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尊上初長成(二更)

藍召狄一陣恍惚。

“我扶你回去。”藍召狄沉默了一會,說道。

“不必。”

大力甩開藍召狄的手,曹秋月向着烈焰峰走去,迎途幾個女子将她扶着過去,那裏才是她應該站的地方。

此時林流蘇正跪在比試臺上,比試臺滿目狼藉,滿眼皆是被斬斷的鬼枯藤的殘枝爛葉,“弟子、弟子并不知道那藤蔓是魔宗之物。”

“掌門,鬼枯藤此物乃是徒弟子給她的,請掌門責罰。”

一道聲音響起。

曹秋月默然望去。

難怪他先前要說抱歉了,原來這東西竟是他給的。

可是既然是他有這東西,便更不會給林流蘇這種東西,這豈不是陷她于掌門的猜忌麽。

林流蘇也是訝然望去,當年在小攤上她一眼看中了這個,藍召狄也給她解說了此物乃魔宗之物,卻拗不過自己買了下來,沒想到此時他會站出來。

一念到此,林流蘇又哂然,怕是想做這番舉動,讓自己回心轉意吧?

他打得可真是好蒜算盤。

藍召狄自始至終沒有看林流蘇一眼。

只用杳無波瀾的語氣道:“掌門,弟子自清去寒冰洞禁閉,請掌門責罰。”

……

……

宗門大比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收場了。

沒有第一沒有第二也沒有第三,那份據說是多麽厚重的獎勵也自始至終沒曝光出來。童玫玫甚是失望,若是沒有林流蘇那回事兒恐怕自己就得到那份神秘大獎了,畢竟自己是金丹期第一不是穩拿嘛啊啊啊!

鬼枯藤一事似乎影響甚大,接連一整天仙門內的氣氛都沉重的不得了。

第二天其他宗門的人都陸陸續續的走的差不多了,童玫玫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大宛峰的雲端上沉思,其實她也不知道在沉思什麽,就是有些心神不定,于是爬上雲頭,想要清閑一下。

十年來每日皆是修煉,蠻少有這麽放松的時候啊。

一朵雲輕盈的揉過她的發絲,甜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她伸出晶白莫名的手企圖抓住卻依然從之風中流走。

“沒事幹就跟我打一場。”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童玫玫驚奇了一身冷汗。

“……”看着身後的劍修男子,童玫玫覺得她是不是狗屎運了。

——又是這個人。

“金丹期,嗯?”男子尾音上調,似乎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

林流蘇一陣微囧,為什麽明明身上帶着遮擋修為的靈器玉佩,還能被發現是金丹期?師尊他老人家的東西也太劣質了吧。

目測了一下面前男子的修為,自己看不透……起碼也有金丹後期了。

“咕咚”咽了一口口水……童玫玫攤着手無奈道:“我剛剛突破金丹期,不宜打鬥。”

“好,這一界青瓤會你回去吧,到時候我們再行比鬥。”劍修男子想了想有道:“一味的閉門造車根本突破不了境界,能與同等境界的人交戰才是最好的提升方法,言盡于此。”

童玫玫一默,點點頭。

算是說的沒錯。

實戰是突破的最好方式,童玫玫眼睛發亮,不如等到她以後把仙緣全都拿到手之後就去實戰好了。

劍修男子見她點頭,轉身很冷的走了。

在雲上輕飄飄的忽的一下沒了人影。

童玫玫看得眼抽。

又轉念一想……其實,這人心地還蠻不錯的。

除了身份是個劍修門人讓自己膈應了一陣,除了有點裝十三,其他都還好。

至于那個青瓤會!

童玫玫承認她激動了。

原着裏貌似寫的青瓤會貌似就是男女主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必須去阻止男女主相見相戀好麽!

所以這個“青瓤會”自己是一定要去的!

如果不是這個人提了這麽一個名字,恐怕自己早就忘沒了。當然……至于方才劍修男子的越戰,童玫玫早省略到一邊去了。

沒心情賞雲了,童玫玫撅着嘴回到地面,瞅準一棵桃樹上去就是一腳:“師尊快下來。”

“乖徒弟找師尊何事?”

酒真人從樹上探頭出來,脖子上還挂着半空的酒葫蘆。

“師尊我要學劍術。”

酒真人撲哧一笑,心道徒弟這是看了蕭墨的劍術迷上了,“這劍術可不是那麽好學的,就是你師尊我這麽多年都沒有半點頭緒。”

“其實不管劍術好學不好學,那個不重要,師尊你家産豐厚,怎麽也能找出把靈劍傳給徒兒吧吧?”

她不想用夜壺了,真的。

酒真人一陣肉疼,“你也知道你師尊的師尊手裏傳下來的全是古怪的東西,別說靈劍了,正常點的都沒有,這唯一一把靈劍還是當年從魔宗的租殿裏順出來的。”

這是他可最正常的一件靈器了啊啊啊……雖然得的有點不太光彩。

童玫玫打量了一下酒真人拿在手中的黑黝黝的劍,看着雖然挺醜的,不過造型還算正常……

“這把劍叫什麽?”

“紀魔。”

童玫玫一聽這名就笑眯了眼,不錯不錯,挺正常的名字。雖然帶着個魔字,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把劍是從魔宗搶來的,也會不妨礙到她打架探險。

胳膊裏揣着紀魔劍,童玫玫回到自家小竹樓進了空間。

空間裏的狀态越來越好了,地上全是些珍貴的藥材,上萬年份的比比皆是,童玫玫看了兩眼,饞的不得了,青城仙門會煉丹的很少,可是就算仙門裏是真有煉丹大師,童玫玫也不敢把這些藥材拿出來,空間什麽的還是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了,哦,還得多加一只黑狐貍。

路過了藥材地,童玫玫精致走到紫泉邊上,毫不留情的“咚”的一聲把紀魔劍扔到紫泉中,自從黑團交給她這個辦法後,內丹靈器什麽的額能泡泡紫泉的都被童玫玫洗了個全身澡,挺得住的身上猶如鍍了一層光輝,挺不住的直接在紫泉湮滅了。

按理說,這柄紀魔劍能被魔宗的人放在租殿裏,大概不是什麽尋常的劍,所以拿來泡泡紫泉正好,驅驅邪去去血氣,再拿出來又是一柄純潔的劍了。

……

……

一彎紫月劃過精致的窗沿,遠遠望去卻是好大一座宮殿,沉重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顯得靜谧撩人,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胧的微光。

下土銀輝。

那宮殿竟是嵌在雪地裏的。

一行腳印憑空出現在雪地上,慢慢的現出一道人影,腳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響,然而宮殿裏卻無人來查探,只因這個人是桃陶,乃尊上的近臣。

“你總是讓我忍不住想揍你。”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桃陶攤開折扇緩緩搖着笑了笑,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只是這看在後者的眼中卻是實實在在的裝十三了。

在整個界內,從身份上能罵桃陶還讓他被罵不敢言的也就是尊上了……或者還有将來的尊後,可惜的是尊上從不罵人,因為桃陶這一身的性格都是為了迎合尊上的決策而培養的,自然會做的事事圓滿。

然而其他的會罵桃陶還讓他生不起起來的,也就是那一個了。

界內的,司眉——司大将軍。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宮殿內的花園,花園中央池水環繞,浮萍滿池,神秘而深遠,碧綠而明淨。

司眉從旁邊也現出身形:“大晚上的你不回去修煉,跑宮殿來幹嘛?”

“來逛逛,不行啊。”桃陶挑眉。

“小心尊上把你扔出去。”不知為什麽,司眉見了桃陶就來氣,看不慣他的一切行為,聽不慣他的一切語氣。

其實……不過是因為當年赤凰叛亂的時候,桃陶曾谏言要尊上誅滅赤部餘黨罷了,那時候他也是赤部的一員,心中自然難平。

畢竟他根本不明赤凰的所作所為,那時候的他,對尊上可是毫無二心的。

事情過去這麽久,漸漸的這份不滿也淡了,只是往日喜歡說話來嗆桃陶,還有時不時想揍一頓桃陶的習慣卻是改不過來了。

兩人繞着花園走了一圈,瑣瑣碎碎的聊了一會兒。

想了想,司眉又忽然皺起眉頭,他大概也只有跟這個人能分享自己的疑惑了,“你發現沒有,尊上……最近很奇怪。”

桃陶擡起扇子捂着臉,臉上盛出笑意,尊上……能不奇怪麽?

……

司曜天是至尊無疑。

在這個由司家先祖所創的界內,可以說司曜天就是界內當之無愧的神,而且具有唯一性。

所以一旦司曜天的行為出了什麽狀況,肯定有不少人擔憂。

就比如說現在——

“尊上,赤凰部衆已經逃離南線,聽聞您出關又發來文書希望與您共處。”

“恩。”

司曜天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尊上,這赤凰真是仿似,他一個小小的赤部不過是盜取了尊上的虎旗便敢耀武揚威,咱們決不能放任他壯大勢力,還請遵守同意追殺此反臣。”

“恩。”

司曜天連看都沒看發言人。

“尊上……”又一個武将打扮的人上前來拱手,正準備說些什麽,只聽得旁邊有人“噗噗”笑了兩聲。

那武将一愣,接着怒目而斥:“不知桃統領因何發笑。”

“沒什麽沒什麽,胡将軍繼續說。”桃陶擺擺手,臉色一肅,卻又在看向自家尊上的時候漲紅了臉。

——尊上,還真是戀愛了啊。

從他這個角度恰好就能看見尊上一只手抓着那種凡間鈴铛,腕上還系着一圈紅繩,每當看到這只鈴铛的時候,那神态極為柔和……

——這只鈴铛,不會是定情信物吧。

桃陶突然有了種吾家兒郎初長成的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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