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殘頁四十>>>糖衣

現在的房間內有些靜的可怕,房間內迦南靜卧在床上,低垂着視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坐在迦南床頭邊的是叼着煙卻沒點着的Dr.夏馬爾,全身散發低氣壓的則是環着雙臂靠在牆邊的亞莉克希亞。

亞莉克希亞臉色很臭,她閉着眼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亞莉克希亞深吸一口氣,擡起的手按壓着不停跳動的太陽穴。

“無論什麽方法……”

“無論什麽方法都沒用。”

像是完全了解亞莉克希亞想要說些什麽,夏馬爾叼着煙的口中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但這模糊不清的話語卻完全撅斷了亞莉克希亞最後一絲妄想。

“想要治療她的身體簡直是癡人說夢,我上次來這裏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夏馬爾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床上不發一語,仿佛比任何人都要鎮靜的迦南,深深地嘆了口氣。只有他知道,迦南忍受着什麽樣的痛苦,他幫迦南隐瞞了那個注射進體內特殊物質所會引起後果,作為交換條件,迦南給了他部分血液,作為那種藥劑的研究材料。

他沒見過那種藥劑,但是它的作用顯而易見,這麽強大能夠腐蝕神經的藥劑,若是能夠提煉出研制方法,他也會變得更加強大一些。

亞莉克希亞按壓太陽穴的手頓了頓,然後這個美豔的女人的呼吸顫抖了一下。

“還有多久?”

“……”

夏馬爾的聲音仿佛在一瞬間靜止了,亞莉克希亞強行壓制住體內無處發洩的不甘與憤怒,她簡直不敢相信迦南竟然這一世竟然只能活得這麽短暫。

迦南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能夠活多久,她輕輕的閉上眼睛,表情依舊是那麽平和。

面對死亡她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感覺,反而會感到有些遺憾。好不容易她才聽到了自己最喜歡的人說出了自己最想聽到的話,但她卻不能那麽幸運能夠陪他到最後。

“我有些累。”

迦南輕聲說道。話語裏趕人的意思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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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

亞莉克希亞似乎并不想離開,對于她來說,現在和迦南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太過珍貴,她才不想離開這裏,才不想離開她!

迦南微眯的眼睛掃了一眼亞莉克希亞和夏馬爾,然後輕輕閉上。

亞莉克希亞哽住了,她看着迦南油鹽不進的樣子真是肺都快氣炸了。就在亞莉克希亞站在原地似乎還想掙紮一下的時候,夏馬爾挑眉點燃了香煙,吹了聲口哨吊兒郎當的走了出去。

身着制服的塞西爾與擦身而過的夏馬爾點頭打了聲招呼敲了敲房門,對亞莉克希亞說道。

“有人找。”

亞莉克希亞不滿的掃了一眼塞西爾,然後看到了站在塞西爾身後的一臉緊張的沢田綱吉、眼中帶着敵意的解空彌以及坐在客廳內沖她招手的豆丁嬰兒殺手君。亞莉克希亞撥了撥火紅的波浪卷發,輕哼一聲走了出去。

塞西爾看着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沢田綱吉,攔住了準備跟着沢田綱吉一起進去的解空彌,笑着對迦南說了聲你們慢慢聊,便為她帶上房門。

亞莉克希亞剛走到裏包恩的面前,裏包恩就直接說出了來意。

“我希望你能夠最為彭格列十代首領沢田綱吉的支持者,同時拒絕除了彭格列十代首領沢田綱吉以外家族的合作。”

裏包恩的話讓亞莉克希亞冷笑着挑起了眉,從沒有一個人敢這麽對她說話的,就連上一世的白蘭也不敢以這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她。

“據我所知Xanxus還沒死。”至少還沒被白蘭玩死。

後一句話并沒有直接說出來,亞莉克希亞即便這段時間一直在日本,也還是很清楚意大利那邊發生了什麽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麽大的彭格列見者有份,她準備到時也上去分一杯羹。

端起了塞西爾遞給她的紅茶,亞莉克希亞輕輕吹了吹。現在的季節已經到了能夠隐約看見熱氣的地步,透過紅茶彌散出的薄霧,裏包恩的面容有些模糊。

裏包恩那雙黝黑的眸子似乎變得更暗了,什麽東西都沒有反射出來。他推了推帽檐,撫摸着爬到他手上的列恩,似乎想到了什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你會同意的。”

說完,沖亞莉克希亞行了一個紳士禮,轉身離去。

看着關上的門扉,沢田綱吉不由松了口氣。

到現在他依舊無法适應塞西爾那滿含深意的微笑,實在太可怕了,每一次他勾勾嘴角都仿佛能看到漂浮在他身後吐着蛇信子滑膩膩的毒蛇。

沢田綱吉慢悠悠的挪到迦南的床邊,看着已經睜開雙眼一直緊鎖着他的迦南,不由臉色泛紅。

他又想起了那天自己告白後,與迦南的吻。

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幾個月,迦南的治療一直到現在才算告一段落,這幾個月裏沢田綱吉坐立不安,他完全低估了自己對于迦南的在乎程度。

迦南治療期間被嚴密的隔離開來,不允許任何人探視。每天上學放學看着迦南家周圍圍着的黑衣人,還有不停出入她家的白大褂醫護人員,他簡直想翻窗進來看看迦南究竟怎麽樣了。

當然,他也只敢想想,畢竟那些圍在迦南家周邊的黑衣人實在是看着有些恐怖。

迦南斂去了冰冷的眸子裏蕩漾着水樣的光,她想要支撐起身體,無奈,夏馬爾的蚊子留在她體內的緩解藥劑的藥力還沒有完全散去,癱軟的身體無法回應她的思想。

“別起來!”

沢田綱吉忽然大呼一聲,小步挪動的步伐加大幾乎是跳到了她的床邊,雙手緊緊地壓在她的雙肩上不允許她起身。

沢田綱吉的力道顯得有些粗魯,讓迦南不适的悶哼一聲。

看着沢田綱吉,迦南眼中帶着一絲不解以及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迦南擡起雙臂環住沢田綱吉的脖子,粉嫩的小舌無意識的舔.弄了一下幹澀的唇。

她有點渴。

“阿綱,我想……”

迦南手臂微微用力,讓沢田綱吉湊近自己。

“喝水。”

略顯沙啞的聲線帶着溫熱的吐息噴灑在沢田綱吉的耳蝸處,讓沢田綱吉全身燥熱起來。

沢田綱吉簡直要被迦南這樣的态度給勾的發狂了,原本正常的見面硬是被迦南這無意識的挑逗動作給弄得變了味兒,這已經不是她渴不渴的問題了,身為青春期的騷年,他現在面對一個傷員竟然會産生饑渴的欲.望他好該死!

沢田綱吉臉漲得通紅,他剛想說話就咬到了舌頭,痛的他捂住了嘴巴。

“怎麽了?”

迦南剛想看看沢田綱吉是怎麽了,沢田綱吉仿佛觸電般的彈跳起來後退了好幾部,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壓住迦南的動作有些糟糕,不,不是有些,而是實在太糟糕!

“沒、沒什麽!沒事!”

沢田綱吉幾乎屏息着看着躺在床上一臉迷茫的迦南,少女因為生了一場大病而變得有些消瘦,皮膚蒼白的近乎于透明,失去血色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粉色,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那雙盛着水般的眸子,清晰透亮,裏面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沢田綱吉只覺得一股熱氣蒸騰而上,直到從他的天靈蓋上冒了出來。

不行……

不能太誘惑!

沢田綱吉眼神閃動了幾下,一步步走回床邊,俯身在迦南的嘴角落下一個輕柔的吻,讓迦南大腦徹底當機,陷入空白之中。

坐在床沿上,沢田綱吉雙手撐在迦南的耳側,陰影籠罩在她的身上。

“迦南,畢業旅行想去哪裏?”

“诶?”

沢田綱吉擡手輕輕撥開迦南額頭上零亂的發絲,溫柔得近乎讓迦南窒息的視線與她的對視着,迦南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體溫似乎有些奇怪,全身散發出燥熱的感覺,讓迦南極為不适應。

“你治療的這段時間,學校已經放假了。”

沢田綱吉的手指從迦南的臉頰劃過,拇指輕輕摩擦着她的唇瓣。

“我覺得既然你的治療已經結束,畢業旅行就選一個地方吧。”

“……我們兩個?”

迦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和沢田綱吉竟然會有傳說中的約會!原本還計劃着在一段時間之後好好地誘導他進入圈套,卻沒想到沢田綱吉竟然自己提前鑽入圈套。

“大阪的美食,橫濱的中國城,伊豆的溫泉,千葉的海,北海道的雪……迦南想去哪裏?”

聽到最後一個地方的選項,迦南的眼中瞬間冷凝,她還記得自己一個人在北海道的生活,每日只能卑微的對着神明禱告,祈禱着能夠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獻上去,只求能夠再次見到他。

啊,是呢。

神明好像真的存在于世,因為神明給了她第二次生命,也讓她見到了他。

只不過神明大人即将履行約定,取走她的生命。

“迦南……?”

沢田綱吉有些不明白迦南為什麽會忽然情緒變得這麽低落,他伸手遮住迦南那雙失去了神采的眸子,只是瞬間,有什麽模糊不清的畫面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少女雙手緊握着什麽,她跪在雪地裏,明明還活着,眼睛卻像是死掉了。

他仿佛聽見迦南像要哭出來的聲音,卑微的乞求着。

【請把我這生命,我的一切都奪走吧。】

【若是一切可以重新來過,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在所不惜。】

【我只願活在過去,活在有他的時間裏。】

【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于世的話……】

【請求您……】

沢田綱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那并不是他的眼睛看到的畫面,而是被什麽生生刻印在他的腦海深處,被迫回憶起來的畫面。

沢田綱吉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被未知力量所開啓的畫面讓他有些不适應。

視線在下一瞬間清明起來,沢田綱吉看到了迦南。

沢田綱吉的眉頭狠狠蹙起來,然後将迦南緊緊地抱在懷中。

他不知道畫面中的迦南口中的“他”究竟是誰,太多的疑問讓他不知該如何去解析。他不願去相信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畫面,他只知道迦南還在這裏,還在他的面前,她就是她,她就是那個說着愛他的迦南!眼中只有他沢田綱吉的迦南!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那種力道仿佛要将兩句血肉身軀糅合在一起。

沢田綱吉聽到迦南輕飄飄的聲音在他的耳側響起。

“我們去北海道吧。”

“那裏的雪很美。”

沢田綱吉愣了愣,然後笑着點了點頭。

“好。”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都好甜蜜啊好甜蜜,裹着糖衣的藥丸果然很美味!【豎大拇指不快點吞下去,糖衣會融化喲=3=~話說每次寫到27受到誘惑不能自控的時候,我腦子裏的27就變成了言綱。話說這裏有群號想進來快來=3=群號:182905024敲門磚:作者名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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