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解惑
詩影終于擺脫了困住自己的殺手,再次對上了楚歌。
先前見離詩有危險,季延楓絲毫不再躲閃,任憑嗜血劍透胸而過,用指尖之刀殺掉了石中劍。
但見季延楓的臉因楚歌的軟劍滑過而留下了一道血口,涓涓而出的血液沖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還有一角欲掉不掉的連在臉上。
高挺鼻梁,淡紅薄唇,一雙惑人的桃花眼眸光似水,眼波流轉間,一股慵懶肆意傾瀉而出。他微微勾起唇角,端的事邪氣惑人。
低沉的聲音在離詩的耳邊響起:“小貓兒,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怎麽,現在這模樣莫不是被本座感動了?”聲音說到後來越顯虛弱,卻滿是笑意。
離詩終于回過了神,她臉上表情不知是悲是喜的道:“......姐姐。”
季延楓一怔,不顧自身的傷勢,緊張的握住離詩的手道:“怎麽?剛剛可是傷着你了?”離詩愣愣的搖了搖頭。季延楓疑惑了,喃喃道:“既沒有傷着,怎的人糊塗了?莫不是本座很像女人?”說到後來本是蒼白的臉色有變黑的趨勢。
離詩一驚,這是什麽反應?她還不想承認?又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季延楓。即使眉宇間多了幾分男兒的英氣,可這面容赫然是冷夕呀。想着便将手移向了季延楓的胸口,硬的?離詩臉騰的紅了。季延楓愣過之後便是大笑,不想扯動了傷口,霎時疼的龇牙咧嘴。
莫非真是個巧合?
這回打鬥沒持續多久,因為收到妹妹消息的鳳流冰來了。他一揮手間便将還在負隅頑抗的楚歌等人打昏了過去。然後快步來到離詩面前,仔細檢查了好多遍,确定沒有受一絲傷後,這才放下心來。
季延楓早已昏了過去,離詩在沒弄清楚之前自是不想他有事。因此對他好一番整治。
流冰在看見季延楓的面容後便皺緊了眉。待離詩醫治完來到流冰面前問道:“哥哥可有何話要說?”
流冰默了半晌,方道:“我以前聽小姨說過,冷夕其實身有怪疾,因此總會有那麽一段時間去到小姨那裏。”
離詩一頓,問道:“哥哥何意?”
流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嘆息道:“小姨年輕時曾與一名男子私定終身,那人名為季昀。”
離詩低着頭,久久不語。
到得傍晚時分,離詩在房裏細細的琢磨此事,哪知那天所見的白衣老者突然敲響了她的房門,他急急地道:“煩勞小神醫速去看看我們教主吧,他,他似乎不大好......”
離詩一驚,照理說應該無甚大礙了才是呀。當下便跟着老者去看望季延楓。
卻不曾想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
“小姨。”離詩驚訝的叫道。
那人坐在季延楓的床邊,依舊是一襲素色衣衫,全身上下并無一點雕飾,五官精致猶如畫中走出的仙子。只是現下那白玉般的臉頰卻有着灰敗的氣息。
旁邊的白衣老者激動地跪下道:“夫人,您,您回來了。”冷玉瑤微一颚首,便揮退了他。
她回過頭,對着疑惑的離詩道:“詩兒,我知你有很多不解,過來,我講給你聽。”
離詩乖巧地走了過去,挨着她坐下。
原來,冷玉瑤當初和季昀相愛,冷父嫌棄季昀出身太低,因此不允他們在一起。二人想闖出一番天地後再回來。遂離開了冷家,來到了幻境山。季昀創立了幻影教。
一年後,兩人有了孩兒,季昀尤其疼愛他,取名為季延楓。不曾想他十歲那年,誤入幻境山禁地,又誤食禁果。出來後連發三日高燒,季昀将一身功力全數渡給了他才保住了他的性命。自己則在三年後病逝。
誰曾想從那以後,季延楓竟然分裂出了兩面,時男時女。他們自己出現時發生的事,另一半并不知曉。冷玉瑤将女孩時的季延楓改名冷夕,并帶到冥華山靜養尋藥。而男孩的季延楓則被帶回教中。就這樣,直到冷夕遇見離詩。
......
離詩想起了上次武林大會時,冷玉瑤帶着冷夕來找她醫傷。那時還說是血狼所傷,呵,想必就是為阿墨和詩影傷的吧。冷玉瑤明明知道,卻又不說。都隐瞞了這麽久了,現下說出來,又是作何打算?
離詩沉默了半晌,低聲安慰道:“小姨不用擔心,姐姐......季哥哥她會沒事的。”
冷玉瑤淡然的表情終于破裂,兩行清淚緩緩滑下:“哪有這麽簡單,上次得知你落涯的消息時,夕兒竟然跑去跟着跳了下去,她的心神已是損了大半,這才陷入了沉睡;而楓兒......上次的傷已是讓他落下了病根,這次又傷在同一位置......只怕......是活不過五日了。”說着已是泣不成聲。
離詩也慌了,她道:“不可能的,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冷玉瑤漸漸止住了哭聲,她遲疑的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過,除非......有千寒峰上的血蓮花。”
離詩喜道,:“那還等什麽,這便立馬派人去取。”
冷玉瑤注視着離詩。悲涼的道:“那血蓮花乃是午夜盛開,且開花時長不過一刻鐘之短。必需......得在它開花之時,以心愛之人的鮮血澆灌,待所有花葉鮮紅欲滴之後,再迅速摘下。方可生效。”
離詩臉色也是揪成了一團,“這,去哪兒找季哥哥的心愛之人呢?”
冷玉瑤并不答話,只是定定的看着離詩。
離詩一怔,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她瞪大了眼,食指指着自己,道:“我?”
冷玉瑤鄭重的點了點頭,她道:“無論是夕兒還是楓兒,都可以為你去死,他們喜歡的都是你。”
離詩顫顫巍巍的放下手指,她緩緩走到床邊,看着床上蒼白的容顏,輕輕地笑了:“既然是我,那就好辦多了。”
這時,房門卻被一把推開了,“我不同意。”冰冷的語調中夾雜着深沉的怒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