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4)

再加上我比你聰明,這樣的博弈穩贏啦!

反正黎素瑾已經布置下去了,看好金城公主的行動,也留心皇城周圍的動靜,要是金城公主沒有人在外面接應,黎素瑾才不信呢,孤身女子闖蕩皇宮,哪有那麽簡單地事兒。只要抓住了金城公主的把柄,黎素瑾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把金城公主往泥裏踩的,希望金城公主不要太記恨她。

第97回

等到衆人都散了,一旁的西悅才上前來,小聲跟黎素瑾道:“娘娘,昨天奴婢遇着了一件事兒。”

黎素瑾道:“啥事兒?”

“奴婢昨晚從好姐妹那兒過來,遇着一處偏僻的院子有人燒火,奴婢心中起疑,便在門外看了一會兒,才知道那人是晴婕妤!”

晴婕妤也算是宮中受到關注的一個人了,因為只有她的兒子和黎素瑾的兒子是正常人,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只有兩個人又角逐皇帝的資格。

黎素瑾道:“繼續說。”

西悅道:“奴婢聽晴婕妤在裏面一邊燒火一邊哭,瞪大眼睛瞧了許久,才見是在燒紙錢!奴婢聽晴婕妤一邊哭一邊說什麽希望早日投個好胎過安安穩穩的日子之類的。”

黎素瑾想了一會兒,道:“那可說了是何人?”

西悅搖搖頭。

這宮裏有很多忌諱,忌諱之一就是不能随便碰和死人喪葬之類的事情有關的事兒,免得在伺候皇上的時候把穢氣傳染給了皇上,不過如果是下面的宮女太監偷偷燒紙錢,別人倒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這宮妃燒紙錢,便是不同尋常的事兒了。

讓晴婕妤親自燒紙錢,并且哭得那般傷心的,肯定那人身份特殊,那麽久對晴婕妤有特殊的意義,才讓晴婕妤那般的。

但是這宮裏怎麽沒有任何風聲呢?

黎素瑾想了一會兒,讓西悅去将朱婠叫上來。

“西悅說聽說晴婕妤在西六宮一個小院子內燒紙錢,你去查查是何人死了。”

朱婠應了。

本身這事兒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在這宮裏,往往是一件事連着一件事的,有時候你覺得是小事兒,可是最後卻變成了大事兒,所以不得不防。

朱婠很快就查明白了,這事兒也沒有被刻意遮掩,道:“原來是晴婕妤的哥哥叫盧慶鵬的戰死了,晴婕妤這些日子才得了消息,據說兄妹兩關系很是親密,從小便很要好。現在盧慶鵬死了,晴婕妤自然要想法子祭奠一番。”

這倒是人之常情,黎素瑾可以理解,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問道:“這盧慶鵬是不是盧家唯一的兒子?”

朱婠道:“盧慶鵬是三品鎮戶将軍盧冠強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嫡子,盧将軍還有幾個庶子,只是不如盧慶鵬這般有前途,盧慶鵬生的高大威猛,與身量苗條的晴婕妤完全不一樣,而且他性子耿直,常常是見不平之事便拔刀相助的,與洛城中一些纨绔子弟關系不好,好在沒有釀成過什麽大事兒。”

黎素瑾聽了便了然,這盧慶鵬必然是盧家的希望了,又是嫡子又是這一輩中最突出的,突然戰死了,盧家恐怕要傷心欲絕了。

黎素瑾嘆氣道:“這也是天命啊,只希望盧家的庶子能夠比以前多些上進的心思才好。”

朱婠等人聽了不言語,這是別家的家事,盧家并不是顯貴,而盧慶鵬雖然在盧家也是拔尖兒的,可是放在這洛城中就不夠看了,多少武将家的子弟都要比他出色,光是舅老爺,就甩了盧慶鵬好幾條街。

南嬷嬷進門道:“娘娘何必為了別家的家事操心?要是每個人家的事兒娘娘都要這麽感嘆,恐怕您還忙不過來呢!”

黎素瑾道:“懷了孕便有些多愁善感了。讓你們看笑話了!”

接着又說起別的事兒。

這安生的日子沒過多久,在這秋糧上交的時候,卻爆出了江南那邊有貪腐案,這案子牽連甚廣,上至幾個府的知府,下職九品的縣衙主簿,竟然都牽扯其中。

這案子爆發出來,是因為這年秋天交糧,本就因為多災而收成不好,而因為和金雞國一戰國庫空虛,國家稅收落在來百姓身上便已然很重了,可是那些貪官因為國家弄走了府庫糧倉裏面的東西去打仗,便想着要填起來又要填自己的腰包,不僅稅收比朝廷的重了兩成,還巧立名目收取稅收,更是讓老百姓負擔沉重,賣掉妻兒都交不起稅了,于是有人便沖進了縣衙,打傷了衙門內的人,燒掉了稅收的賬本,發現了朝廷的稅收并沒有那麽重,更是将這事兒鬧了出來。雖然這事兒被遏制住了,可是如同星星之火燎原之勢,很快江南一帶都出現了農民打進縣衙的事兒,有些憤怒的民衆身子将縣老爺關進了牢房,那些鄉紳地主員外更是加強了自己家周圍的戒備,生怕暴民沖進自己的家喊打喊殺的。

這案子一出,江南那邊幾個知府本還想着遮掩一番,将暴民鎮壓下去,可是最後反而愈演愈烈了。

這事兒傳到洛城,燕夏昱自然是勃然大怒,這史上多少江山,都是因為官逼民反,最後導致江山易主的?

燕夏昱恨恨道:“這群蠹蟲,真是不把朕的江山當回事兒,不殺掉幾個,難洩朕的心頭之恨!”

下面的大臣是大氣都不敢出,鬧出這樣的事兒,那些人确實是往死路上去了。

有些人是腦子飛快地轉着,要将自己和江南那邊不清不楚的關系撇清了才好,如果皇上下大力氣查,難保自己不會被拉下馬。

還有些人更是急的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自家的小子子侄在江南那邊不鹹不淡地混着,本來想着等混到了資歷,再找找關系弄到洛城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怎麽都不知道通知一下自己!也讓自己有個準備啊!

燕夏昱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今年上半年的雪災、旱災還有金雞國進犯,都不是自己朝廷或者地方官府的問題,是天災人禍,現在好了,自己的治下竟然有人敢這般欺上瞞下中飽私囊,想到密奏中說有些人的私産竟然比現在的國庫還要充盈,更加是氣昏了頭。

燕夏昱道:“這事兒一定要徹查!江南密源府、青州府、曲水府等府的知府提着人頭來見朕!”

衆大臣不由得腿肚子又一抖,皇上這是要大開殺戒啊!一句話就要了好幾個知府的小命!

“啓禀皇上!萬萬不可啊!據微臣所知,曲水府知府董良青,因底下幾個知州左右逢源,他不甚使得上力,幾個知州更是聯合起來欺上瞞下,又買通了州府的人把持了州府衙門,董良青連官印都被奪走,一家妻兒老小擠在破屋子裏,還得日日擔驚受怕,怕人威脅,此人雖無才,卻也無過啊!”

衆人一愣,這是哪個不怕死的家夥?

回頭一瞧,竟然是趙從谷,一個小小的翰林侍讀,已經站在大殿外面去了,想要跟皇帝禀報還要扯着嗓子喊,這樣的人皇上會信服?這老小兒不會是仗着自己的女婿是最受寵的玉妃的哥哥,才肆無忌憚吧?

燕夏昱哼了一聲,道:“如此無能之輩,竟然能夠成為一府知府,說出來朕都覺得丢人!即刻傳朕旨意去曲水府,免去曲水府知府董良青知府之職,全家流放西北兩百裏!”

衆人心中更是一抖,皇上看似是懲罰了董良青,其實是在保護人家,将人家免職,流放西北,自然是給人家一條生路了,遠離了曲水府,便不用再受威脅。

張興德很快令一旁的人拟好旨,将聖旨交給皇帝禦覽了一遍,沒有問題之後,即刻宮門便有幾騎輕騎奔出,皆是黑面紅底披風,明眼人的一看便知是皇上禦用禦林軍。這一小隊禦林軍,便是得了皇帝的旨意去曲水府傳旨的。

大臣站在大殿上是渾身上下不得安寧,皇上這次雷厲風行,根本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就算他們下了朝回去寫信,也來不及了,誰的人馬快得過皇上的禦林軍?

旨意發出去之後,燕夏昱狠狠地呼出一口氣,道:“趙從谷你倒是有些膽量,在這個時候敢頂着朕來。”

趙從谷急忙跪下道:“臣不敢,臣只是說了自己所知的事情。”

江南曲水府的荒唐,其中洛城的不少人都聽過,皇帝自然也知道一些,可是因為日日繁忙,這事兒也沒有急着處理這個事兒,現在是已經不能等了,再等下去,江南那邊的人都要造反了。

燕夏昱目光沉沉得盯着趙從谷許久,衆人皆以為這個翰林院侍讀恐怕沒好日子了,結果人家只是道:“罷了,你起來吧!還有什麽事兒要回禀嗎?”

趙從谷額頭上已經冒汗了,跪着磕了一個頭道:“回皇上,微臣無事回禀了,謝皇上恩典!”

說完顫顫巍巍站起來,回到了隊伍裏,站在那裏兩腿還在打顫,主要是剛剛一下跪下去跪急了,竟然磕着了。

燕夏昱道:“此事朕需要徹查,江南積弊深厚,需要一位良才前往,哪位愛卿能為朕舉薦一番?”

這樣的事兒,自然是要一個有能耐又有地位的人去了,要是個老皇帝,還有皇子可以派,可是燕夏昱最大的兒子到現在還只能寫幾個字罷了。

衆人皆低頭,不敢擡頭看皇帝,生怕自己就被點中了。

這次江南的差事可不是一個輕松地事兒,如果辦好了還好,沒辦法,皇帝就要責怪。而且江南那邊的官員,除了董良青這個迂腐不知變通的,有幾個是洛城沒有人的?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勳貴重臣不說,還有可能得罪了皇室,當今聖上手足已經不剩幾個,都不成氣候了,可是皇族龐大,那些個王爺郡王公主郡主之類的,哪個是好惹的?分分鐘送小命的事兒,再說了,家中還有妻兒老小,就算自己逃了,妻兒老小可不那麽容易逃。

第98回

所以燕夏昱此話一出,衆臣都紛紛低下了頭,生怕皇帝看見自己,欽點了自己去江南查這件貪腐的案子。

燕夏昱看着滿朝文武平時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能夠争得頭破血流,現在真正大昭需要用人的時候,卻又都躲避着,真是養了一群廢物!飯桶!

“啓禀皇上,微臣願領旨前往!”

今天不要命的人還真不少啊!衆臣紛紛側目,這個時候敢迎頭而上的愣頭青到底是哪個。

只見殿門外遠遠地站着一個人,這麽遠的距離瞧着,看不太真切,皇帝更是只瞧見一個黑點兒。

“張興德,宣上來!”

張興德也沒瞧清楚人家是誰,在心裏過了兩輪站在殿外那麽遠的地方的官兒,還是弄不清是哪個,只能吊着嗓子喊道:“進殿觐見!”

那身影便慢慢地走上前來,走進殿內,面對這大殿內的威壓也絲毫不懼,跪下給皇帝行大禮道:“微臣周雲仲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滿朝的官員可不少,要想記得是哪個人,卻沒有那麽容易,燕夏昱也只能做出認識人家的樣子來,道:“周愛卿快起!既然你是自願前往江南,朕便允了你,無比要将這差事辦的妥妥的,回來之後朕重重有賞!”

聽着燕夏昱那上揚的語調,不少人都心中有些不甘,要是萬一這江南的事兒出來疊好,回來之後豈不是青雲直上成為重要權臣?

不過很快這個念頭又被壓了下去,要是這功勞沒有立下,反而丢了小命,卻是件劃不來的事兒。

那周雲仲又磕了一個頭,才爬起來,這人雖然沒有長得多好看,那張臉也只比平凡的臉耐看一點而已,不過人家筆直得站着,那朱紅的官袍穿在他的身上,沒有別的官員那種倨傲的感覺,反而有一種遺世而獨立的氣質。

“啓禀皇上,臣想過了,如果臣想要順順利利将皇上的差事辦好,臣必須跟皇上借用幾樣東西。”

燕夏昱見人家說的認真,道:“有什麽想要的,一一道來便是,只要能夠将江南的事兒處理好,能借的朕自然會借。”

周雲仲道:“吾皇聖命!臣想借皇上手下禦林軍龐飛都督所領的禦林軍,以幫助微臣在江南處理一些臣不便處理的事情。”

皇帝身邊的禦林軍,不是誰想拉攏就拉攏的,更不是誰想調遣就調遣的,這禦林軍字大昭建立起來太祖皇帝起,便在了,一直忠心于皇上,并且只聽皇上的調遣,明裏保護着皇上,暗地裏又幫着皇帝做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确實是做皇帝的必備良藥。

這人獅子大開口要姐禦林軍,不少人覺得這人恐怕是無權無勢之輩,想要出頭卻苦于沒有門路,幹脆借了今天的事兒出一把風頭了。

當然這個時候大家都很期待皇帝的回答。

只見燕夏昱愣了一會兒,才道:“自大昭太祖皇帝一來,禦林軍一直為皇家所掌握,沒想到今日你倒是又膽子與朕借人。不過這江南的貪腐案過于重大,你一人前往确實是不太安全,朕準奏。”

皇帝大手一揮,便大大方方地将手底下的人借了出去,一旁的衆臣皆驚訝,只有周雲仲雲淡風輕謝恩道:“多謝皇上恩典!”可是從面上看,人家卻沒有多感謝的意思。

周雲仲又道:“除了這禦林軍,微臣還希望可以借用皇上的尚方寶劍,以免因為賊人狡猾而導致案子遲遲難解。”

尚方寶劍大家都很熟悉啊,就是如針親臨,也就是尚方寶劍在哪裏,就代表着皇帝在哪裏,要是誰拿着尚方寶劍殺了人,那人不僅不用被治罪,死者還會被認為是皇帝下令殺的,這尚方寶劍這麽牛逼哄哄,自然要被好好看守着,只是沒想到這周雲仲倒是自在得很,一點都不害怕。

而今天的燕夏昱也像是腦子被穿了洞一樣,竟然又是“準奏”。

周雲仲還不知足,又跟皇帝要人了:“洛城府府尹手底下的三大名捕名震天下,若是能夠得到他們的相助,微臣相信事情會更加容易解決的。”

洛城府府尹也就是現在的BJ市市長了,這丫的牛了啊,敢跟皇城大都的地頭蛇搶人,還真是渾身上下都是膽兒。

這次燕夏昱又是準奏。

這個時候燕夏昱已經火急火燎的,要是有人能夠解決江南的事兒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解決不了?哼,老子就派禦林軍把那裏的官員一提溜都全抓起來,一根藤上無數個瓜,然後就真的剁瓜切菜似得全切了算了。到時候還空出許多位置給自己的心腹了。

不過這終究是太血腥,如果不用那麽做,燕夏昱當然也不會那麽做。

很快周雲仲就抱着皇帝特賜……不是,應該是特別借用的尚方寶劍,拉着一隊人馬趕往江南去了,連身上的官服都沒有換。

那一隊兒清一色黑色披風的,真真是威勢下人。

龐飛在最前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們就是皇帝的狗,皇帝指東他們不會往西,皇帝派他跟着一個才封了從四品的官兒去江南,他就跟着去了。

周雲仲坐在馬車裏,手裏抱着尚方寶劍許久都沒有動彈,大家都以為他已經入定了,沒想到人家突然呼出一口氣,将大夥兒吓一跳。周雲仲外表看上去是很鎮定,其實心中已經緊張死了,緊張到了極致就是他這樣,撐着演完了爬到了馬車裏便動彈不得了。

黎将軍給自己的消息和指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不頂用咋辦啊,可是如果不上自己又不甘心,就憑着自己那點人脈和家底,想往上走難上加難,他可不想像周圍的同僚一樣,在一個位置上幹到死。

周雲仲活動了一下手腳,管他呢,反正自己無妻兒老小,自己死了也幹淨,省得留在這世上一天不是一天地混日子,若是這一次能夠青雲直上,也算是也老周家掙了點臉面了。

放松了心情的周雲仲才想起自己已經是大半天沒有進食了,肚子擂起了鼓,周雲仲便敲了敲馬車壁,外面馬上有人問道:“周大人有何吩咐?”

“給我去買只燒雞來,我餓了!”

龐飛臉上還是那個表情,其實心裏已經是無法言喻的滋味了,于是這個禦林軍奉命跟着周大人去江南辦差,這第一件事卻是給周大人買了一只烤雞。

周雲仲吃着皮脆肉嫩的烤雞,總覺得這禦林軍買的比自己買的好吃的多,有些懷疑那些賣烤雞也能夠看穿人的身份。

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江南,洛城和大昭各地都不少人都盯着他們。

等到黎素瑾三個月的時候,已經顯懷了,明顯要比一般的人要大一些。

趙可璄獲準進宮,讓玉妃娘娘解解思念之情。

“娘娘這胎我瞧着好,定然又是個漂亮又聰明的小皇子!”趙可璄看着黎素瑾那雲羅錦繡包裹住的肚子道。

黎素瑾道:“那就皆嫂子的吉言了,現在哥哥日日在家,嫂子和哥哥也要抓緊機會才是!”

如果什麽時候又有外族來犯,夫妻兩個又要分離,還不趕緊趁着人在家的時候好好溫存,多添幾個大胖小子。

黎素瑾的弦外之音趙可璄也聽出來了,可是她心裏忐忑的很,要知道現在的黎鲲都是借了娘娘那神奇的育子丹的光才得以生下來的,所以趙可璄都有些擔心自己的身子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這個要順氣自然啊,你哥哥近些日子忙着幫皇上操練,哪裏還有多少時間顧家。”

黎素瑾嗔了她一眼,道:“再沒時間和媳婦親香的時間還是有的,你家又不像別家,一窩的偏房姨娘,哥哥就守着你一個,想必你也很快能夠再次結籽兒呢!”

趙可璄無奈,只得拉了小姑說起了別的話兒:“娘娘,您要我們做的事情我們已經做好了,那周雲仲也已經出發去了江南了,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黎素瑾點頭,趙可璄又道:“娘娘,這滿朝文武那麽多人,為何您只看上了那個周雲仲?人家當初還只是一個八品小官呢,連芝麻粒兒都趕不上。”

黎素瑾笑眯眯道:“只要是在這皇城根底兒天子腳下,別說是一個八品的官兒,就算是一個阿貓阿狗也比別處的金貴一些。再說那周雲仲,我倒是覺得是個有趣的人兒。”

原着最後當了首輔,能夠不被另眼相待麽?這可是個妙人兒,雖然最後效忠了顧雅茹,可是黎素瑾卻覺得這個人的品行與原劇是沒有什麽關系的。

當然這些不能告訴趙可璄,便找了一些別的話搪塞了過去。

現在自己在武官中的勢力在借着哥哥不斷發展,而文官裏面也早就灑下了種子,現在已經是慢慢發芽了,趙從谷看人的眼光确實很不錯,雖然他老人家在翰林院呆了一輩子。

衆人一直關注着周雲仲的行蹤,可是人家帶着人馬浩浩蕩蕩去了,本以為這麽大個目标不用瞅也知道在哪兒,只是沒想到一日之間就消失了,連他身邊的那些個禦林軍也消失不見了,這還真是怪事一樁。

要不是看見燕夏昱心情還不錯,黎素瑾由此推斷周雲仲應該是和燕夏昱秘密聯系,而且任務完成的不錯。

在原劇中,周雲仲聯系的人一直都是顧雅茹,皇帝那個時候都快将半個皇朝交給她了。

黎素瑾心中念叨,希望這個未來宰相不是個坑貨,一定要朝着自己的劇情發展走啊!

第99回

周雲仲等人猶如泥牛入海,确實牽動了很多人的心,不計其數的人馬湧向江南去尋找周雲仲,可是所有人的都空手而歸,越是如此,朝中的大臣人心就越不穩,可是大臣們的心越不穩,皇帝的屁股反而坐的越發得穩當,似乎很樂見其成這樣的事兒。

有人上奏折陳情:“周雲仲有負皇上所托,到了江南便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會不會其實只是借了皇上的名頭去的?”

燕夏昱覺得好笑,想從自己這裏套消息?還真是膽大得很。

于是燕夏昱朱批:周愛卿自有其道理,朕只安心等結果。

要是這句話用不好的語氣翻譯,就是燕夏昱将那折子一下子摔到對方的臉上:“關你屁事呀!”

那上奏折的人氣了一個倒仰。

其實他們不知道對于江南的事兒,本來皇帝打算來點硬的,你們關系錯綜複雜又怎麽樣,你們黨派聯合堅固又怎麽樣,這是朕的地盤,朕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一個不高興把你們全給端掉腦袋!

可是他突然發現,其實可以換一個更好玩的玩法,于是周雲仲便像一只發*情的孔雀一樣帶着禦林軍,抱着尚方寶劍,還不忘提溜着洛城府的四大名捕,甩着大尾巴一路朝着江南去了,果然不管有沒有關系的人,都看過來了。

等到了江南,花孔雀一般的魚餌便消失不見了,魚兒能夠不着急麽?

然後皇帝這個焉壞的漁翁就在後面拿着網子一網一個準!

那些人只顧着追查周雲仲,卻不知道自己身後已經悄悄支起了網。

不說這場曠日持久又扣人心弦的大圍獵如何,因為那實在是進展太慢了,魚兒還在鬧騰,需要一些時間逗弄,正嫌無聊的時候,宮裏倒是出了事兒。

皇後懷有身子之後,為了安全生下孩子,便日日躲在祥裕宮,連平日裏最看重的權力也放開手了,可見皇後是下了多麽大的決心。

可是近日診脈,有太醫說皇後的胎似乎有些不對勁。

想起當初徐昭儀的事兒,大家還真是膽寒,徐昭儀那個怪物把脈不是把不出來,只是大家覺得不要太大題小做,不然自己豁出去說出來了,十有八*九是落不到什麽好處的,還不如沉默了,這次是皇後娘娘,與徐昭儀又是不一樣,就算是腦袋已經在脖子上斬牢了,也很有可能會和親愛的脖子分開。所以現在給千金萬貴的皇後娘娘把脈,真是一絲錯漏都不能有。

“太醫,你給本宮好好說說,本宮這胎怎麽了?”

聽着皇後咬牙切齒的聲音,太醫也抖了抖身子,忍不住背上就開始冒汗了:“禀……禀皇後娘娘,微臣……微臣是琢磨着有些不對勁兒,只是哪裏不對勁說不上來,如果能夠請來黃太醫,肯定能夠一目了然。”

這黃太醫就是最好的擋箭牌啊,被太醫用在各種場合搪塞解釋推脫啊,專注擋箭牌三十年啊。

皇後哼了一聲,一腳将太醫踹開,道:“這點子醫術不知道怎麽進太醫院的,還不快滾去給本宮将黃太醫叫來!”

那太醫連滾帶爬地跑了,一旁的秦嬷嬷給皇後順氣,道:“娘娘,您何必跟那種人一般見識?要是能夠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這太醫院豈不是他當家了?以奴婢看,您吃得好睡得好,樣樣遵照太醫的意思來,肚子裏的小皇子一定是好好地呢!”

皇後雖然知道秦嬷嬷這話不可信,可是她現在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安撫之言,道:“本宮也知道那些個偷奸耍滑的,到了本宮面前便想着賣弄一下,希望本宮能夠瞧得上呢!哼!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秦嬷嬷連連點頭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所以娘娘您可千萬不要動氣啊,您氣壞了便宜的是後宮那些個小蹄子呢!”

皇後想想覺得也是如此,便将心頭的火氣壓了下去,但是還是惦記着要讓黃太醫好好瞧瞧。

黃太醫雖然是個奇葩,但是人家醫術好,而且醫者仁心,他給瞧病的宮妃都是一視同仁——同樣冰冷,但是治病卻真的是一把好手。

黃太醫提着藥箱來了,一旁的秦嬷嬷急忙扶着皇後躺好,然後殷勤地跟黃太醫打招呼,黃太醫唯一給點面子的是皇帝身邊的張興德,哪裏會理會一個祥裕宮的老婆子,便裝作沒看見,一心一意給皇後開始診脈起來。

左手右手換了幾輪,黃太醫自己的胡須都被撚掉了幾根,可是人家還皺着眉頭。

過了好一會兒,才将自己的東西慢慢鋪開來,寫方子。

秦嬷嬷道:“黃太醫,娘娘和小皇子到底如何了?你給說說啊!別給皇後娘娘賣關子了啊!”

黃太醫道:“娘娘腹中胎兒确實有些弱,臣把脈也存在些許疑慮,所以不敢妄下結論,只想着先等幾日診明白了再回禀娘娘的。”

皇後确實獨獨聽到前面個消息:“胎氣有些弱?怎麽可能?本宮一直按照太醫院的囑咐行事,并沒有任何偏頗,為何還會如此?難道你們給本宮的東西出了差錯?”

黃太醫皺眉,看病最怕遇上胡攪蠻纏的,人家的病不好治,偏還不承認,還要說對方的醫術不好才那麽說。也不想想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後還怎麽見面!

“娘娘繼續安心靜養必定是沒有錯的,而娘娘的脈象,微臣不等上幾日,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娘娘您放心,微臣絕不會欺瞞娘娘的。”

皇後知道黃太醫的性子,只是急了才那般說的,以後自己養胎保胎還得靠着人家呢,皇後只能道:“那黃太醫過幾天再過來辛苦一趟吧!”

黃太醫倒是沒有什麽氣性,告辭之後慢悠悠地離開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秦嬷嬷又在一旁哄道:“娘娘您且安心等着,奴婢瞧着肯定不是什麽大事兒,那些太醫不過是聽風就是雨,害怕被殺頭才說娘娘胎氣不足的。”

皇後自從懷孕了之後覺得腦子有些跟不上了,聽秦嬷嬷這樣說,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

過了幾日,黃太醫果然如約前來給皇後診脈。

這次診完脈,也不開方子了,對皇後拱拱手道:“娘娘,您雖避開了那些個瑣事,許多事情已經不放在心上,可是您心有郁結,若是不開解開解,恐怕這胎氣越來越弱,等到瓜熟蒂落之日,恐怕娘娘會大失所望啊!”

這黃太醫倒是學着委婉了一把,也是因為皇帝不在跟前的緣故,不然他就要直剌剌地說皇後可能要生個死胎了。

皇後腦子裏轉了個幾個彎才大致地明白了黃太醫的意思,急忙道:“黃太醫,你可是宮中醫術最高的,你一定要幫本宮想想辦法,保住皇子!”

黃太醫是不奈何插手這事兒的,卷進後宮女人的利益紛争,那還不如一刀抹了脖子來得痛快。

“娘娘,臣定當竭力調養娘娘的身子,可是娘娘切不可思慮過重,不可心中有所郁結,不然便是非微臣力所能及的事兒了。”

黃太醫仔細琢磨了幾個溫和的方子寫了,又擔心這藥效不夠快,可是藥效快了又怕承受不住,真是左右為難。

好不容易從祥裕宮出來,黃太醫便将這事兒跟燕夏昱說了,燕夏昱眼皮子一跳,今年老天爺真是跟自己杠上了,徐昭儀生了個怪胎,便是雪災加春旱,發現三皇子是個癡傻的,便是在與金雞國交戰前後,而這次江南貪腐案才被揭露出來,這皇後懷的胎還不穩?

對着皇帝黃太醫就輕松自如多了,說了皇後可能生個死胎的事兒,又道:“娘娘這身子,本來是極為難受孕的,只是微臣能力有限,娘娘這也算是大昭的福運昌隆,娘娘好不容易得了一胎,護得比什麽都金貴,可是如果這事兒讓皇後娘娘知道,恐怕後果難以設想啊!”

說不定皇後都要瘋了也說不定。

“黃太醫可有把握将皇後腹中的皇子保住?”

黃太醫想了想,搖搖頭道:“微臣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

燕夏昱嘆了口氣,這真的是命啊,皇後注定命中無子,再這麽折騰也是空的。

黃太醫也覺得為難的很,就算他得皇帝的信任,也不好跟人家說他媳婦的壞話,說你媳婦脾氣不好,心眼小,一點子事情就要疑神疑鬼,能夠養好胎就怪了。

燕夏昱如何不知道皇後的性子?以前的皇後還端着個端莊賢淑的樣子出來,可是現在已經是越來越沒有章法了,皇後也越來越失望。

燕夏昱道:“黃太醫你盡力就是了,成與不成,也是要看天意的。”

黃太醫頓時明白,其實燕夏昱對皇後這胎也沒有多看重,只是皇上血脈稀薄,能夠多一個皇子或者公主,都是喜事兒,但是如果是留不住的,強留也沒有用。

黃太醫去了祥裕宮的事兒,宮裏上下很快就都知道了,大家都表示很淡定,沒有受驚,因為皇後的做派雖然比不上當初徐昭儀那麽誇張,卻也差不離多少了,日日都要請平安脈,鄭太醫和黃太醫更是常常出入祥裕宮,因為皇後老是疑神疑鬼的。

不過這後面黃太醫去找了皇上的事兒,大家更加沒興趣了,黎素瑾卻覺得有些不同,根據在禦花園當值,并且有幸和黃太醫照了面的人回複,黃太醫的臉色很不好啊,連那麽淡定的黃太醫臉色都變了啊,肯定事情不簡單。

第100回

南嬷嬷一邊伺候黎素瑾,幫着她舒活舒活腿上的筋骨一邊低聲道:“娘娘,您說是不是這皇後娘娘的這一胎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所以黃太醫才臉色才不好看?”

因為只有兩個人在這裏,所以南嬷嬷說話也沒有那麽刻意地打腔兒,說得直白了一些。那語氣裏還含着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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