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下了地, 江曉腦袋還有點暈乎乎。

等行李的時候, 整個人就靠在顧廷禹身上。

他摸摸她的臉, “沒睡好?”

“就最後一會兒睡着了。”江曉嘟哝道,“這個椅子, 還不如你們醫院輸液室的舒服。”

“好, 那咱們回去不坐這個。”

以往他一個人出門沒那麽講究, 可是這次跟她一起,早該想到買頭等艙的。

住處訂的倒不錯, 在古鎮附近口碑最好的客棧, 選的也是最好的房間, 有大大的落地窗, 對着古色古香的街道。這邊到了晚上,臨街也不會太吵。

到客棧放好行李, 兩人徒步去逛古鎮。客棧的老板很熱情, 給了他們一張地圖,還留了個電話號碼, 說如果在裏面逛得迷路了,他們可以派人去接。

已經是晚餐的點兒,但是江曉不想坐下來浪費時間,于是兩人買了幾樣小吃, 邊吃邊逛。

江曉發現古鎮裏有很多賣鼓的小店, 店主幾乎都是漂亮姐姐,放着音樂敲着鼓,姿勢帥氣利落。

江曉找了個她覺得最漂亮的小姐姐, 問可不可以錄視頻。

小姐姐同意了。

江曉樂呵呵地跑回去問顧廷禹:“好不好看?”

男人神色平淡地說:“鼓還可以。”

啧,這求生欲。

“囡囡,去牽着你弟弟,別讓他亂跑。……囡囡小心別摔着啊。”前方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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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擡眼看過去,是個身形微胖的媽媽,看着不遠處跑跑跳跳的小兒子和小女兒,笑得無比溫柔。

顧廷禹也看到了,不動聲色地摟住她的肩。

江曉收回目光,無所謂地笑了笑,“人好像越來越多了。”

顧廷禹:“是啊,很多人都是晚上過來。”

“聽說這邊酒吧一條街特別有名诶。”她把地圖拿出來,“我們找找。”

顧廷禹皺眉,“你想喝酒?”

“不是啊。”江曉趕緊否認,“就……去看看,感受一下氛圍,不然不是白來了麽~”

顧廷禹不再說什麽,對着地圖幫她找正确路線。

古鎮的大路小路錯綜複雜,還好自家老公是個活導航,江曉沒多久就看見了傳說中的酒吧一條街。

這是一條臨着河水的街,有的地方還在河面上架着木板橋,別有一番風味。從裏面傳來的歌曲大多是民謠或情歌,聽起來讓人心情寧靜舒緩。

江曉停在一個寫着“桃花島”的牌匾下面,抱着顧廷禹的胳膊搖了搖,“老公……”

顧廷禹了然,“想進去?”

他話剛說完,酒吧門口就有小哥哥朝兩人叫喚:“兩位要不要進來聽首歌,喝點兒小酒啊?”

“要要要!”江曉應了一聲,又轉過頭來朝顧廷禹撒嬌,“我就喝一杯。”

顧廷禹無奈,揉了揉她的頭頂,“好吧。”

反正有他在,出不了什麽亂子。

江曉剛進去就被吓了一跳,居然有女人站在桌子上跳舞。顧廷禹倒是很淡定,從旁邊走過去,找了個靠窗的僻靜位置。

但他不知道這丫頭的酒量,為了保險,就只給她點了杯啤酒。

江曉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好苦。她指了指顧廷禹的杯子,“我要喝你那個。”

看上去就美味很多,像冰紅茶。

“你确定?”他的是長島冰茶,不知道以她的酒量,會不會一口就醉。

江曉點點頭,“一看就比啤酒好喝啊,你這是瞧不起我,居然給我點啤酒。”

顧廷禹笑了笑,杯子推過去,“你先聞聞。”

江曉聞了聞,分明就是茶的味道嘛,還以為多烈。嘗了一口之後,又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男人始終銜着意味不明的淺淡的笑,望着她。

過了片刻,他才問:“你知道這種酒又叫什麽嗎?”

江曉掀了下眼皮,“什麽?”頭有點暈,眼皮也重重的。

男人的氣息噴在耳旁,更暈了,眼前一片模糊,只能聽見他的聲音:“失身酒。你喝這麽多,是想和我做壞事嗎?”

“啊?你是誰?”江曉好像被吓到了,摁着他的臉往外推,“我老公呢?”

“我在這兒。”顧廷禹摟着她的腰,好不容易讓她直起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才喝幾口就醉了,你怎麽這麽笨?”

此刻他一點都不意外那天她能喝啤酒喝醉成那樣。

不過那個樣子……他彎了彎唇,感覺還真的不錯。

外面天已經黑了,江曉又醉了個徹底,他只好結了帳,架着她往外走。

剛到酒吧門口,背後就傳來一聲大喊:“先生請留步!”

顧廷禹轉過身,見是個中年男人,皺了皺眉,“你好,什麽事?”

“我是這酒吧的老板。”中年男人自報家門,“冒昧問一下,這小姑娘和你什麽關系?”

顧廷禹看了一下江曉紅彤彤的臉蛋,答道:“我老婆。”

“呃,是這樣的。”酒吧老板明顯不太信,“我剛才接到顧客舉報,說有人拐帶醉酒少女,所以來确認一下,你有證據可以證明她是你老婆嗎?”

“證明?”顧廷禹涼飕飕地笑了一下。帶自家老婆還要證明,真是人生頭一遭了。

“是的,如果實在不行,那抱歉我們得知道您的身份信息,萬一……”酒吧老板讪讪一笑,“希望諒解。”

“哎,我不是說了嘛,這男人就是拐騙無知少女的。我都觀察了好久,他點了一杯長島冰茶,騙着小姑娘喝了幾口,小姑娘就醉得不省人事了。”一個穿着灰色西裝的男人從酒吧裏走出來,長得倒是人模狗樣,一雙桃花眼,勾人得很,斜斜地倚在門口,手指間夾着一根煙。

顧廷禹看他一眼,唇角一勾,帶着絲意味不明的嘲諷。

然後他把江曉扶正了,從包裏拿出一張身份證,他自己的,又拿出一張,她的。

酒吧老板正要說什麽,卻見他直接掏出一個紅本子,打開。

身份證,結婚證,一目了然。

“可以了嗎?要不要去民政局查查證是不是假的?”顧廷禹皺着眉,很不耐煩。

“可以了可以了。”酒吧老板知道是誤會,不好意思地點頭哈腰,“抱歉啊,我這也是怕又有小姑娘受騙,希望理解,您慢走。”

顧廷禹沒回話,直接把江曉橫抱起來,原路返回。

剛才倚在門口的西裝男也跟上來。

“喂。”西裝男喊了一聲。

顧廷禹沒理,接着往前走。

西裝男:“你等一下啊。”

依舊沒理。

“他鄉遇故知你不帶這樣的吧!真當不認識啊?”西裝男往前跑了幾步,拍他肩,“老四,你過分。”

顧廷禹面無表情地睨他一眼,“你這見面禮很別致,我需要消化一下。”

西裝男哈哈笑了兩聲:“我錯了,開個玩笑嘛,又沒怎麽樣,是不是很新鮮很刺激?”

“呵。”

兩人走了一路,到客棧門口。

西裝男:“你們住這兒?”

“嗯。”

“哦,那明天早上來找你吃早飯,順便在弟妹面前混個眼熟。”

“你別來了。”顧廷禹毫不留情,“辣她眼睛。”

“我怎麽就辣眼睛了?”西裝男指指自己,氣笑了,“我楚骁這一等一的顏值,你怕她看上我抛棄你就直說。”

“這你就別想了,我老婆眼裏只看得到我。”顧廷禹笑了笑,把江曉的臉微微擡起來,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是不是啊老婆?”

江曉被捏着下巴不太舒服,皺着眉頭嘟哝了一聲。

顧廷禹放開她的臉,“看,默認了吧。”

楚骁:“……”陷入愛情的男人果然都會變幼稚。

和楚骁道了別,顧廷禹把江曉抱進電梯。

此情此景,倒讓他想起上一次她喝醉的時候,也是這樣被他馱回來的,然後……她的行為大膽到令他意外。雖然第二天早上這姑娘就死不認賬,還從家裏逃了出去,不過那對他來說,卻是二十八年來最難忘的經歷。

想着想着,不禁又笑得溫柔幾分。

回到房間裏,他把她放在床上,準備去放水給她泡澡。

剛起身,就被抓住了手,江曉迷迷糊糊的,雙眼眯着一條縫:“你去哪兒啊?”

他捏捏她的手,“洗澡。”

“我不要洗澡。”江曉拽着他的手不放,醉醺醺的,力氣還挺大,“快來躺着,看星星,好多星星。”

星星?

顧廷禹失笑,這分明就是說胡話了。

他無奈,根本掙不開,只好脫了鞋躺上去。

江曉的四肢像八爪魚似的纏上來,雖然腦子不清楚,但還是很準确地找到他臉,捏捏,“老公好帥。”

捏完親了一下他的眼睛,笑得像個小孩子,“星星好漂亮。”

顧廷禹揉了揉她的腦袋,滿眼寵溺,“你還不困?”回來的路上都睡死了,這會兒倒有精神。

“不困。”她開始解他的襯衫扣子。

好半天才解開一顆,她好像有點不耐煩,直接一個用力,朝兩邊扯開。

這下顧廷禹徹底愣了。

襯衫扣子飛了好幾顆,散落在床上,有的還茍延殘喘地勾着線,但顯然是要掉不過了。

他只知道江曉喝醉了是很大膽,卻沒想到連撕衣服這種事都幹得出來,下一步是不是還要霸王硬上弓?

剛幹了壞事的人毫無察覺,十分滿意地貼在他熱燙的胸口,“還是喜歡你不穿衣服的樣子。”

顧廷禹突然覺得很有趣,勾了勾唇,“那褲子也不穿了好不好?”

江曉點點頭,“好啊。”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皮帶上,“幫我脫了,乖。”

江曉笑嘻嘻地把兩只手都拿過去。

他輕聲囑咐道:“不準撕,好好脫。”

江曉這次很聽話,十分認真地拉開皮帶扣,一點一點地抽開……整個過程還算是溫柔。

顧廷禹接着哄。

“你都把我脫光了,自己還穿得好好的,是不是不像話?”

“啊,好像是。”

說完,一點都不害臊地把自己也脫光了。

顧廷禹很滿意,抱着她翻了個身,綿綿密密的吻開始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将她的感覺逐漸撩撥起來,揉成了一灘水。

最後,牽着她的手握住堅硬的某處,“親一下,好不好?”

江曉剛緩過來呼吸,雖然醉了,但還沒完全喪失意志,“不好,不吃。”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顧廷禹笑着哄她,“不吃,就親一下。”

“就……親一下?”暈乎乎的眸子望着他。

“就一下。”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容易滿足。

江曉點了點頭,如他所願,吧唧一下。

顧廷禹按着她的頭,沒讓她退開,“我之前是怎麽親你的?”

“這……這樣?”江曉試了試,伸出舌頭。

不管是她此刻的姿态和表情,還是溫熱柔軟的唇舌落在身體最敏感處的感覺,都足以銷魂蝕骨。

顧廷禹氣息加重,有些急促:“……用力一點,乖。”

“你說就親一下的!”小姑娘的腦子突然靈光起來,怎麽都不願意了。

顧廷禹眼瞧着騙不下去,只好作罷,牽住她的手,“那自己上來好不好?”

“……好。”她本來就不是小氣的人,除了那個,什麽都好說。

不過江曉清醒着都沒什麽技術含量,更別提醉醺醺的時候了,過了一會兒,顧廷禹實在覺得太磨人,還是反客為主。

房間裏暧昧的燈光撒在床上,将女孩年輕的身體勾勒得越發魅惑,因為醉酒,姿态也不自覺妖嬈許多,什麽姿勢都乖乖配合。

結束之後,江曉窩在他懷裏嘤嘤地哭起來。

“怎麽了?”顧廷禹皺了皺眉,剛才還好好的。

江曉閉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樣,只是不停地有眼淚從眼角滲出來。

顧廷禹看着心疼得不行,緊緊摟住她,又問了一遍:“怎麽了?”

“……她說,只有江浩是她的寶貝……”她甕聲甕氣的,邊哭邊說,“那我是什麽……”

顧廷禹無聲地嘆了嘆。

原來,不論她表現得多堅強多不在意,都不能改變受了傷的事實。就算用再堅硬的盒子把自己裝起來,內裏依舊有那麽一塊,是柔軟脆弱的。

他從來沒有像這樣,看着別人哭,自己的心卻如同落下重錘,幾乎痛到無法呼吸,眼眶也不自覺發熱。

他吻着她的額頭,用平生最溫柔的語氣對她說——

“你是我的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  咿,今天好像沒有話說~例行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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