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狀大小和之前那柄相仿，顯然就是一對。

“你的劍不是壞了嘛。”

葉文軒說着，繼續鑄劍。雖然把白月放着在那兒不管并不太好，但手裏的活兒也不能停下，稍有差池這劍就算毀了。

“壞就壞了啊。反正可以再跟她們要。”

雖然這麽說着，但是白月還是走近了，拿起葉文軒先給她看到那柄劍看着。只是随便一瞥就能看出是一柄好劍。劍刃薄而韌，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鑄成，劍身居然呈現紫色，雖然尚未開封但已經可以預見了它的鋒利。

“那柄也還沒弄完呢，你先放下吧。”看到白月的動作，葉文軒說了句。雖然那只要開封就是一柄可以殺人的利劍了，但的确是還沒有完工，就這麽拿出去了也實在是有損藏劍山莊鑄劍之名。

放下了長劍，白月也沒有走，就在旁邊看着葉文軒忙碌着。鑄劍她不懂所以有些好奇，雖然時不時會有些噪音，但那少爺離得更近也沒說什麽，她也不會說什麽。

時間已經越來越晚，但鑄劍爐晝夜都燃着大火，照的周圍亮堂堂的，所以不會有什麽不便，也會讓人忘記了時間。過了很長的時間，精打完第二柄長劍的劍身，葉文軒直起身子長舒了口氣。時間已經不早了，修飾的工作就等明天再說了。

環顧了下周圍，葉文軒意外的發現白月坐在一個小凳上靠着個空的鑄劍臺睡着了。之前太專心就忘了她還在，也沒想到她會一直呆到這時候。這麽一來倒确實是有些麻煩，只能先把她叫醒再說。

“小月。”

“恩？你弄完了？”白月說着揉着惺忪睡眼。鑄劍什麽的，看的久了确實有些無聊了，而這裏又太暖和，那些叮叮當當的打鐵聲聽久了仿佛就像催眠一樣，到後來居然睡着了。

“還有些明天在弄。”

“恩。”

也不知道是并沒有睡醒還是怎樣，白月答了聲，就身子往前一傾，直接靠在葉文軒懷裏繼續睡着。

這……

藏劍山莊的确是有禁地的，劍廬和劍冢都不會随便讓人出入，到了晚上更是有人巡邏把守，看到有人闖過，無論闖入闖出都格殺勿論。所以劍廬和劍冢裏都有石屋可供不得不在裏面過夜的弟子居住。雖然劍廬很是溫暖，但在外面睡一夜還是可能凍到。石屋只有一間，僅是供應急使用的。沒辦法，葉文軒只能把白月也抱了進去。

燃起火爐，石屋裏逐漸溫暖了起來。應急用的石屋擺設簡單，只有水缸火爐和幾張石床。只是快過年了，這裏的被褥都被收去清洗了，只有葉文軒這兩天帶來的這一床被褥而已。

除了鞋子，讓白月在床上蓋着被子睡好，葉文軒就坐在旁邊看着她。很少見到白月這樣睡着，安靜的就像個普通姑娘一樣。跟她出去的這一路也沒少見她睡覺的樣子，但從沒看她睡得那麽甜美安穩過。燭火忽明忽暗的搖晃着，看着她蹙了下眉，抿了下唇什麽的，心中卻是一動，彎下身來想要親吻那點朱丹，想要細細品味那柔軟。

只是沒想到白月剛好翻了個身，所以只是親吻到她的臉頰。再讓她睡正這動作太大，葉文軒也不敢去動，只能作罷。看到她雙手從被中鑽了出來，便想要把它們再塞回被裏。她有些執拗，并沒有成功，反而握住了他的手。握着那雙手葉文軒倒是有些不知所錯了。很少去握着什麽人的手，現在一直握着不知怎麽放開，才感覺她的手那麽小，指掌間結了不少繭子。就是這樣小的一雙手壓下了東籬寨那些匪類，還保護着那些姑娘。

小月，真是對不起，害你受那麽多苦。不過沒關系，現在我來保護你，你在這兒，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你再受苦了。

心病

睡了個好覺呢。

伸了個懶腰，白月睜開眼睛。是睡在一個不認識的地方，但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被子裏面有那少爺的味道，讓人安心。白月忍不住又在被窩裏縮了會兒才起身。

自己居然睡了這麽久！出了門，白月着實吓了一跳。看這天色，自己是已經又快睡到晚上了，難怪都有點兒頭痛了。這樣可不行啊。敲着頭，白月想着。

雖不知道自己是待在什麽地方，但是順着聲音白月還是找到了葉文軒。他還在鑄劍臺邊忙活着。看到白月來了，葉文軒停下了手裏忙活的東西，取了個食盒出來。“先吃點兒東西吧。”他說着。

食盒裏面飯菜尚暖，可能是剛被送來的晚飯吧。正想吃的時候看着那繼續忙着的少爺，白月問：“你吃了嗎？”

“吃過了。”葉文軒答着。看她睡的香甜才沒忍心叫醒她，但也着實沒想到白月會到這個時間才醒來，大概是真的倦了吧。

吃過了晚飯，也不好打擾還在忙着的人，白月随便左右看看，看到劍架上放着的一柄長劍。昨天那架子上并沒有放東西，再看那劍身，顯然就是昨天看到的。是已經打成了嗎？白月随手拿起那柄劍揮舞了幾下，先不說那劍刃如何，光是劍柄都異常的順手。這些年白月拿過的兵器少說也有數十件，都沒有一把握着就這麽舒服的。驟然拿到一柄如此趁手的長劍，就忍不住跳到旁邊的空曠處舞了起來。

又是四季劍法。

偶爾看過去的時候，葉文軒又看到了同樣的劍法。自己當年是有教過她幾招沒錯，但是自己真的有連四季劍法的劍訣都告訴她了嗎？這的确是不太記得了。

“小月。”

“恩？”

“那四句是我告訴你的嗎？”

“哪四句？”

“春夏秋冬那四句。”

“那個啊。”白月想着，收了手，把劍搭回了劍架。“确實不是你告訴我的。”

雖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葉文軒更疑惑了。又有誰會把藏劍劍訣外傳呢？雖然只是四句總綱不涉及更細節的東西，但又是誰說的？她還認識過藏劍山莊的什麽人嗎？

“少爺，這個事兒你想知道的話我要去問問告訴我的人許不許我說，不過那人确實不是你們藏劍山莊的人。”白月說着。“要是犯了你們的忌諱，那我不再使了。”

“沒什麽忌諱，你用的挺好的。”葉文軒說。他是見過小月用四季劍法的，能完全擋住盛怒中潘師弟的攻擊，落敗還是因為劍太差了，她四季劍法用的好得很啊。“反正你也算是藏劍山莊的人了，用就用吧。”

算是藏劍山莊的人啊。聽到這話，白月忍不住揚起笑容。随手一撐坐上一個空臺，看着葉文軒繼續忙着。他似乎在一直在和那劍柄較着勁，不知道在弄些什麽。劍殺人是用的劍刃，劍柄值得弄那麽久嗎，又不是有些無聊的人要在劍柄上鑲些寶石什麽的。劍就是用來防身殺人的，弄那麽多累贅反而劍都不結實了又何必呢。

想着，白月用軟索将劍架上的劍卷了過來，細細的看着。劍柄上的有着一道道水波樣的花紋，花紋中似乎又包裹着什麽自己看不懂的圖案。而且雖然要說別人，但其實這劍的劍柄上也鑲有石頭。按說她見過的珠寶也不少，但這一塊圓圓的蜜色石頭她還真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或者只是塊石頭吧，摸着那石頭，她想着，正準備把它放回去，卻發現那石頭居然是會變的。

“好玩嗎？”

說這話的時候，葉文軒已經忙完了手裏的活兒，拿着另一柄劍走過去。

“少爺，這是什麽啊？”

“貓眼。”葉文軒答着，把另一柄劍也遞給她。給她的劍不想弄得和別的劍一樣，就想起之前在大食商人那裏買到的一對石頭，就鑲了上去。

貓眼，倒真是挺像貓的眼睛的。白月看着那蜜色的石頭，随着不同的角度在變化着，的确像貓眼睛一樣，會眯成一條縫也會打開，新的劍也鑲有一顆，只是色做翠綠。可是新的那柄劍窩在手裏總有些別扭感，在那麽舒服的劍之後握到這個，白月不自覺的皺眉。

似是看出了白月的不滿，葉文軒從她手裏接過劍，放到她左手裏。“這是左手劍。”他說着。

也的确，劍放到左手就舒服了許多。只是雙劍的差別會有這麽大嗎？大到握錯了邊都會覺得不适？白月想着，擡頭看着葉文軒的眼睛，似要從那裏看出什麽所以然來。被看的有些毛了，葉文軒扯了寫別的話題。

“你要現在開刃嗎？”

現在嗎？白月看看天色還是決定放棄了。鑄劍出問題會毀了一柄劍，開刃開不好同樣會毀掉一柄好劍，這已經日落的時候還是算了吧。把劍放到一邊，白月繼續打量着，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又沒有人讓你弄這個，這麽着急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