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各方反應

玉闕宮中:

女子身着大紅色的裙衫,青絲豎起,挽流雲髻,斜插着一只嫩綠的柳簪,肌膚白皙滑嫩,吹彈即破,廣袖微垂,蔥白的指尖夾着一顆白子,眸光久久的思量着桌上的殘棋,柳眉微皺,喃喃自語道:“下一步該怎麽走呢?”

這時門外一侍女快步入內,上前,作揖,附于女子耳邊,輕聲說道:“主子,羽婕妤流産了!”

女子陡然挑眉,看向棋局的眉毛皺的更緊了,問道:“月芏,可問到是何原因?”

月芏微微皺眉,似沒有想到女子是如此反應,答道:“奴婢聽說是因為一碗七彩珍珠蟹羹。”

女子瞬間莞爾一笑,看向殘棋的目光越發明亮,随即白子落下,喃喃自語道:“赫舍裏媚倉下手還挺快的嘛!”

月芏不解的問道:“主子,何出此言呢?”

女子微微轉頭,看了一眼月芏,似考慮着什麽,片刻搖了搖頭,答道:“我奈齊裏祖上和赫舍裏祖上都曾在沿海呆過,這道堕胎的美食,本宮怎會不知?”随即又道:“太後真是疼愛赫舍裏媚倉啊!只是故技重施未免太沒有新意了。”頓時掩口而笑,不語,起身,向院外走去,看了看空中飄舞的雪花,伸了伸懶腰,喃喃自語道:“該是收網了時候了,本宮倒要看看這納蘭燰绾是否真心向本宮投誠。”

女子緩緩步入漫天雪海中,蹲下,拾起一把雪花,輕輕撚動,雪花化為水滴滴打在地上,女子喚道:“月芏,替本宮傳出消息,說那道七彩珍珠蟹羹乃是本宮教倉貴人做的!”

月芏微微一愣,驚慌的說道:“主子,您這不是把這口黑鍋往自己身上背嗎?萬一皇上聽信流言,那麽….那麽主子你…”

女子微微擺手阻止月芏繼續說下去,莞爾一笑道:“我奈齊裏茹岚從來就不怕流言,本宮也正好借着這流言,好好試探一番。”陡然眼中寒光閃現,道:“有異心者皆誅!”

勿柳閣正院內:

女子兩彎遠山黛似蹙非蹙,一雙媚眼似喜非喜,右手撐住香腮,卧于床榻之上,一道光影透過窗縫刺向雙眼,女子微微揉眉,起身,推開窗棂,映入眼簾是一片的雪白,女子不由得竟癡迷于這純粹的白色,眸子怎麽也無法移開,白雪反射陽光,片刻便讓女子的雙眼變的微紅,女子陡然心驚,閉眼,皺眉,片刻再次睜開,随即将窗棂死死的關上。轉身,走至銅鏡旁,落座。看着銅鏡中,清亮含情的眼眸,不點而赤的薄唇,膚若凝脂,眉似墨描,還未施粉黛,卻美的如此純粹。

女子腦中不由得響起與男子第一次見面時,男子說的:“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拂風,媚倉你總是讓朕心生憐愛,最難得還是你對朕的那份真誠。”不由得女子微微一笑,似被那甜蜜的回憶所包裹,笑容中亦是充滿了暖意。

這時簾外的侍女紛紛入內撩起簾幕,其中一人上前,作揖,在女子耳邊悄聲說道:“主子,羽婕妤流産了。”

女子不語,打開梳妝盒,取出一只眉筆,輕輕的為自己描眉。侍女略微驚顫的再次說道:“聽說是因為那碗七彩珍珠蟹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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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神色鎮定,并未停下描眉的手腕,道:“憐兒,皇上來了嗎?”

憐兒微微一愣,似不知女子話的意思,木讷的回答道:“主子,皇上并未說今日會來啊。”

女子微微一頓,停下畫眉的手腕,撲哧一笑,輕輕的敲了敲憐兒的額頭,道:“本宮的意思是,皇上知道是那碗七彩珍珠蟹羹的原因導致納蘭燰绾,皇上他來勿柳閣問罪了嗎?”

憐兒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女子又取出紅色的唇脂,抿了抿,對着銅鏡照了一照,喚道:“憐兒,為本宮梳髻。”

憐兒上前,看了看簾外端着洗漱用具的宮女,微微颔首,示意她們進入,憐兒拿起發梳,輕輕的滑過青絲,幽幽的道:“主子,今天想梳什麽發髻呢?”

女子接過宮女遞的熱毛巾,擦拭了一下臉頰和手腕,微微一笑道:“流雲髻吧。不用那麽複雜,因為一會兒有人會來。”

憐兒疑惑的點了點頭。

幽藍殿內:

雪依舊是如此的潔白,将**的所有的污穢全部掩蓋,竟能讓人如此的安心,可是唯有那院中的紅梅,是那麽的顯目,如血滴一般在風中不斷的蠕動。陡然我心中一驚,又回憶起那日床榻的落紅,不由的傷感之意陡然升起,右手輕輕的搭在腹部,早已無法感覺到其中生命的躍動,一行清淚不由得滑過嘴角。

“主子,不要再想了,主子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我微微搖頭,道:“柳絮,查出來了嗎?”

柳絮颔首,道:“主子,有信息了,您看!”随即柳絮将一張小紙條遞到我的面前,我伸手接過,看了一眼,猙獰的笑道:“果然是她。”

柳絮微微皺眉,說道:“主子,現在有流言說,這一切都是貴妃娘娘設的局。”

我不由的皺眉,沉思片刻,道:“她是絕對不會和岚貴妃合作的,幫本宮聯系一下月芏,本宮要知道岚貴妃對這事兒的看法。”

柳絮微微欠身,道:“喳!”

看着柳絮離去的身影,伸出右手輕輕的揉了揉額頭的太陽穴,喃喃自語道:“桡兒,你怎麽那麽狠心的将我一個人丢下啊。你在那邊一定要幫我照顧好我未出世的孩兒啊。”随即五指為爪,貼着頭皮,刺入鬓發間。

過了許久,一侍女入內,作揖,道:“主子,皇上來了。”

我微微皺眉,輕聲說道:“就說本宮今日累了,已經睡下,請皇上改日再來吧!”

侍女微微一愣,艱難的再次勸道:“主子,您已經拒絕皇上很多了次。這次還拒絕,會不會…”

我柳眉陡豎,大喝道:“本宮做事兒,還要你來教嗎?”

侍女驚恐的雙膝跪地,哀求道:“奴婢該死,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啊!”

剎那間怒氣攻心,猛地轉身,向窗外俯身,伸手捂住朱唇,一陣咳嗽。

侍女再次驚呼道:“奴婢該死,主子要保重身體啊。”我微微搖頭,示意無礙,斷斷續續的說道:“就照本宮剛才的話,禀報皇上吧。”

侍女擡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我,颔首,退去。

養心殿中:

男子陡然一拍桌案,大喝道:“上官靖,你是怎麽做事兒的。現在都還沒有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複!”

男子面前雙膝跪地的上官靖,微微躬身,道:“不是微臣沒有查出,而是….”

男子微微皺眉,道:“說吧,沒有什麽可隐瞞的。”

上官靖輕聲道:“此事事關當今東太後。”随即一頓,似在等待男子允許一般。

男子臉色微寒,沉聲道:“繼續!”

上官靖繼續說道:“此事乃是東太後授意與倉貴人的。”

男子疑惑的問道:“岚貴妃呢?”

上官靖搖頭道:“此事岚貴妃并未參與!”

男子微微挑眉,冷冷一笑,自語道:“被搶先了?”

上官靖不語,依舊保持着雙膝跪地的姿勢,只是眉目間竟有一絲掙紮,一絲回憶。

男子微微皺眉,轉身,來到桌案前,拿起毛筆,在宣紙上飛速的書寫着,片刻收筆,男子饒有興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宣紙,陡然将毛筆甩向面前的上官靖,筆尖的墨汁,不經意間竟濺在了上官靖的臉上,上官靖宛若沒有感覺到一般,一動不動的等待着。

男子擡頭,瞥了眼面前的上官靖,道:“朕以為上次對你懲罰已經讓你長記性了。”

随即拿起桌案上的宣紙,輕輕前擲出,薄如蟬翼的紙張緩緩落在上官靖的面前,兩個碩大的“再查”字,陡然映入眼簾,上官靖颔首,道:“喳!”

上官靖頓時起身,後退向門外走去,就在要出門的剎那,男子悠悠的道:“記住你叔父的下場。記住那無助的感覺!”

上官靖的身體陡然一顫,随即恢複正常,喃喃自語道:“謝皇上提醒,微臣永遠不忘!”語畢,擡起胸膛,向門外走去,進入黑暗。

出了養心殿的上官靖,微微擡頭,看了看空中的皓月,風撩起他的長衫,陡然騰空而起,躍向遠方。

而此刻幽藍殿寝殿的窗棂,無風而開,一道黑影閃現,立于床榻之旁,黑影久久的凝視着床榻上熟睡的女子,漆黑的雙眸溢出絲絲暖意,夜風吹過,撩起黑影的鬓絲,月華照入,一張滿懷深情的男子面龐暴露在月光之下,衣袍正前方碩大的“錦”字,竟如此的顯眼。

夜風微涼,不僅撩起上官靖的鬓絲,依舊拂過床榻上女子的臉頰,女子不由得微皺眉頭,似夢到了什麽心煩的事兒。片刻又是一滴淚珠出現在眼角,悄然滑落。

看着那刺目的晶瑩的淚珠,上官靖心神微微一顫,眸中閃過一絲不舍,下意識伸手想要為女子拭去淚珠,猛然想到了什麽,手掌停在半空,怎麽也無法再落下。

上官靖喃喃自語道:“我曾說過,你對我的恩情,來日必報。我絕不食言。”随即那懸空的手掌緊握,收回,樹影閃動,一切又恢複了原狀,似剛才上官靖從未出現過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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