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別找了

喻安離開後,趙涵誠憂心忡忡,每天早晨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喻安打電話。每天晚上睡覺前的最後一件事,仍舊是撥打喻安的電話。然而每次都聽到毫無感情的一句:“對不起,您所呼叫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安安,到底怎麽了?趙涵誠心中焦躁,想起喻安無故留下來的戒指,心中不安。最終,他決定去一趟s市。

“下午我到機場,記得接我噢。”短信聲響起,是慕婧文發來的。

“我有事,不在s市,讓偉祺接你。”趙涵誠回複完,關了手機。寫了便簽貼在趙偉祺的卧室門上,開車前往s市。

趙涵誠記得喻安老家所在的位置,但是那裏拆遷了。打聽一番後,來到搬遷的新小區。停穩車子,剛走下車,便聽前面傳來一陣争執:“你把錢給我!那是我的錢!”

“呸!錢是安安的!你給我滾!”

安安?趙涵誠敏銳地捕捉到,大步走過去,擒住男人的手:“你是男人,怎麽能打女人?”

“關你屁事?”李揚沒好氣地罵道。

“小夥子,你抓住他,別松手!”大嬸眼疾手快,手裏的笤帚劈頭蓋臉地砸下去:“混帳東西,還有臉貪安安的錢?我叫你貪!”

李揚被趙涵誠抓着手腕,一動也動不了,沒一會兒就被打得滿臉是傷。忿忿地撂下狠話,捂着帶傷的臉跑走。大嬸拍拍衣裳,擡起頭對趙涵誠道:“謝謝你啊,小夥子,到家裏喝杯茶吧?”

“不了,我跟您打聽一個人。”趙涵誠客氣地道,“她叫喻安,原先住在西市街口,她的媽媽叫喻芬,聽說搬遷到這裏了。”

大嬸上下打量他:“你找安安幹什麽?”

“我是她的男朋友。”趙涵誠說明來意。

看着趙涵誠高大帥氣的模樣,大嬸啧啧驚奇,安安真有本事,認識的男人都這樣不凡:“你來晚了,安安走了有幾天了。”

“您知道她去哪兒了嗎?”趙涵誠問道。

大嬸疑惑地道:“怎麽,她沒回工作單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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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打她電話,一直打不通。”趙涵誠說。

大嬸愕然,過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你別找了。等她想通過來,她會聯系你的。”

此時,喻安站在泰山腳下。

日暮時分,青翠點綴的山脈綿延起伏。随着旅客們的離去,山間逐漸寂靜,餘下一股悠遠的厚重。喻芬曾經說過,想到泰山頂上看日出,但是生活忙碌一直沒有機會。

晚上爬山的人比白天少很多,有時候半天都遇不見一個人影。喻安背着衣服和水,拄着在山腳下買的拐杖,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往上爬。

山路兩邊,樹影晃動,偶爾傳來鳥兒咕咕聲。拐杖拄在石頭臺階上,發出咔咔輕響。前路看不到盡頭,身後是無邊的黑暗。耳邊是有些粗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爬上山頂。

喻安把包放在地上,盤腿坐下,拿出礦泉水仰頭灌下。冰涼的水從喉嚨裏流下,通透爽快。夜正濃,天際一片昏沉。打開電子表,才淩晨兩點半。

山頂的風比山腰更烈,呼呼刮着。周圍昏暗,不見人影,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最愛的人已經離她而去,最喜歡的人這輩子已經不能在一起。心底深處,孤獨蔓生,纏繞上來。

“終于爬上來了!”忽然,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泰山可真高呀!”

清脆的聲音打破山頂的空寂。喻安扭頭看去,一個高挑的身影有些笨拙地爬上來。看見喻安,朝這邊走過來:“嗨。”

“嗨。”喻安道。

“一個人?”女孩不客氣地坐到旁邊,從背包裏取出礦泉水,仰頭就喝。模樣架勢,頗有些自來熟。

喻安聽她說話的聲音悅耳,一舉一動都不矯揉做作,心生好感,于是提醒道:“你少喝點,這裏上廁所不太方便。”

女孩喝水的動作一頓,郁悶地擰上瓶蓋:“謝謝你。我叫陳丹绮,你呢?”

“喻安。”喻安說。

“真好聽的名字。”陳丹绮說,“我屬兔的,你呢?”

“我屬龍。”喻安有些驚訝,“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像。”

陳丹绮咯咯笑起來:“你的聲音一聽就是美人。”

“哪裏。”喻安被她的笑聲感染,忍不住輕笑搖頭:“你怎麽一個人爬山?夜裏沒人作伴不安全的。”

“我出來散心。”陳丹绮的聲音又脆又快,“天天被我媽催着結婚,煩死了。”

喻安微怔,她倒是從來沒有被被喻芬催過。

“你怎麽也一個人?跟男朋友吵架啦?”陳丹绮從背包裏拿出一只可愛的青蛙臺燈,擰開開關,周圍暈出一片微弱的光。

“跟你一樣,我也是出來散心。”喻安道。

“唉!”陳丹绮忽然重重嘆了一口氣,喻安好奇她要說什麽,她卻突然不出聲了。兩只手垂在膝蓋上,低着頭擺弄燙得很有公主範兒的長至腰間的頭發。

“我的白馬王子啊,你什麽時候才會出現!”就在喻安以為她不會再說時,忽然陳丹绮仰頭長嘆起來:“老娘左擋右堵了這麽多年,你就是披荊斬棘也該到了吧?”

喻安已經有些年沒交過這樣的女朋友,忍不住“撲哧”一笑,遭到陳丹绮埋怨的眼神:“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這種有男朋友的人,就不要嘲笑我了吧?”

“我沒有。”喻安攤手無奈地道。

陳丹绮不信:“少來了,你一看就是有男朋友的人。承認吧,我又不會打你。”

“這話怎麽說?”喻安好奇地問。她确實有男朋友,只不過已經分手了。把戒指還給他的那一刻,他們就分手了。

“沒有男朋友的人,都是像我這樣。”陳丹绮拍了拍胸口。

喻安完全看不出來,她那樣是哪樣。只聽陳丹绮嘆了口氣,埋下頭低聲道:“其實我覺得現在這樣沒什麽不好,幹嘛非要結婚?”

喻安沉默,想起高中的時候,有男同學常常給她寫信。喻芬每次看見,都會叉腰訓她:“長點眼睛,長點腦子,別随随便便就被哄走。長得不帥、沒本事、不溫柔的男人,你要是敢領回家,我打斷他的腿!”

“你看起來心情不好?”陳丹绮湊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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