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的時候,才戀戀不舍地問道:“你什麽時候再來?”
“我不知道,那要看你這兒什麽時候方便!”
“但你總會有辦法知道的,是嗎?”
“目前是的,守更的侍衛中有我的熟人,他們知道李老兒什麽時候不來,但你到了未央宮,出入就沒有這麽方便了,那兒的侍衛都是李老兒親選的,而且那兒的關防較嚴,也沒人敢循私放人進去。”
武媚兒嬌笑一聲道:“士遠,我相信天下沒有事能難住你的,只要你願意,什麽地方都攔不住你的!”
張士遠還沒來得及答話,遠遠已經響起了雲板的聲音,他不由得一皺眉道:“這是什麽?”
武媚兒道:“這是宮中有人前來預告,這是第一次預告,人還在長門前庭,還有兩裏路的樣子,人一定是來找我的,士遠,你先避一避吧!”
張士遠道:“離這麽遠就發出預告,以前可沒有呀!”
“這是我的規定,特別要他們如此的,目的就是方便你來,走避時可以從容一點!”
張士遠忍不住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到,可是你總得提出個理由,不能說是為了我吧!”
武媚兒笑道:“那當然。我說長門宮中的人,大部分久失帝眷,起居服飾總是随便一點,不管是要見駕也好,見宮中來人也好,都有失帝室莊嚴,所以規定來人一到前庭,就響起雲板,通知各院準備!”
“你這不是要驚動很多的人?”
武媚兒道:“反正那些人平時閑着也沒事,找點事讓他們忙忙也好,這是一,再者,每個地方都在忙着準備,沒空在外面閑溜了,你正巧要離開時,也不會叫人碰上!”
對她這種細心的考慮,張士遠倒是十分的佩服,他已穿着好衣服,忍不住捧過她的臉來,重重地吻了一下道:“我要走了,但願你不會這麽快進宮去,還有,我住在輔公李侯第中,萬一你換了地方,記得千萬通知我一聲。”
他這兒像一頭貍貓似的消失,宮中的人也在沒多久來到,來人是尚衣監黃直,他手中捧着一幅黃绫卷,那是正式的聖旨,武媚兒倒是一驚,正要吩咐擺香案迎受。
黃直道:“貴人,不必了,這雖是陛下的親筆诏旨,卻只是內宮行交,以常禮跪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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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兒整衣跪下,黃直展開了旨意宣讀,旨意很簡單,即時封武媚兒為鳳藻宮文德院貴人,侍讀禦書房,诏即立時進宮!
武媚娘立時道:“這麽快,立刻就要進去?”
黃直笑道:“恭喜貴人,聖上今夜在禦書房批閱奏章,因為有好幾件事情,聖意躊躇難決,奴才便獻議請貴人前去分勞一下,聖上也同意了,所以立下诏旨!”
“什麽?要我去批閱奏章,我行嗎?”
沒什麽不行的,只要看得懂內容,再拿個主意就是了,以前是皇後擔任這份差事的,皇後薨後,宮中的幾位娘娘文才都有限,無以分勞,聖上常以為苦,奴才乘機保薦了貴人,這可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貴人只要好好表現兩下,以後怕不青雲直上……”
“那倒要好好的謝謝你了,只怕我的能力有限!”
“貴人太客氣了,聖上所以難決的,不過是一些用人的奏章,有時一個缺,有三四個人同時具章保薦,面子都很夠,貴人批閱時,卻沒有面子的顧慮,用人唯才,自然就容易公平而獲聖心了!”
“可是我對哪些人有才華,并不一定知道呀!”
“這個貴人有不清楚的,奴才可以叫人出去打聽的,問清楚了,給貴人一個參考就行了!”
武媚兒聽了心中暗笑,這個家夥賣弄聰明,其實卻在為他自己打算,但目前倒是不妨設法利用一下,給他一點甜頭,等在宮中的地位穩固了,再給他點厲害瞧瞧!
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就坐着随來的辇車入宮去了。
辇車進入了未央宮的正門時,武媚兒心中不知是什麽感覺,這一所巍峨的建築物,不知曾埋葬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因為一入此間,出來的希望都很少了,一輩子要伴着一個喜新厭舊的花心老人。
但這兒也象征着權勢與富貴,能進入此間,家族也等于跻身于權貴之門,可以掌管一個收入豐厚的差事,從此富貴不絕。有所得則必有所失,得利的是她的家人,苦的是她自己,這似乎是注定的事。
可是武媚兒卻是個不肯向命運低頭的人,在權勢之外,她還要抓住一點屬于她自己本人的生活樂趣,雖然她還不知道怎麽辦,但是她已經有了這個打算,所以她對身外的一切都留心着,暗中記了下來。
皇帝在禦房中接見她,倒不是因為要她的意見,而是為了寂寞,他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辛勞的工作使他對一切都發生了厭倦之感,但奏章又不能不閱,那些長篇累牍的官樣文章,使他不勝其煩,但又不能不看。
他召見武媚兒進來,主要是為排遣一下寂寞。
所以他召來武媚兒之後,根本不談正事,抱着武媚兒開始調笑,武媚兒是深明男人心理的,她也先壓下了滿腹的雄心壯志,先擺平這個老色鬼再說。
武媚兒誘惑男人的本事,一半是得自天賦,一半是得自後天的揣摩與經驗,因為她的姐蛆武瑛兒就是社交圈內有名的女人,她從初解人事就跟着混,人又聰明,學得又快,再加上她發育得好,成熟得早,很快就超過了她的姐姐,所以用來對付李世民這種男人,簡直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