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傳

在六界有一個被傳乎其神的傳說。洪荒年代天地混沌初開時，天下一片混亂，妖魔肆虐橫行，那時神界尚不能被稱之為神界，仙界也沒有那麽清靈惠澤。那是一個靠拳頭說話的年代，換句話來說那是一個連神仙也是過打架的地痞流氓生活。

誰的拳頭狠誰揍的人多誰就是天地的王者。天帝和北冥帝君那時還是占足了風頭的，甚至還有個什麽鬼君也跑來摻了一腳，這個鬼君當然是鬼界，鬼界陰氣重本不适合天地自然靈澤，可這個鬼君頗有點不畏懼流行風，硬是給他在六界闖出了點名堂出來。

三位帝君在六界本是穩穩落了腳，可是半路卻殺出來一個狠角色。此人，不知來歷，不知輪道，甚至連面貌都不清楚。只因他每次出現，空間扭曲，天地混亂一片，強大的力量剝奪了身邊一切事物的生命。

六界除卻凡界終于有了一絲不安，這種不安猶如纏絲越滾越大。最終的結局便是神界與仙界聯手一致決定把這個人鏟除。魔界妖界沒有那種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醒悟也就沒有參與進來，鬼界更是一向自視甚高，從不插手此等事。

她本在黑暗中混混噩噩活了不知多少個年頭，雙眼雖睜，然終是看不清身邊的事身邊的物，如一只沒有靈魂的玩偶浮游在這天地間。某一天，地動山搖中黑暗被硬生生撕裂，一把寒栗之劍光華萬丈愣是把她這幾十萬的平靜生活給打破了。

她有了意識，有了活動，臉上冰冷的鐵面具遮住了她臉上所有的表情。她冷眼看着周圍的一切，其實若是有點心思的人仔細觀察這雙眼睛就會察覺，其中甚至是包含了疑惑的。

“你叫什麽名字？”她揚了頭，帶着一絲腼腆的笑意望着他。

他微微一愣，隐隐泛着紫色微光的眼眸深不見底，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她的問題。“夜君月。”

百靈花過，長發飛揚而過，她定定看了看他的眼睛，那雙眼睛是她看過的最美的眼睛，雖冷漠卻有着世界上最美的顏色。“紫色，多美的眼睛。可是，你要殺我是嗎？”

她笑的溫柔，轉首目光落在蔚藍碧空如洗的天空，那裏面孕育着一絲若有如無的寂寞。夜君月一愣，攥在長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縮，淡然而冷漠的應了聲：“嗯。”

“為什麽要殺我？因為我讓你們害怕了？”嘴角的笑清澈單純，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談的問題是多麽的變态。她突然伸出手扯了他的長袖往前走去。茫茫天地，荒草飄蕩，她就那麽牽着要一劍殺了自己的人的手緩步走在陽光底下。

接下來呢？接下來是什麽？她不知道，似乎已經喪失了記憶。源頭是黑暗混沌的海面，無止無盡的寒冷包裹了自己。但是她知道她是死過一次的，火炎劍的熾烈帶來的疼痛即便現在回想起來都如此的疼痛難忍。

花海中他一劍穿心，她仍是笑的幹淨透徹。那是她第一次感覺疼，幾十萬年來她第一次有了感覺。盡管那個感覺是疼的，可她還是幸福不知所措。

她曾在混沌黑暗中渾渾噩噩渡過了幾十萬年，沒有所謂的五感。然，她知道她是殺了很多人的。

雪茗劍是殘酷的，它從來只飲有靈性的血液。上至天神下至妖畜。風舞曾跟她說過，她是這天地的主宰，只是那些自以為的神和仙從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他們只不過是害怕她的力量。

風舞是她金甲八騎中的第一騎，在她看不見的那段日子中，只有風舞跟自己說話，告訴自己天是什麽樣的顏色，地是什麽樣的顏色，告訴她凡界是如何的熱鬧，告訴她神界是怎樣的不知天高地厚。風舞的聲音那麽溫柔可人，她一直以為風舞是美的，所以當她睜開眼看見一個骷髅頭正開合着凋零的牙齒跟自己絮絮叨叨時，她心裏着實驚悚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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