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皇帝的臺詞應該更加有內涵,要能夠體現顧真愛的深刻的內涵神馬的啊!
黎素瑾笑眯眯道:“皇上,這讀過書的人和沒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嫔妾看到這景象,只覺得甚為開闊心情,沒想到顧才人還能有彈琴的想法。嫔妾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燕夏昱道:“你若是想要彈,只管找了宮裏的女琴師教你便是了!“
黎素瑾道:“有顧妹妹珠玉在前,嫔妾是不敢比了,字還沒練好呢,再來個彈琴,嫔妾要忙不過來了!“
兩個人一對一答,這顧雅茹竟然是一句話都說不上。
黎素瑾還想說些什麽,後面一個佩刀的侍衛過來道:“啓禀皇上,微臣在花叢中發現這個小太監!這小太監卻想跑,臣等将人抓住了,一看身上的腰牌,是和安宮的小太監!“
那人被提溜上來,一眼看過去,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跪在地上說了一句“參見皇上,參見玉嫔娘娘,見過顧才人”,便不再說話了。
第17回
黎素瑾知道這個小太監,他可是顧雅茹的左右手啊!今天的事情,就是這丫的出的主意,因為這丫的有一個特長,就是學鳥叫,每次都能引來鳥與之和鳴,這才是絕技。顧雅茹那上不了臺面的琴技,在他這一口技面前,就是渣渣啊!而且因為這一次,這家夥立了功,顧雅茹便很信任他,慢慢地把他當成左右手了。
這時一旁的張興德湊到燕夏昱面前說了一句什麽,黎素瑾知道張興德肯定說的是顧雅茹就是住在和安宮的。正好,黎素瑾還想着誰來說這句話合适呢,張興德你太敬業太稱職了!黎素瑾恨不得跟他握握手才好。
燕夏昱聽了臉色更難看了,道:“你叫什麽名字!躲在花叢中幹什麽!”
這個時候女主身邊的人的能耐就體現出來了,只見那小太監不疾不徐的磕了一個頭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名喚小年子,是和安宮的跑腿太監。奴婢在花叢中,是替自家主子守着,怕哪個沖撞了主子。”
喲呵,轉身一變,倒是成了忠心護主的人了。
黎素瑾站在一旁不說話,燕夏昱這丫的沒別的,就是疑心比較重,他如果覺得你有問題,他就會一查到底,如果你想讓他相信你沒問題,就拿出切實的證據來。
果然燕夏昱臉色依舊沉沉的,不理會小年子的話,反而吩咐一旁的侍衛道:“去給朕看看,那個亭子頂上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
看到顧雅茹臉色都變了,黎素瑾就暗暗高興,叫你作!叫你作!哼!現在讓人家發現了吧?
原劇中表現的是,皇帝深為震撼,覺得女主顧雅茹是天人合一的神人,于是對其初步印象極佳。也就忽略了那些不合理的東西。後來,顧雅茹回去侍寝了,忠心耿耿的小年子又帶着人将一些痕跡都處理了,這一場設計皇帝的陰謀,也就顧雅茹和小年子清楚。
侍衛手腳麻利地爬上了亭子,在亭子的頂上搜尋了一會兒,就找到了一些鳥食。
侍衛将鳥食呈給了皇帝,一句話都沒說便退到了一邊,黎素瑾恰到好處的露出驚訝又好奇的表情,道:“皇上,這是什麽?”
燕夏昱道:“一些做戲法的東西而已。顧才人,你該解釋一下!”
顧雅茹臉色難看,露出驚惶的表情,急忙跪下道:“婢妾……”
小年子急忙搶過話頭道:“啓禀皇上,這些都是奴婢的主意,顧才人并不知情,是奴婢想要讨好顧才人才如此設計的。奴婢會一些口技,所以将鳥兒引來,與琴聲和鳴,讓顧才人心情好一些。”
燕夏昱臉色并沒有好轉,道:“哼!心情不好?為什麽心情不好?難道是因為短了你的吃的或者是喝的?還是有別的緣故?”
燕夏昱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湊近了顧雅茹,似乎還帶着笑意,讓顧雅茹羞臊萬分,沒想到她的計策讓皇帝給看破了,皇帝還毫不留情地笑話她!
站直了身子,燕夏昱背着手道:“你倒是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好奴婢,只是,你也不能讓人寒了心啊!”
說完,燕夏昱轉身便走,将顧雅茹和小年子都晾在那裏,也不說如何處置小年子,按理說,他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黎素瑾跟上燕夏昱,道:“不管如何,小年子一片忠心倒是可敬可佩。”
燕夏昱沒理會黎素瑾的話,道:“瑾兒先回漪瀾宮,朕要去大行宮批閱奏章了。”
黎素瑾屈了屈膝道:“恭送皇上。”
黎素瑾自己轉身朝漪瀾宮去,下面的人很利索的留下兩個人盯梢,看皇帝是真的去了大行宮還是返身去找顧雅茹了。
黎素瑾相信燕夏昱的性情不容許他回去,但是黎素瑾更相信劇情那東西,雖然有時候你努力使它偏離了原始的軌道,它自己又會回去,真是讓人無奈。
回到漪瀾宮,黎素瑾就躺下了,今天走路太多了,需要歇一歇。
禦花園的人回來了,說燕夏昱果然是去了大行宮,而顧雅茹主仆在那裏跪了許久,見皇帝真的沒有傳話了,才一瘸一拐地回去了。這事兒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傳遍了後宮了,顧才人算是丢盡了臉面。
黎素瑾微微笑着聽下面的人禀告,顧雅茹丢臉?這還算好了,黎素瑾不知道是不是入戲太深還是怎麽的,對顧雅茹的敵意是與生俱來的,看到顧雅茹吃癟,她就無比暢快。
不過攪和了這一次還不算完,顧雅茹在原劇中還是很聰明的,相信她很快就會明白自己在其中插了一腳,兩個人的對立,無法避免啊!
将原劇中的第一個□打下來,黎素瑾覺得很爽,以後這樣的劇情還多的是呢,需要好好備戰。
第二天去祥裕宮給皇後請安,皇後笑眯眯地對顧雅茹道:“聽說顧才人的膝蓋受了傷,本宮就命人配置了上好的膏藥,回去抹上,能夠好的快一些。”
剛剛顧雅茹來的時候,還能看出顧雅茹的教微微有些跛,看來昨天确實是跪狠了。
其他的嫔妃拎着帕子掩嘴偷笑,顧雅茹面色微紅上前行禮道:“多謝皇後娘娘賞賜!”
皇後微微帶着笑意,顯然也很看不起顧雅茹,雖然這顧雅茹現在并不顯山露水,可是看她那姿态,将來得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昨晚發生的事情,以後便是顧雅茹的一個痛腳了。
想到這裏,皇後不由得轉眼看了一眼黎素瑾,據說是玉嫔拉着皇帝去的,難道玉嫔早就知道這顧雅茹的打算?那她怎麽知道的?平日裏兩個人并沒有過多的接觸啊!皇後深深地疑惑了。
這些天,顧雅茹的處境跟原着中是完全不一樣的,原着中,此時顧雅茹已經得了燕夏昱的寵幸,慢慢地受寵了,處于鮮花着錦的時候。可是現在,顧雅茹的處境卻完全相反,不管走到哪裏,都能看到竊竊私語的人群和輕微的笑聲,落在耳朵裏,尤為刺耳。
“主子,現在您可不能消沉,以後咱們定然能夠千百倍榮耀地贏回來!”顧雅茹的貼身嬷嬷安慰道。
顧雅茹揉着青紫的膝蓋,點點頭道:“我知道的,嬷嬷,自從進宮那一日,我邊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些苦,都是必然要受的。”
顧雅茹還真是一個胸中有丘壑的人,十分能忍,這樣的人是十分可怕的。
顧雅茹回憶那天的事情,一切在她心中都有了成算,那天,玉嫔肯定是故意的,知道自己的計劃,可是為什麽玉嫔會知道?是什麽人給她傳的消息?顧雅茹皺眉深思,這個玉嫔似乎真的是深不可測。
這時候有人呈上一個瓷瓶,道:“小主,這是鄭太醫送來的化瘀藥,說是特別為您配置的。“
顧雅茹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表情,将藥拿了過來,握在手裏,陷入了沉思。
不過很快另一件事就蓋過了這件事的風頭。
黎素瑾正在漪瀾宮閑得無聊,拿着一本書看的昏昏欲睡,一道纖細的身影急匆匆進門來,到了跟前,朱婠低聲跟黎素瑾道:“娘娘,禦花園出事了!”
黎素瑾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道:“哦?”
朱婠微微喘着氣,看來跑的很急。
“是這樣的,今日薛容華在逛禦花園的時候,遇上了晚華宮的林美人,林美人跟薛容華請了安,薛容華卻說她沒有給自己下跪,只是微微屈膝算什麽,也是不将她那個容華放在眼裏,于是罰了林美人跪在禦花園。跪了兩個時辰之後,林美人突然□出血,召了太醫來,說是林美人懷孕一個月餘,卻因為跪了那麽久,曬了那麽久的太陽,皇子沒有了。”
黎素瑾搖着扇子的手停了下來,果然是薛萬珍的死期到了啊,難怪她總覺得最近有一件大事要發生,原來是這個。
“現在林美人怎麽樣了?”
黎素瑾又繼續搖着搖扇子道。
朱婠道:“現在已經送回了晚華宮,好幾個太醫都在那邊呢!皇後娘娘也過去了,據說大盆的血端出來,可吓人了!”
黎素瑾不由得肚子一抽,聽到別人流産,黎素瑾總是有些不由自主地害怕。這深宮就是吃人的地方啊!
黎素瑾急忙摸了摸肚子,安撫肚子裏的孩子,肚子才覺得好一些。
南嬷嬷道:“娘娘,您怎麽了?“
黎素瑾深呼吸了幾次,道:“肚子裏的孩子有些反應了,估計是聽了那糟心的事兒了。”轉過臉,對下面那戰戰兢兢回話的人道:“你跟着朱婠去領賞吧!今天你做得很好,以後有什麽消息,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來報與本宮!”
那人如蒙大赦,本來以為要受到責難的,沒想到還能領賞,急忙磕了頭跟着朱婠下去了。
南嬷嬷擔心道:“娘娘沒事吧?”
黎素瑾感覺好多了,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感覺好多了,沒想到這孩子這麽敏感,聽說了這樣的事情恐怕是吓着了。”
南嬷嬷稍稍放心,道:“以後這樣的事情娘娘要少聽,有奴婢在呢!”
第18回
黎素瑾摸着肚子道:“在這後宮之中,我必須耳聰目明,不管是什麽事情,都需要知道一些的好。嬷嬷,你去準備一些除了藥材吃食布料這些容易被人做手腳的東西,送去晚華宮給林美人,算是我的心意。另跟林美人說,我不便過去,讓她好生養胎,相信皇上和皇後娘娘會替她做主的!”
南嬷嬷轉身去忙活了,黎素瑾吐出一口氣,心裏輕松了不少,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其他的人定然想不到,就算是想到了,也定然會覺得難以置信,這出戲,是皇後和林美人早就設計好的,林美人早就發現自己有孕,瞞了一段時間之後,被皇後發現了,皇後派了太醫去給林美人診脈,說林美人的胎是死胎,生出來也沒用,讓林美人引産了,小心傷了身子。
林美人自然不信,背地裏找了其他的太醫,這皇後管着後宮,一個小小的美人能有什麽作為?于是太醫自然按照皇後的吩咐說林美人的胎是死胎,林美人信了,于是決定打胎,可是也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就那麽白白地沒了,于是她和皇後設計了這一出,讓薛萬珍弄掉了孩子,皇後是怕薛萬珍威脅自己的地位,哪怕皇上不喜歡,她家族勢力龐大,而薛萬珍在後宮得力,對自己的家族也是威脅,皇後當然要對薛萬珍下手。而林美人則完全是因為平日裏受了薛萬珍的壓迫,實在氣憤難當,便找了這樣的機會出氣報仇。
可是林美人哪裏想得到,她肚子裏的胎兒是好好地,皇後這是一石二鳥。這後宮中,謀算很重要,地位也很重要,手上沒有資源,怎麽算都是白的。林美人以為自己得了好處,其實是被當槍使了。
黎素瑾恐怕是這後宮中最了解自己對手的人了,皇後那張笑面皮,也只有黎素瑾最清楚。和皇後謀好處,就是與虎謀皮啊!
南嬷嬷去了之後,變回來了,臉色很是不忍。
黎素瑾道:“嬷嬷,林美人如何了?“
南嬷嬷道:“奴婢還是不要和娘娘說了,怕吓着娘娘!“
黎素瑾道:“嬷嬷別擔心,我心裏有數的,你說吧,我知道了,心裏也好有個底。”
南嬷嬷道:“奴婢進去瞧了林美人,面色蒼白,很是憔悴,整個人跟個紙片兒似得,躺在床榻上動彈不得,許多事情都是她的丫鬟在打理的。不過奴婢瞧她那裏的用度,都是最好的,皇後娘娘對她還是不錯的。“
黎素瑾笑了笑,道:“皇後,不會輕易與人好的,林美人得到的,和失去的,不知道是哪個多哪個少呢!“
用度自然是最好的,不然那些來來往往的嫔妃瞧見了,皇後那張賢惠的招牌就挂不住了。不過暗地裏的手段誰知道呢?後面林美人一直沒有身孕,所以她一直依附着皇後,直到最後女主反擊皇後的時候,這林美人也是一柄利器。因為這段時間林美人用的東西,加了不少料,林美人再也不能有孕了。
多年之後,林美人赫然發現,自己一心依附順從的人才是害自己最慘的人,于是林美人展開了最激烈的報複。
南嬷嬷在一旁想着黎素瑾的話,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主子娘娘,恐怕是這個宮裏最明白的人了。
這件事的結果如同原劇中一樣,薛萬珍被打入冷宮,願意是嚣張跋扈,侍寵生驕,竟然殘害有孕宮妃,第一次失敗之後竟然不知悔過,還有了第二次,這樣的毒婦是皇家所不能容忍的,所以薛萬珍被剝奪所有的稱號位份,打入冷宮,終生不得出冷宮一步。
對于這樣的結果,薛家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薛萬珍的事情是證據确鑿的,衆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歪曲事實,雖然薛萬珍一直喊冤,一直說自己是被陷害了,自己根本不知道林美人有孕,但是沒人聽,事實就是事實,怎麽狡辯都沒有用。
薛家對此也不敢有任何異議,證據将他們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燕夏昱還順手貶了薛萬珍的爹和幾個兄弟,說家教不嚴,何以堪當重任?一時之間,朝野震動,燕夏昱刷了存在感,心情很不錯。
後宮因為薛萬珍的事兒,倒是安生了不少,神神鬼鬼的人也少了一些,這确實是好事兒。
同時,為了安撫林美人,請求皇上給林美人晉了位份,林美人便成了林貴人了。
用一個孩子換來一次小小的晉升,實在是不值當。
黎素瑾覺得自己能夠過一段安生的日子的時候,靜貴嫔又來了。
不是靜貴嫔平時不來,而是這段時間靜貴嫔也來的太頻繁了一些。不過靜貴嫔的目的倒是一眼就能夠看明白,不就是想邀寵麽?靜貴嫔來的時間掐的很好,總是在燕夏昱來的前一小會兒到了,然後開始聯絡感情,等燕夏昱來了,就接着黎素瑾的肚子說起安雲公主,暗示燕夏昱安雲公主想父皇了。
這樣的事情一次兩次,黎素瑾還能夠忍受,燕夏昱走了她覺得舒服啊,但是過久了黎素瑾就不能忍了,就算是燕夏昱那家夥再讨厭,也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的擋箭牌,誰想要害她的孩子,還得掂量掂量皇帝呢!
這一天,靜貴嫔又來了,等燕夏昱來了,靜貴嫔便拉出以前那一套,想要拉燕夏昱過去。
黎素瑾喝了茶,擦了擦嘴巴,才慢悠悠道:“靜姐姐,安雲公主已經七八歲了,應該早就開始學針線女工了吧?你不在宮裏好好教導安雲公主,常常往妹妹這裏跑算是什麽意思?要是安雲公主以為她母妃更喜歡妹妹肚子裏的孩子,那可不得了了!“
要說靜貴嫔演戲也太誇張了,讓後宮上下都認為她和黎素瑾關系很好,也很盼着黎素瑾肚子裏的孩子出生一般。
別人也就罷了,反正是煙幕彈,可是安雲公主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是依戀母親又性格形成的事情,如果母親對她的關注度不夠,以後的成長方向,還真是難以想象。
靜貴嫔臉上的笑容頓時挂不住了。
黎素瑾接着道:“知道的人,說是咱們姐妹關系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借着妹妹的名頭來勾引皇上呢!傳出去多難聽!靜姐姐,妹妹是看你真心與妹妹相交,才與你說這些的,若是旁人,妹妹才懶得去說呢!”
靜貴嫔看了看一旁的燕夏昱,只見他面色如常,并沒有因為黎素瑾的話而有什麽改變,頓時心裏氣苦,沒想到這個玉嫔倒是什麽都敢和皇上說!
靜貴嫔只好起身道:“妹妹說得對,倒是姐姐我思慮不周了,那臣妾不打擾皇上和玉嫔妹妹了!臣妾告退!”
燕夏昱揮了揮手,顯得有些不耐煩,靜貴嫔咬咬牙,轉身離開了,心裏一腔氣憤無處發洩。
等到靜貴嫔走了,燕夏昱道:“前些日子朕還以為瑾兒是真的大方,沒想到也是個小氣的!”
黎素瑾皺皺鼻子道:“前些日子,嫔妾也是覺得安雲公主可愛,又是小女孩,定然喜歡父皇常去看她,可是後面覺着不對勁了,靜姐姐沒讓安雲公主和您多相處,倒是自己拉着皇上霸着皇上,嫔妾就不高興了。嫔妾喜歡皇上一直陪着嫔妾,皇上去別人那裏,嫔妾也不怨,但是若是有人敢從嫔妾這裏搶皇上,嫔妾就不幹了!”
嬌俏可愛的模樣,就像是保衛自己最喜歡的首飾的小女孩一般,讓人心疼。
燕夏昱在黎素瑾這裏,存在感空前得到提高,心裏滿意,嘴上卻要道:“作為朕的妃子,不是因為賢惠大方的嗎?到了你這裏,怎麽拈酸吃醋起來了?”
黎素瑾幹脆拉住燕夏昱的袖子道:“嫔妾雖然懂得一些規矩,可是嫔妾滿心滿眼都是皇上,吃醋是自然的事兒了。賢惠大方,是皇後娘娘的事情,嫔妾做不到,只想一直守着皇上。而且,嫔妾也沒有說不準皇上去別的姐妹那裏啊!嫔妾只是不喜歡別人來漪瀾宮搶人而已,搞得好像嫔妾是軟柿子,好欺負一樣。”
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是細想,又沒有不合規矩的,燕夏昱不由得露出笑容,道:“瑾兒這麽依賴朕,看來朕以後還要多來才是!”
黎素瑾低着頭道:“可是太醫說嫔妾不能服侍皇上,皇上還是去別的姐妹那裏吧!”
燕夏昱見黎素瑾宮髻松散,一支簡單地珍珠發簪绾住了青絲,青絲如鴉羽,襯得珍珠溫潤,皮膚白皙如白玉,精致的耳朵像最美的玉雕,雪頸纖長,果然是絕代佳人。
燕夏昱溫熱的大手扶住了黎素瑾細嫩的肩膀,道:“是麽?你舍得朕走?”
黎素瑾暗道,這丫的還玩誘惑啊?不知道誘惑是老娘的必殺技麽?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面前做木雕——找虐!
“皇上……”黎素瑾擡起頭看了一眼燕夏昱,漆黑如墨玉的眼睛晶瑩如寒星,眼神嬌怯躲閃,很快又低下頭,道:“嫔妾身子不适,不能服侍皇上,皇上還是……”
燕夏昱似笑非笑地看着黎素瑾,壓低聲音道:“太醫告訴朕,只要滿了三個月就可以了!”
第19回
黎素瑾不由得臉一紅,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這樣,連孕婦都不放過!
“皇上,這不妥吧?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定然要說嫔妾侍寵生驕,有了身子還要霸占着皇上,不顧孩子的安危。”
诶,要演戲說你寵愛我,也沒必要這麽演吧?難道你愛好奇特就喜歡孕婦?
燕夏昱卻被激起了興趣,道:“瑾兒放心,朕會很輕的,太後和皇後那裏有朕呢!”
這丫的是不依不饒了,黎素瑾好無語,在別人手底下讨生活的日子真難過,一點自由都沒有,陪睡生孩子也就算了,懷着孕也不能消停啊!
黎素瑾露出嬌怯又害怕的神情,勾得燕夏昱化身為狼,把黎素瑾這只披着羊皮的腹黑狼給辦了。
第二天,黎素瑾去給皇後請安的時候,果然接受了不少不善的眼神。
皇後道:“玉嫔是雙身子的人了,要小心一些才是。皇上寵着你,你也應該替皇上想想,勸着皇上要雨露均沾。”
黎素瑾總覺得後宮争寵很搞笑,一群女人争着讓一個男人“幹”她們,如果那個男人沒有去,就怨氣沖天,饑渴的跟什麽似得。這也就罷了,可是偏偏她們都要端出貞潔烈女的姿态來,搞得自己多麽高貴多麽。說白了,這後宮不就是皇帝的獨家妓院麽?
想明白了這些,黎素瑾心裏也平衡了一些,起身跟皇後行禮道:“嫔妾謹遵皇後娘娘的旨意。只是昨晚嫔妾勸了皇上,皇上卻不願離開。”黎素瑾顯得有些局促,微微紅臉,“嫔妾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将皇上趕出漪瀾宮吧?”
黎素瑾的意思是,皇帝要來我也沒辦法,總不能拿着大掃帚趕,你們倒是希望我那樣,但是我自己要活命,你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想讓我得罪皇上,門都沒有!
這皇宮的終極大boss就是皇帝啊,黎素瑾來到這個副本就是主要對付這個大boss,必殺技是美人技,其他的皇後啊,太後啊,還有各種嫔妃都是小boss和小怪而已,黎素瑾根本不怎麽放在眼裏。
皇後臉色微變,她沒想到黎素瑾會反駁她,因為一般這個時候,黎素瑾還是很給她面子的。
其他的嫔妃是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玉嫔一個小小的嫔,敢和皇後這麽說話,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寵愛麽?不過這個時候大家也知道自己不能出頭,于是等着皇後答話。
皇後忍了許久才咽下一口氣,道:“原來是這樣。倒是本宮為難玉嫔了。”
黎素瑾道:“嫔妾不敢。”
賢惠大度是皇後的事情,她們這些嫔妃只管好好争寵,要黎素瑾把皇帝推到別人那裏,傻子才那樣做!就算是要做戲,也要到皇帝面前做戲才是。
皇後領着嫔妃們去見太後,本來以為太後會訓誡黎素瑾的,沒想到太後倒是叮囑黎素瑾道:“好好養胎,不要擔心別的事情,要相信皇上!“
黎素瑾屈膝應是。
皇後奇怪,聯系前朝的事情一想,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原來皇上和太後的用意在此,玉嫔的哥哥在西北前線,此時西北戰事正吃緊,皇上當然要寵着玉嫔,讓她哥哥好好賣命了。
這個時候皇後再看玉嫔,頓時覺得通體都舒服了許多,要是玉嫔的哥哥死在沙場,看玉嫔還怎麽蹦跶。再說了,就算是打了勝仗回來了,前面還有主帥吳維凱領着大頭。皇後身處後位,不像後宮的一些女子一般對前朝沒有一點看法,相反,她還是有一些政治頭腦的,也正是如此,她十分清楚明白前朝後宮很需要平衡,也是借着這個平衡,雖然皇帝不寵她,太後也并不十分偏向她,她的後位倒是坐得很穩。
皇後對黎素瑾也沒有那麽苛求了,黎素瑾滿意,她這是給皇後一個印象,她的寵愛都是靠她哥哥得來的,皇帝要依靠她哥哥打仗,所以她才會那麽受寵。皇後肯定會懷疑她投靠的用心,要是知道這一切的寵愛都是那麽虛妄,接受度也就高了許多了。
南嬷嬷為黎素瑾捏了一把汗,道:“娘娘,您當衆頂撞皇後娘娘,是不是太冒險了?”
黎素瑾也嘆了口氣,道:“不這樣做,皇後不會相信,除了皇後身邊的人,其他的人對皇後是不可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我就是要讓皇後自己去想這個事兒,去相信這個事情,不然,我怎麽好依靠皇後保住孩子?”
南嬷嬷點頭,現在也只能如此了,一個并不真正得寵的嫔妃,一個地位不高的嫔妃生下孩子,總比身處高位又背景深厚的嫔妃來的好。
“娘娘還是太冒險了。”南嬷嬷頗為不滿道,要是皇後不想那麽多呢?要是太後不說那番話呢?該如何?
黎素瑾微微一笑,她了解這裏的每一個人的性情,只是按照她們的性情做了一些事情而已。
在這後宮裏,皇後喜歡腦補,太後算心善仁慈,但是對皇帝的事情最上心。太後也是從女人堆裏奮鬥出來的,那裏面的血光,太後很清楚,所以一直擔心兒子的後宮也是如此,生怕皇帝沾了血,損了陰德。而且太後對皇帝的血脈很是看重。黎素瑾時時抄些佛經送給太後,也是存在一番讨好和提醒的意思。
過了兩日,皇後說天氣燥熱,衆位姐妹日日悶在自己的宮裏也無聊,便想辦一次游園會,在花園裏湖中的小亭子裏弄一個賞花會,涼亭有清風,又有荷花香,倒是很适合。
黎素瑾趁機讓南嬷嬷将冰盞的做法送給了皇後,外人看是有讨好道歉的意思,而冰盞确實是個好物,在這炎熱的天氣裏很适合消暑,皇後裏子面子都得了,心裏高興,也端出姿态給黎素瑾賞賜了一些東西,黎素瑾瞧了瞧,皇後上次的布料和吃的都是上好的,還有金玉成色也是十足,到底是傳遞着善意的。
黎素瑾道:“都收起來吧,嬷嬷檢查了沒有問題,便用那綠色的晶彩绡給我做件衣裳,等到皇後宴客的那一日穿。”
南嬷嬷擅長廚上的活兒,朱婠則是擅長算賬和女工,這些都是當初朱婠做千金小姐的時候家裏專門請了師傅教導的。
第20回
晶彩绡輕柔飄逸,每年織造坊只有幾批上供的,而且布料清涼,很适合這樣的夏天穿,而且現在黎素瑾的肚子已經微微凸起,輕柔飄逸的衣服能夠剛好遮住。拉仇恨之類的,黎素瑾倒是不在乎,有本事你們也讓皇後賞你們啊!
朱婠拿到布料,很快就就将衣服做了出來。
黎素瑾将衣服穿在身上,看着大鏡子裏面的自己,身材纖長,綠色的晶彩绡線條流暢,剪裁得體,因為是襦裙的樣式,所以在豐滿的胸部繡了花,使得入眼的就是漂亮飽滿的胸,襦裙垂下,剛好遮住了凸起的肚子,裙子上精致漂亮的繡花就不用說了,配上一套青玉的頭飾,清麗出塵的美人就出現了。
南嬷嬷眼前一亮,朱婠也沒想到黎素瑾穿出來這麽好看,道:“娘娘真是動人!”
南嬷嬷也笑眯眯道:“朱婠的手藝好,沒想到做出來的衣裳這麽好看!”
朱婠微微臉紅,黎素瑾笑眯眯地點點頭道:“嬷嬷說得對,我也覺得很好看,朱婠,我就賞你你只金簪,你自己喜歡哪個,就去選。”
朱婠微微眼熱,道:“多謝娘娘賞賜!“
宮裏的娘娘們賞賜下面的人不多見,但是像這樣讓下人自己挑選的,卻不多見,能夠讓下人自己去挑選,說明已經是十分信任了。黎素瑾這是跟朱婠傳達着信息:我已經完全信任你了。
黎素瑾的首飾盒中有不少都是太後皇帝和皇後賞賜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越了規矩,朱婠如果有異心,這個時候做手腳是十分容易的。
皇後選了一日便開宴了,那一天莺聲笑語,熱鬧非凡,不管是新人還是舊人,都出來湊個熱鬧。
皇後請客,有誰敢不給面子啊?
南嬷嬷殷切叮囑道:“娘娘千萬要小心,那些點心和茶水您沾沾唇便好,如果皇後或者其他的娘娘強逼您,您就說,您的膳食由奴婢負責,皇上說了,您全按照奴婢的安排來進膳。“
黎素瑾道:“嬷嬷,我心裏有數的。“
南嬷嬷滿意,又轉身去交代朱婠,一定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有任何不對勁,要第一時間保護好娘娘,将娘娘和所有危險都隔絕。
碧春現在是被排出了三個人的圈子,南嬷嬷和朱婠都知道碧春不是一心向着黎素瑾的,所以也沒有交代她。
碧春雖然不忿,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她就是不那麽會隐藏心思。
黎素瑾坐在亭子裏,聞着荷花香,真是心曠神怡,可惜,這樣的美景總是有人不珍惜。
皇後一見黎素瑾穿着晶彩绡做的一群坐在亭子裏,便笑言:“這玉嫔還真是不負這個封號,真真是玉一般的人兒,這青綠色一般人還穿不出這種幹淨清麗的感覺來,被玉嫔這樣一穿啊,倒是增色了不少!“
黎素瑾笑着回應道:“是皇後娘娘有眼光,将這麽好的布料賞給了嫔妾。要嫔妾說,皇後娘娘是更适合這樣的大紅與牡丹金鳳,一般人也穿不出這樣的端莊貴氣呢!像嫔妾這樣的,倒是這适合這樣的顏色,都說綠葉襯紅花,皇後娘娘才是那枝頭一朵紅花,嫔妾是那綠葉呢!“
皇後被黎素瑾逗得開懷,又忍不住笑起來道:“玉嫔也不必自謙,你的顏色也是這宮中獨一份呢!”
這時榮貴嫔來了,行禮道:“參見皇後娘娘,臣妾來遲了,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皇後讓榮貴嫔起了,黎素瑾等人又給榮貴嫔見禮,榮貴嫔讓衆人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剛剛隐隐約約得聽着大家說什麽綠葉紅花,我倒是不期然想起了一句詩,狂風摧折花滿地,唯有綠葉立枝頭。往日都是聽着贊嘆花紅豔麗的詩,這一句倒是讀來新鮮,所以我便記住了!”榮貴嫔笑盈盈,似乎并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而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