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殘疾未婚夫在線黑化

季家發生的一切覃年年都是不知情的,不過說起季琛的事,那位阿姨還真是冤枉她了。

她在知道他生病的第一時間就問了輪回鏡,知道他沒事後,才放心去上學的。

晚上放學後,她一如往常回了季家。

一開門,發現季父季柏沅和他母親全在這裏,季琛坐在幾個人旁邊,面色不太好。

她看了一圈,只對季父打了個招呼:

“季伯伯。”

季安亭看了她一眼,眸色暗沉,抿着嘴從喉嚨裏回了個‘嗯’字,便再無二話。

随後他看向身旁的季柏沅和他母親智雅,在看到他們的瞬間,沒開玩笑,變成了一位和藹可親的好父親模樣:

“柏沅啊,這段時間照顧小琛,真是辛苦你了!”

季柏沅一副乖乖仔的樣子坐在他身邊,聞言儒雅一笑,“爸您跟我還客氣什麽,小琛是我弟弟,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

一旁打扮貴婦模樣的智雅跟着一笑,然後順勢想拉起季琛的手想裝個母慈子孝的戲碼,沒想到剛一碰到季琛,就被他嫌惡的躲開了。

智雅的手抓了個空,她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随後尴尬的看向季父,委屈的打圓場:

“我跟柏沅都是真心實意的把小琛當成家人,柏沅照顧他應當應分,如果可以,我也想照顧他給他溫暖,只是……”

随着她的目光,季父看向一臉抗拒的季琛,瞬間皺起眉頭:

“季琛,你怎麽回事?你母親和哥哥對你那麽好,你那是什麽态度?”

季父話音一落,季琛眼眸快速擡起,一道淩冽的寒光在季父面上略過,随後他啞着桑子冷冷道:

“我沒哥。”

說完他用更猙獰的目光掃了一眼智雅,在她驚恐的目光中,再次開口:

“我媽早就跑了。”

他說完,季父立馬拍案而起,指着季琛怒吼:

“你說什麽??”

他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望着季琛,看的覃年年火氣頓起。

一旁的智雅見他發火,竟然還添油加醋的抽泣了兩聲,季柏沅反應快速的給他媽抽紙巾,一邊問為什麽哭,一邊用餘光盯着季父的表情。

這三個人仿佛有種不弄死季琛不罷休的意思。

就在他發火的前一秒,覃年年突然打了個哈欠抻着懶腰走到季琛面前,擋住了季父的視線,對正在廚房門口看熱鬧的女人問到:

“飯好了沒?我餓了。”

突然被點名的華姨吓了一跳,她怔怔的看着覃年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好……好了!”

話音一落,覃年年又慵懶的轉過頭看向季安亭,砸了咂嘴,眨着大眼睛看着他,裝作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季伯伯能吃飯了嗎?”

火氣才上來的季安亭被她突然一打斷,一口氣哽在了胸口,憋的他臉脖通紅。

不過就算他再怎麽生氣,也不能往覃年年身上發,畢竟覃家就算再怎麽落魄也是個世家,不能傳出他們季家怠慢人家閨女的名聲。

半天後,才咬牙揮了揮手:

“吃飯。”

衆人移駕餐廳,季柏沅母子預料的場景沒有出現,明顯一副不如意的樣子。

在他們走後,覃年年低頭看了一眼胸膛劇烈起伏的季琛,他雙眸毫無聚焦的望着前方,薄唇抿的泛白。

就這副模樣吃飯,一會兒還指不定被怎麽罵呢!

覃年年嘆了口氣,瞥了一眼已經落座的季父三人後,突然驚慌的開口道:

“季小琛你怎麽了??你說什麽??”

她突然開口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季琛,他像突然緩過神一樣,迷茫的看着覃年年:

“我沒……”

他剛開口,就被覃年年打斷。

她誇張的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再次開口:

“你說你不舒服啊?是不是又發燒了?要不要找個醫生?”

……

季琛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直接選擇閉嘴。

而季父那邊聽到覃年年話,立馬站起身朝他們看了過來,智雅第一時間表現出關心的樣子,對她問到:

“小琛怎麽了?”

覃年年聳了聳肩,然後開口:

“不知道,他身體一向不好的,說發燒就發燒,就是因為不舒服所以今天才沒能上學。”

說完她對季琛眨了眨眼睛,季琛瞬間領悟,然後微微側眸,對季父道:

“我不太舒服,先上樓了。”

話音一落,季父三人才突然想起來,她們今天回來就是因為聽用人說他不舒服,一想到這,智雅立馬殷勤的對季琛揮了揮手:

“既然不舒服趕緊回房吧,一會兒我讓阿姨給你做點清淡可口的飯菜送到你房間。”

季琛對她的話充耳不聞,視線略過她,投向忍笑的覃年年。

這一眼裏包含了許多含義,沒等覃年年讀懂,他已經轉身上樓。

因為各懷心事,所以這頓飯吃的十分安靜。

飯後覃年年回房間寫作業,還沒等她把作業拿出來,房門就被敲響了,她打開門,發現門外站着的是華姨。

覃年年冷冷開口:

“什麽事?”

華姨仰着頭,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望着她,抱着肩對她冷哼一聲:

“季先生找你。”

一聽她這個語氣,覃年年就知道沒什麽好事,她瞥了華姨一眼,随意回了句:

“我知道了。”

見她随手要關門,華姨臉立馬沉了下來,斜視着她,沒好氣的開口道:

“我可提醒你快點過去,季先生可最不喜歡等人了。”

關門的瞬間,覃年年目光淩厲的掃向華姨,冷笑着對她道:

“既然華姨這麽好心,那我也提醒你一句,做該做的事,說該說的話,把握好自己的分寸。”

她的目光就像那吃人的惡鬼一樣,讓人打心底恐懼,說完她‘砰’的一聲關上門,吓得華姨原地跳了起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她一邊拍着胸脯,一邊念着阿彌陀佛,幾分鐘後臉上才回了點血色,然後離開。

覃年年慢悠悠的換了套休閑裝,臨出門前,她對輪回鏡問到:

【一會兒我進書房後,你有辦法把季琛引出來嗎?】

輪回鏡想了想:

【應該可以。】

覃年年點頭:【試一下。】

說完她出了房門,轉了個走廊站在季安亭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大概知道是覃年年,裏面男人只說了一個字:

“進。”

覃年年從容的打開門走了進去,進去前她留了個心眼,特意把門留了一道縫。

“季伯伯您找我?”

她禮貌的開口,迎來的卻是季安亭不悅的打量:

“你來季家也有兩個月了吧?”

覃年年立馬接口:“兩個月零七天。”

聽着她這麽準确的說出日子,季安亭又看了她一眼,眉頭緊皺。

“聽說你在季家這段時間對所有人和事都不滿意,對傭人乃至于小琛都經常發脾氣,是這樣嗎?”

季安亭的語氣低沉,似乎把剛才沒發出去的火氣全部轉到了覃年年的身上。

她被他緊緊的注視着,在他目光的壓迫下,覃年年勾了勾嘴角,不卑不亢的回了句:

“是。”

話音一落,季安亭當即對她怒吼一聲:

“覃年年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讓你來照顧小琛,你竟然敢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反了你了,難道你們覃家就是這樣教你的?”

覃年年不知道傭人們都說了些什麽,不過看着季安亭發火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添油加醋說了她惡行。

這些,覃年年是無法反駁的,也正是因為無法反駁,她才讓輪回鏡叫出季琛。

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毫不心虛的樣子,哪怕他發再大的火,她都冷靜的看着。

“我們覃家教我的向來都是坦白直率,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裏不對我會直接說出來,從不耍背後手段。”

她這話明擺着是一箭雙雕,一起把華姨和季安亭兩個人都罵了一遍。

季安亭身居高位,哪裏有人敢這麽說他?

他一拍桌子,指着覃年年厲聲道:

“牙尖嘴利,果然嬌縱的厲害,對我都能如此,我不在時你還不反了天了?”

覃年年也不甘示弱,在輪回鏡提示季琛來了之後,她開始放大招。

“季伯伯你只聽說了我欺負季琛,你怎麽就沒聽到那些嚼舌根的在背後怎麽欺負他?”

季安亭聞言立馬打斷覃年年的話:

“你住口,他堂堂季家少爺,除了你還有哪個敢欺負他?”

聽到他這句話,覃年年突然笑了起來,她看着對面人模狗樣西裝革履的男人,蹙眉道:

“就憑你這句話,你真不配做個父親。”

她說完,季安亭停頓了幾秒,随後拿起茶杯向她身邊扔去:

“覃年年我警告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我随時都可以在覃家撤資,你們覃家随時都有可能在s市消失,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再這麽鬧下去,最後沒辦法收場的可是你們覃家。”

覃年年佯裝恐懼的擡起頭,眼眶裏蓄滿了淚水……

季安亭仿佛很滿意她的神情,他重新坐會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繼續道:

“做好你玩具的本分,守好自己的界限,我不希望再聽到你惹出任何事。”

玩具……

這句話,真的刺激到了覃年年。

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來自本體的悲哀,雖然驚魂已經換了,但她的眼睛在流淚,心在無聲的悲鳴。

她不過也才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在最懵懂的時候,被父母當做換取利益的籌碼送到季家,任由她自生自滅。

走出書房時,她精神有些恍惚,思想一直沉浸在那些悲傷的情緒中出不來。

走廊上十分安靜,她紅着眼眶,有些無助的抹了把眼淚。

那模樣,不禁讓人想起縮在城市各個角落的流浪貓,她沒有屬于自己的地盤,只能時刻豎起利爪,小心翼翼的保護着自己。

出門後,她在門外停住腳步,望着那扇已經關上的房門,瞳孔毫無聚焦的喃喃自語道:

“原來……只是個玩具嗎?”

說完,她的眼淚再一次不争氣的掉了下來,她沒有哭出聲,努力的咬着唇,保持着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

在她離開後,走廊的另一側,季琛推着輪椅走了出來。

他望着她離開的方向,久久凝視。

這時,別墅內的燈全部打開,熾白刺眼的燈光從頭頂撒下,一點光透進他幽深黑眸,映的他右耳處疤痕更加清晰恐怖。

他耳邊似乎還回蕩着覃年年的那些話,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一關注他的人,竟然是厭惡他最深的那個人。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阿姨們的聲音。

“華姐剛夫人吩咐說讓我們給小少爺熬一碗蔬菜粥,你要是忙就我做吧。”

說話的是一位新來的阿姨,平常在廚房打下手。

聽她這麽說,華姨靠着廚房門吃着餐廳擺盤的水果,鼻孔朝天的‘嗯’了一聲。

那個阿姨得到肯定後,趕緊出了廚房去冰箱裏挑選需要的食材。

就在她拿起蔬菜的那一刻,偷吃水果的華姨瞬間大喊了一聲:

“姓李的,你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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