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惺惺相惜

秦姝詫異看着秦窈,目色茫然又激動,姐姐不是不待見她嗎,為什麽會在衆人面前擡舉她?在場她的年紀最小了,但自幼是被鄭氏苦心教養,評點詩詞還算可以。秦姝也是反應很快,開口說道:“多謝姐姐謬贊,那姝兒就卻之不恭了,各位姐姐,若是姝兒說的不對,還請各位姐姐見諒!”

秦姝在自己的圈子裏本就有才名,在加上鄭氏有意的傳播,在場是有人認識秦姝的。相較于秦窈的随意和嚣張,秦姝的确是乖巧有禮許多,秦姝的觀念是稚嫩又帶着誇贊的,誰也沒有得罪,還讨了其他人的歡心。

王可兒率先說道:“姝兒妹妹果然如傳聞一般聰慧啊!”

秦姝是連忙自謙,一副被誇了不好意思的樣子,是雙目亮晶晶的,被人誇贊,有些飄飄然。

秦窈知道石萱,王可兒,還有那劉雨墨素來交好,三人又以石萱為首,平日裏喜歡吟詩作對,講究的很。而她們也是看不慣自己這百無一用的草包的,她也不在乎,反正不是一路人,又何必舔着臉上呢。她秦窈一直都是很多人眼中看不慣又幹不掉的存在,反正她背靠大樹,不怕被人嫉妒。

柳思琪有心周旋,知道秦窈素有胸無點墨的 ,讓秦窈作詩什麽自然是為難她的。只石萱她們的确是文采斐然,柳思琪也是自幼熟讀詩詞,平日裏與石萱她們關系也不錯,一邊是表妹,一邊是好友,柳思琪很是頭大。

好在石萱對秦窈雖看不慣但也不至于刻意為難,加上柳思琪所在,也就不為難了。倒是秦姝很對她們的胃口,小小年紀氣度不凡,沒幾個來回,秦姝就已經跟她們熟悉起來了。

秦窈就這般靜靜看一個個有說有笑的,她就是合不來,有才的都看不上她這個草包;出身一般的又嫉妒她這個草包,至于個別想跟她交好的,又是她看不起別人出身。唉,秦窈,你是一個沒朋友的可憐蛋!秦窈心下自嘲。

“你真可憐!”一道清冷的話語是傳入秦窈耳中,咦,她身邊怎麽換人坐了!再定睛一看,喲,這不是福安郡主嗎!

說起這福安郡主,秦窈算是一個老熟人,福安郡主淩寧說起來是一個可憐人,淩家祖先是有從龍之功,曾有皇室公主下嫁,只到了淩寧這一代,算是家道中落了,父親早喪,繼母偏心,若她不是還有郡主之位,只怕在淩家早就活不下去了。前世跟淩寧也是互看不順眼的,淩寧是個比她還可憐的孤女,但比她清高,比她有才,自然兩人是不對盤的。只前世淩寧的結果比較慘,西南小國求親,陛下自然是不願将公主下嫁的,最後就落到了淩寧身上。淩寧求上門來,想讓戰王幫忙,但自己最提防的就是靠近戰王的女子,所以是沒有讓淩寧跟戰王接觸。

最後,聽說淩寧是死在西南小國的,那小國偏激,淩寧始終是水土不服,國主又是比她大上一輪,她清高的個性終究是讓她待不下去的。

再見淩寧,秦窈有些心虛,又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情,淩寧不合群,她的郡主之位,也只是陛下為了顯示寬厚而封,她背後沒有任何依靠。“嗯,我可憐,誰叫我自己胸無點墨,連首詩都讀不懂!”秦窈坦然說道,有些懶洋洋模樣。

淩寧一愣,哪次跟秦窈對上,不是冷嘲熱諷的,今天秦窈是轉性了嗎?對秦窈,淩寧一直覺得秦窈跟自己應該是有共同點的。都是生母亡故,都是有着繼母跟繼妹,不同的是,秦窈還有父親,還有疼愛的外祖,還有一個皇貴妃小姨。而她,外祖遠在西北,陛下體恤淩家,給了她郡主封號,有了自己所在的郡賦稅以伴生。家中繼母跟繼妹對她是虎視眈眈,繼妹嫉妒她郡主的封號,恨她又不敢動她。她很努力又很小心的活着,但秦窈确實嚣張又跋扈,還不學無術,這讓淩寧很不平衡。

“若你平日好好看看書,也不至于這麽格格不入!”淩寧冷冷說道。

秦窈不在乎般道:“我又不去考取功名,何必要去看那些讓人頭疼的書。倒是你,想必平日裏沒少下功夫,怎麽,不來首佳作?”淩寧這人,活的很累,每日把自己繃的緊緊的,生怕哪裏做錯了,這活的一點都不真實。秦窈是不怎麽看得慣淩寧的,但淩寧不假,比起那些笑臉相向的人,淩寧冷冰冰的樣子倒不算是最讨厭的。

“哼!”淩寧冷笑一聲,她不喜這相互吹捧的氛圍,那王可兒的詩,明明空餘華麗辭藻,毫無意義,卻一個個都誇贊。還有那石萱,有幾分才氣便覺自己高人一等,她很看不慣。

淩寧這性子,是清高又憤青,秦窈覺得要說沒朋友,淩寧也差不多,若說跟自己的區別就是,自己是藏不住情緒的人,看不順眼就會罵,而淩寧,一貫是冷哼一聲,全悶肚子裏。一想到淩寧最後的下場,秦窈也生不起氣來,倒顯得她很是好脾氣般。“好好的一個美人天天繃着臉,我說郡主大人,你一副別人欠你錢的樣子,可不好哦!”也曾聽聞,是有一位世家公子心儀淩寧的,只一直不敢對淩寧表白心意,京中對淩寧的評價都是冰山美人,的确,淩寧那模樣是讓人止步啊!不過那是誰來着,前世的她哪會去管別人的事情,也就聽聽而已,倒沒記住。

淩寧是一副驚吓神色,秦窈以前是說她天天死人臉,跟死了爹一樣。這刻薄的話語她記得很清楚,甚是戳心。

“還有,你可是郡主诶,陛下親封的郡主,誰要冒犯你,直接打臉,何必讓自己氣受!”秦窈善意說道,聽聞淩家主母可沒少欺負淩寧。

秦窈這是在……提點自己?淩寧看秦窈的眼神都帶着惶恐了,這真沒有什麽陰謀?淩寧覺得秦窈太反常了!

“跟你講,你是郡主,代表的是陛下的顏面,誰要對你不敬,那就是對陛下不敬,敢對陛下不敬,哼,那就是活夠了!”秦窈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對淩寧說道。

淩寧覺得秦窈可能真的是被張家打破頭才變了性子,只這話是有些中聽。“難道這是你的經驗之談?”淩寧不由想到,莫非秦窈的驕縱是她的保護色?心底,的确是羨慕秦窈的,但是她沒有依仗啊!可秦窈的意思,不就是說,陛下是她的依仗嗎?

秦窈一愣,繼而點了點頭,就讓淩寧這麽認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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