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銀他媽矮杉場四號
房門口，夏川看着高杉拉開紙門進去，猶豫了一下，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高杉扯了進去。
端正的跪坐在地板上的女人視線落在高杉身上，又轉向夏川，眼睛微微睜大，似乎有些訝異于另一人的到來，卻很有涵養的柔順的彎了彎眉眼，低頭繼續輕挑着懷裏的三味線。
從妝容和着裝來看，這女人應該是個藝伎。
啊……他真的應該呆在外面給高杉望風才對。夏川眯眼看向低垂着頭，露出白嫩頸部的藝伎，又看了看高杉十分自然的跪坐在矮幾旁邊，轉身打算出去。
“坐下。”高杉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斟了杯茶。
夏川有些疑惑于為什麽高杉覺得自己會聽他的命令，但為了好感度不要變回負值，夏川還是坐在了高杉不方便看到的左後方。
……大不了就是圍觀高杉跟藝伎啪啪啪麽。夏川木着臉想着，就當高杉沒安全感需要人守着呗。
高杉動作頓了頓，手裏的茶杯微微晃動了一下，随即恢複了原樣，淺啜了一口清茶，微眯着眼聽着眼前的女子彈奏手中的三味線合着歌。
門外傳來腳步聲，并且直直的走向這方。
夏川愣了愣，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高杉，同樣保持沉默。
輕巧的紙門被拉開，藝伎的歌聲也停下來，夏川偏頭打量着來人。
“撒，看來在下并不是唯一被邀請的啊……”深綠色頭發的男人低喃了一聲，轉頭看了夏川一眼，視線落在背對着他的高杉身上，挑了挑眉：“還真是……激烈呢。”
夏川跟着高杉保持沉默，藝伎擡頭看向男人，微笑：“萬齋大人能來是透野的榮幸。”
高杉終于有了點反應，轉過頭去細細打量着站在門口的人：“萬齋？河上萬齋？”
河上似乎對高杉能夠認出他有些訝異。
“斬人，河上萬齋？”高杉輕笑了一聲，微微挑起的嘴角配上他的臉，怎麽看都不像是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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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綠色短發的男人背着三味線，腰間沒有佩刀。他輕嘶了一聲，坐在了藝伎透野的對面，轉頭看向高杉：“在下只是個熱愛音樂的人而已。”
夏川的視線最終落在了河上腳下的兩個圈圈上，紅色沒有高杉那樣深，但絕對也不那麽淺。
——總覺得最近遇到的人都略顯兇殘啊。
“所以三味線上的血跡是你自己的……”高杉輕嗤。
他話音剛落，透野站起來向兩人鞠躬，退了出去。夏川揣摩了幾秒高杉和河上兩個人之間氣氛，最終選擇了随着透野離開。
高杉沒有阻止夏川離開，證明他有把握，就算打起來了也能全身而退。
又或者，之後高杉跟河上的對話并不适合讓其他人聽到。
夏川跟着透野到了另一個房間，藝伎給他斟了茶，安靜的坐在一旁調着弦。
“河上萬齋……是怎麽樣的人。”夏川随意的盤腿坐着，撐着臉看着女人。
“萬齋大人希望能夠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透野看向夏川，“那位大人很信任您呢。”
“……”你的錯覺。如果條件允許，夏川很想将聽到這句話的驚悚心情通過表情表達出來，不過顯然的，這種表情對于他來說難度有那麽點高。
“志同道合？”如果跟高杉志同道合……又是個中二晚期患者麽。夏川托腮看向對面房間亮着的燈光，不對吧……那個男人看起來挺正常的啊，至少沒有高杉那種能讓他清楚感覺到的暴虐感。
難道志同道合指的是音樂？
透野掩唇而笑，“這并不是透野一個藝伎能插嘴的。”
“……說不定你給河上萬齋找到的不是同伴，而是萬劫不複的地獄。”夏川說，雖然很裝逼，但他說得并沒有錯。
他之前的記憶模糊了不少，但潛意識裏，高杉給他的印象就像一個瘋子，現在大概是一頭發了狂的野獸。不顧及其他人，只想着推翻幕府，殺盡天人的野獸。
透野沉默了一陣，輕嘆口氣：“那也是萬齋大人心甘情願的。”
說的怪有歧義的。夏川想着，“河上萬齋是你的……”
“萬齋大人的歌寫得很好。”透野看向夏川，對方有些窘迫卻依舊繃着臉保持無表情狀态的樣子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夏川跟透野聊了很久，他不得不承認所謂的藝伎能夠讓男人得到全方面的滿足這話是對的。
透野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覺得很舒服，不唐突，不失禮，也沒有口不擇言。
再想想真實世界的妹子們……
……
哦漏！！！好想一輩子呆在這裏不走啊，軟妹子啊！這才是真正的軟妹子啊！只存在于男人理想和春夢中的女人啊！
“夏川大人？”透野出聲喊了一下突然就開始發呆的夏川，眼底露出了一絲疲憊。
她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很好，她能夠感覺到他對于她的體貼。對于一個藝伎的體貼，透野不知道是針對她一人還是夏川對所有女人都是這樣的态度，但這不妨礙她珍惜這一夜的溫柔。
天際已經微微泛白，徹夜的閑談讓透野有些難以支撐。
夏川回過神，“睡吧，他們已經離開了。”
那兩位昨天半夜就私奔了。夏川看着地圖上在江戶城裏走動的藍點，面無表情的贊嘆了一聲高杉真不怕死。
将因為徹夜跪坐而站不起來的透野抱到榻榻米上，“休息吧，跟你聊天很輕松。”
“……請萬事小心。”透野看了夏川半晌，聲音低得難以捕捉。
不過夏川還是聽到了，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阖上眼的女人一眼：“我會的。”
對面的房間裏一切如舊，還有兩杯未喝完的清茶。
茶碗底下壓着一張寫着一個“待”字的紙條，大概是高杉留給他的。
将紙條撕碎，夏川估計高杉一時半會兒不打算搭理他，查了一下自己的整體屬性之後發現戒指的耐久度偏低了。
找家鐵匠鋪修修，難得悠閑，順便去逛逛江戶城好了。
走到樓下将兩個房間的費用都交好，夏川打開地圖往鐵匠鋪走去。
修裝備時需要将裝備脫下來。
夏川拿出思維擾亂的懷表，摘下戒指讓鐵匠修。
如果不是懷表所針對的只有個人，他倒是真的懶得戴戒指。
……
江戶城很大，但由于不少建築沒有恢複過來，夏川原本欣賞建築的心思瞬間被食物占據了。
……不過大部分東西都不能吃，光看着實在是太難受了。
夏川坐在水果刨冰的路邊攤前，要了一份香草味的，興致缺缺的吃起來。
刨冰的攤位和三色丸子的攤位是連在一起的，中間只用一塊幕布隔開，旁邊傳來的肉香讓夏川覺得各種膈應。
“三串丸子！”
“咔嘣！”夏川恨恨的捏碎了勺子，面無表情的看向被吓到的老板：“再來一份草莓味的。”
“甜食吃多了會得糖尿病！”
“咔嘣！”夏川再一次捏碎了勺子，老板很上道的遞過來一只新的。
那邊似乎是開始吃丸子了，并沒有說話。
夏川吃完草莓味之後眯着眼要了一份哈密瓜味。
“甜食沒有三色丸子有營養！荞麥面才是最棒的食物！老板！還要三串！”
“……”請不要吃着丸子說荞麥面最棒好麽，夏川吃着刨冰吐槽着幕布那邊坐着的傻逼。
“請問有沒有荞麥面味的刨冰。”那邊的人問，聽起來十分嚴肅。
=L=去死一死吧那邊膈應人的傻逼。
“啊因為我旁邊這位似乎很喜歡刨冰的樣子所以想試試……”對方沉吟一陣：“但是沒有荞麥面味的讓我很為難呢……”
為難你妹啊！
場面陷入沉默。
夏川感覺那邊的人往自己這邊靠了靠，壓低了聲音：“忍機忍歌。”
木然的夏川：“……”
對方靠得更加進了，不甘心的又說了一句：“忍機忍歌。”
繼續吃刨冰的夏川：“……”
“……”對方也沉默了一陣，最後又蹦跶出一句：“忍機忍歌。”
夏川連省略號都不想打了。
對方似乎忍無可忍了，一把掀開幕布，腳踩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夏川，嘴裏還叼着串丸子的竹簽：“作為一個情報人員居然忘記了暗號實在是……啊咧？”
夏川瞥了一眼對方，也愣了。
“……假發？”
“不是假發！是桂！”桂如此大聲的反駁着，然後重新坐下吃丸子，直到吃完，轉頭盯了夏川半晌，才反應過來：“我好像找錯人了。”
“不過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夏川桑。”桂像是想到了什麽，右手成拳敲了左手手心一下，激動的抓住夏川的手：“夏川桑加入我們吧！”
夏川看了一眼刨冰，剛想開口拒絕就被桂扯得一個趔趄，向着不知名的方向狂奔而去。
跟桂一起久了邏輯能力會死掉的。夏川嘴裏還叼着刨冰的勺子，而且他們剛剛好像是吃了霸王餐吧。
對比了一下跟着高杉一起變成二逼和跟着桂一起變成傻逼兩個選項，夏川幹脆的把爪子摁在了二逼上。
寧二別傻呀……
“看吧夏川桑！這是我的隊伍！”桂豪氣沖天的拉開窗戶，帶着夏川翻了進去。
“為什麽不走門。”
“這樣比較快！”桂對夏川展現了一個完美如貴公子一般的笑容，招呼了一聲呆在大廳裏配着刀的武士們：“這是夏川朝露！之前跟我一起攘夷的同伴！”
夏川面無表情的看了打量着他的武士們一眼，用力拽了演講得激情澎湃的桂的頭發一下，在他停下來瞬間插進了話：“我拒絕加入。”
桂愣了愣，不解的看向他。
“我跟着高杉。”夏川看向桂，壓低了聲音：“為什麽那時候戰場上只剩下了高杉。”
桂呆愣了好一陣，“我們約定好了各自逃離……”然後爽朗的笑出來：“我就知道高杉會活着！”
“那麽坂本和坂田兩個呢。”
“不知道，但我相信白夜叉不會死的！”桂對自己的同伴很有信心。
“夏川桑……”桂坐在窗戶旁邊看着夏川：“高杉他有什麽打算麽？”
“跟你一樣，已經開始行動了。”夏川看了他一眼，沒有透露更多。
“是嗎！我打算去炸将軍府！要不要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一寫桂姬我的邏輯能力就死了一地。
但總歸把劇情拽回來了【撓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