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光影剎那
（十）光影剎那
人流如潮，觀衆排着隊湧進體育場，同時，八個隊伍通道也已經開放，陸陸續續的迎來了各種隊伍。隊員們談笑風生，臉上挂着的笑容。
“別找了，大我。”冰室辰也無奈的看着隊伍最前方四處張望的人，“以他的能力，即使來了你也未必找到呢，何況敦他們很護着他的。”
“火——神——”麗子将火神拽回了隊伍裏，“你再走就叛變去別的隊伍了！”
日向扶扶眼鏡，“麗子啊，今天搞不好會見到變态啊……”還是以群為單位的。正說着，火神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聽之後，淡淡的語調傳開。
“火神君，接下來的幾天請好好加油。”
火神大我忙問道：“黑子！你也來了對不對？你在哪？會上場麽？”
黑子停頓了一下，輕松的一笑，回答道：“是的，我們在一起。赤司君說很期待與你們交手。”
已經可以平靜的說出那個名字的話，應該心結打開了，也被照顧的很好吧。火神回答道：“呵，求之不得。”要面對那個傳說中的隊伍的話，大概也就是火神這種人可以越挫越勇了。
黑子哲也，你終究還是回來了，那麽就讓我們見識一下吧，你那些隊友的強大之處，他們是如何配得上你這個獨一無二的影子的。
“呵，我們是今天的最後一場。”赤司從外面回到休息室，坐在板凳上，手中的剪刀還在旋轉，“自由聯賽實行的是淘汰循環制，敗者循環，勝者進行的比賽反而比較少呢。”
“诶？壓軸嗎？我喜歡。”黃濑笑的眉飛色舞，又去鏡子前面擺弄他那金光閃閃的毛。
“五月，你去觀賽吧。”赤司沒有去觀賽的意思，倒是把桃井派了出去，他還需要桃井記錄一些人的數據。他看着窗外的天空，天氣真好呢，真是個适合回歸的日子。
青峰倒在沙發上睡的很香，直到下午四點，黑子輕輕地搖晃着他，“青峰君，到時間了。”
不超過五秒鐘，青峰的雙眼睜開，藏青色的眼睛中迸出精光，好像出籠的野獸。“啊……來了啊。”他和黑子一同走出休息室時，大家都已經換好了球衣等在門口。
“大輝，今天的要求你可記牢了。”赤司瞪着他這一身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戾氣說。青峰徑自走着，“啊，我記得很清楚，正因為如此，才要全力以赴，對吧……哲？”他們的要求，就是黑子上場的時候以光之名，襯托影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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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走在最後面，應聲答道：“是的。”青峰知道他的心意，無論對手是誰，黑子都希望大家能夠認真對待，給予籃球最基本的尊重。
六個人齊齊的站在出口處，眼前是開闊的賽場，耳邊是歡呼的人潮，赤司昂首挺胸，傲然獨立道：“去告訴他們，今天，奇跡重臨！”
“來了來了！快看，就是他們！”
“天啊，[奇跡的世代]？剛才我還以為是報錯了名字，真的是他們啊！”
“他們竟然跨過五個學校重組，真是太厲害了。”
“五個天才……帝光的五個最強不敗……”
“不……是六個哦。”桃井聽着身邊的尖叫聲，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是六個天才。”
“六個？……诶？那裏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的？”
Misdirection,視線誘導。
火神的目光長久的落在藍發少年身上，看到他有些緊張的但充滿信念與鬥志的表情，笑起來。“黑子，等你好久了。”
那些發色各異的少年，直到兩個隊伍開始敬禮，也沒有出現替補的隊員，他們只有六個人。六個人，就足夠了。
十個人分開站成兩排，互相鞠躬敬禮，小小的身影戴好左手腕上的彩色護腕，默默地退到了另外四個人的身後。眨眼間他已經成為了透明的少年，他面前那四個人的光芒，實在太過耀眼。
哨響，紫原兩米的個子往那一站，連起跳都不用，伸出長長的右臂輕輕一拍，球便飛向了敵方半場。那邊隊伍的大前鋒嗤笑一聲，就這種毫無方向的傳球不是等着被人斷嗎？奇跡的世代還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一年已過，重組之後也就沒有那厲害了嘛。中村幸沖上前，伸手便要攔下球時，球卻在眼前橫飛了出去！
“是随手拍的沒錯啊，只不過憑你，是斷不了的。”紫原的眸子慵懶的半閉着，轉身回到了籃下，作防守狀。“小赤說漏守一球讓對方得分的話……會罰跑三十圈。”
這都是什麽邏輯等價原理啊！
黑子斷球之後立即又消失了，以至于中村幸連個正面都沒見到就丢了球，再看時，球已經到了綠間真太郎的手裏。
開場之後的第一個球嗎？綠間唇角上揚，完美的站在半場中央起跳，籃球被高高的抛棄，優美的弧線掠過半空，然後空心入網。
“真醬！Nice，投的漂亮！”
為什麽好像聽到高尾的白癡聲音？綠間的臉部肌肉抖動了幾下，終究是瞥了一眼觀衆席，這一看可好，熟人不少。秀德的老成員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裏看比賽，他們是怎麽知道奇跡的人今天在這裏比賽的？
“走神了啊！真醬！球權啊！”
你這麽個喊法，不走神才有鬼了啊！
綠間回頭去看，的确球權到了另一方隊伍的手裏，他們的小前鋒本澤一郎速度很快，身體敏捷的穿過中場，直奔紫原。黃濑緊緊追在他身後，金色的狐貍眼睛掃過去，各種不懷好意。
本澤一郎面上一絲不茍，是個很嚴謹的人，他與黃濑僵持着，突然運球從身後穿過，迅速的轉身突破。黃濑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反而是狡詐的一笑。
“這球，還是再還回去吧。”
啪的一聲響，球從掌中被截斷，藍發少年的身影一閃而過，便已經運球返回另一個半場。他跑得不快，但是自從他拿到球之後，奇跡的另外四個人都開始認真起來。他們采取了人盯人的戰術攔住對方想要去攔截的四個人，至于剩下的那個中鋒，他們相信，他攔不住那個透明的少年。
黃濑攔在本澤一郎的面前，狡黠的笑笑：“抱歉啊，不能讓你過去。”
好好看着吧，我們的影子的力量。
該死，到底是什麽時候靠近的？
黑子返回的路程并不是那麽順利，綠間攔住了中村幸，青峰攔住了得分後衛日和田，但他的面前是隊伍的中鋒，他對他說：“你的資料我看過，透明少年。”棕色的眼睛鎖定了球。
“是麽……那真是費心了。”黑子的鞋底在光滑的地面上摩擦着，球從左手換到了右手，那一瞬間，光影交錯，好像模糊了真實與虛幻，黑子憑空，消失了！
消失的運球！破防！
怎麽可能？中鋒的反應還算快的，立刻轉身去追，原地躍起想要攔下準備投籃的黑子。“休想——”但是他跳得很高，手掌也很大，覆在黑子的頭頂好像要壓下來的壓迫感。但是黑子沒有皺一下眉頭，沒有任何猶豫，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将籃球推了上去。
開場第二球，幻影投籃！
“這才像你啊……黑子。”火神看着那個瘦小的身影，笑言,“不畏懼，不顧慮，勇往直前。”
“話說回來，他們的隊伍是不是有些分散？”小金井環視全場，[奇跡的世代]五人分散在球場的各個角落，即使跑動，也不會湊到一起，牽制着敵方的力量。黑子哲也則是一直在內線，而且，是中央。就好像中樞一樣，将另外的四人聯系起來，是真正的傳球中樞。
“不不不，恰恰相反，很齊心協力哦。”這詭異的笑聲再熟悉不過，小金井往旁邊一看，正是桐皇的隊長——今吉。他繼續說道：“[奇跡的世代]每一個人挑出來都是出類拔萃的，但他們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一個隊伍裏面再強的一個人也抗不過敵方多人的聯防，盯死了他就好。可是啊……當變态學會了團體合作的時候，這個弱點就将成為最強的力量，尤其是，五個變态凝成一個隊伍的現在。”
那個創造這個奇跡的人，現在就站在中場，看着球員跑來跑去，有人想要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但他們做不到。
黑子哲也發出的光芒，的确已經驚人，但是還遠不及另外的四個人，所以即使他成為了光，在這裏，他仍然是影子。一剎那，角色轉換，自由自在。
“話是這麽說……”日向有些無奈的看着記分牌，“但是這種要慢死人的節奏是怎麽回事啊……”記分牌上的大紅數字顯示的是21:0，第一節還有一分鐘結束，大概從開始到現在，[奇跡的世代]第一節最少的分差了吧。
“他們在用第一節做熱身，五個人裏，只有黑子君上場前熱過身。”麗子下了判斷，“這場比賽，他們的目的恐怕最重要的是讓黑子君重新适應比賽吧。”畢竟以他們對待黑子的寵溺，是一定會這麽做的。
拿正經的比賽當練習的，也就只有赤司征十郎這群人做得出來。
“而且，看樣子，黑子的身體不能活動過于劇烈吧。”木吉鐵平喃喃着，目光中多了幾分擔憂，真的沒問題嗎，黑子哲也，比賽可不光是今天一天啊。盯上你們的家夥裏面，也不全是正兒八經比試的人。你是奇跡的鏈接，你将隊伍引向勝利，但你同時也是他們的弱點。
[奇跡的世代]參加的比賽向來是刺刀見紅的，雖然節奏慢了一些，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耀眼的光芒，青峰那些無視規則的投籃，黃濑發揮出來的完美模仿，綠間幾乎沒有移動過位置百發百中的投籃，紫原僅僅是站在籃下就已經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他們雖然彼此間沒有合作什麽，但是進攻防守之間，已經不再是各顧自己的籃球了，偶爾對視也會一笑，想要将他們各個擊破沒有可能。
還有，在光芒的背後，那一道影子，接連不斷的傳球，終于有人慢慢的想起了那個在帝光一直流傳的故事——幻之第六人。
第一節哨響結束，赤司親手為黑子遞上毛巾和水，“怎麽樣？”
“很開心，身體也沒有不舒服，但是大家的實力并沒有放開吧，一直在慣着我的節奏。”黑子自然知道大家的關心和寵愛，說這話的時候唇角還帶着些笑意。
“那些都不必去想，哲也。”赤司撩起黑子額前的發絲，“做你自己就好。”
“敦，下一節還是照你的方式來防守就可以。”赤司脫下外衣，戴好護腕，活動着關節，“我換下哲也，仔細看着。”
黑子回到板凳上坐好，看着大家跟在赤司的身後上場，他笑了起來，已經沒有那種被抛下的感覺了，只有一種等待着什麽人歸來給他展示奇跡的愉悅和期待。多麽強大的氣勢，這才是真正的奇跡啊。一直以來，他明白自己的心中對他們有着深深的眷戀，那種眷戀，已經慢慢地變質，成為他們口中不只是玩笑還是認真的喜歡。
因為這份感情，只屬于他們彼此。
“來了，[奇跡的世代]，最強不敗。”麗子神色肅然，幾年前誠凜和奇跡的一戰險些将他們全軍覆沒，不只是實力上的差距，連信念都差點被摧毀。幾年後，他們的能力又強大到了何種地步？單個人在隊伍裏面已經很可怕，何況是五個人一同上場的現在？
赤司的目光中藏着一代帝王的霸氣，對黑子他可以放下高傲溫柔相待，但是賽場即戰場，籃球即生命。他站在中場處，說：“拉開分差。來吧，我來告訴你們誰是強者。”
異色雙瞳中迸出殺氣，第二節開始。
“我留在內線，真太郎負責外線，大輝，涼太主攻。”簡單的下令，赤司已經開始跑動，青峰第一節憋了半天，現在終于可以放開手腳了。他舔了舔幹燥的下唇，大笑兩聲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直取球權！
青峰的加速度可以在瞬間從零到Max，他連過三人，看見高大的中鋒已經蓄勢待發的準備防守。二人幾乎是同時跳起，中鋒的氣勢明顯超過了青峰，高大的身軀将籃筐擋了個嚴嚴實實。青峰在空中反轉了手，球從背後飛上空中，直直的越過中鋒的腦袋頂部墜入籃網。
中村幸帶球快攻，全場跑動起來，紅發赤眸的少年閃身而前，天帝之眼發動，瞬間看破敵人的動作與破綻。他奪球後立即傳出，綠間從外線接球，立刻躍起，但觀衆臺上又響起了高呼聲。
“喂喂，你知道那裏離籃筐有幾米啊！”
綠間投的根本就不是三分球，他站的位置是自家籃下！
“我是不會顧慮的，投籃範圍，是全場。”
再後來，赤司用天帝之眼看穿了全場的動态，不斷的傳出球，每一次出手都是準确而精妙，恰好發揮出其他人的力量。黃濑接球後則用出了剛才青峰那一招無規則投籃，完美無缺的模仿，他狹長的鳳眸眯起來，此刻的他，俨然已經不再是可以開玩笑的狀态了。場上相當于是出現了兩個青峰，Unstoppable Socoer——無敵得分手。
“完全……輪不到我出手诶，赤仔。”紫原的确很閑，半睜着眼睛掃了一圈，讓那四個家夥給攔的對方隊伍完全沒機會過來投籃好麽！這一節他幾乎沒怎麽用心防守，所以後來突然中村幸跑過來投籃的時候，自己看丢了球。
比分83:15嗎？第二節只剩半分鐘了，罷了……赤司笑了，奪過球之後卻沒有傳出，他上前兩步。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是要帶球過防，赤司要進攻了。
“Angle Break……”
赤司停滞兩秒之後，猛地沖破防守，本澤一郎還沒有反應便已經被那氣勢撞倒在地，一臉的驚恐。完美起跳，幹脆利落的出手，球在空中劃過長弧之後入網，終節哨響的壓哨球。
85:15，整整70分分差。
這場比賽，無論還剩下幾節，都已經可以結束了。
果然是，變态的簡單相加，無敵。
“大家……還是那麽厲害呢。”黑子他們在比賽結束之後返回了休息室，黑子在第四節上場。讓他們吃驚的是，雖然對方那個隊伍的失敗已成定局，但直到最後一刻他們也在努力的進攻防守，即使不是正規的隊伍，但有一點，就是挑戰性的心境。
“那是當然，有哲在，我就是最強的！今天拿了多少分來着……忘掉了。”青峰撓撓頭發，真是不像他啊，原來都會記得很清楚，但是這樣和大家一起打球，得分是多少也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大輝失了兩個球，涼太兩個，敦漏守一個，一個球三十圈，跑完回來開會。”赤司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冷淡的語氣立即潑了眉飛色舞談笑的幾個人一盆涼水。
“還有真太郎……”赤司笑得很狡詐，“跑動不夠，二十圈。我和哲也，去吃飯。”
赤司，隊長的職權這麽濫用你一定沒安好心！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