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哈利破特杯具六號
新的生活并不算糟糕，反而忙碌得充實。
夏川每天早出晚歸，當然不是如管家安德烈所想的那樣去洽談工作，而是去給湯姆買一些書籍，巫師界的，以及一些普通的。
從幼兒識字到高等教材，巫師界的書籍不論高深與否能用的通通都買下來搬回去。
順便給湯姆請了家庭教師和初級魔咒指導老師。
禮儀教師剛走不久，走之前跟他談了一陣：湯姆的氣質非常棒，但總是不願意花心思在禮儀的培養上。
夏川知道湯姆明顯更加傾向于巫師界知識的學習，夏川在窗邊看着正在學習語言運用的湯姆在家庭教師的視線死角裏做的小動作，微微皺起眉。
那個魔咒使用的手勢，湯姆正在熟悉它。
這麽下去不太好。夏川想，魔法固然重要，但湯姆的身份在他眼裏看來實在有些糟糕。
巫師界不是誰都會蛇語的，也不是沒人會蛇語。這些日子在巫師界出入讓他知道了一個詞：蛇佬腔。
蛇佬腔在巫師貴族中有很高的地位，那是斯萊特林一族的标識——而斯萊特林血脈似乎已經在巫師界銷聲匿跡許久了。
但斯萊特林一族的地位不容置疑，霍格沃茨裏還有個學院的名頭。
如果嚴格些來區分的話，那些從斯萊特林畢業的貴族們都能夠被稱為斯萊特林家族的從屬。
而湯姆……
夏川覺得保父真的很難當。
“噠噠。”
“凱萊鞏！”湯姆驚訝的看着推開門的夏川，看了看牆邊的挂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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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裏，這個點兒的時候夏川應該不會回來才對。
“非常抱歉打擾您上課，查爾斯先生。”夏川向眉頭微蹙的老師微微颔首，“我有些事想跟湯姆說……”
查爾斯頓了頓，道了聲告辭之後由管家帶了出去。
“湯姆。”夏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将自己的顧慮說出來。“先把魔咒放下，你需要學習這些東西。”
“嗯？”
“巫師界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夏川坐在離湯姆不遠的個椅子上，“巫師界不是每個人都會蛇語的…你的血統很高貴。”
湯姆一愣，随即轉變成狂喜——他做夢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想知道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甚至家族。
而現在這個對他來說有如救世主一般的夏川告訴他，他的血統很高貴……
“我想你看了不少巫師界的書？”夏川問，“那麽你肯定知道很多霍格沃茨的事情，那麽知道斯萊特林？”
“嗯，我以後要去的學院。”湯姆肯定的點點頭。
“……”夏川沉默了一下，“你是個斯萊特林。”
湯姆點點頭，随後愣了。
夏川揉揉太陽穴，“蛇佬腔——你是個斯萊特林。”
“所以你需要學習禮儀和語言的運用，你必須成為一個合格的貴族，我希望現在開始訓練你還不算晚。”
他花錢請的老師都是在倫敦排得上號的，要不是有那個思維擾亂的懷表，人家還不一定樂意給一個沒有什麽地位，只是有錢的暴發戶教授這些上層社會才需要接觸的東西。
“你應該更優秀些…不，應該是最優秀的。”
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幼崽一個好的教育環境是一個成年人應盡的義務。夏川作為湯姆的領養人，就算不是因為任務的關系，這些他也會盡力做到最好。
“我會是最優秀的！”湯姆站起來微微揚起下巴，那姿态讓夏川一瞬間想到了前幾天在對角巷看到的馬爾福父子。
抽了抽嘴角，糾結了一陣之後，伸手揉了揉湯姆打理得整整齊齊的黑色短發，“我相信斯萊特林。”
巫師界的體系沒有精靈族的複雜，了解一下巫師界的構成體系和生活習慣還是比較簡單的。
夏川穿着巫師袍再一次踏進了對角巷。
教湯姆魔咒的老巫師說湯姆需要一根魔杖。
而小巫師在十一歲之前是不能買魔杖的，夏川看了一眼奧利凡德魔杖店，轉身走進了翻倒巷。
馬爾福最近的出場率似乎特別高，而且好感度也呈奇怪的态勢在增長。
夏川看着站在博金·博克櫃臺前的奧利爾諾·馬爾福，頓了頓，沒有搭理對方，直接走向櫃臺。
“我需要一根魔杖，八歲孩子用的。”
很難得見到在翻倒巷裏不對自己的容貌做些遮掩的人，博金·博克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的相貌。
“凱萊鞏……”
“叫我嘉蘭諾德，謝謝。”夏川偏過頭打斷了馬爾福的話，順便催促了一下店主。
夏川并不介意小馬爾福那麽喊他，但對于這個第一印象十分糟糕的家夥，他還真有點兒膈應。
鉑金大家長聳聳肩，坦然的接受博金·博克略顯訝異的打量。
“這根不行。”馬爾福按住了夏川準備接住博金·博克遞過來的魔杖的手，挑挑眉。
顯然精靈并不知道怎麽給小孩兒挑魔杖。
夏川看了馬爾福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收回手，眯着眼盯着店主。
而馬爾福已經想到了另一方面。
比如為什麽一個精靈會跑到黑魔法遍布的翻倒巷來買小孩兒用的魔杖。
一個由精靈照顧的小巫師？或者根本就是這個精靈的孩子？精靈長着一張年輕的臉卻已經有孩子的并不少見，畢竟他們的壽命這那麽長。
這麽想着他試探性的開了口，“小孩兒？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兒。”
馬爾福應了一聲，有些遺憾。
夏川疑惑了一瞬之後剎時間明白了，臉色黑成一片。
就那麽想要拿他配種嗎！連孩子都不放過！
馬爾福感受到精靈的低氣壓，銀灰色的眼裏閃過一抹笑意，輕咳了一聲：“其實對角巷也有兒童用的玩具魔杖……”
“他需要最好的。”夏川想都沒想就反駁了回去，強調：“他要最好的。”
……還真是個寵愛孩子的好爸爸。馬爾福這麽想着，跟博金·博克小聲耳語了幾句。
“那麽我送你好了，就當送給朋友的。”馬爾福看着博金·博克進了貨倉的背影，對精靈友好的微笑了一下。
夏川被笑容閃到了，琢磨了一陣，面無表情的離開櫃臺去看那些擺在貨架上的物品，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拿下來許多。
風水輪流轉，他讨好人馬的時候人馬不待見他，現在有人讨好他了，還是個……有錢人。
很好。
夏川抱着一堆魔法物品放到櫃臺上，滿足的眯着眼，“送我。”
精靈滿載而歸，順手還收獲了一個好感度為14的馬爾福。
他的心情很好，安德烈看出來了，湯姆也看出來了。不過兩人都不是太多嘴的人，便也沒有多問。
湯姆以标準的用餐禮儀切割者盤子裏的牛排，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夏川滿意的眯了眯眼，吃了一顆櫻桃。
“安德烈。”夏川喊了一聲，這些天足夠他确定這個管家是不是無害，“到我房間來。”
他不求這麽點兒時間能夠讓這個年輕的管家對這個家庭有多忠誠，但至少要保證他不會将家裏某些事情洩漏出去。
夏川看着安德烈帶上門，斟酌了一陣：“我想你大概是知道一些的，關于湯姆…”
安德烈一愣，恭敬的半低着頭：“是的。”
在這個家庭裏經常看到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比如茶杯突然飄起來、在整理書房的時候看到某本書發出聲音或者突然從書架上飛出來，還有少爺房間裏的某面鏡子突然對他的工作做出評價……
這一切他都知道，受英國傳統管家教育的年輕管家雖然有些驚悚，卻并沒有對主人的這些物品多出些什麽評價。
他的記憶裏，英倫的貴族裏都沒有姓嘉蘭諾德的，而給少爺上課的卻都是連上層貴族請都不一定請得動的老資格社交。
這些事情，讓安德烈多多少少對這家主人的神秘身份有了點準備。
精靈再一次仔細的打量了他的管家一陣，摸了摸手指上套着的僞裝指環：“你知道怎麽做？”
“是的，先生。”
頓了頓，夏川走到安德烈身前，右手撫上了戴在左手尾指上的戒指：“擡頭。”
金色的發尾微卷的垂在胸前，安德烈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耳朵拉長變尖，眼睛也褪成了翡翠綠，連眼白都是淺淺的綠色——甚至連皮膚也蒼白了許多。
管家先生徹底的呆住了。
他想過自己的主人大概來自神秘的隐世家族或者其他的什麽——只是不會聯想到非人類。
“很驚訝？”夏川看着渾身都僵硬了的管家，“如你所見，我并非人類，不過湯姆是的。”
“……”管家先生回味了許久，才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繼續保持恭敬的姿态：“是的，先生。”
“精靈的壽命很長，我遲早會離開這兒的，我希望你能照顧好湯姆。”夏川說的很鄭重，與其要離開的時候才匆忙的托付，不如從一開始就挑明了讓安德烈趁早接受。
夏川對人心的把握雖然不算糟糕，但也不算好，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對方怎麽想的。
如果他離開了結果安德烈吞了他的家産，湯姆怎麽辦。現在他明說了，安德烈有異心的話能趁早看出來，他好給湯姆安排另一條退路。
——馬爾福家就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