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看熱鬧不怕事大
“我怎麽聽到有人在說我祖母的事情啊！”一道脆生生的話語是先人而至，秦窈還沒看到人，嘴角就忍不住輕揚了，怎麽這麽巧來着，柳思琪這個時候來串門？
下人是小跑着上前，先了來人一步禀報道：“禀報侯爺，是衛國侯府大小姐及晉王世子前來拜見大小姐！”
鄭氏心惱，這安西侯府怎麽跟無人之境一樣任人随意進入，而來人不在前廳候着，跑着庫房來，當真是侯府無人嗎？只秦之書都不說什麽，她也也不好開口，倒是秦窈是很樂呵地跑開秦之書，跑到柳思琪身邊道：“表姐，今個你怎麽有空過來？喲，晉王世子，這麽巧，你陪表姐來啊！”
司空青雲正要開口，柳思琪卻是搶白道：“才不是他陪着來的，我們是門口遇到的！”
司空青雲便是笑笑，先是對秦之書見禮，繼而開口道：“先前誤傷秦大小姐，青雲一直心懷愧疚，倒也是極巧合的，在侯府門口，遇上了柳大小姐！”他說話間，也是示意随從将賠禮送上！
秦窈是不客氣收下，随手讓玲珑拿好，她一副不好意思模樣道：“今日家中有些小事要辦，怕是不能好好招待兩位了，若是不嫌棄，不如先去我院子裏坐坐……”
“那個，窈窈，我們是誰跟誰，不需這麽見外，我都聽到有人說到祖母，是什麽事啊！姑父，你也不會介意我在場的對吧！”柳思琪笑嘻嘻說着，還特意叫了一聲秦之書！
秦之書被這一身姑父叫的一愣，與柳家的關系在清茹過世之後就幾乎破裂了，還是秦窈最近将兩家關系拉近，他晃神一般點了點頭，開口道：“不介意！”
柳思琪便是沖秦窈露出一個得意狡黠的眼神，至于那司空青雲，是很自然而然般也留了下來。
秦姝微咬着唇，為什麽秦窈随随便便拉出一個人，都是家世那麽好的，柳思琪難道不應該也是她的表姐嗎，還有什麽晉王世子，她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看着也是身份很高的樣子，心裏有一種莫名酸楚感，自然也是拉開了自己跟鄭老太太的距離。
鄭氏心裏也是很不痛快，她已經盡力将能補缺的都補上了，補不上的她也想好了說辭，大抵就是秦窈鋪張浪費，柳清茹的嫁妝都用在了秦窈的身上便是了。她請了秦家宗婦，請了鄭家老太太來為自己說話，一來是要秦之書知道自己操持一家子的辛勞，二來，是想借兩位兩人家之口，将秦窈威逼繼母，揮霍浪費的名頭傳出去，蓋過她自己挪用柳清茹嫁妝的事情。但是這柳清茹在場，還有一個什麽世子爺，事情就讓她有些脫了掌控。
那邊，柳嬷嬷跟碧珠玉珠也從庫房裏出來了，柳嬷嬷是一手名錄，一手沾了墨的筆，皺着眉頭走了出來。“大小姐，奴婢都标注了，這些都是庫房裏頭沒有的。都是顯眼的少了，也不知道壓箱底的物件是不是還在呢！”
秦窈故意接過看了後，大聲喊出：“呀，怎麽會少了這麽多，這琉璃八寶瓶可有半個人般大小，怎麽說沒有呢？夫人，你過來看看，是不是塞哪去了？”
鄭氏臉色有些難看，秦窈這般裝腔作勢模樣是做什麽？
“咦，怎麽只有十八家鋪子的地契，我對過單子啊，不是有二十八家嗎？”秦窈數了數碧珠手上的地契，繼而又說道。“我再看看，郊外的莊子還在不在，哦哦，還好，莊子都在？”
“大小姐，還有夫人的兩大箱子緞子都少了大半呢，這就算是做衣裳，也都能夠做多少年了！”玉珠也是嘀咕道。
Advertisement
“這些都不值錢，快給我看看娘親那一箱子大家丹青字畫還在不在，外祖母可是說過，爹年輕時最喜歡前朝古大家的丹青，那個時候娘的陪嫁裏特地裝了一箱子各地收集來的字畫名帖呢！”秦窈是說話間故意一副焦急尋找一樣，在名錄裏面對着那字畫一欄。
鄭氏心覺要遭，是瞬間看向秦之書的臉色，果不其然，在秦之書臉上看到了他的動容，當下心裏是又氣又急，她可沒動什麽字畫，她根本就看不出來那些個破畫軸能值幾個錢。
“還好還好，都還在呢，爹，你看看你有什麽喜歡的，盡管搬你屋子裏去，我娘可就是為了你準備的！”秦窈對完之後是舒了口氣，對着秦之書展開燦爛的笑容，體貼般說道。
秦之書并不蠢，他知道秦窈這故意提及是為了戳他的心，戳他這些年盲目放任鄭氏的心。“鄭氏，你有什麽要說的！”秦之書冷着臉問着鄭氏，“我秦家是沒有家底嗎？當初交給你的中饋還不夠你操持這家嗎？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清茹的嫁妝！”秦之書說話間已然是握緊了拳頭，在盡力遏制自己有些顫抖的身子了。
“老爺啊！”鄭氏當下是撲騰一聲跪在秦之書面前，一臉的痛哭模樣。“老爺啊，妾身真的是為這個家啊！老爺從不管家中事務，是妾身上下打點，不管是遇上什麽難處，都不曾告知老爺。老爺可知六年前的大旱，田地幾乎顆粒無收，可佃農們的生計還是要管啊！老爺又可知前年染坊掌櫃攜款潛逃，是妾身又是報官又是将上下雇工都安置好！更不要說窈窈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幼時她身子不好，妾身可是用了最名貴的藥給窈窈的啊！你看看窈窈這一身，京城可有哪家貴女有窈窈這一身的華貴？老爺，你若是怨妾身用了不該用的，那你也該看看，這是用在誰身上啊！”鄭氏說的是痛哭流涕，此刻俨然不像是往日溫柔大氣模樣。
秦窈眨巴眼，很不可思議般道：“難道說，怪我？”她本就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瞪的圓了，她指着自己的鼻頭，看看鄭氏，看看秦之書，眉頭都皺了起來。“爹，我有那麽敗家嗎？可是不對啊，我記得我每年的生辰，都收到好多好多禮啊，皇貴妃啊，陛下啊，可都有賞賜黃金珠寶，還有绫羅綢緞，我都交給夫人打理，難道我得到的賞賜還不夠我用的？”
秦窈那一副無辜神情，讓一旁的柳思琪都在心裏誇贊了，表妹真是好演技，說的都跟真的一樣，不對，原本就是真的，她一旁也是點頭應和道：“姑父，看來夫人是在說你沒賺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