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引你37 “你高中認不認識我呀?”……
深夜, 溫念禾睡不着,距離冬至過去好幾天,她還是會時不時想起冬至那天一身黑的陸聞遠。
到底經歷了什麽?
溫念禾沒有一點困意, 清醒得不行,後幹脆拿起手機百度。
陸聞遠消息百度過很多次,她已經熟記于心, 她快速跳過前面幾個信息條,沒什麽新收獲。
盯着手機猶豫了幾下,緩緩輸入“方瓊、陸聞遠”,這次信息耳目一新。
方瓊畢業于北川舞蹈學院, 高中與陸良相愛,大學期間,到了可以領證的法定年齡,就直接和陸良領證, 兩人恩愛的讓所有人羨慕。
大學畢業, 方瓊放棄北川舞蹈團的首席領悟, 甘願做陸良幕後的那個人,陪着陸良東奔西跑去參加比賽, 陸良良好的出身、出衆的容貌、過人的智商讓無數女孩傾心,這樣的陸良只喜歡方瓊。
方瓊在女孩們的羨慕中享受陸良的寵愛, 直到陸良拿到世界圍棋比賽的入場券,開心回醫院等待孩子出生, 路上出了車禍。
一時間, 大家都在悼念這個圍棋天才,他的逝去無疑是圍棋世界的一重大損失。
溫念禾看到這裏,掐滅手機,眼眶有了濕潤的淚光。
她沉重閉上眼, 一個大石壓在心頭。
那個時候所有人在悼念着陸良,卻忘記了剛剛出生的陸聞遠。
腦海裏還閃過一篇報告上的字。
陸聞遠的出生造成了陸良的不幸。
或許他就是陸良的克星。
字字誅心,心宛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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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個嬰兒,為什麽這麽說他!
溫念禾感覺不平、憤怒!
直接在這篇二十多年前的報告下留言。
他現在已經是位很優秀的棋手,馬上也要拿到世界圍棋比賽的入場券,未來,他也會是世界冠軍,更是我心中無可替代的人。
翌日,陸聞遠有課,溫念禾在樓下等陸聞遠,等着等着,等來了位有點眼熟的中年女性。
溫念禾想走,腦海裏閃過一人影,腳步就停在那裏。
她想起來是誰。
陸聞遠的媽媽,方瓊。
“我們談談?”
方瓊高傲地摘下墨鏡,露出保養良好的臉。
溫念禾猶豫,方瓊笑地有些冷。
“放心,不是讓你離開我兒子。”
溫念禾盯着方瓊看,這舉動乍然一看不禮貌,可卻是真的出于考慮。
方瓊也任由她打量。
四十多年的婦人,皮膚細膩,光澤潤滑,唯有幾條眼角紋出賣了她。
“好。”
方瓊點頭,帶溫念禾去往一家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已經有三十多年歷史,是北川大學的老牌子,芳方瓊坐在室內,細細打量,突兀笑了。
溫念禾小口抿了下咖啡,腦海裏想的是,陸良也畢業與北川大學。
“你在想,陸聞遠來北川大學是不是我逼的?”
婦人出聲,一下戳中溫念禾即将冒出來的想法。
溫念禾默聲,婦人淡淡開口:“原本是挺像逼他來北川大學的,畢竟這裏是他父親的母校。”
溫念禾美目瞪圓,憤怒看着她!
“阿遠是阿遠,不是陸良,你不應該強迫他,把他變成陸良。”
婦人眼裏的無所謂瞬間褪去,偏頭,把後半句說出來:“是陸聞遠自己要求來的,志願也是他甘願寫的。”
她還沒有來的及逼,陸聞遠已經甘心聽從,還是頭一次發生這樣的事。
溫念禾愣住,臉上憤怒轉而消失。
“很驚訝吧。”
溫念禾沒說話,算是默認。
方瓊眼睛眨巴下,意有所指說:“其實一點都不驚訝。”
?
什麽意思?
她還在好奇,方瓊轉了話題:“我今天找你,只有一個目的,勸阿遠去參加國際圍棋比賽。”
“阿遠想去嗎?”
方瓊想也沒想回答:“想去。”
溫念禾重新恢與平靜。
“我看未必,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這是為他好。”
溫念禾冷笑。
“為他好?”
可真是為他好,連自己兒子真正喜歡什麽都不知道。
一想到這裏,溫念禾胸腔裏的怒氣蹭蹭蹭往外冒。
“你真的有想過阿遠嘛!阿遠在你的心裏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你讓他幹過一件他喜歡的事情嘛!”
方瓊不認同皺眉:“這些是他擅長的,他這些年也證明,他是有天賦的。”
“是有天賦,但是他不喜歡,陸聞遠就是陸聞遠,是世界上獨一無二,不可能成為陸良的替身,這輩子都不可能。”
溫念禾直戳方瓊心底,眼睛直直像一把刀子,方瓊感覺到一絲心慌。
“我不會勸阿遠的,阿姨,我希望你把他當做陸聞遠來看,只是陸聞遠。”
溫念禾說完起身離開,在走到咖啡廳門口時,鬼使神差停下,轉身,看了眼略顯落寞的女人。
長久過去,輕輕嘆口氣,推門離開,冷不丁看見陸聞遠。
寒冷的冬季,陸聞遠穿着一件單薄的衛衣站在那裏,目光深沉凝望着她。
“你來多久了?”
溫念禾加快腳步朝陸聞遠走過去,蠟燭陸聞遠的手。
陸聞遠回答沒多久,溫念禾心裏在摸到陸聞遠手時明白,他騙她。
沒多久,手怎麽會這麽冷。
“晚上想吃什麽?”溫念禾揚起一張笑眯眯的臉看他。
陸聞遠喉結滾動,上下翻滾,目光落在咖啡廳方瓊的身上。
“我跟你說話呢,有沒有聽見呀?”溫念禾嬌嗔的聲音冒出來,手直接掐了下陸聞遠胳膊。
陸聞遠低頭,看見小姑娘變的委屈的臉。
他納悶了,明明被掐的是他,為什麽委屈的還是她?
“吃魚。”陸聞遠趕緊回答。
溫念禾笑了。
她也剛好想吃魚。
用餐結束,路上飄起雪花,溫念禾心血來潮,拉着陸聞遠在路上走,一邊走還一邊拿手接雪花。
少女圍着一條雪白絨毛的圍巾,整張臉急幾乎都藏在圍巾裏面,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看着雪花飄花。
“阿遠,你快看,雪花真的是六——”
話還沒有說完,人就被推到旁邊一條暈黑的巷口。
“念念,我媽對你說了什麽?”黑暗裏,她隐約看見少年一雙擔憂的眼眸。
溫念禾搖搖頭,陸聞遠不信,又問了一遍。
溫念禾依舊搖頭,陸聞遠變的不耐煩起來。
“念念,你跟我說,我不會讓我媽傷害你的。”
溫念禾詫異半晌,笑哭,這人什麽腦回路。
“你接下來什麽打算?”
陸聞遠誠實回答:“我應該會去參加世界圍棋比賽。”
“為什麽?”
溫念禾心裏開始生氣,方瓊阿姨是不是找過阿遠了!
幹嘛要逼阿遠!
心裏火焰蹭蹭冒,下一秒,被陸聞遠的話澆的稀爛。
“沒有為什麽,我想去,不然我幹嘛參加之前的比賽。”
陸聞遠說的理所應當。
“啊?”
陸聞遠沒好氣拍了拍溫念禾頭:“嗯,雖然一開始我不喜歡圍棋,也因為父親的存在對圍棋有過厭惡,不得不承認,我的确很擅長圍棋,也喜歡在圍棋世界裏拼搏。”
糾結那麽長時間,也有了答案。
他厭惡圍棋的同時又喜歡圍棋世界裏的厮殺。
“不是方瓊阿姨逼你的嗎?”溫念禾問。
陸聞遠神色錯愣一秒,明白過來。
“我媽找你是勸你說服我去參加世界圍棋?”
溫念禾點點頭,乖的讓陸聞遠忍不住順她的頭發。
“我媽現在奈何不了我,估計也是知道她的話我也不太愛聽,才來找你,這件事,你別記在心上。 ”
合着就這小事,陸聞遠心也算落下。
溫念禾拉着陸聞遠衣袖,墊腳,附在陸聞遠耳邊小聲說:“你圍棋比賽的時候我能陪你一起去嗎?”
空氣靜悄悄,這句話像是把周圍砸出一個大坑來。
陸聞遠眼神變了,看着她。
溫念禾有些無措。
“我那個時候也沒事,不能去嗎?”
不知道是觸了他哪根神經,他捏起溫念禾下巴,低頭吻了下去,吻的又快又急,似乎要把眼睛的女孩狠狠的占為己有。
溫念禾慢慢被吻的喘不過勁來,軟軟抱着陸聞遠,還不忘問陸聞遠:“我能不能去?”
陸聞遠聲音嘶啞:“去,去了跟我住一間。”
一間?
一間就一間,又不是沒有住過。
陸聞遠內心深深嘆口氣,他這麽說,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國際圍棋比賽開始在他們放寒假的第十天。
比賽開始前三天,陸聞遠、溫念禾就開始去首都。
“今天見一下我朋友吧,許可 。”
兩人收拾完,溫念禾來陸聞遠房間找他。
當時,陸聞遠說是一間房,等真正入住的時候還是訂了兩個房間。
首都天氣被北川還要冷,少年穿着單薄毛衣坐在窗戶邊點了下頭。
“那我一會在來找你?”
“為什麽要一會再來?”
溫念禾眨巴眼睛,有些不好意思說:“想回去在睡個覺。”
陸聞遠用下巴點了下自己床。
示意她去自己床上睡。
溫念禾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害羞,明明之前也睡過好幾次了……
“一會還要自己再過去,去睡吧,正好我也想睡一會。”
少年說完最後一句,起身往床邊走。
經過這麽長時間相處,溫念禾也算了解到陸聞遠的癖好。
陸聞遠因為長時間的精神壓力,容易睡不着,不過,只要她在他身邊,陸聞遠就很容易睡着。
陸聞遠躺下,拉過被子,乖乖地問:“念念還不過來嗎?”
這人太會裝了。
這樣奶乖奶乖的樣子,讓她根本無法拒絕。
溫念禾小碎步移動,陸聞遠嫌她慢,直接把她拉上床。
少年占有欲強烈地把她圈在懷裏。
“這樣睡,不會壓着你的胳膊嗎?”
溫念禾看着脖子下面的臂膀問。
陸聞遠搖頭,低頭親在她的唇瓣上,又往下拱了拱,心滿意足道:“不會,就這樣睡。”
還更用力地将她往懷裏帶。
陸聞遠特別喜歡帶人,她早早就感受到。
兩人奔波勞累,溫念禾沒一會就睡着了,少女淺淺的呼吸聲落在陸聞遠耳朵裏,動聽極了。
緩緩閉眼,随着少女淺淺呼吸聲入睡了。
陸聞遠率先醒過來,是溫念禾手機吵醒他,手機主人沒被吵醒,倒是他被吵醒了。
陸聞遠無奈笑了,見手機屏幕上顯示“可”字,一直閃,怕吵到溫念禾,接了。
一接通,響亮的女孩子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
“你怎麽還不來,我都等了快十分鐘了!!??”
中氣十足,都不像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念念,你在搞什麽?再不來,首都的第一頓火鍋就趕不上啦!”
許可說着,對面沒人回應,聲音停頓下,猶豫叫了一聲:“念念。”
“抱歉,她在我旁邊睡着了。”
!
是男人的聲音!
許可瞳孔震驚,同時嗅到幾分秘密。
“按照她的習慣,應該一會就醒了,抱歉讓你等那麽長時間了,一會過去我請客。”
陸聞遠剛說完,溫念禾忙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嘟囔着“誰呀”,陸聞遠附身過去,毫不避諱親在溫念禾側臉上,聲音足以讓許可聽的明明白白,許可啪地把手機挂了。
知道事情真相的溫念禾:社死了。
半個小時後,許可看着穿戴整齊坐在她對面的溫念禾陸聞遠,腦海裏已經腦補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
“你倆別拘着,快吃吧。”許可一甩腦袋,大大咧咧招呼。
溫念禾見許可有意跳過,趕緊順着臺階下,陸聞遠吃的慢條斯理,把蝦滑完整送到溫念禾碗裏。
這一舉動,讓許可牙酸了一把。
期間,陸聞遠去上廁所,許可湊到溫念禾跟前,嘿嘿笑着。
溫念禾腦袋一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你問吧,我倆下午就是單純睡覺。”
許可擺擺手,一副我知道你不用解釋的樣子。
溫念禾更無語,你這樣更抹黑他倆純潔男女朋友關系。
“都男女關系,還屁純潔。”許可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溫念禾無話可說。
“你是怎麽跟咱們高中圍棋大神“搭上的?”
溫念禾懵逼了:“高中?”
許可一拍腦袋:“我忘了,你高中的時候老出去打比賽,對學校的事情不知道,陸聞遠是咱們高中圍棋部的!”
“你都不知道,他當年在校園裏多火,女同學看見他都走不道。”
“啊?”
那些事她到底錯過了什麽?
“算了,看樣子你是真的不知道。”許可坐回自己位置,可這激起溫念禾的心。
她還想再問問,陸聞遠回來了,她下意識閉嘴。
三人吃好,陸聞遠去結賬,許可心血來潮說:“你等我回去翻翻咱們高中照片,讓你看看陸大神當年不可一世的風采。”
溫念禾看着緩緩走來的陸聞遠。
少年許是多年在圍棋世界裏沉澱,渾身都透出一股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一舉一動,給人足夠的安全感。
“怎麽了?看男朋友看入迷了?”
陸聞遠牽住她手,溫念禾傻笑下,蒙混過關。
兩人一起送許可坐上出租車,自己又往酒店方向走。
路上,溫念禾不斷回想許可的話,時不時看陸聞遠一眼,陸聞遠忍着忍着,在下一秒,溫念禾再看他時,他終于忍不住了。
“看啥?在看,信不信我在馬路上親你。”
小姑娘臉皮薄,一下捂住嘴巴,聲音被手蓋住,透着一層模糊。
“看看都不讓啊?男朋友這麽小氣呀。”
“對,就小氣,想看是要拿別的東西換的。”
溫念禾又惱又怒,話直接問出來:“你高中認不認我呀?”
清脆脆的聲音一出去,好像打碎了一層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