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遇愛卻已經年

安鸾不再接待別的客人了,因為沒人敢碰她,雖然她也沒有離開洗浴中心,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頭上頂着“杜哥的女人”幾個字。

杜哥女人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但只要是還打着他标簽的,不管在哪裏都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安鸾覺得自己運氣不好,紀雲天之後她以為多接觸些男人可以讓她忘記愛情的毒痛,沒想到遇到的第一個男人就終結了她被別的男人碰的命運。

但這樣,也導致她賺不了更多的錢,杜哥來了一次就再也沒來過,誰來給她小費?

安鸾學會了抽煙,心煩意亂的時候在換衣室看到了一盒不知道誰掉出來的煙,随意點了一根抽了,第一口嗆,猛吸幾口就好了。

學會吸煙的過程是一種自虐,她早就習慣了這種自虐。

實在受不了時,安鸾打算辭職,她必須得活下去,沒錢怎麽活?

結果她剛和鸨姐說了,晚上杜哥就來了,他不但來了,還帶來幾個人,說是一起談生意的。

“杜哥讓你去呢,口紅補補,把手上煙味兒散散,杜哥喜歡的不就是你幹淨?純?弄的這麽頹廢可不好。”鸨姐一邊說一邊往安鸾身邊的空氣裏噴香水兒,順便将她手裏的煙掐了。

安鸾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都快瘦成鬼了,哪兒看的出來純?

她理了理頭發,去了杜哥的房間。

這是洗浴中心裏最大的一間房,裏面有五張按摩床,适合會友,杜哥躺在最中間那張上,一開門就看得到。

跟着安鸾去的還有另外四個女人,都笑眯眯的進去一人找一個,沒人敢往杜哥身邊湊,只有最後進去的安鸾沒笑,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的輕聲叫了句:“杜哥。”

鸨姐一直說她聰明,眼睛裏只有杜哥一個人,這讓杜哥很滿意,唯有安鸾自己知道,她只是對男人這種生物疲倦了,看都懶得看。

最左邊床上男人手裏的杯子砸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向他那裏看,除了安鸾。

她目不斜視,靜靜的朝杜哥走過去,對他伸出手,任他一拉,坐進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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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總是不是覺得小姐不好?不好就換一個,別摔杯子,他們這兒杯子可貴了,我賠不起。”杜哥開起了玩笑,笑聲撲在安鸾的耳朵裏,紀總兩個字讓她神經一挑。

順着杜哥的視線,安鸾也向左邊望過去,感覺腳下的地板突然變成了十萬伏特的插班,電的她不能動了。

紀雲天,他已經坐了起來,面如死灰的看着安鸾,眼神中除了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

“怎麽?認識?”杜哥問了一句。

“她是我老婆。”紀雲天開口便道。

杜哥眉毛一挑,看着安鸾,她微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這下整間屋子都炸了鍋,杜哥将安鸾松了一些,仔細看了她幾眼,又看向紀雲天說:“你做夢呢?”

“安鸾,你過來。”紀雲天表情依然嚴肅,聽到被叫對了名字,杜哥這才稍微嚴肅了一些,低頭看着安鸾說:“你不是說,你之前就只有過一個男人?”

安鸾平靜的望向杜哥的眼睛:“嗯,我沒騙你。”

杜哥愣了幾秒鐘,突然就大笑起來,萬萬沒想到,這女人以前是紀雲天的老婆,抓紀雲天軟肋一直抓不到,在他身邊居然現成存着一個。

“我就說,那個千惠被你說送進去就送進去了,你一點兒不在乎,鬧了半天心口的朱砂痣在這兒呢?”杜哥用手勾起安鸾的下巴,笑的特別得意。

安鸾聽到千惠的名字都不自覺的一抖,她這一下抖的紀雲天心也跟着一抖,只有受了太重的心傷,才會在聽到千惠名字的時候,有這麽大反應。

杜哥本來眼神還是很溫和的,現在再看安鸾就不怎麽友善了:“我一向是個有原則的人,不睡別人老婆,你讓我欠了這兄弟一個大人情,生意還怎麽談?”

“我不是了。”安鸾依舊沉靜,紀雲天自始至終目光都在她身上,

紀雲天心口堵,她還真的是無波無瀾,說話都不帶變調的,确切的說,連正眼都不給他一個。

他又能奢望什麽呢,她沒有立刻走開,就已經算是他的萬幸了。

“離了?”杜哥問了一句,其實就是開玩笑問的,沒想到安鸾特正經的點了點頭。

杜哥又大笑起來,覺得這女人有點意思。

“沒離,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毀了。”紀雲天不甘心,想朝安鸾去,沒想到還沒等他動,安鸾自己先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下意識的用雙手護住了小腹。

這樣一個細節的動作,震斷了紀雲天的神經。

這個動作,在安鸾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就有了,他看到過很多次,失去那個孩子之前,她還會對他笑,孩子沒有以後,她就很少笑了,只要他突然朝她逼近,她就會潛意識的護着肚子。

如今……她不但失去了第二個孩子,連子宮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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