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7)

來時,風筝決定大家都用他的麥錄音。五個人輪流錄,被幾雙眼睛盯着錄音還能發揮出一半實力那絕對是心理素質過高,亂世琉星就頂不住壓力成了個面癱,然後跑軒飛房間唱歌去了。

他的歌聲洪亮隐隐從房間流出,金夏聽見就跟着哼唱,接着就登錄yy進了亂世琉星的房間,與他一起唱歌。

風筝再次殺出來:“閃閃,你唱歌倒挺精神的嘛。”

“上帝是公平的,他給了我和琉星好歌聲,然後給了我們倆爛演技,你們仨就相反。”

金夏靜麥,唱過歌後嗓子開了,話也變多了。

風筝:“行了,你會唱歌了不起,聲音小點,別吵到我們。”

第一天就被金夏混過去,到了晚上分房間時,風筝女王屬性大爆發,把同房間的亂世琉星扔出房間:“攻受授受不親,你滾出去!”

亂世琉星咆哮:“你不是攻嗎!”

風筝嫣然一笑:“對啊,你是受,所以你滾。”

“……”

兩人吵鬧,隔壁房間的兩對出來看熱鬧。軒飛睡眼惺忪,柔聲問怎麽呢。風筝惡人先告狀:“他睡覺磨牙,惡心死了。”

亂世琉星辯解:“不過是我不洗澡被他嫌棄了,我說男子漢一天不洗澡咋的了,哥冬天一周不洗澡!”

風筝一臉嫌棄惡心:“總之,你不喜歡別想爬上哥的床!來一次我丢你一次!”

軒飛勸解道:“琉星你就去洗澡,不用給我省水電,風筝他有潔癖你又不是不知道。”

亂世琉星困得要死被風筝這樣對待心情極差,也怄氣道:“死也不,哥睡沙發,稀罕他!”

他再怎麽說也是客人,軒飛只得道:“那你睡我的床,我睡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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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筝勾着他的指頭:“你跟我睡。”

軒飛男友不應了,軒飛示意他稍安爀燥:“那我跟風筝一起睡,順便好好教育你這小子。唉,你老是欺負琉星,他本來就2,被你一欺負快成腦殘了。”

亂世琉星摸着腦袋上的大包,嘀咕:“你才腦殘。”

天元剎那看完熱鬧,就攬着金夏回房間,突然,背後劃來一道凜冽的殺氣,他轉身,就見風筝的拖鞋迎面飛來,砰一聲砸他臉上:“我剛才聽見你欺負閃閃。”

“……”

軒飛低聲:“你報複直說,我就沒聽見。”

金夏無語地看着天元剎那,不禁想起他在游戲裏每天被他追殺,天元剎那也是這樣,從不發火,一味忍讓。這要換是他,早發火了。天元剎那的好脾氣只是讓風筝更加暴躁:“不許欺負閃閃。”

“他喜歡被我欺負。”天元剎那笑了笑。

風筝舉起另一只拖鞋,天元剎那閃身進房,亂世琉星爆料:“風筝一晚上都趴在牆上偷聽你們。”

于是那拖鞋飛到他臉上。

金夏關上門,天元剎那剛湊上來就把他拍開:“風筝在偷聽。”

“咱們小聲點。”

“少做一天你會死?休息吧,我看你聲音都啞了。”

“你試試一天錄音八小時,風筝存心整我。”

“軒飛說你接了一部和他cp的劇?”

“還在考慮呢,我不想和他cp。你不知道,他主役的劇能順産都虧他的奪命十八催,誰敢拖他的劇,他會一天催你十八遍,連續一個月你再不交音他直接殺上你家門,真恐怖!”

“……”

“所以,我不想和他合作。”

“你只要老實交音不就得了?”

“說得容易。閃閃,配音是需要狀态的,強扭的瓜不甜,像今天這樣的速度,出來的幹音肯定得返,得重錄,簡直浪費時間。”

“那些策劃未必敢讓你返音,你能交音她們就謝天謝地了,大神。”

“你姐就敢。”

“呃,她例外。”

金淩在讓cv返音的态度上一向強勢,可面對大神,她也得溫柔和氣地與其商量返音否,天元大神一般策劃都不敢得罪,這也導致他拖音的毛病越來越嚴重。只有風筝這樣跟他一個級別的大神,才敢得罪他,不怕死的奪命十八催。可惜的是,風筝不屑與他合作,必殺技奪命十八催也施展不了。

金夏領教過天元剎那拖音的功力,他同時還身兼催音的職務,現在他催不了天元,他一催,天元剎那就無賴:“閃閃交音了我就交音。”而他拖音的功力僅次于天元剎那,甚至有青出于藍的架勢。

這讓他愧對老姐。前天金淩還打電話讓他催一下天元大神,空劫別再拖了。

指望他天元剎那不知得拖到什麽時候,幸好風筝比較強勢,奪命十八催堪堪發出一層功力天元剎那就伏誅了。

這幾天他能交不少債吧。金夏說:“天元,風筝那劇你接吧,我希望你作品能多點。”

金夏發揮腦殘粉的特質:“你都好久沒有新作品,我都快忘了萌你的感覺。”

天元剎那緊緊摟住金夏,揉搓他瘦削不見肉的背脊,恬不知恥道:“我的身體不比我的聲音遜色,你換個萌點。”

“……”

金夏輕啓朱唇。

“說什麽?”

“……風筝在隔壁偷聽。”

“……”

天元剎那無奈嘆氣:“我去開音樂。”

隔壁。軒飛無奈看着趴在牆上的風筝:“他開音樂了,咱們睡覺吧。”

風筝聽着隔壁重金屬音樂,胸口一陣悶火:“電閘在哪裏?哥去關掉!”

“上帝啊!”軒飛哀嚎,“你們兩個cp吧,哥不管了!”

他拉過被子,倒頭就睡。

☆、選角失敗

兩活寶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出了房門,軒飛風筝頂着兩黑眼圈哈欠連天,天元剎那神清氣爽地出來,撞倒風筝下意識地旋身逃掉。風筝飛身揪住他:“閃閃呢?”

“他腰酸,起不來。”

咻一聲,一枕頭飛到天元剎那頭上,金夏面無表情地從房間走出,嗅着香味摸到廚房。軒飛男友煮好早餐,亂世琉星剛剛吃完,見風筝來了,哼一聲起身,還特意從他旁邊路過表明自己在生氣。風筝不理他,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軒飛跟他說:“你去哄一下琉星,別老欺負他。”

“別理他,他一會就氣消了。”風筝拿叉子戳着面條,“天元,你吃快點,吃完錄音。”

天元剎那聽到後就開始慢動作,風筝瞟過來,笑得妩媚動人:“要不要我喂你?親愛的。”

天元剎那差點噴飯,哀嚎着把剩下的飯全部吃完,一頭紮進錄音室裏。風筝慢條斯理地吃完,也進了錄音室。金夏吃完後就和亂世琉星一起去海邊玩,正如風筝所說,亂世琉星一出去氣就消了大半,廣闊的汪洋大海能進化人的心靈,亂世琉星一頭紮進海水裏,金夏坐在岸邊玩手機。

整個國慶就在三人配音二人游玩中度過,最後兩天金夏還是被抓着錄了幹音,那時天元剎那已還完所有債,包括他剛接的和風筝cp的劇。

兩人回去時,天元剎那說:“以後再也不跟風筝組隊出來玩,這貨就是趁機來收音的。”

“你以為他為什麽封號奪命十八催?”金夏給他泡茶,“你聲音都啞了,不過還蠻性感。”

“還蠻?”

“呃,是很性感。”

天元剎那滿意了。這幾日他的确用嗓過度,且一個月內都不想再玩配音。

一個月後,天元剎那和風筝主役的劇跳過預告直接出了第一期,兩大紅牌的合作讓這劇瞬間紅得發紫。

《殊途同歸》是現代劇,這兩人,天元剎那古風劇出彩,風筝現代劇出彩,前者最擅長演繹或溫柔溫雅或風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哥,他聲音華麗,濃濃的古風感,可這劇裏,他飾演的角色是個高大全的硬漢攻,就聲音而言略違和了。劇帖裏不少批評他聲音違和,與角色不符,偏激點的什麽毀文毀角色都出來。而每個劇帖裏都不會缺少批評他配音沒感情,整個狀态游離于角色之外。當然,也有誇贊的,多半是cv本人的腦殘粉,原著粉都指責他聲音違和。相比之下,風筝的演繹依然得到大多數的贊美,他演技好戲路廣,能勝任的類型很多,本身又擅長演繹現代劇,生活自然的演技更對比的天元剎那拿腔作勢。

金夏很認真地看帖子,并把批評的樓層道給天元剎那聽,大神很不給面子地不給半點反應。

“已經有人罵劇組只要紅cv不要适合cv。”

天元剎那趴在桌子上:“風筝那小子現在一定很爽,都罵我誇他。”

接這劇之前天元剎那來不及看原文就被趕鴨子上架,等他交完第一期幹音去補原文時,天元剎那沉默了。小攻是個糙爺們,他的聲音屬于華麗精致型,小攻的聲音明顯适合比較粗糙點的攻音。

感覺就是風筝挖了一個坑,等着他跳進去,就為了看他被聽衆口誅筆伐。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給金夏聽,金夏說:“風筝對劇很上心,不會為了整你就毀一個角色。”

“但我的聲音真的不适合。”

“一旦接受這種設定……”

“原著粉不會接受的。”

“配劇是為了自己開心,你管那些人的看法做什麽。”

“你配劇不也想得到別人認可?”

“你腦殘粉認可你。”

“……”

“不管你配得多爛她們都會支持你,贊美你,所以你何必在乎那些路人的看法?”

“我會努力配好他,聲線可以僞。”

“你後面聲音略帶沙啞,大家說你那聲線就挺适合。”

“下次再也不亂接劇了。”

“你已經挂牌不接新了。”

天元大神主役的**十根手指都不到就在微薄聲明不接新,他的半隐退成全了寧見的上位。作為山寨版天元大神寧見一出道聲音就引起廣泛關注,而他演技雖白開水但交音勤快,不拖音不耍大牌,很多策劃求不到天元大神就退而其次請他主役,他進圈不過幾個月,接的主役就超過三十部,數量讓人心驚。

而金夏,在年底的最後一天成功被社團踢出,天元剎那給予他深刻的同情,他本人倒無所謂,反正他進社團主要是為了接近那誰。

年底是公司最忙碌的時候,風筝不知好歹地在這時發了《殊途同歸》第二期劇本,命天元剎那一個月內交音。天元剎那無視他的命令,在現實中忙得不可開交。

年底将近,金夏要回家過年,問天元剎那:“你回家不?”

“回的。”

“哦。”

他打電話給金淩:“姐,今年回家什麽打算?”

“跟爸媽攤牌,姐打算結婚。”

“祝福你。代我向姐夫問好。”

挂了電話,金夏跟天元剎那說金淩的事,她愛上一位比她大十六歲的配音演員,身兼舞臺劇演員,主持人數職。金淩從小聽着他配音的作品長大,後來在微薄關注他,與他認識,工作上在電視臺發展出感情,現在到談婚論嫁的時候。

“那老男人長相氣質都不錯,也拍過電影電視,但不怎麽紅。家底沒法跟那些明星相比,但在s市也有一套房子和自己的産業。”

“除了年紀和有孩子條件不錯啊。”

“但我爸媽的期望是我姐嫁個有錢人,最好是你這樣的高富帥。”

“喂,女兒的幸福才最重要吧?”

“就算不是高富帥,适齡有前途的小夥子也可以,但我姐夫年紀太大。”

“他們戀愛才多久,現在就要談婚論嫁太早了吧?”

“戀愛才一年多,但相識好幾年,我姐愛他愛得要死,人在愛情中智商為負,她又想早點結婚生子。”

“你說你姐夫有個孩子?”

“嗯,12歲。”

“……”

“我媽白撿了個孫子,但我想她不會開心。我姐這次回去攤牌勢必要大吵一架,到時我就出櫃,幫她吸引點火力。”

天元剎那很想吐槽他的腦回路,卻不知該說什麽,這是他們家事,他一個外人不便插手。

“到時你就過來吧,她女兒沒嫁高富帥,好歹兒子釣了個,老人家說不定能寬慰點?”

天元剎那失笑:“等初一我就去你家,給你爸媽過年。省得我爸逼我去相親。”

“你真好,都不用出櫃。”金夏諷刺,天元剎那就愛他一個男人,分手了就能跟女人相愛結婚,而他,這輩子只能跟男人相愛。

“閃閃,你又來了。”

“行了,我睡覺了。”

“我們來做吧。”

“沒心情。”

“這次做完下次就得等到明年。”

“……”

“閃閃。”天元剎那已經摟住他的腰,下半身硬的像鐵棍似的抵着他摩擦:“你的腰真細,摟起來像沒有骨頭一樣。等你回家,記得天天給我打電話,不要玩游戲玩得把我都忘了。”

“你真了解我。”金夏翻身與他相對,“這次寒假官方要技能大改,戰鬥法師要被削弱。”

幻想世界寒假更新,為了維持職業平衡将更改職業技能數據。戰鬥法師作為比較強力的職業,于這次更新将被砍掉數值,而一些比較弱勢比如召喚師數據就上調。

“反正對我沒影響。”

“……”

天元剎那那些角色裝備技能再怎麽改都弱不到哪去,因此金夏就提供了另一條消息:“技能大改後就開55等級,依次60,65,直到70等級。”

天元剎那停下動作:“坑爹啊?”

“神壕,你是打算把現在的裝備用到70級,還是每升一次等級就換一次裝備?”

“閃閃的意思?”

“每升一次換一次裝備,我pk要用,刷副本就無所謂。”

“那我跟閃閃一樣,大不了武器就強化到10。”

“天元,我想……”還未說完,天元剎那猛地刺入他的身體,金夏疼得悶哼,吞下想說的話,天元剎那也沒心思理會他的話,專注在攻略閃閃上。

過年回家,老媽又在唠叨他和金淩的婚事,安排給他的姑娘排了二十號,從十八歲到二十三歲從學生到白領從宅女到打工妹,以金夏的條件要找個條件相當的不難,但老媽就喜歡乖巧懂事,沒什麽文化不要緊,最重要是聽話能相夫教子。

老家是個小城鎮裏的小村,那兒人思想都傳統保守。二婚的女人都會被人背後嚼舌根,像金淩這樣漂亮又嫁個四十歲老男人的,絕對會成為各家庭主婦茶餘飯後的談資。什麽家醜不可外揚,在熱愛八卦說三道四的老媽眼中是不存在的。

金淩回家就說交了新男朋友,幾天後帶回來看看。第二天街坊鄰居就全知道了,她結交了個演員的男朋友。老媽是以炫耀的姿态跟人八卦的,如果她知道所謂的演員不過是配音演員舞臺劇演員,還是個奔四的老男人……

“姐,我同情你。”

金淩寬面條淚:“老媽咋呼的全村人都知道了。”

“你就該跟她先說清楚。”

“我想先給她點心理準備。”

“那我也給她點心理準備?”

于是,年二十九,全家人聚在一起看《藍宇》。

☆、兒大不中留

金媽看到最後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住唏噓。金爸則在指指點點,說劉烨的**太傷眼,怎麽看這種片子,來點好玩的。

金淩給媽媽擦眼淚,試探地問:“媽媽,如果我是同性戀,你會怎麽樣?”

金媽收回眼淚:“一巴掌打死你。”

金淩:“……你剛才還說他們可憐,說同性戀有什麽不好,兩個人只要相愛就可以。”

金媽:“他們又不是我兒子!如果是我的兒子,我、我一定……”金夏眼睛瞟過來,金媽惡狠狠說,“把他趕出去!”

金夏一聲不吭地去放新片,然後回到沙發上躺好。金淩拍他腦袋:“弟,你說,要老媽還是老公?”

“……”

金夏閉着眼不說話,把自己跟家裏人隔離開。金媽就不喜歡兒子這副德性,說他幾句就生悶氣擺臉色給人看,相比之下,還是乖巧甜美的女兒讨人喜歡。而這次過年,女兒給了父母兩萬塊錢壓歲,兒子一分沒給,這也讓金媽很不高興,但礙于面子卻不提這茬。金爸對此就沒意見,兒子的錢是自己家的錢,女兒的錢那是未來老公家的,所以女兒的錢他收得不手軟,兒子的錢金夏給了他也會推辭,說攢着娶媳婦用。兩老一直惦記着金夏的婚事,但多年的積蓄都準備給女兒當嫁妝用,至于兒子的錢,金媽前天剛跟金夏說好,他自己出錢辦,金夏說沒問題,金媽就更不高興兒子賺了錢卻不往家裏添一分的行為。

年三十,吃年夜飯時金夏躲在陽臺打電話給天元剎那,兩人聊天聊得忘了時間。金媽看他這樣就多心:“小淩,小夏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我看他每天都跟人打電話,一打就是兩個小時。”

金媽多次上前偷聽,結果就聽金夏嗯啊哦之類的,長點的句子都沒有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戀愛了。

金淩故作驚訝:“我不知道啊,弟沒告訴過我。”

金夏生性孤僻,心裏話不愛跟父母說,但對姐姐則毫無保留。金媽就想,金夏真戀愛不會瞞着姐姐,就不再提這事,開始談未來的女婿。

金淩說他是當演員的,金媽就追問他拍過什麽戲,收入怎麽樣,房子有幾套,私生活檢不檢點,對你好不好。金淩被問得壓力山大,含糊其辭地一一回過去。末了,金媽想起一事沒問:“他叫什麽名字?”

“梁景峰。”

“……”

金媽沒聽說過這人名字,金淩汗顏:“你不認識啦,都說他不是很出名。”

“我去百度。”

“不用了,明天來你就認識了。”

金夏認識梁景峰,在天元剎那的微薄關注裏,天元剎那很欣賞梁景峰,稱為偶像,在得知梁景峰成了金淩的男友後,就感嘆了一句:“狗血啊!”

“閃閃,我明天就去你家啦,找偶像要簽名。”

“姐夫麽?”

“嘿嘿,你喊得挺順口的。我多年前見過他本人,真是帥大叔,他主持的節目在我們本地收視很好,電視劇電影都拍過,就是不紅,娛樂圈競争太殘酷,光有實力沒有運氣人脈很難出頭。”

“紅不紅無所謂,只要他對我姐好就行了。等他來了我問問他為什麽離婚。”

“閃閃,你對你姐真好。”

“當然,她是我最親的人。”

“那我呢?”

“排第四,我家人的後面。”

“閃閃,你在我心裏排第三位。”

“我知道,因為你沒有兄弟姐妹。”

“小時候我特希望有個弟弟,後來希望有個妹妹。剛開始認識你,我把你當弟弟一樣疼,風筝也是,可惜那家夥不懂哥的心,白疼了。”

“風筝很懂事,人也不是小孩了。呃,我有來電,挂了。”

金夏看看時間,11點50分。不知不覺和天元聊了三個多小時,也吹了三個多小時的冷風,他出來只套了件外套,此時覺得冷了便進屋。打電話給他的是風筝:“哥,新年快樂~我本來想12點後打給你,但怕那會占線,于是先打了。”

“謝謝,新年快樂。”

金淩問他:“給誰打電話?”

“風筝。”

“啊啊啊!!!”金淩癫狂一樣沖過來,抓住手機興奮,“風筝,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拜,我挂了。”

金淩的本命多到等于沒有,風筝是她本命之一,平時在網絡上說幾句話都會緊張羞澀,這會喝了點酒壯膽才敢跟他說話。能在過年這天收到本命的祝福,金淩激動到淚流滿面,金夏無語,至于嗎……激動成這樣。回想起自己最初認識天元那會,也不會因為多跟他說了幾句話就興奮不已啊!

第二個電話是亂世琉星打來,金淩接到的。金淩跟他熟,說了好幾句話才把手機給金夏:“新年快樂。”

“親,新年快樂啊!”

亂世琉星那頭喧嚣吵鬧,他家人多,大過年全家人聚在一起看電視搓麻将放煙火守歲,要多熱鬧有多熱鬧。

第三個電話是軒飛打來的,兩人祝福過後金淩就繼續接過來送上祝福,她一邊說一邊給姐妹們發短信,她無論現實網絡朋友都一大堆,挨個打電話忙不過來就群發短信。跟她的忙碌比起來,金夏收到的祝福冷清到可憐。

金淩正跟軒飛唠嗑,又有電話進來:“弟,你今年朋友真多啊,可喜可賀!”

往年可是連一個都沒有哩!

“喂喂?你好~~”

“閃閃,新年快樂~~~”

“果然是你啊,天元~新年快樂,我把電話給弟了。呶,弟,大神。”

金夏看了夏時間,23點59分。電視中春晚開始倒計時,老媽張羅着去放鞭炮,金夏守着時間。

3,2,1……

新年的鐘聲響起,金夏天元剎那不約而同:“新年快樂。”

“閃閃,我現在去機場,等我哦!”

“……太早了吧。”

“哈哈,太想你了,想快點看到你。”

正月初一,一大清早金夏人就溜得沒影,金媽喊破喉嚨都沒見兒子下樓吃飯,不禁奇怪。她家兒子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個千金大小姐似的,這新年第一天一大早跑哪去?

金淩清早起床梳妝打扮,她本就漂亮清秀,精心打扮後是豔光四射,金夏出門時被她撞見,她喊:“弟,你去哪兒?”

“見一個人。”前腳剛踏出家門,後腳又縮回來,“姐,姐夫今天來,我就不湊熱鬧了,等你hold不住了我就回來救你。”

料想到今天家裏會是雞飛狗跳的一天,金夏提早出去避難,眼不見為淨。

“姐為這一天的戰鬥準備了半年!”金淩一拍臉上的面膜,“會搞定的,你就安啦!”

“祝你好運。”

天元剎那的車停在村門口,是輛黑得發亮的奔馳,金夏鑽進車裏:“這車你的?”

“租的。”天元剎那摟住金夏給他一個深吻,“在你這裏玩沒車不方便。”

“今天去哪裏?”

“酒店,做.愛。”

“……”

天元剎那租的酒店就在小縣城裏,車程十五分鐘。兩人進了酒店,一個直奔浴室,一個懶洋洋地倒在床鋪上不想動彈。

“閃閃,你把暖氣開起來。”

“待會就熱了。”

“我怕你冷,你一冷就蜷在被子裏懶得動,幹起來就跟死魚似的。”

“不爽就別幹。”

要想金夏在床上熱情奔放得看他老人家心情,他心情好就會媚點,他心情不好就挺屍。而他心情的好壞取決于天元剎那的精力,基本上前半夜他心情好後半夜他心情就不好。

兩人纏綿了一上午吃過午飯後下午繼續纏綿,期間金夏體力不濟睡了兩小時,轉醒幾次,每次都看下時間和還在他身上律動的人。

下午7點,他的手機響了。天元剎那正摟着他睡大覺,金夏此時精神不錯,接過電話:“姐。”

“弟,你回來吧,姐hold不住了,媽把景峰趕出去,把我鎖在房間裏。”

“好的,我這就去救你。”金夏蹦起來穿衣服,“天元,走,去我家。”

天元剎那睡得正迷糊,被金夏伺候着穿好衣服,被金夏塞到車上他趴在方向盤上繼續睡,金夏在車外摸了把冰霜,回到車內把冰冷的雙手探進他衣服內,天元剎那一個激靈,清醒了。

兩人開車回到家時見一男子站在門口徘徊,金家大門緊鎖,金淩趴在房間陽臺上與他遙遙相望,兩人在通話。

金夏第一次看到姐夫,梁景峰今年40,保養得不錯,看上去雖年輕,但眼角的皺紋出賣了他的年紀,他的眼神也是歷經風霜後的滄桑老練。儒雅英俊的大叔是金淩的最愛……金夏完全可以理解金淩為什麽會愛上這老男人,并死去活來。

金夏跟梁景峰打招呼:“你好。”

天元剎那與梁景峰握手:“偶像,你好。”

梁景峰苦笑:“金夏,你媽把我掃地出門,你姐打算跟我私奔。”

“……”

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跟個男人跑了,金媽不得氣昏。金夏安慰他:“沒事,我來吧。”

梁景峰正疑惑,電話裏金淩連忙道:“把電話給我弟!!!”

金夏接過電話,金淩道:“弟,你想幹嘛?不會真的要出櫃吧?姐跟你說笑的,你只要回來把我房間的門打開就好,姐離家幾年生了孩子媽也就認了!”

“知道了。”

金夏應付着把電話還給梁景峰,拉着天元剎那按了自家的門鈴。

☆、出櫃

金媽在屋裏哭得雙眼都腫了,嗓子也啞了,金爸在旁邊抽了一天的煙,整個大廳烏煙瘴氣的,聽見門鈴,金媽拉着金爸不讓開,金夏的聲音傳來金爸才去開門。

金夏和天元剎那進門,梁景峰躊躇了兩下到底沒進屋。金夏開着門:“姐夫,進來。”

金爸怒喝:“小兔崽子,你叫誰姐夫!”

金夏瞥他:“誰對我姐好我就叫誰姐夫。”

金媽注意到天元剎那,僅一眼她就判定對方是高富帥,這要是在從前她會興高采烈地介紹給金淩認識,但今天看到這個高富帥她哭得更傷心,眼淚流得更兇猛。

天元剎那上前安慰金媽,他磁性的嗓音加上溫柔的語氣治愈了金媽受傷的心靈,金夏則趁機跑去給金淩開門,金爸追上去:“小兔崽子你幹什麽!你想幹什麽!”

“爸,鑰匙呢?給我?”

“你居然護着你姐!她腦子抽風你也傻了嗯?你不看看她找的那什麽男人?”

“姐夫很差嗎?有車有房有孩子……”後三字一出金爸的臉被刷黑了三層,金夏失言趕忙補救,“年紀大懂得疼人沒什麽不好。爸,開門,叫姐下來,我有重要事要宣布。”

“什麽事?你現在就說。”

“要緊的事,讓姐出門,省得您老人家心髒病發時沒人扶。”

金爸給了金夏一巴掌,他火氣大這力道十足,金夏被打得腦袋發懵,不過也習慣這點程度的挨揍,從小到大金爸發脾氣哪次遭殃的不是他。女兒不舍得打,兒子就揍得不手軟。

“小兔崽子,再咒你爸老子就揍死你!”

金夏冷眼看他:“待會随便你揍,現在給我姐開門,否則我踹門了。”

兒子養這麽大一旦強勢起來老子也壓不住,金爸悻悻地開了門,不住念叨小時候的金夏多麽軟糯可愛,長大後怎麽就這麽欠揍。

金淩楚楚可憐地撲到金夏懷裏嘤嘤哭泣,金夏把她拽到樓下,金淩擡起淚眼:“弟,你別沖動,別真的氣壞老媽。”

“姐,我必須給他一個名分。”金夏說。

“???他?”

“天元。”

“!!!!”

金淩眼前一黑,差點沒休克過去。這世界怎麽呢,弟弟戀愛了,對象是大神。她早知道金夏對天元剎那的愛慕,但以為天元剎那是直男,這段愛情注定無果,結果……它開花了。

金淩的眼淚再次泛濫,這次卻不是為自己而流,而是為弟弟。不知怎地,她心裏特高興,高興地想哭,弟弟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比她嫁給心愛的人還讓她覺得幸福。

金媽對天元剎那印象很好,已經開始詢問年齡工作收入,在知道他父親開集團他位居高職時,她已經把天元剎那劃入最佳女婿候選人範疇。正好金淩金夏下樓,天元剎那柔聲對金淩說:“你沒事吧?”

金媽一聽這聲音就覺得兩人有戲,天元剎那該是對金淩有好感的。天曉得天元剎那為了給金媽留一個好印象才故意溫柔殺,而他跟金淩也是老熟人,彼此之間也不客套,他甚至嘲她:“哎喲,大美女的形象都沒了~”

金淩破涕為笑:“得了吧,姐哭起來的樣子叫梨花帶雨,練過的。”她小鳥依人狀依偎到梁景峰身邊,金爸金媽的臉當場就拉下,金淩趕緊在梁景峰身後躲好。

“爸、媽,我跟你介紹個人。”金夏拉過天元剎那,“他叫展元,是我男朋友。”

天元剎那:“……”

金媽:“……”

金爸:“……”

金夏握住天元剎那的手:“陳悍東和藍宇的關系。”

金媽兩眼一翻,就這麽被刺激得昏過去。金爸氣得發抖,見老婆倒下反倒冷靜了,救老婆要緊。金淩看到老媽昏倒尖叫着撲了上去,伏在老媽身上大聲嚎哭,金夏道:“姐,媽還沒死了。”

金媽又被金夏氣得醒過來,她顫抖地指着金夏,氣得一個字都發不出,許久,她總算吼了一個字:“滾!!!!!!”

金夏看金爸:“我喜歡男人,小學畢業後開始喜歡,這輩子都沒法給你生孫子了,抱歉。我走了。”

金爸是個脾氣爆的,原本冷靜下來的情緒再次被金夏點燃,他提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砸向已轉身的金夏。金淩啊一聲尖叫,那煙灰缸砸歪了,只是擦腦而過,金夏沒有回頭看一眼,天元剎那摸摸他的腦袋,又回頭看金爸一眼,不曉得該說什麽。

金夏開大門的時候,身後傳來金媽的嚎哭聲,她哭得三長兩短,上次她這麽哭是外婆死了的時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連路都走不了,只能讓人攙扶着。

金夏聽得心裏難受,關上門還能聽見那哭聲,他聽着聽着眼角也跟着濕潤。

“閃閃……”

“回酒店吧。”

那一晚,金夏和天元剎那相擁而眠什麽都沒做。金夏沒心情。其實他在家裏存在感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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