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5-12

百鳥朝鳳裙……

這個名字陳一墨似曾相識,但那是十幾年前的匆匆一瞥,連它長什麽樣子都來不及記住,而且在設計這個時裝系列的時候,所有的創意都是向摯的,陳一墨只是提供技術支持,怎麽可能抄襲百鳥朝鳳?

如果說,非要跟百鳥朝鳳沾上邊,那就是向摯的系列叫鳳凰磐涅,都跟鳥有關。

陳一墨可以發誓,在創作的時候,腦子裏一絲一毫百鳥朝鳳的影子都沒有。

但她無處可辯,向摯也是百口難言。

向摯倒是發過一個澄清帖,但很快,被更多的讨伐帖所淹沒。

最初的爆料人還将作品進行了對比,把陳一墨和向摯眼裏分明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作品拆細了比較,最後雷同點落在了陳一墨的技法上,抨擊陳一墨将百鳥朝鳳的技法和細節完全照搬到鳳凰磐涅裏,只是變換了花樣、形狀和顏色。

“簡直牽強附會!就好比蘇繡,難道一家用了蘇繡,別家就不能用蘇繡了?”向摯很憤怒,往他身上潑髒水,他無所謂,但這矛頭現在直指陳一墨,他就不能忍了。

陳一墨也覺得這樣的對比毫無意義,她用的技法是老頭兒教她的!至于細節,她完全沒看出來兩個設計細節相似在哪裏!

也有人幫他們說話,理由和向摯的想法一樣,連舉例都一樣,不能說你用了蘇繡我再用就是抄襲了。

但這樣的聲音也沒能堅挺多久,舉的例子蘇繡,因為常見,所以很多人用大家反而不覺得抄襲,可陳一墨用的技法很少見,而且,在百鳥朝鳳裙之後再也沒有人用到服裝上,于是爆料人牢牢揪住這一點,加之大量的人附和,甚至還有人幹脆連陳一墨上年期末獲獎的作品都開始質疑,在諸多古代金銀器中去找相似點,花絲鑲嵌本就是傳統工藝,被一批外行指指點點,說這個纏絲的方法跟這件古金器一樣,那朵花的造型類似這件古金飾,生生把陳一墨的作品批成了采衆古金飾精華的大雜燴之作,并且給陳一墨系裏寫舉報信,要求系裏取消陳一墨的獎項,并把陳一墨釘在珠寶系恥辱柱上。

陳一墨懵了,她怎麽就抄襲了呢?舊曾谙是她多少個日夜的心血啊!花絲鑲嵌特色本來就是絲啊,她不用絲來纏怎麽做?

她人生第一次遭遇到這樣的事,仿佛走在路上,人人都在交頭接耳,說她是抄襲者,是小偷,有點兒像弟弟出生那年,付英英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她偷錢。

那個時候,年幼的她不斷辯駁,她沒有偷錢,沒有偷錢。

街坊鄰居便都相信了她,相信她沒有偷錢。

而現在,無論她和向摯怎麽替自己分辨,那些人都不信她,就是一口咬定她偷了東西……

那個時候,還有一個宋河生,會對她說:陳嬸兒不喜歡你,就來我家吧,給我們家當女兒,我們喜歡你。

現在呢?

現在她還有宋河生!

她很委屈,她想宋河生了。

非周末也非假日的,她買票回了河坊街,直接去的胖丫家的飯店。

正是店裏最忙的時候,胖丫爸見了她笑眯眯的,指指後廚,還要幫她叫宋河生出來,陳一墨笑着搖搖頭,“胖叔,我自己進去找他。”

哦,胖丫爸有姓有名的,但一條街的孩子都叫他胖叔。

飯店裏充斥着客人說笑的聲音,陌生的客人,熟悉的氣氛,還有空氣裏的油煙味,那麽熟悉的,盡數沖進她鼻子裏,沖得她鼻尖發酸。

她站在後廚門口,第一眼便看到那個戴着廚師帽的高高的男孩子,正掂着勺,忙得不亦樂乎。

“嗷”的一聲歡呼,一團黑影沖到了她面前,直立起來,開心得露出白白的牙齒。

大黑開心地蹭着她,不斷“汪汪”地叫,好像在問她,你回來了,你怎麽回來了?

大黑,我被人欺負了……

她抱着大黑,眼裏泛了紅。

大黑,我被人欺負了,如果老頭兒還在,一定不會讓人這麽欺負我的吧?

宋河生注意到大黑的動靜,才看見的她,很驚訝,把手上的勺交給幫廚,帶着一身油煙過來,問她,“你怎麽回來了?”

她掩飾住剛才的委屈,只對他嘟了嘟嘴,笑,“我想你了。”

宋河生愕然。

“河生哥,我想你了!”她不顧一切,踮腳抱住他的脖子。

後廚裏大夥兒各種擠眉弄眼,宋河生兩手都是油,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僵硬地站在那裏。

大黑見狀,不甘心,非要擠到他倆中間來。

陳一墨聞着宋河生身上的油味兒,抱着大黑,一塊兒往宋河生懷裏擠,突然就什麽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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