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婚禮
第一章: 039 婚禮
哪怕藍汐兒再害怕,這該來的事總是會來的。不過,嚴格來說,這五日裏,藍汐兒還是做好了思想建設,原本煩躁不安的心情也漸漸被壓了下去。起碼在她看來,她可以面上平靜地去參加她妹妹的婚禮。
“王爺,太子府到了。”馬車外的侍衛挑開車簾,恭敬地等着衛靖桓和藍汐兒下車。
衛靖桓看着一旁沉默的藍汐兒,不禁勾起嘴角。呵!這個女人大概還沒有發現吧!此時心事重重的她,連最起碼的僞裝都做不到,臉上那笑容都快要僵了。不就是來參加她妹妹的婚禮而已,至于這般害怕嗎?“我們進去吧!”見藍汐兒這副模樣,衛靖桓的心情又好了幾分。這是惡趣味,衛靖桓當然知道,但他樂在其中。
“嗯。”藍汐兒依言跟着衛靖桓下車。
一進太子府,藍汐兒才算見識到什麽叫做真正的奢靡。周圍的流光溢彩,閃亮光芒讓藍汐兒險些睜不開眼。就算屋檐邊上挂着的大紅燈籠也像是怕人分不出它的金貴樣,鑲上了金玉珠寶。這般盛大的婚禮場面,藍汐兒只能用震驚二字形容。
“怎麽不進去?”衛靖桓見藍汐兒還杵在院子裏沒有進去,心下升起一絲疑慮。她的表情怎麽像是被驚着了,這樣的場面,她又不是沒看過,幹什麽還像是被奢華驚住的呆樣?
“沒,沒什麽。”穩住心神,藍汐兒淺淺一笑。真是的,她怎麽被這點奢華吓到了。又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人,用不着這般大驚小怪。
兩人入席後,周圍吵鬧賀喜的聲音連綿不斷,新郎模樣的男人站在大廳的中央,王者般的架勢彰顯了他的地位。這就是衛靖康吧?太過招搖,難成大氣!這是藍汐兒對衛靖康的第一印象,只是憑着那男人的舉手投足,她基本上就可以猜到那男人的脾性。傲氣自他眼中流露,看向其他人時都帶着一股輕蔑。明明是笑着的臉龐卻又帶着奸險。
相比之下,藍汐兒倒覺得自己有些幸運,起碼她嫁給的是衛靖桓。雖然也是一個陰險的家夥,但怎麽說那張僞裝的面皮還是挺讨人喜歡的。
“這樣看着我大哥,莫不是心動了?”調笑般的語氣,衛靖桓又不是瞎的,怎麽可能沒注意到自家娘子正盯着衛靖康。
意識到自己的眼神太過明顯,藍汐兒趕緊收回眼神,輕笑:“王爺,您還真是喜歡說笑。”
“本王……”
“專專,你也來了嗎?”一個幹淨清晰的男聲打斷了衛靖桓的話,引過了兩人的目光。藍汐兒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該作何反應。對方溫柔的目光将她完全包圍,那暗含情緒的眼睛帶着欣喜,帶着讓人沉溺的柔情,這個男人,是誰?
該不會是藍專專之前的相好吧?只看着那男子的眼神,恐怕任誰都會有這番猜測吧?那般情意綿綿,害得藍汐兒不禁低下頭,心思又亂了。開什麽玩笑,突然出現個舊情人,而且她完全不認識人家,這要她怎麽應付啊?
“原來是藍公子啊!多日不見,近來可好?”衛靖桓娴熟地和藍衡軒打招呼。而這一稱呼,也讓藍汐兒回過神來。藍公子?那不就應該是藍宇的獨子藍衡軒,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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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王爺關心,小臣十分感謝靖桓王爺大駕光臨舍妹的婚宴。”藍衡軒平靜地說着,客套地話語自他口中說出,顯得十分自然,又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主。
“哪裏!藍薇薇是專專的妹妹,她嫁給的又是本王的大哥,本王哪有不來的道理。”這你言我語中,兩人都是極好的笑容,仿佛是相交甚深的兩個朋友。
藍汐兒看着藍衡軒,心裏竟不知名地升起一絲敬畏,說不清原因,只是讓她本能地低下頭,沒有與他對視。難道藍專專很尊敬這位兄長?
像是注意到了藍汐兒的沉默,藍衡軒目光溫和地看着她,道:“專專,怎麽不說話了?”
“沒有,大公子……”喃喃地說出這句話後,藍汐兒意識到自己的稱呼不對勁,急忙閉嘴。怎麽會這樣,藍衡軒是她的哥哥,她怎麽會情不自禁地叫他大公子?
而聽到這三個字的兩人,皆是一愣,等反應過來時,藍衡軒也只是苦笑,無奈道:“你啊!都那麽久了,還不肯叫我哥哥嗎?”
聽着語氣,藍衡軒似乎對藍汐兒不喊他哥哥也沒有多少意外,難道,藍專專和她這個大哥關系很差?那她是不是可以幹脆不理藍衡軒了呢?
衛靖桓看着暗藏玄機的兩人,臉上的笑容更是如沐春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多話,只是好以暇望地觀察着兩人。他可是很期待能從中聽到些八卦喔!
然而事情哪會那麽容易如願?這邊不等藍汐兒再說什麽,那邊就有人說着‘吉時已到’,而後便看見一大堆人簇擁着新娘子走進大廳。歡呼的聲音此起彼伏,熱鬧的氣氛遠遠超過當時衛靖桓成親時的境況。不過,那皇帝和皇後還是沒有出現,大概是因為在衛靖桓和藍汐兒的婚禮沒有出現,自然不好偏心于太子而出現,所以大廳正北坐着的仍是藍宇。
看到藍宇那威嚴的面孔,藍汐兒猶然生出一種害怕的感覺。這是她第二次看見這位藍相國——藍專專的父親,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沒有半點親情的感覺。她不是會受到這具身體的影響嗎?為什麽她對這位父親大人卻是害怕多過親近,這不正常吧?
藍汐兒理不清自己心頭的想法,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那麽混亂過,就連以前最困難的時刻,她也能保持着心神清明,知道自己要什麽,然後為着自己的目标奮鬥。可是這一刻,她卻感到從所未有的混亂。明明她什麽也不想,也努力安定好自己的心情,可是,她這具身體卻仍是不由自主地不安、害怕,這連帶着牽動了她的心思,讓她怎麽也安息不下來,就連表面上的僞裝也變得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