。
她曾想過,如果當年決定和他分手的時候,他能夠放下那高高在上的面子,求自己不要離開,哪怕是一個擁抱,她都會和他在一起,毫無顧忌的,絕對包容的在一起,只因為她那顆愛他的,炙熱的心。
可現在,看着他滿眼忏悔的望着自己,手緊緊桎梏着手腕,聲音軟綿中悔恨不斷,換做是分手那段時間的她,或許還會再次回到他的懷抱,可沉澱了兩年的心裏,此時此刻,竟激不起一絲波瀾。
謝宇铖一直注視着她,看着她因幻想着自己美好婚禮的笑容時,認定了她會和自己重歸于好,可事實呢?果然還是自己太過自信了,不是嗎?
世界的一切都是在改變的,即使是相戀了多年的戀人,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這邊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倫理的發展論,當它在自己身上發生後,謝宇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只因自己那顆依舊太過愛面子的心,不允許他再次失敗。
一把拉過景恬将她揉進懷裏,在她耳邊不停地低語,這兩年來對她的愛,對她的思念,還有那深深的忏悔。
當天,應該是景恬這輩子最會用力氣的日子吧。
在謝宇铖那麽大力道的懷抱裏,根本沒心思将他的話聽進心裏的景恬,不知道選用了怎樣的角度,怎樣的力度,一把便将他生生推開,但眼裏,除了戒備的神情,謝宇铖再看不見其他。
景恬當着他的面,随意的整理好衣服,笑了笑,用鄰家女孩的俏皮聲道:“再見。”
。
婚禮結束後,姐妹們将林素和池星盛的婚房徹底霸占,又是高歌豪飲,又是八卦連連,還不忘問問衆人最關心的初夜問題,只是一道這問題,就連新郎池星盛都難得露出了羞赧的表情。
醉酒但神志清晰的沈棠,比劃着手指,調侃道:“喲喲喲,池大警長,您都會臉紅啊,哎喲,真是好稀奇。是不是因為現在素素徹徹底底是你的女人了,所以幸福的不好意思了?”
“阿棠!”
這一聲無疑是新娘子林素的聲音,只是不像她平時的斯斯文文,而是帶有一些怒意。
随即,林素臉頰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因為被沈棠她們聯合灌的,有些暈乎乎的池星盛已經傾身向她壓來,明擺着這醉鬼對他們的話并不否認,還想以實際行動的證明自己是有多麽的幸福,多麽的愛她。
在一旁滴酒未沾的仇菲菲早就對亂說話的沈棠沒了語言,誰知池星盛那家夥喝多了也跟着這樣胡鬧,仇菲菲臉一下就黑了,恨不得将池星盛扔出去,只是這扔不扔都是林素的事兒,自己也沒不能私自行動。哎。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也就別打擾新郎新娘的這花好月圓的時候了!~”葉筱染看着池星盛接着酒勁兒,已經開始在林素腰上左摸摸,右捏捏了,便催促了起來。
“快收拾收拾,我們出去聚。”宋佳薇見林素的臉都因為突如其來的熱吻而紅的像個猴子屁股一樣,知道人家好事将近,也好心的催着大家夥出去娛樂。
在座的看見池星盛毫無顧忌的就要開始,也都十分自覺,拿上自己的東西悄悄離開。
她們關上門的時候,都在心裏恭喜着池星盛。
兩年時間的苦苦等待,終是抱得美人歸啊。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23
姐妹走後,池星盛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雙手似是着了火一般在林素那冰清玉潔的肌膚上四處點火。
他動作靈活的将兩人的衣物清除幹淨,急迫的将她壓在身下,壓在那柔軟的大床上,但對她腹部還是特別小心的,畢竟裏面還有一個小家夥呢。
似乎是新婚夜的緣故,林素那羞澀的內心都忍不住的開始期待起來,池星盛會對如今身上還有一個的她,是不是又會狀況百出,只為不願傷着孩子。
林素那纖細的手掌輕撫着小腹上,望着那一臉急切的池星盛,好笑道:“小心點兒,要是傷着了寶寶,小心他會讨厭這樣粗魯得爸爸。”
“是嗎?”伴随着他喑啞的回答,他那急迫的動作漸漸放緩,如小橋流水般,涓涓流淌。
“可以嗎?”池星盛在頭腦還算清醒的情況下吻了吻她的唇,噴灑着炙熱的氣息,緩緩問道,讓上欲色的雙眸深情并茂的望向林素那清澈見底的雙眸。
林素輕輕的嗯了一聲,便被他漸漸帶入飄忽在雲端的世界之中,久久未曾停息。
翌日,林素還未睜眼之前,随意伸手,摸了摸池星盛的位置,結果空無一人,須臾,一種落寞的心情漸漸攀上心頭,讓林素莫名皺眉,在心裏暗暗感嘆,睡醒就不見蹤影的男人,真是她的丈夫嗎?
在渾然不覺之中,林素已經将池星盛冠上了真正名義上的丈夫之名,似乎,還開始管理起來了。
“醒了?”剛起身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