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花大綁着丢在船上的事實，但不是被一個小姑娘打敗的認知還是讓葉文軒的心情好了些。想來那群山賊也不會把自己怎樣，要殺的話早就被殺了，更何況真說起來其實自己從那賣糖葫蘆的小販那裏追到這兒，真要查的話也不是無跡可尋。只是不知道現在他們把自己綁在這裏是想要做什麽，勒索嗎？的确勒索藏劍山莊要比他們打劫路人的收獲要大得多。
“少爺，你想太多了，我們還勒索不起藏劍山莊。”頭被敲了一下，葉文軒看到那姑娘提着個酒壇從自己身邊經過，靠在船舷看着夕陽。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你自己都念叨出來了你不知道嗎？”
姑娘的話讓葉文軒覺得自己深深的被鄙視了，一時間也不便說話，就看着她迎着夕陽喝酒。良久想到一句話，“那小女孩還好吧？”
“鬧了會兒跟翠竹素菊去玩了。”
“你……為什麽要抓我？”
“我願意。”
“沒人管你嗎？你們大當家的也不介意和藏劍山莊結仇？”
“大當家的？”姑娘笑了笑，“他從來不管我的。”
“你什麽時候放我走？”
“我想放的時候。”
“我不想待在這兒。”
“那可由不得你啊，少爺。”
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姑娘的笑意越來越濃。越來越像是待宰小雞的感覺讓葉文軒很不爽，忍不住嚷道：“放開我！我要和你決鬥！一對一的！”
“算了吧少爺。你武功是比我好沒錯，但我想殺你還是輕而易舉的。”
“憑什麽？有種你放開我試試看！”
“已經不用再試了。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學武功，但是我學武功是為了活下去，我從11歲就開始殺人了，你認為這樣的我殺不了你嗎？”姑娘話說的肯定，可葉文軒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天色已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轉頭看向別的方向。“你不喜歡殺人的吧？”沒由來的，他問出這樣一句。
“是啊，我不喜歡殺人。”姑娘說着走到盤坐在甲板上的葉文軒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一刀就把人殺了多沒意思，怎麽也得多來幾刀吧。所以少爺，你不要惹我，不然我把你身上的肉一條條的削下來喂魚。”
姑娘說完，把酒壇手一摔，剩下的酒漿就順着甲板流着。不想被酒弄濕衣褲，葉文軒掙紮的站了起來，站定再看時，那姑娘已經不見了。
“悅天。”正在主寨走的姑娘被白天帶着女童的老者叫住了。
“先生。”
“你去放人了？”
“不然留着那少爺有什麽用？只能浪費米飯。”姑娘頓了一會兒，接着說：“不過還真是什麽都瞞不住先生啊。”
“你身上沒有殺氣，不難判斷。”老人拄着拐杖，跟在姑娘後面慢慢的走着。
“小梅子她們呢？”
“都已經睡了。”
“恩……我明天還要出寨一趟，小梅子就拜托了。”
“你放心吧。”老人看着姑娘的背影說着：“我給你取名悅天，是希望你每天都能高興的度過。”
“先生，我已經忘記高興是什麽感覺了。我現在唯一只希望小梅子能高高興興的生活，在不再需要我的時候把我殺了，就夠了。”
縱虎
“二……二……二……二當家的，不……不好了！”
一大清早就有手下的跑到大廳來大呼小叫。“賀老六，好好說話！”
“那……那……那……小子，跑……跑了。”
就這事情啊。雖然不以為然着，悅天還是跟着賀老六過去，老遠的就聽到有幾個小弟在被訓着。
“夠了，那個酒壇子是我砸的！”大概聽幾句就明白了的悅天直接打斷了那無謂的訓斥。
“你！”
“留着那男的也一點用都沒有。還是你認為咱們可以去勒索藏劍山莊？”
“他來報仇呢？”
“我跟他聊過，那種少爺是不會把被我抓住這麽丢臉的事情對別人說的。”
“可是。”
“夠了！我說沒事就沒事！不滿意就滾。”悅天說着，唇邊溢出一絲冷笑。“再讓我說一次，你就準備橫着滾出去吧。”
熊千山摸了下脖子上的傷口，心裏很清楚她剛才只要再用力點兒自己的确就可以橫着滾出去了。好歹自己的武功也在附近幾個水寨裏也是數一數二的了，論資歷在東籬寨也是數一數二，為什麽會總是栽在那個小妮子的手裏，大當家死的時候就被她削了左手的指頭。斷指奪寨之仇，總有一天會向她讨回來！
真是麻煩！要不是那只大熊在寨裏的根基，就早讓他橫着滾出去了。悅天很清楚熊千山對自己的敵意。當初做的也的确過了，那只大熊用的是龍爪手，斷了手指功夫就打了很大的折扣。不過那時的自己也沒有別的辦法，為了活下去，為了鎮住所有的人必須有犧牲品，熊千山只是其中之一。
還得去給小梅子買糖葫蘆……別的東西都在獨影身上挂着，等它跑回來就好了，只有這個得再去買。沒有獨影，從山路走實在太繞路了，就駕着一條小船沿着運河向北搖橹而去，這樣水路轉陸路要比從龍劍嶺繞路要快速的多。雖然小梅子并沒有再叫嚷着糖葫蘆，但悅天并不喜歡這種欠着什麽的感覺，加之昨天翠竹素菊知道了自己只是要給小梅子帶糖葫蘆之後的那兩張臭臉……真是沒法子，那兩個小丫頭和小梅子的關系總也不會太好。那些惱人的事情，還好還有蘭姐幫忙，不然真是弄得自己焦頭爛額。用從先生那兒聽到的一句混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一人一舟，倒有些像是運河邊的漁家女，但悅天知道她是永遠無法過那般清閑的日子，便也不去想太多，只是活好活着的每一天。
揚州城東南不遠有一個小島，聽老漁民們說叫鳳凰島，為什麽叫鳳凰島似乎沒什麽典故，很小沒有人家也很少有人造訪。悅天習慣了一人時去那個小島坐一會兒，這次劃船前往揚州城，更是不免會去那裏小坐一會兒。
這小小的鳳凰島到底有什麽吸引人的？對悅天而言，非要說的話，就是因為沒人。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活人的環境才是安全的，這種對“安全”偏頗的定義在悅天十一二歲的時候就形成了，她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麽錯誤。對在刀口過活的人來說，也的确沒什麽錯誤。
島的确很小，從任何一岸登陸都能看到對面。遠遠地，悅天就看到另一岸有一個人狀物在趴着。雖然大唐富庶，但是有一兩個餓殍浮屍也沒什麽奇怪的。照過去悅天見了只是一腳踢回水裏省的看着礙眼，不過這個人狀物……
“喂，少爺，在這兒裝死可是沒人會理你的。”說着，悅天還踢了踢那個人狀物。“要怎樣回家去，不要占着我的地盤。”
話沒有得到回應，悅天忍不住把他翻過來，看到因溺水而發青腫脹的一張臉，頓時很想把他丢回水裏，不過終究沒有動手。
要是不會游泳的話就走陸地啊，我不攔你的話寨裏根本沒人攔得住你。不會水還想游泳逃跑，你是想我白放你啊，少爺！
報仇
葉文軒實在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在公雞報曉的時候在自己的房間醒來，就像往日的每天。之前敗在一個女賊手裏只是個夢？那也太過真實了。那個夢……只到自己游泳逃生卻腿抽筋了開始嗆水，那感覺太真實，想起來就能想起了那種嗆水的痛。
“師兄，你終于醒了。”
“終于？”
“你溺水了，被一個打漁女救了送回來的，你不記得了？”
這……怎麽可能會記得。不過葉文軒也算确定了，那些并不是一場噩夢而是的确都發生過，自己确實被那個小女賊打敗和羞辱了，那些事情，想着就忍不住頭痛起來。
對了，自己的劍！還在那兒。雖然藏劍山莊裏不缺長劍，幾乎每位弟子都會鑄劍，更有專門的鑄劍弟子負責鑄造兵刃，但自己随身佩戴的那把劍是自己第一個被肯定的作品，不管怎樣都得拿回來。想着，葉文軒就要從床上起來，只是這猛地一起帶來了一陣頭暈目眩。
“師兄，”潘寒語無奈的搖頭，“你已經好一陣子沒有進食了，不管你是要報恩還是尋仇，先把身體調理好再說吧。”
好像……又被鄙視了？這個師弟一直少年老成的很，是因為曾經的變故還是本來如此葉文軒是不太清楚，反正真的很人如其名，不小心就被凍到了。不過他說的也是，東籬寨就在那兒又不會突然消失了，養精蓄銳再去報仇也是不錯的選擇。
應該感謝隋帝開鑿的這條運河吧，雖然當時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