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玻璃後面是兩個熟悉的人影，很肯定就是他倆，他們在說甚麽呢，我悄悄地走過去，想偷聽一下。一路很小心，一邊不讓他們發現，一邊悄悄接近。好不容易，差點用爬的走到可以聽到他說說話的地方。突然，口袋中的電話狂響。兩人的眼睛都被這邊的聲音吸引了過來。

心中一驚，我睜開眼，醒了。

身邊的電話還真的在響。「喂？！」沒帶眼鏡，沒看來電就接了，還帶着沒睡醒的話音。

「還沒有醒來嗎，看上去睡挺不錯的嘛，在呂懷博那邊吧，我這就過來。」林唯仁精神地說。

「哦，好的。」

放下電話，回想剛才的夢，可怎想也沒想出個意思。

原來己經是十點了，我還真能睡。不一會，林唯仁就到了，還是昨天的那一身衣服，很明顯沒回過家，很可能也沒休息過。

但從他精神表神，根本看不出他辛苦了一整夜，盡管長長了的胡子是不争的證據，我還是被他爽朗的言行騙倒了。他提起紙袋在我面前搖了一下「還沒睡醒啦，肥豬，快去洗臉出來吃東西。」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一會工夫，他就把東西都吃了，坐在沙發上睡着了。我靜靜地坐在他旁邊，拿起一碗熱乎乎的粥，邊看着他邊吃着。不忍心把他吵醒，我一直就這樣看着，看着他微張的小嘴。微微反着日光的健康皮膚，但一夜無眠令他潮粹了不少，臉上都寫滿了他如何渡過漫長一夜的疲憊。他是睡得那樣安穩，也許，相對於我，這件事的結束對他的意義來得更好，可以放下如此一個這樣重的負擔，完成這樣一個非人的任務，想必此時他是興奮又帶點迷失吧。帶着面具走過了漫長的一斷路，完結肯定是一種解脫。終點也是意味着另一個新的開始，希望他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失落，迷失就好。

此時此刻，我很想抱一抱他，我挪近他，貼着他輕輕地坐着，一手小心地執着他的手，一手跨過沙發背來回輕輕地撥弄着他的頭發。始終怕吵醒他，沒抱下去。突然，他頭向我這邊轉來，眼還是閉着，嘴像小孩喝奶般動了兩下，逗得我快笑出聲來。還沒睡醒，他翻一下身，滑到我懷中，不知他有心還是無意，但我只是輕地把他抱着，不知不覺我也睡着了。

再次醒來己經是兩點了，懷中的他還在睡着，身子有點麻，想挪一挪，但這也把他吵醒了。他張開眼，呆了一會，好像不相信眼前的所見，呆了一下。

「還要睡一下嗎？」我問。

過了一會，他把腳放上沙發，頭順勢睡到我大腿上「嗯，這樣睡的話，還想睡一會。」但是他沒有閉上眼，而是望着我。

我這時不自主，很自然地彎下身，在他額頭深深地吻了下去「怎樣了，昨晚累到了是吧？」我也不知自己為甚麽會這樣做，只知道我想給他一點肯定，而這樣是我想得到又最直接的想法，沒多想就吻下去了。可是沒有一點不自然，好像是吻着一位老情人般自在。

而他側抓住我的手輕輕地吻了一下「沒甚麽，謝謝你。」聲音有點小，但很誠懇。

相互尊重着彼此，所有動作都點到即止，大家都享受着這簡單平靜的時刻。這是我所追求的生活，跟另一半的相處的方式。平平淡淡就夠了。

「喂，跟你商量一些事，這比較趕急。」他這一句打破了剛才的氣紛，不過正事要緊。

我倆相對而坐，他認真地對我說「聽我說，呂懷博短內還未可以無罪出獄。」

我被吓倒了，大叫了一下「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