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暴君的寵妃(10)
笙歌看着白森胤挑挑眉:“既然你二王姐那麽想知道這糧草處的下落,你明天就去告訴她便是。”本來就在她背上的東西,她想看便看,笙歌又攔不住她。
白森胤點點頭,将笙歌說的話一一記在心裏,然後又跟笙歌扯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有些複國大業之間的計劃就行了禮退下了。
畢竟他的大王姐風塵仆仆還得休息呢,笙歌眯了眼睛看着白森胤笑,這小子對原主還挺尊重呢。
看到白森胤走了,沉默了半晌的連雲木才涼涼地開口:“公主的本事倒是令末将開了眼界。”
什麽本事,胡攪蠻纏,瞎編亂造??笙歌喝了口茶水,全拿連雲木這話當作贊美,悠閑地點着頭。
“連大将軍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又得動身。”
連雲木倒是不知道笙歌明天的計劃,不過他也沒多問,暗自揣量了一下,覺得笙歌說的還是有道理。這麽些日子在外奔波,他倒是已經忘記休息的感覺了。
于是他朝笙歌拱手作揖:“末将聽命。”
笙歌翹了腿繼續坐着。既然白裳和段譽天愛得要死要活的,她就給這二人的幹柴上加一把火,不是真愛麽?她就要看看所謂真愛是什麽樣子,她現在忽然很期待段譽天知道糧草處的這個消息會是怎樣驚奇的表情,又會怎樣做?他們之間的愛情又将何去何從?
艾瑪,快成黃金衛視八點檔深夜電視劇了。
這廣平白日空氣就很濕潤,夜裏就更不用說了,縱然屋裏燃了火爐以便烘幹,白裳半夜裏睡着睡着還是一翻身能在床榻上摸到一手水。她很氣憤,很是氣憤。
于是乎翻來覆去的白裳娘娘就沒睡好,第二日分外憔悴的上了點妝就到大堂接着去問白森胤了。
這次的白森胤因為昨天聽了笙歌的話,回答的很是幹脆,直接就把笙歌昨天講的都說了出來,然後挑着眉這個知道真相的二王姐。
白裳聽了白森胤的話,神色有些驚恐。糧草處的藏寶圖竟然在她的身上,這怎麽可能?
看到白裳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白森胤輕咳了一下,繼續說:“父王平素最寵二王姐,這樣的好東西自然會留給二王姐,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白裳整個人有些呆滞,藏寶圖在她的背上,需要服下劇毒才可以顯現出來。說白了不就是要她去死,死了才能拿到糧草處嗎?說實話,她現在有了段譽天的孩子,權勢和富貴唾手可得,她不是沒有私心,她想要更好的東西,所以要她為了這個放棄已經籌劃到今日的地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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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東西?呵~白裳面色發白地在心底冷笑,她看倒不一定。
“王姐知道了。”白裳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白森胤看她狀态不怎麽好就想要過來扶她,卻被白裳攔住了。
既然消息已經打聽到了,她在這裏留着也沒什麽意思了。于是,白裳喝了口水,頓了頓然後就向白森胤告辭。
“王弟,王姐已經待了有一定的時日了,千裏重逢需得一別,稍後用完午膳王姐會先行離開。”
白森胤不明白白裳為何要走的這麽急,以為她是太着急想要回到段譽天的身邊,忙開口問她:“王姐為何要如此着急,當真舍不下那妖君?”
“放肆!”聽到自家王弟對自己男人的不滿,白裳當即冷眉一橫,人都是要面子的,自然見不得自家人被欺負,而且還是光芒萬丈的男主君。
瞧瞧這胳膊肘往外拐的架勢,已經開始沒拿自己當白家人看了。
“他好歹也是你姐夫,凡事都有禮數,你如此說他,叫我這個做王姐的臉往哪裏擱?”
白森胤看着白裳,讪讪的笑笑,心裏卻已經冷到極點。他沉默的看了白裳半晌,然後擡起頭看着她:“是王弟不懂事。”
白裳倒沒多怪罪白森胤,在她看來,半大點的孩子,既然認了錯就給個臺階下,但是也沒多正眼相看,得要給個教訓才算數。
白裳命人收拾東西準備上馬車回皇城,白森胤已經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尾随她上了車。白裳不明白白森胤這是何意,沒有經過她的允許随意上她的車,這禮數怕也是不妥當。
白裳皺了皺眉:“王弟這是要幹什麽?”
白森胤似乎一早就預料到白裳會這樣問他,于是不慌不忙的将肩上的包袱放下,然後看着她:“如今烽火年代,此行一路兇險,再加上王姐又是大疆的皇後,如今又有了身孕在身。王弟想要陪着王姐前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順便也想要看看我的二王姐夫究竟如何驚為天人,叫二王姐如此癡迷。”
“那行吧。”白裳聽白森胤這樣調笑,臉上倒是染了些紅暈,她自然是知道男主君的好的,而且這白森胤的話句句戳她心口,她也沒有産生什麽懷疑,既然他想要跟着來,成全了便是。她完全沒有想過白森胤是段譽天通緝的人,帶到了段譽天面前會遭受怎樣的迫害,白裳就是這種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白森胤的死活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她為何要在意。她也沒有想要替這具身體的原主謀求未來的自覺,根本就沒把南陵國人當然自家人,一點也沒有身為他人嫡姐需要為王弟做些什麽。
所以,正是這份冷漠,叫白森胤越發寒了心。
馬車緩緩開動好遠,躲在暗處一直觀察的笙歌才慢慢走出來,眉宇間都充斥着一股說不出的淩厲感。
她讓白森胤跟着白裳回大疆,可不是為了去看段譽天這麽簡單,必要的時候還得充當信息傳播源。
最近笙歌覺得自己聽牆角似乎聽上瘾了,連帶着身邊的連雲木看她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樣,不過沒關系,她是奔着完成任務的目标而去,統統無視之。
“公主,我們該上路了。”連雲木提醒着笙歌,然後命人牽來了馬。
馬車是不能坐的。他們這次是打算偷偷回大疆,其行蹤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輕裝上陣,直接騎上快馬回去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笙歌揮舞着鞭子,夾緊馬肚子,那快馬就飛也似的沖了出去。連雲木尾随在她身後,看着笙歌眉飛色舞的樣子,他心中好像有什麽東西破開了,正緩緩流出比水還清澈的東西。
最近的長公主變化很奇怪,卻也奇怪不到哪裏去,與往日不同也不是什麽壞事,多了些主見對他們複國也是有所幫助,可是為什麽笙歌對着他笑得比星辰明月還耀眼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有些發悶呢?
“等會我們回了皇城,有件事情還需要将軍去做。”笙歌騎着快馬走在前頭,風獵獵地刮過她的臉頰有些生疼,突然想起了什麽,笙歌放慢了步子與連雲木盡量保持一致。
連雲木點了點頭,看着笙歌說:“公主吩咐的,末将一定會全力以赴。”
笙歌看着連雲木認真的眉眼,心中一頓。這古人就是喜歡這種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拼上老命的架勢,無論大小,好像不用盡全力就不叫個事兒一樣。
笙歌默默抹了把汗,連大将軍,你還是省點力氣留着後面攻城用吧。
“之前我和王子談的關于糧草處的事情,你可都聽清楚了?”
看到笙歌問他,連雲木點了點頭。
聽清楚了就好,笙歌松了口氣:“我要你将這個服劇毒現藏寶圖的消息傳遍整個皇城,無論用何種手段,一定要傳到段譽天耳朵裏。”
連雲木聽了笙歌的話,有些猶豫,應該是考慮到白裳的身份,這樣做了之後對白裳絕對是有百害無一利。
“長公主殿下這次可是不顧及二公主了?”
“你覺得她有做本宮王妹的自覺嗎?”笙歌不怒挑眉看他,光這淡然的一眼就讓連雲木一口話梗在了心口。
白裳認賊作夫,已是大逆不道,還能顧及什麽王室一家親的狗屁血緣麽?
連雲木想了想,半晌才沉聲道:“末将明白了。”
笙歌看了眼連雲木,然後又補充說道:“記住,手腳一定要幹淨利落,找幾個可靠的人,錢花了不算事,一定不能讓段譽天發現是我們做的。”
“末将明白。”連雲木擡頭看着笙歌,他是聰明人,肯定明白笙歌的意思,于是點了點頭。
這邊白裳已經回到大疆皇宮。她早就接到綠頭牌知道段譽天晚膳的時候會過來看她,把白森胤好生安排了之後,就在蓼華宮裏細心梳妝,期盼用自己驚為天人的容貌給自己在段譽天心中的地位加點分。
白裳的貼身宮女為白裳插好最後一根珠釵,然後癡癡的看着白裳一身華貴的樣子,忍不住贊嘆道:“娘娘今日可真是太美了,若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也指不定會被勾走幾魂呢。”
白裳捂住通紅的面頰吃吃的笑,對于宮女的誇獎顯然是很受用的,徉怒就要去打她,卻被宮女轉身給逃了。
“你這死丫頭,可不能胡說,本宮是皇上的人,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本宮也不會看上眼的。”
“是是,娘娘如此盛寵正濃,正是風華絕代的樣子。”那宮女繼續癡笑。
兩人就這麽鬧了一陣之後,段譽天就來了。他身着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剛入大殿就看到美豔不可方物的白裳,喉頭頓時一滾。
他拉住白裳的手,嗅了嗅她身上的脂粉味,覺得有些重了然後皺起了眉:“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以後這些胭脂水粉還是少碰為妙。”
白裳乖巧的縮在他的懷裏,點了點頭:“臣妾知道了。”
原來段譽天心裏還是有自己的,不然也不會關心脂粉對孕婦不好這件事情,想到這裏,白裳心裏軟了下來,覺得自己越發幸福起來。
段譽天此行就是來問白裳糧草處的事情可有什麽進展了,不然也不會這麽着急過來看她。當初就是因為這件事他才讓白裳回南陵的,如今自然是一口水的時間也不想等,就想從白裳嘴裏問出個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