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孩子再奶孩子她爸的噩夢将在不久的将來成為現實。
于是我又臊眉耷眼地給蘇成做了頓飯,蘇成用餐的姿态很是自然優雅,處處都顯示着他良好的教養。
我再次小心翼翼地說:“之前我說的不算,我們還是結婚吧。”
蘇成擡眼看我,淡淡道:“為什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嘴巴張了幾張還是沒能說出口,蘇成非常耐心地等待着,沒有一絲不耐也沒有一點催促的意思,我感到自己的臉一點一點地燙起來,嗓子也越來越幹,最後我摸了摸自己目前仍舊平坦的肚子,鼓足勇氣用略微有些幹澀嘶啞的聲音說:“我懷了你的孩子。”
我死死地盯着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我看到他先是驚訝地睜了睜眼,然後他的眼睛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
于是我也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
後來我們接了吻,又做了些別的什麽,仿佛就是一瞬間,從我告訴他我懷孕了的那一瞬間,之前存在于我們之間的那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驟然消失了,我們突然變得親密無間,就好像熱戀多年的情人。
一切都不一樣了。
訂婚當日都是家裏人,除了任倩對我笑得異常惡心之外,別的一切都很美好。
結婚當天就比較熱鬧了,先是顧楊一手請帖一手黑色塑料袋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我和蘇成站在門口迎賓,看到他時還以為他提了包炸彈要來同歸于盡。
事實證明是我自作多情了,人不是想和我殉情,人是扮財神給我們送錢來了。顧楊豪氣幹雲地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放,我媽過去一看,好家夥,一袋子紅彤彤的人民幣,嶄新嶄新的。
容芷在一邊涼涼地說:“就這麽點東西也敢來砸場子?小朋友要掂掂自己斤兩啊!”
顧楊沒接容芷的茬,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正要轉向蘇成時,我眼疾手快招呼了個服務員把他領了進去。
顧楊剛進去沒多久,周易又來了,眼淚汪汪地看着我,我都不敢和他對視,後來好不容易把周易哄進屋裏,周圍人的視線都帶了三分暧昧。
我對着蘇成歉意一笑,蘇成沒說話,摸了摸我的頭,于是我也心安了。
再然後就是任倩來的時候不小心和蘇成擁抱得久了點兒,幸好蘇成一臉完全無感的樣子,我才覺得心裏好過了點兒。
婚禮快要開始時我拉着容芷往裏走,容芷低頭矗立良久,我帶着歉意看了看馮宇,馮宇對我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遠處柱子下抽煙。
我握着容芷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說:“他不會來的,你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新的,沒有方華的生活。”
容芷眼裏一片水汽氤氲,她說:“我這樣真不好,明明要結婚了,還想着別人。”她手指顫了顫,“我對不起馮宇,是嗎?”
我認真道:“真不是,你不知道?他前女友至少是這個數。”我伸手比了個數。
容芷疑惑地問道:“兩個?”
我說:“呸,是十一個。我最近聽說他以前可是玩弄了不少純情少女的感情的,你這哪兒是對不起他啊,你是拯救了他,不然總有一天他會被女孩兒們的父親槍殺而死。”
容芷噗嗤一聲笑了,“這我知道,之前罰他跪了搓衣板。”
我嚴肅道:“對的,就要這樣,以後你一定要全身心地投入到為姐妹們報仇雪恨的光榮任務中去,至于方華,忘了他吧。”
“咳咳,”馮宇咳嗽兩聲,對我們做了個該進去了的手勢,容芷搓了搓眼睛,笑着轉過身去挽住了馮宇的手。
她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我能分辨出她的笑容是真心的,我撇撇嘴,明明就是喜歡馮宇的啊,矯什麽情啊,然後我和蘇成也牽了手緊随他們入場。
主婚人問我你願意嗎的時候我看了看蘇成,然後堅定地說我願意。
場下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伴随着杯盤碎裂聲和客人們的驚呼聲,我轉頭一看,周易掀了桌子跟牛犢子似的往外沖,誰都攔不住,一眨眼就消失無蹤了。
就在此時我感到兩道視線有若實物般落到我身上,憑感覺看過去,顧楊站在場邊陰影處,看不清表情,他遙遙地對我舉起了酒杯,一幹而盡後緩緩地轉身離去。
輪到容芷和馮宇時,方華穿着結婚禮服,胸前別着朵新郎的大紅花,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地闖了進來,我看到剛招呼了人打理了被掀翻的桌子安撫了賓客的我媽痛苦地把臉扭了過去。
要是容芷配合地話,方華能把這事兒鬧成私奔,我有些擔憂地看着她,然後容芷比我想得要牛逼多了,她不止沒有配合方華的狗血戲碼,而且異常清醒冷靜地讓保安把他攆了出去,我估計方華也挺郁悶的,聽說是逃了婚禮來的,想要來個浪子回頭,可惜想象中的女主角胳膊肘拐別的男人家裏去了,壓根沒接他茬。後來懷了孕的那女孩兒和他大鬧了一頓,最終還是灰頭土臉地結了婚。他們這事兒辦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結婚過後就是蜜月旅行,我和蘇成去了南半球某個小島,容芷去了北半球某個風景如畫的小國家,回來後她看着走路都要扒蘇成胳膊上的我,我看着快合二為一了的她和馮宇,互相狠狠地鄙視了一番。
然後就沒什麽事兒了,我肚子大了起來,容芷和馮宇沒多久也中招了,管敷一正常女大學生也挺不容易的,沒事兒就陪着倆孕婦唠嗑。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直到某天我收到了一條信息。
☆、五十二
沒有文字,只有一張圖片,照片上有四個人,我媽,任倩,蘇成,還有我婆婆,也就是蘇成他媽。我媽和我婆婆坐在兩邊,任倩和蘇成坐在中間,倆人挨得很近,共同捧着一本冊子看得很開心,從圖片上看,四人相談甚歡,似乎氛圍極好。
我看了一會兒圖片,然後點了退出,退到短信息主界面看了看發信息的號碼,想了想給她撥了回去。
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接起來了,任倩未語先笑,聲音銀鈴般清脆,我面無表情地聽着,沒有說話,于是任倩沉不住氣率先開了口,聲音裏帶着掩飾不住的洋洋得意,“哎喲,妹妹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我都以為你快把我這個堂姐忘了呢。”
我沒工夫跟她廢話,直接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任倩聲音裏帶着刻意的疑惑,“咦?我想怎麽樣?妹妹你沒頭沒腦地說些什麽呢?”
我說:“別和我裝傻,我也沒工夫跟你磨蹭,你要非覺得我欠你的,那周易顧楊那事兒上你也給找補回來了,我勸你好好過你自個兒的日子,別打我和蘇成的主意。”
任倩慢條斯理地說:“別打你和蘇成的主意?”她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我說:“你要是敢對蘇成怎麽樣,可別怪我不客氣!”
任倩先是噗嗤一聲,然後仿佛憋不住般大笑了起來,邊笑邊說:“……不……不客氣,我,我可真想看看你要怎麽對我不客氣……哈哈哈……除了甩我兩個巴掌你還能做什麽?啊?任可小朋友,你就是個懦弱的傻子你知道麽?你還以為你是純潔無瑕的仙女呢?……再說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周易顧楊沒那份心思,我這邊再怎麽忙活也沒用,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周易顧楊的事她說得也沒錯,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于是我回道:“周易顧楊的事兒不提了,但是我和蘇成已經結婚了,不管你有多讨厭我,我也希望你能夠有所克制,畢竟,名義上來說我們倆還是堂姐妹。”
任倩冷笑道:“不好意思,這事兒我答應不了。”
我有些被她激怒,于是回道:“這不是你答不答應的問題,反正蘇成是絕不會被你迷惑的,我只是勸你不要自取其辱而已。”
任倩拖長了聲音道:“妹妹你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還是對蘇成太有信心了。讓我來告訴你件事兒,甭管看起來多凜冽多不可侵犯的男人,只要有女人送上門,呵呵,那反應可都是一模一樣的。你家蘇成,也不例外。”
我正想反駁她,但她那邊啪嗒一下扣了電話,我聽着手機裏的忙音,看着車窗外清透的天空,覺得身上一陣陣地發冷。
我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但我又害怕她說的是真的。
我其實很在乎蘇成,比我曾經以為的要更在乎一些。
因為結婚和懷孕的關系,我和蘇成搬出了原來住的那套小公寓,在山上買了個合适的房子。和任倩通時我正坐在回家的車上,司機聽到了我通話的內容,我挂電話之後,他轉身問我:“有什麽需要幫忙解決的嗎?”
我對他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回到家時做清潔的阿姨告訴我蘇成正在書房看文件,我鞋都沒換徑直上樓沖到書房,然後一聲不吭掏出手機,我邊翻照片蘇成邊扶我坐下,笑着問道:“什麽事這麽急?”
我把手機屏幕舉到他眼前,一邊觀察他表情一邊等着他回應。
他先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眼去看手機屏幕,看了兩秒鐘他就皺起了眉頭,眼袋疑惑,好像在問這是怎麽回事。
于是我懸着的心就落了下來。
我簡單地把任倩和我家的糾葛向他解釋了一遍,蘇成一邊吻着我的臉一邊說:“你不要擔心,交給我來處理。”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親吻得越來越頻繁,就好像兩人身體上個藏了個磁極相反的磁鐵一樣,幾乎不能忍受彼此之間有任何的距離。
此刻的氛圍十分溫馨,按理說我應該乖乖地答應下來,讓他去為我處理一切。但我還是拒絕道:“不,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情我想要自己解決。”
蘇成微笑着吻了吻我的嘴唇,輕聲答道:“好的。做你想做的吧。”
人說情到濃時情轉薄,如今我倆頗有些情深似海的架勢,我倒是覺得今後的日子裏除了相濡以沫的依戀之情會與日俱增之外,如今日般時時刻刻想要親近的熱戀激情怕是會每況愈減吧。
不過這也正常。凡俗人生的凡俗情愛,即使不食煙火如蘇成,飄渺的其實也是表象,人生二字,終究是要落到一粥一飯一個親吻或是一夜共枕之上才行。而生活中的柴米油鹽鍋碗瓢盆自然會一點一點地磨損掉愛情中看似光華閃耀的部分,不過同時,實實在在的生活也會滋養我們的愛情,我不知道多年以後的我們會是什麽樣,但我知道不管人生有多少風雨,我都會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管敷說我和蘇成感情升溫的速度快得有些驚人,于是我和她解釋,我和蘇成都是青春年少氣血正盛的少年人,一來我們勉強算是多年知交,二來兩人也都算是面貌端正幹淨清爽之人,而且倆人已有肌膚之親,而我也正孕育着彼此人生中的第一個結晶,這總總的事由,都讓我們把彼此當做是人生中唯一且永恒的伴侶,你說我們相愛的速度太快,我卻覺得太慢了。我是第一次真正想要一段長期且穩定的情愛生活,并且這次我也真正地覺得自己是被愛的,被珍惜的,我覺得自己第一次能夠掌控自己的生活,這些都是蘇成給我的,我怎能不愛他呢?
管敷問,你愛他,那他愛你嗎?
我知道管敷一直擔心蘇成會是第二個顧楊,就像她擔心馮宇會是第二個方華一樣。我和容芷笑她年紀輕輕卻有一副姨娘心腸,她卻有種為我們操碎了心卻得不到理解的失落。
我說他當然愛我,你看,他給予了我溫暖和安定感,我又何嘗沒有給予他愛和歸屬感呢。如果一段關系不能互相滋養,那又怎麽可能長久。如果他不愛我,我又怎會把整個世界都放在他手上?
管敷雖然還是将信将疑,但總算不再成日為我擔憂了,至于容芷和馮宇,還是讓他們自己來解釋吧。
曾經我生活中存在過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都或有意或無意地離去了,剩下一個以為我奈何不了她的任倩,既然她不願意自己離開,那我就不得不用些非常的手段來送客了。
☆、五十三
後來我問蘇成,你們看什麽看得這麽高興呢?
蘇成促狹一笑,看你小時候的照片,你那會兒可真胖啊。
我大聲道,怎麽可能!我小時候很苗條很修長的好不好!
然後蘇成就吃吃地笑了起來,我又問,這照片誰拍的?
蘇成說,不知道,當時我看得太投入了,不過我記得只有我們四個人,不可能有人照相啊。而且你堂姐也沒待多久,她好像坐了半分鐘不到就離開了。
我對蘇成點了點頭,然後我陷入了沉思。這樣看來一切似乎都很清楚明了了,任倩可能是讓人偷拍也可能是用隐蔽的照相機攝像機,總之她想法設法抓好角度弄出了這麽一張圖片,想要我對家人們産生芥蒂。我媽自然對她沒有任何好感,不過一方面她只待了很短的時間,另一方面當着蘇伯母的面我媽也不便失态,所以才讓任倩得了逞。
說實話,如果是當年那個什麽都悶在心裏的我,她期待的一切還有可能發生,只要她再想辦法多弄幾張類似的照片,說不定我就會一聲不吭地離開蘇成,并且離開時心裏還會帶着委屈和悲壯。
可如今的我畢竟不是當年那個別扭的小孩子了,我學會了理解,學會了交流,學會了信任,我和顧楊的悲劇在于我從未信任過他,而這次我給與了蘇成所有的信任,同時我也确信蘇成絕不會辜負我。
過了幾天回家時,我又把這張照片拿給我媽看了,我媽皺着眉頭說不收拾收拾她是不行的了,我說你別管,這事兒交給我來辦。我媽問我,你行麽?我說從來沒有不行過,只是不想把事情做過分而已。我不能夠承受任何失去蘇成的風險,所以這次我一定要把這事徹底解決。
我媽摸了摸我的頭,有什麽要我幫忙的就開口。
這天其實是我爸生日,他不願意大操大辦,怕累着我媽,于是就請了我婆婆一家再加一些熟悉的親戚朋友,大家在家裏和和樂樂地吃頓慶生飯。于是自然,任倩也來了。
如今任倩在我們家的角色頗為尴尬,我媽幾乎當她是空氣,雖不會冷言冷語,但也絕沒有親人間該有的熱絡。我爸見到她笑得也很勉強,其實本來是不打算讓她來的,但她自自然然大大方方的,一張臉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一口一個叔叔地叫着,時不時提下我那過世的二伯,最後我爸拿她沒轍,只能随她去了。
吃晚飯任倩和我爸的一個朋友相談甚歡,我就趁機把我媽拖書房裏給她看任倩發的照片。
出來時看到蘇成在陽臺吹風,任倩在他旁邊笑着想要和他說話,蘇成根本不搭理她,連客氣的敷衍也沒有,說起來可能有人會覺得男生這樣沒有風度,不過我就愛這樣沒風度的男人,如顧楊那般風度翩翩對誰都奉上真心的男人還是留給那些心胸寬廣的女紙吧。
看到我蘇成笑了笑,邁過陽臺門徑直朝我走來。任倩的臉上讪讪的,估計她是沒想到自己百戰百勝的美人計也有失效的一天,我丢給她個輕蔑的眼神,然後挽着蘇成昂首挺胸地離開了。
蘇成笑着說我,你看你尾巴翹多高了?至于這麽高興麽?
我說那可不是,好不容易逮到個她搶不走的男人,我都快想放鞭炮慶賀了。
不過我知道事情沒完。
如果不徹底解決掉她,那她就會永遠陰魂不散地存在于我和蘇成的生活中,想方設法地尋找機會拆散我和蘇成,即使不能拆散我們,她也會千方百計地給我們添堵,說不定是趁機和蘇成搞搞暧昧,又說不定想個辦法爬上蘇成的床,要是一不小心再像我一樣懷個蘇成的孩子,那我們的人生可就真的是太過精彩了。
這并不是說我對我們的感情沒有信心,只是人生如此漫長,相處久了之後我和蘇成難免會有各種倦怠各種摩擦,要是這時候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任倩,蘇成再自律再愛我也可能會有疏于防範的時刻,所以我不能讓任倩待在我們身邊,我甚至不能忍受她與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同一片土地上。我希望她能擁有幸福美滿的人生,但那必須得發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半個月後的某天,我和容芷在寝室裏邊吃零食邊扯淡,管敷邊看書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我們聊天。
容芷挺高興地告訴我,聽說最近你那個讨人厭的表姐倒了大黴了,你知道嗎?
我沒說知道也沒說不知道,邊吐瓜子皮邊問,你聽說什麽了?
容芷拍了下我的胳膊,你竟然不知道,然後湊過來八卦兮兮地說,聽說你那個表姐,叫任倩對吧,她前段時間勾搭上了個有婦之夫,還是個政要,那人給她前給她關系讓她開了個公司,聽說賺挺好的。要我說她倒黴也該是自找的,做人兩面三刀腦子還不清醒,不定得罪多少人了,不知道她哪個仇家把她和那男人偷情的照片發給了正房夫人。正房夫人那是大家族出來的姑娘,底子硬着呢,而且她男人也是她一手一腳幫扶出來的,能受這份兒氣?人直接就給下邊兒打了聲招呼,讓把你表姐那公司查出點兒問題來,後來查出來了,偷稅漏稅,行賄,而且數額都大得驚人,至少蹲個十年,然後她所有的賬戶都凍結了,房産也查處了,如今人不知道去哪兒了?要我說那真是大快人心吶!
我疑惑道,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容芷嘴角抽了抽,這肚子帶着不方便,除了閑聊也沒事兒做啊,我就和圈兒裏那幾個名媛多聊了幾次,然後就知道了呗。
管敷擡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你爸怎麽沒去幫幫她?這不合理啊。
我笑了笑,我媽發話了,任倩成天鬧着我們家對不起她,既然無論如何她都要這樣覺得,那就真的對不起了,我們什麽忙也不幫,也不許我爸幫,我爸要是敢出手我媽就和他離婚。
管敷笑了,你爸不可能一點兒都不做吧?
我說,幫了啊,幫她出去了,然後和那夫人聊了聊,就說她再不回來了,也只給了她兩萬塊錢,讓夫人高擡貴手。後來政要夫人放了話,讓她這輩子都別回來了,說她要是敢回來,就不要怪人不客氣了。
容芷拍了拍手,這下你可清淨了!
管敷頭也不擡地翻了一頁書,說道,總算做對一件事了。
再然後,我就真的再也沒有見過任倩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