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ternal》一更
第72章 、《Eternal》一更
這絕對不會是陸芊會做的事情, 以陸芊的心理狀态，能讓她畫自己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雖然江漸行沒學過心理學，但陸芊剛生病那會兒, 他找過不少心理醫生, 陸芊畫的狀态, 分明就是在逐步轉變的過程。
他盯着這些畫發了會兒呆，才給陸芊回複：
-畫得很好
發完, 他看了眼還在教育莊維為什麽不好好看着自己飲食的李和同，垂下眼，“李哥。”
李和同怒氣沖沖啊了聲，“你也是！他帶你去吃你就去了？我怎麽和你說的啊！從明天開始三餐都給我吃草！”
莊維一臉無辜，無聲對江漸行說着：明明就是李哥自己說過的話……
江漸行一臉平靜地扯了下唇角, “李哥, 我要回去一趟。”
李和同的話堵在喉嚨口表情凝固了幾秒。
江漸行說的回去, 他不用想都知道回哪裏。
李和同右眼皮開始突突突地跳。
把莊維支走以後，李和同問：“怎麽又突然要回去了？”
江漸行擡起眼皮看着他, 唇邊的笑意淡去, 片刻後冷靜地陳述着：“陸芊畫了我的畫像。”
李和同：“？”
李和同沒他那麽了解陸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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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李哥。”頓了頓, 江漸行又笑了下，李和同被他笑得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但江漸行只是把陸芊發過來的那些照片遞給他看。
“畫得是不是很好？”江漸行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滑過，“看出來什麽了嗎？”
李和同沉默了一會兒：“越畫越好？”
他是知道陸芊畫畫很好的。
江漸行語氣雀躍地嗯了聲，“是不是進步飛快？”
聽起來還挺為陸芊高興。
“确實。”
“可是她一直待在家裏, 為什麽會進步這麽快？”江漸行似乎有些困惑，“那個人教她的嗎？”
“可是為什麽會突然去教她？”
“是誰讓他去的？”
“李哥，你知道嗎？”
江漸行雖然語氣平靜，可偏偏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意味，就好像其實他心底已經有了答案一樣, 他問這些，不過是為了驗證他心底的那個答案。
果然在這兒等着。
李和同跟了他這麽久，對他的脾氣也有所了解，一時之間被他問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騙他估計是不成了。
可直接承認……
“李哥？”江漸行眨着眼睛，“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
李和同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江漸行問：“是傅随的人嗎？”
“不是。”李和同否認。
說要回去，但這回李和同再怎麽着都不讓江漸行半夜一個人走了，而是訂了第二天最早的機票。
江漸行也沒那麽情緒激烈。
他越是這樣，李和同就越是放不下心。
上飛機前，見江漸行還是一臉平靜地戴着眼罩在那兒補覺，李和同忍不住問：“你和傅随說過了嗎？”
江漸行根本沒睡着。
事實上從昨晚開始他就沒睡，一旦涉及到陸芊的事情，總是能拔高他的情緒。
聽見李和同的話，他單手搭在額頭上，懶散道：“沒有。”
昨天晚上他和傅随短暫地視頻了一會兒，他自認自己最近演技應該不錯，看不出什麽異樣來，傅随也和平時一樣，只叮囑他早點睡覺。
“怎麽了雙面間諜？”江漸行扯了眼罩，被燈光照得眯了眯眼，不怎麽舒服地拉了下不太透氣的口罩。
李和同被這個稱呼噎了一下，又自知理虧，只能努力替自己辯解：“我這不是怕你倆因為這事兒鬧矛盾嗎？你這什麽都憋着不給他說，出了什麽事情又是你自己扛着？你都扛了五年了吧？你都願意和他複合了，怎麽就不願意和他共苦一下？”
江漸行瞥了他一眼，頗為不滿：“這是你告訴他卻不告訴我的理由嗎？”
他說完，一瞬間情緒又低落下來，輕聲囔囔：“我都讓他難過這麽多年了，連這種事都要他去承受嗎……”
陸芊的事兒明明就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李和同一時語塞，想說你這幾年過得很好嗎，就不能稍微自私點？
沉默了好一會兒，等登機前，李和同才憋出來一句：“你倆談戀愛我不能說什麽，我這一把年紀也只知道談戀愛最怕的就是藏着掖着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說。”
李和同有一段失敗的婚姻，離婚之後孩子跟了前妻，他也單身到現在。
說起這種事兒還挺有感慨。
江漸行恹恹地應了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早上的航班沒什麽人，李和同訂的是商務艙，人更少了。
江漸行一上飛機就開始閉目養神，等了一會兒才感覺到自己身邊坐了人。
“李哥，幫我要條毯子。”他睡得有點冷，忍不住蜷縮着上半身，如果條件允許，恨不得整個人縮在座位上睡了。
沒一會兒，江漸行就感覺到有人遞了毯子過來，已經很久沒有熬過夜這會兒頭有點疼，他正想掙紮着睜眼，毯子就蓋到了他身上。
大手在他的身側隔着毯子壓了壓。
江漸行愣了下，睜開眼睛，直接對上了傅随沒什麽情緒的雙眸。
即使傅随戴着口罩遮着大半張臉，江漸行都能一眼認出他來。
“……你怎麽在這兒？”江漸行有些驚訝。
傅随拉着毯子蓋到他的脖頸處，指腹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從他有些泛涼的皮膚上擦過，淡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江漸行反應幾秒的功夫，傅随已經收回了手，安安分分坐在了自己的位置，半點沒有要和他交流的意思。
江漸行：“……”
江漸行掃了眼四周，見換了位置的李和同正滿臉“和我無關”的表情看着他們這邊，瞪了他一眼。
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雙面間諜這個稱呼還真不是埋汰他。
這會兒江漸行哪還有什麽困意。
看傅随這副模樣擺明了是生氣了。
也不知道李和同是怎麽和傅随偷偷告密的。
但也挺奇異，原本以為自己會因此十分慌亂，但他現在反倒比想象裏鎮定許多。
沉默半晌，江漸行試探着：“……傅随？”
傅随靠在那兒，只有眼皮動了動，可沒看他。
江漸行有些心虛地又喊了他一聲，“你怎麽來啦？”
他又不死心地扯着傅随的衣袖，傅随也不躲，任由他拉扯着，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估計是被他吵到了，幾分鐘後，傅随終于舍得半側過腦袋瞥了他一眼，又極速地收回視線，冷淡道：“出差。”
昨天傅随壓根沒提過出差的事情，他最近的通告裏也壓根沒有這事兒。
知道他在敷衍自己，江漸行反倒更心虛了，畢竟騙人的是他，昨晚他還在那兒和傅随說今天又要很痛苦地學習一天呢，轉頭兩人就在飛機上碰上。
江漸行見不得傅随這副态度，猶豫了一會兒，低頭瞥了眼傅随放在膝蓋上的手，又看了看四周。
幸好沒什麽人。
幾秒後，他小心翼翼地手心覆在傅随溫熱的手背上，五指很輕地嵌入傅随的指間。
傅随沒拒絕。
還有救。
江漸行眼睛亮了亮，可下一秒又萎了。
他該怎麽和傅随主動提陸芊的事情？
都怪李和同那個間諜，他本來想自己處理好陸芊的事情，可現在傅随肯定全部都知道了。
傅随對陸芊的事有什麽感想？
會不會覺得自己會因為陸芊的關系而對他倆的戀愛關系産生懷疑？
自己這樣偷偷摸摸去找陸芊真的很像下一秒就要把他抛棄了一樣。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傅随瞞着自己去做這種事，而自己其實早就知道了，大概也會很生氣吧，覺得傅随不把自己當成能夠托付的人。
這麽一想，江漸行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擔憂都變得幼稚起來。
如果是他的話，會很樂意去分享傅随的痛苦的。
果然自己當年和傅随分手都是有原因的……真的是又自卑又慫。
到現在也是。
在李和同面前他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一到了傅随面前，連半點辯解的話都不會說了。
他這五年真的變了好多。
不由地開始懷疑，傅随真的會喜歡這樣的他嗎？
他腦子裏過了不知道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都想到傅随會不會因此想要和自己分手了，傅随被他覆着的手突然動了。
傅随離開了他的五指，反過手來，把他的手抓進了掌心。
江漸行：！
江漸行立馬坐直了身體，擡起眉眼，傅随正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似乎看透了他心中在想什麽，眼神越來越沉，江漸行覺得自己都快被他完完全全看穿。
“不睡嗎？”傅随終于舍得開口了。
江漸行連忙搖頭：“你在這兒，我就不睡了。”他猶豫了一會兒，“……傅随，我……”
“我知道。”傅随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去見陸芊。”
江漸行蔫吧地哦了聲。
他就說，傅随是因為這個。
“李哥是不是都和你說了啊？”江漸行慫得要命了，但現在他覺得自己還是坦白從寬的好，“我不是故意想瞞着你的，我只是……”
“只是像五年前一樣，什麽都自己扛着？然後逃跑？”傅随突然緊緊攥住了他的手。
江漸行甚至有些吃痛。
但這會兒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只能拼命搖頭，“我沒有想逃跑。”
“如果李和同不說，你是不是又要瞞着我好久？”傅随沒有再看他，反而像是在回憶一樣，“就跟之前分手一樣？一個理由也不給？”
“到時候我連人都找不到，只能當個傻子。”
雖然是牽着手在說這種話。
可江漸行覺得自己心要痛死了。
傅随之前問他的時候他都不敢說，可現在這些話被傅随自己說出來，好像比他說還要讓人難受。
傅随閉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問：“還有多少個五年？”
“江漸行。”
江漸行感覺自己快哭了。
可下一秒他聽見傅随說：“你能不能心疼一下你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李和同面前的行行：我牛逼我很強我啥都行
傅随面前的行行：對不起我錯了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