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分鐘,殺一人

“砰!”

“砰!”

翻身,跳躍,高速奔跑,射擊!

廖春良連開十幾槍,槍槍命中靶心。

看着正在冒煙的狙擊槍口,他并無喜悅,反倒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

警報聲突響,廣播裏急報:“襲擊!襲擊!全體集合!全體集合!”

闖山?

這地方僞裝成村落,連武道界都極少有人知曉,怎麽會有人闖山?

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廖春良來不及多想,帶了兩個彈夾,在腰間挂上手雷,插了兩柄短刀,飛速趕往村口。

大路中間站了個少年人,白瓷般的肌膚,俊俏的面容,很是柔弱的模樣。

程信!

廖春良瞳孔猛然一縮,在這大熱的陽光下,脊背竟微微發寒。

雖然距離遙遠,但能判斷出,那一槍确實命中。而他手中這杆槍,乃是從國外引進的SVD狙擊步槍。

它雖然不是重型,但打穿人體擊碎骨骼那是輕而易舉,中槍者多半會終生無法治愈。

程信怎麽好像個沒事人?

是我當時眼花了?就算是穿了防彈衣,應該也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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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人端着各式武器,呈半月形地将程信圍住,哨塔上兩個人也已架好了重機槍。

衆人都收到過擊殺程信的任務,認得他的面貌,見他獨自闖進來,都不由得一愣。

随即哈哈大笑。

“程信?你怎麽來了?知道我們是誰嗎?不怕死嗎?”

“這人是傻吧?走錯路了?”

“能找到這裏,也算有點本事。”

他們仗着人多勢衆,都放松了警惕,把槍械抗在肩上,談笑風生。

“喂,你是程信對吧?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一人挑逗地問。

程信道:“我現在叫‘雲竹’。”

衆人一愣。

程信又道:“本名程信。”

衆人又是發笑。

“說相聲呢?”先前那人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程信瞧了他一眼,說道:“你是梁帆,兩年前一個叫柳材的金剛境高手,就是你殺的。”

歡樂的氣氛平息了些,衆人隐隐察覺到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梁帆道:“不錯,沒想到這麽隐秘的事也能被你查到。”

程信問:“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殺死他的?”

梁帆用槍指向他,“當然是靠這杆槍!那家夥仗着修為高,以為自己有多厲害,結果被我突成了篩子!”

程信又望向另一人,問道:“你是呂承華,你殺過一個金剛四段的高手,而且還沒用槍。”

歡樂的氣氛又消解了些。

呂承華道:“不錯,那個人比我強很多,單打獨鬥我撐不過三招,但殺他我只用了一刀。”

程信問:“偷襲?偷襲恐怕也很難成功。”

呂承華鄙夷地撇撇嘴,說道:“一個色胚!我假扮成按摩女郎,他居然沒認出來!”

程信眼睛繼續掃視,最後落在廖春良身上。

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殺意一閃,說道:“是你,三百米之外,開槍射中我的,就是你!你是廖春良?”

又轉過身,把肩上結痂的傷口露出來。

廖春良注意到那眼神,頓時遍體生寒,雙腿幾乎軟下。

其餘人也是大駭不止,再沒了先前的氣氛。

他們接到任務後,也就執行過那一次,除了負責跟蹤和引誘的人,都沒有露過面。

隔着三百多米,而且是一閃而過,怎麽可能認出人?

還有那傷,居然才這麽點?

他們修為都不高,也知道肉體能夠強化,但從沒聽說過能強韌如此地步!

太誇張了吧?

短短幾句話,一個傷口,訓練基地內的形勢便完全倒轉,十多個全副武裝的人,氣勢反被一人壓制!

程信張開雙臂,笑道:“你們個個都身懷絕技,所以,還不動手?”

呂承華咽咽口水,極力穩住神色,答道:“任……任務取消了。”

程信道:“那就麻煩你告訴我,是誰給發布的任務。”

呂承華道:“不知道。就……就算知道,憑什麽告訴你?你……你趕緊走吧,我們不想殺你。”

程信暗道:果然。

想來是為了維護面上的聲譽,所以從不自己露面,但中間人肯定會有,把他找出來!

便突進兩步,随便找個人一拳擊倒。

衆人本就精神緊繃,情緒立即被點燃,端起手中武器,吶喊着扣下扳機,哨塔上的人也開動重機槍。

“噠噠噠噠!”

“突突突突!”

槍聲在山間炸響,短短時間之內,上千顆子彈呈鋪天蓋地之勢力射向程信。

水泥地、樓房牆壁、燈柱、花壇……

附近的建築物瞬間被打成稀爛,碎石飛濺滿地。

鳥群驚飛,槍聲在山間回蕩,驕陽安靜燃燒,硝煙味在空中彌漫,金黃色彈殼鋪了滿地。

程信本意是引出背後的人,便不急着進攻,四處閃躲跳躍,繞着房屋躲避,假裝奔逃。

一槍未中,程信的身影也已不見,籠罩在衆人頭上的氤氲卻在漸漸消散。

“他……逃了?”

“對對,他逃了,他沒那麽可怕!”

“畢竟槍械的威力,就算是宗師也難以抵擋。”

“追不追?”

衆人猶豫幾秒,心中不忿,分成四個小隊,分頭追擊。

程信翻窗躲牆,在掩體見亂蹿,有時假意被他們追上,始終在村莊內游走。

衆人見他從未還擊,信心又起,口中還是嚣張謾罵。

“死了爹的狗雜種,還不出來受死!”

“滾出來!”

“你他媽不是很能嗎?還敢一個人闖進來,滾出來!”

周旋了半小時,程信收到短信:沒人來,動手吧。

呂承華左手持槍,右手握刀,帶着三個隊員,包圍住房子,在對講機中低聲道:“這裏這裏,快過來。”

口中叫罵道:“雜種,再不出來我們就進去了!”

屋內傳來聲音:“好!”

“嘭!”

大門破開,一張椅子迎面飛來。

呂承華一刀砍出,将椅子砍成兩段,左手擡起突擊步槍。

“噠噠噠噠!”

定睛一看,門口哪來的身影?

“上面!”

呂承華聽到提示聲,慌忙擡頭,果然看到黑影朝自己撲來。

糟糕!

他暗叫一聲,提起他最引以為傲的短刀,斜向上刺出。然而手臂只擡到半空,便被緊緊抓住。

“你會用刀?”

程信将他手腕一翻,刀尖倒轉,再用力一推。

呂承華擋不住這股力量,竟握着刀捅進自己的肚子。

程信再抓起他的衣領,提起來當做盾牌,朝兩人扔出去,自己飛跨兩步,将第三人擊倒。

那兩人不方便開槍,回過神來時,程信已抵達身前。

不到五秒,四個人全部倒下!

眼見其他兩隊不過十多米的距離,且都已擡槍,程信翻身躲進另一棟房子。

飛速穿過兩個房間,翻過窗,再從屋後繞過,躍到房頂,瞧見下面是廖春良所帶的小隊。

他從掌門玉牌空間內取出手雷,扒開引信,扔進人群。

“手雷!”

廖春良大聲提醒,飛撲倒地,隊員們也都四散飛躍出去。

“嘭!”

爆炸聲震耳欲聾,炸開的碎石落在身上。

不好!

廖春良急忙擡頭,欲尋找程信身影,還沒看清,後頸早中了一記手刀,當即暈厥。

槍聲漸消,不過四五分鐘,便徹底悄無聲息。

守在哨塔上的兩個人聽不到動靜,四目相顧,呼吸漸漸凝滞。

眼見程信一手提着一個人走來,手中重機槍對準過去,卻無論如何也扣不下去。

“告訴你們領頭的,他要是不來,三分鐘,殺一人!”

程信說完,擡手一槍,打爆了一人腦袋,然後毫無顧忌地轉身走去。

明明是絕好的機會,哨塔上兩人還是下不去手。

程信一連殺了五人,對方卻在電話裏連聲音都不露。

心知是徹底放棄了這些人,便把他們叫醒,說道:“兩個選擇,死,或者跟我。”

沒死的人都松了口氣,争搶者吃下藥丸。

程信又道:“你不該朝雪敏開槍,還是要死!”

一槍打爆了廖春華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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