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只有我,才配懷上龍嗣!(一)

玉闕宮中:

五彩孔雀展翅屏風之後,一陣陣缭繞的雲霧升起,将周圍變得迷離莫測,而透過絲絲燭光,隐約可見,亦一女子正在沐浴,裸露香肩,青絲垂在水面,緋紅的花瓣随着女子手的浮動,不斷蕩漾開來。

女子此時緊閉雙目,一道淚痕不由自主的劃過臉頰,滴答滴答,打在水面,女子喃喃自語道:“孩子,我的孩子…”頓時女子雙眼睜開,如蓮藕般白的手臂,帶着水簾沖天而起,後水簾又緩緩落下,紛紛打在女子臉上,使女子眸中猙獰越發詭異莫測,而此刻女子怨毒的道:“烏雅鎏虞,為了和你鬥,我放棄了自己的孩子嫁禍給你,可皇上竟只是将你禁足,而你的孩子沒了,皇上竟然狠心的殺了晗昭儀和夏昭儀來警告我,呵呵,要不是對父親九門提督的勢力的忌憚,可能他也會殺了我吧。”

随即一道清淚劃過嘴角,女子幽怨的說道:“她不愛你,你卻愛她宛若生命;我愛你,你卻視我為毒蛇猛獸;她是天上的仙子,我是地獄的修羅,哈哈哈。”

女子凄涼的一笑,眸中夾雜着萬般的悲苦與幽怨,道:“我不甘,我不甘,我就不信,我奈齊裏茹岚鬥不過你!”

随即女子似乎想到了什麽,柳眉倒豎,臉若寒霜,道:“譚木查麗筠,你也配懷有龍嗣?”微頓,女子猛地起身,任憑水溢出,打濕地面,任憑潔白如玉的肌膚裸露在雲霧缭繞的空氣中,宛若發誓,亦似吶喊般說道:“只有我奈齊裏茹岚,才配懷上龍嗣!”

幽蘭殿內:

一女子趴在窗前,用一只手撐着臉頰,凝視着窗外的黑夜中的宮闱,看着那偶爾飛過的寒鴉出神,林中樹木不斷地擺動,宛若鬼魅般讓人心寒,頓時微風拂過,撩起女子蔽體的絲衫,隐隐的可以看見雪白的手臂。

鬓間一只檀香木做的發簪隐約可聞幽香,末端垂着一顆渾圓的珍珠,在風中一晃一晃,宛若流光。女子黛眉輕描,略施唇脂,宛若一位仙子般,被月華所籠罩,只是那臉頰上刺目的一道劃痕,竟如此清晰,如此的觸目驚心。

這是柳絮靠近,為我披上披風,抵禦涼寒,輕輕的喚道:“小姐,已經很晚了,該休息了。”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輕的道:“柳絮,我今天這招棋,是不是下錯了。”

柳絮亦是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知。”

我擡手,指尖輕輕觸碰臉頰,順着劃痕不斷向下,直到盡頭,道:“我現在容顏盡毀,以後你們跟着我要受罪了。”

柳絮眼眶微紅,道:“小姐,小姐,會好的,會恢複的。”随即柳絮眸子越發堅定的道:“奴婢一定會幫恢複容貌的,一定會。”

我只是一聽,并未入心,再度搖了搖頭。

我仰頭,看着天空中的彎月,喃喃道:“桡兒,我為你報仇了!”片刻再度呼喚道:“桡兒,你聽到了嗎?我為你報仇了!”淚奪眶而出,順着那道猙獰的劃痕,落下,與地面接觸的瞬間,宛若玻璃般閃爍着幽幽的光芒,碎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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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殿上:

床榻上,女子仰卧,青絲散布在潔白的床上,如一朵妖異的花,正不斷地綻放,女子懷中緊緊的抱着柔軟的枕頭,嘴角挂着純純的笑,好似那未染紅塵的精靈的,剛來到人間。

風悄悄進入簾帳,撩起女子的發梢,輕微的涼意似驚醒了沉思的女子,女子起身,坐起,右手輕輕按在腹部,口中喃喃道:“孩子,為娘盼你,好了好久了。你終于來了。”随即女子似乎想到了什麽,柳眉微皺,面露猙獰,似吶喊,似哭訴般的道:“奈齊裏茹岚,我不是烏雅鎏虞,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你害死我上一個孩子,這次我絕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孩子,絕對不會!”

頓時女子又下意識的輕輕撫摸過腹部,喃喃道:“孩子,等你出生,你就會是太子,是将來的皇上,額娘一定會好好的呵護你成長,讓你不受任何人的欺負。”

女子蓮步輕移走到衣櫥,蹲身,打開最下面的一個抽屜,取出一套小小的衣服,可以看出這衣服似乎已經縫制很久了,只是這衣服還缺少一只袖子,女子拿着衣服,回到床榻,将衣服套在枕頭上,随即女子莞爾一笑,拿起枕頭,橫抱,伸手,似撫摸嬰孩兒般輕輕的,一遍一遍的撫摸着,頓時一道童謠從女子的朱唇中不斷的傳出,穿過簾帳,飛離窗子,進入夜空,融入月光。

寒鴉盤旋不散,烏雲悄然遮蔽明月,這朦胧的黑夜啊,不斷地向人們昭示着一個信息:今夜注定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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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玉闕宮中:

女子着粉紅玫瑰香緊身連衣裙,鬓發低垂斜插碧玉瓒鳳釵,右手拿着一朵盛放的羽衣甘藍,左手輕輕的抓住其花瓣,一片一片的撕落,放在桌上,重新拼湊,又是一幅花模樣。當花朵只剩下花徑,女子微微嘆息,喚道:“月芏!”

這時月芏從門外蓮步輕移,上前,作揖,道:“主子,有何吩咐?”

女子微微一笑,道:“替本宮取一只水蛭來。”

頓時月芏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全身顫抖,猛地跪地,哀求道:“娘娘,娘娘饒命啊。”

女子臉色微寒,怒斥道:“還要本宮說第二遍嗎?”

月芏似乎想到了什麽更加驚恐的事兒,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随即俯身,驚顫的說道:“奴婢遵命。”

随即月芏起身,離去,可依舊可以看到那因恐懼而顫抖的背影。

看着離去的月芏,女子微微一嘆,道:“哎…還是月蓉機靈啊。”随即女子又喚道:“小貴子!”

這時一個太監急切的跑了進來,作揖,道:“主子,奴才在!”

女子看着面前的太監急切的模樣,撲哧一笑,道:“小貴子,你還是這般的忠心啊。”

小貴子,附和道:“為娘娘辦事兒,是奴才的本分。”

女子微微點頭,道:“去給本宮取一瓶鮮血來,切不可讓別人看見。”

小貴子頓時眼眸一跳,不解的看了看女子,似有所問,卻不知如何開口。

看着小貴子眼中的疑惑,女子未答,搖了搖手示意其退下。

片刻,小貴子再次歸來,這時他手裏已經多了一個小瓷瓶,上前,将瓷瓶放下,似乎等待着女子再次的吩咐,女子擺手示意,小貴子這才再次離去。

一會兒,月芏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右手指尖夾着一個黏糊糊的醜陋的物體,姍姍走來,月芏此時已經平靜,看着面前雍容華貴的女子,尊敬的道:“主子,水蛭取來了。”

女子微微擡頭,看了看月芏指尖的不斷蠕動的水蛭,道:“将水蛭放在瓷盤中。”

月芏微微上前,輕輕松開指尖,水蛭一下便落入瓷盤之中,似乎感覺到瓷盤的微涼水蛭不斷地扭曲着自己身體,無聲的抗議着。

随即女子轉身,走回梳妝臺,在最下層的夾板中,取出了一份已研成粉末的藥材,頓時一旁的月芏似乎明白了什麽,心尖一顫,暗道:“這不是上次的麝香的粉末嗎?”但看了看面前的女子,亦不敢說些什麽。

女子回身落座,啓開瓷瓶,将粉末全部倒入其中,微微一搖,使其不斷的融合均勻,片刻,又将瓷瓶中混合過莫名藥材的鮮血倒入瓷盤,随着鮮血的注入,一股血腥味冉冉升起,而瓷盤中的水蛭似看到了什麽最好的食物一般,猛地向鮮血方向蠕動而去,當它接觸鮮血的剎那,陡然一吸,不斷的将盤中的鮮血吸入腹中,而其青稞色的身體不斷地變深,最後變成詭異的黑色。

而此時女子并不看那瓷盤中的水蛭,而是轉身看向面前的月芏,關切的道:“将右手手腕伸出來給本宮看看。”

月芏不敢忤逆眼前的女子,因為她深知,忤逆她的後果。随即伸出右手手腕,頓時一個碩大的血洞露了出來,面前的女子輕輕的取出絲帕,擦去血洞中不斷溢出的鮮血,道:“月芏,委屈你了。”

月芏頓時抽回右手,雙膝跪地,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為貴妃娘娘做事兒,是奴婢的榮幸。”

岚貴妃伸出右手,輕輕的拂過月芏的發鬓,道:“月芏啊,起來吧,下去止止血,今天就不用你侍奉了,好好歇息。”

月芏擡頭,看向岚貴妃,感激的說道:“諾!”

随即起身離去,看着離去的月芏的身影,岚貴妃似有所思,又搖了搖頭,收回目光,向瓷盤中看去。而此時的水蛭已經将所有的鮮血吸入腹中,身體詭異的變得膨脹,不再動彈。看着面前醜陋的水蛭,此刻岚貴妃竟覺得它是如此的可愛,喃喃自語道:“就靠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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