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殘頁二十一>>>雜碎
沢田綱吉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股溫熱的液體浸濕,他低頭一看,迦南的手背上有一個被洞穿的猙獰傷口,一定是剛才裏包恩開槍射中的。
“你受傷了!”
他抓住了迦南的手,緊張的說道。
被沢田綱吉忽然抓住手,迦南忽然一顫。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看着沢田綱吉,眼眶莫名的有些熱度。迦南深吸一口氣,抽回了自己的手。
“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怎麽會是小傷!流了這麽多的血……”
“但是屜川京子那邊不能等不是麽?”
“可是……”
“必須得盡快接她回來才行呢,否則事情變的糟糕就不好了。”
迦南朝獄寺伸出手,意思很明确——把勞資的槍還回來你這個渣渣。
獄寺隼人咬牙切齒的看了一眼沢田綱吉,又看了看在他眼中一臉嚣張不可一世的迦南,覺得這個女人怎麽看怎麽讨厭!
獄寺隼人仿佛洩憤一般使勁将槍朝迦南甩了過去,迦南擡手就接住了,順手關了手槍的保險,槍身在食指上轉了一個圈穩穩地插.進腰後,挑釁的對他說道,“謝謝合作。”
手上的神經輕輕抽痛着,迦南看了眼被子彈貫穿的手掌,還是不可抑制的皺了皺眉。
甩了甩手,迦南決定傷口的事情之後再說。轉身離去的時候,忽然被沢田綱吉給拽住了。迦南疑惑的回頭看着欲言又止的沢田綱吉,眨了眨眼。
“還有什麽事要吩咐麽?”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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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有些不敢看迦南清澈的眼睛,他吞吞吐吐的,小聲說道,“至少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诶?”迦南愣住了。
沢田綱吉看着發愣中的迦南,忽然開始撕扯起自己的衣服,可是不管他怎麽扯怎麽拽,就是沒辦法拿自己的衣服怎樣。
“怎麽能用十代目的衣服給她包紮!”明白沢田綱吉想要做什麽的獄寺隼人激動地說道,說着獄寺隼人“撕拉——”一聲就把自己的衣服下擺撕成了一條一條的布條。
沢田綱吉尴尬的撓撓頭,他這廢柴還真是名符其實的廢柴呢,就連衣服都撕不破。
獄寺隼人惡狠狠的看着迦南,仿佛威脅一般的吼道,“還不把手伸出來!”
沢田綱吉一看獄寺隼人要發怒的樣子,立刻抓住迦南的手湊到獄寺隼人面前。看着迦南手掌上猙獰的彈孔,沢田綱吉不免在心裏狠狠地低估裏包恩做得太過分了。
獄寺隼人快速的将迦南的傷口用布條纏了起來,一邊包紮口中還一邊不停地念叨着,“從下往上纏繞……繞過拇指……然後再纏下去……嗯……再繞一圈……最後打結……”
獄寺隼人給迦南的手背上打了一個标準的蝴蝶結,然後還特意的調整了一下蝴蝶結的形狀。
“好了!”
看着自己的成果,獄寺隼人不禁有些得意——這是他第一次包紮這麽完美!
“真意外。”
舉起被包紮好的手,迦南挑挑眉。
沒想到獄寺隼人包紮的技術看起來那麽生疏,結果卻挺出乎人意料的。
迦南諷刺的看着一臉得意的獄寺隼人,輕哼一聲。
看出了迦南眼中的諷刺,獄寺隼人臉上的得意一掃而光,轉而像一條呲牙咧嘴獵犬,全身散發出警告的氣息。
“喂喂喂,你們兩個……”
沢田綱吉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麽獄寺隼人和迦南兩個人一旦撞到了一起,周圍的氣氛就會變得如此詭異,仿佛一個控制不好就會變成硝煙的戰場殺得你死我活。
“那麽。”
迦南朝沢田綱吉躬了躬身,靜靜凝視沢田綱吉片刻,瘦削的身影在眨眼間融進黑暗裏。
“切,那個女人。”
獄寺隼人沖着迦南消失的方向咂了咂嘴。雖然獄寺隼人他非常不待見迦南,但不得不承認的是,迦南很強,強大到目前的他無法企及的地步。
他與她之間仿佛有一道無法跨越的溝壑,只能一面遙望着她強大的力量,一面暗咒自己的無能。
總有一天……
獄寺隼人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手背的青筋因為力量而繃起。
總有那麽一天,他也能……
滕徳男子學院舊校區,三年前就被廢棄了,但由于這塊地還屬于滕徳學院私有財産,而財産主人一直沒有對這塊地有什麽規劃,所以一直保持至今。
而這個地方由于一直無人管制,倒成了吸毒者與黑暗交易着的聚集地。
舊校區一共分為四個區域,而迦南目标所在地鎖定在了三號區域。
三號區域大樓一共有四層樓,除去一樓大廳大禮堂不适合匿藏無人問津之外,二三四層樓卻是零零散散居住着各種周邊勢力。
隐匿着身形,迦南來到舊校舍下方。
她不能貿然從大門進入,那裏有不少吸毒者聚集,神情恍惚迷離,稍稍區別于真正吸毒者應有的模樣,他們的肢體顯得有些僵硬。
看着直通頂端的逃生梯,迦南深吸一口氣将披散的長發紮成了一個馬尾。
借着夜色迅速攀上二樓,透過逃生梯左側的窗戶朝內看去,裏面有一個裹着床單縮在牆角的男人。男人低垂着頭,口中吞雲吐霧讓她有些看不清他的樣子。
迦南收回視線又看了看逃生梯右側,右側的窗戶裏有一男一女正在上演愛情戰鬥片。女人被捆綁着雙手,口中塞着襪子,眼角烏青,滿臉淚痕把妝容弄得一塌糊塗。
兩邊的窗子都沒有落鎖,想要進去很方便。
那麽,走哪邊?
“哦哦,要來了——”
右側窗戶內傳出男人的低吼聲,迦南抽出別再身後的手槍,冷笑一聲卷上消音器,在男人到達那一瞬間的巅峰時,讓他的後腦勺展開了一朵猙獰的妖冶之花。
倒在地上的男人抽搐了兩下,斷了氣。而被男人抵在牆上的女人失去了支撐也倒在了地上,從她體內滑出的兇器還精神抖擻的抖動着噴出最後一滴白濁。
翻身進入房間,迦南看到了一臉驚恐看着她的女人。
迦南挑眉将槍口對着地上的女人,女人眼中閃過一絲懼怕。
迦南打量着這個女人,女人有着前凸後翹的完美曲線,牛奶般的肌膚上滿是青紫的痕跡。她披散着頭發,一雙驚魂未定的紫色的眸子中帶着一抹不甘。這女人骨子裏還有一股不甘命運擺布的精神,反抗并憎恨着命運。
——這女人威脅不大。
不再去管這個女人,迦南走到門邊将門打開了一條縫向外看。
發現自己沒有被一槍崩死的女人坐起身來,掙紮着扯掉了綁的并不那麽緊的繩索,扔掉塞在口中的襪子。女人伸手蹭了蹭臉上的淚痕,然後将視線放在了迦南手中的槍械上,吞了吞口水。
“你在找人麽?”
“我對這裏很熟悉,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
迦南瞟了她一眼,然後檢查了一□上的裝備。
她只帶了六個彈夾,其中一個彈夾已經用掉了兩發子彈。
“我……”
那女人似乎被迦南毫不留情的拒絕給嗆到了,還想說些什麽。迦南舉起手槍瞄準她,眼中的警告讓女人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迦南站起身拉開門閃了出去。
空擋的走廊裏并沒有什麽人的存在,牆壁上的照明燈有些已經壞掉了,唯一一個能夠工作的燈泡卻還接觸不良的閃爍着,發出電流的滋滋聲。
眼角餘光掃到房間內的那個女人臉上,女人的眼中帶着一抹詭異的色彩。
迦南暗道不妙——這女人不能留!
在她起手扣下扳機的同時,這個女人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警察——”
在暗勢力聚集的地方,最忌諱的是什麽?
那就是警察。
本想悄悄進來找到目标卻沒想到碰到了這麽個爛茬,二樓走廊的幾扇門忽然被拉開,從裏面跑出來手持各種武器的男人。
第一個沖上來的是一個拿着匕首的男人,他大吼着朝迦南撲了上來。
迦南在男人撲上來的瞬間彎腰躲過突刺,手肘彎起,狠擊男人的腰側。
人體有許多弱點,這些弱點加以重擊可在短時間內解除對方武裝,并造成對方肉.體上極大的痛楚甚至癱瘓。
擒住男人的手腕奪下匕首,轉身躲在男人的身後,推着男人撞上了第二個撲上來拿着棒球棍的蠢貨,舉起槍抵在第一個男人的後腦上,扣下扳機一彈洞穿兩顆大腦。
白色的腦漿混合着腥臭的血液濺了迦南一臉,殷紅的血液順着她白皙的臉頰滑下,留下一條刺目的血印,冷漠的雙眸中滿是凜冽的殺意,妖冶的血跡與蒼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身形後閃抓住第三個男人的手臂,一個過肩摔将他甩出老遠砸在了第四個男人的身上。趁着空隙擡腳後踢,踢爆了第五個撲上來的男人的兩顆蛋。
迦南身後的門忽然打開,從裏面撲出來第六個男人,這個男人的撲上來緊緊勒住了迦南的脖頸,力氣大的差點沒讓迦南一口氣背過去。而這時已經沒有時間讓她多想,第七個男人已經擡起腳朝她的腹部踢過來。
揮起手裏的匕首迎上踢向自己的腳,尖銳的刀尖穿透了男人腳上的拖鞋,狠狠地沒入了男人的腳掌,并從腳背破皮而出。
抽回匕首,迦南手臂在身前畫出一個半圓來到身側,迅速從勒着她脖頸的男人的肋骨處捅了進去,在男人疼痛而放松的一瞬間轉過身将男人的肩膀抵在牆壁上,擡手用匕首刺穿了男人的氣管。
男人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眼中滿是驚惶不安,被洞穿的氣管撲哧撲哧的,血液混合着氣從傷口中噴了出來。男人漸漸失去力氣的身體靠着牆壁滑落在地,并在雪白的牆壁上拖出一串猙獰的血痕。
昏暗的走廊裏,白熾燈一閃一閃,滿是灰塵破敗不堪的地上倒着一地的屍體。
迦南揮手甩盡了匕首上殘留的血液,擡腳從一個屍體上放邁過。
雜碎。
作者有話要說: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