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別列科夫

銀河閃爍着點點星芒,為這漆黑的夜空點綴上夢的翅膀。一道流星劃過,刺破夜空,帶着那長長的尾巴,墜落人間。我雖喜佛,卻不信佛的教義中那轉世輪回之說。因為我不敢相信,我怕永生永世愛他無法自拔。我明知這是作繭自縛,卻樂此不疲。棋子最大的悲哀就是深陷棋局不能自拔,我此刻我恍惚從面前升騰的火焰中看見自己,已經在棋局中沉淪,直至毀滅。我曾笑那火焰上空的飛蛾,引火***的愚蠢,可不曾想我亦如那飛蛾一般的癡迷。我自嘲的一笑,再次将目光投向那高歌的蒙古人。随性的舞蹈,單純的笑容,我似乎很久都沒有看到了。風拍打着被灼燒的木樁,幾絲火星快樂的借着風勢,騰空而起,在火焰之巅悠然起舞。在衆人的呼喝叫好中,一道女子的靓影閃現,左手拈花一指高高豎于頭頂,右手如蛇般蠕動,在火焰的投影中,似一只靈蛇閃動。女子緊身的蛇皮衣上的紋路似被激活了一般,閃着多彩的幻影。當女子舞蹈最□的時候,陡然高喝道:“天卓額格其!”瞬間一道白色身影沖天而起,細杆一端的白色絲帶,似白芒一般劃破黑夜,篝火在這絲帶的舞動中不斷的騰空,灼燒。天卓清冷的面龐,在篝火的照耀下布滿了紅光,似含春的女子,嬌羞連連。天卓的一襲白色在此刻竟顯得如此的妩媚,動人,不似神女,更似谪仙。陡然絲帶化為蛇影向我擲來,我下意識的抓住絲帶一端,借着力道飛身而起。這時耳畔天卓的聲音陡然想起:“婕妤娘娘!”我微微蹙眉,随即釋然,莞爾一笑,長衫舞動,腳踏絲帶,飛的更高,而此時我猛然發現天空中圓月升起,我的身影正好宛如置于月中,長衫一抖,蘭花指現,似欲乘風奔月而去,又似攜風踏月而來。雙手長袖猛然從胸口向身體兩側一擲,以奔雷之勢,領飛天之意。我媚眼蕩漾,臉若桃花,對着人群中的男子嫣然一笑,男子微微一滞,随即微微一笑,端起身前的酒樽,朝我舉了舉杯,一口而盡。我微抿朱唇,翩然落地,微微欠身,示意舞畢。而頓時掌聲如潮水般響起,我微微擡眉,環顧四周,想找尋天卓地卓的身影,可猛然又發現了那雙冰冷似兇獸的眼眸,我下意識的蹙眉,轉過臉去,可不知為何,我分明從那眼眸中看到了我最不願看到的東西。

***

“婕妤娘娘,你剛才跳的真好。我都差點兒被你迷住了。”地卓捂着潮紅的雙頰,眨着大眼睛,贊許的說道。

我莞爾一笑,道:“地卓格格的舞,也是很美的。”

而一旁的天卓臉色依舊清冷如常,說道:“卻是很美。不過我是不會被你比下去的,有機會我還是會找你邀舞的。”

我會心一笑,準備上前拉住天卓的手,可天卓被我微微觸碰,雙手猛地一縮,我尴尬的搖了搖頭,剛欲收回僵硬在原地的手,天卓咬了咬牙,緊緊地将我的手握在了她的掌心。宛若做錯事兒的孩子,結巴的說道:“不要誤會,我只是…”

我嫣然一笑,搖了搖頭,道:“格格,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解釋。你是本宮的朋友,本宮随時歡迎你來邀舞。”

地卓歡快的拍着巴掌,跳着說道:“太好了,我又有舞伴了咯。”

這時李宗奇李公公向我走來,微微作揖,道:“羽婕妤,皇上有請。”

我點頭示意,轉身向天卓地卓微微抱歉的一笑,道:“一會兒我們再聊。”地卓會心的一笑,道:“沒事兒,一會兒我們再聊。”

随即我跟着李公公的背後,蓮步輕移,向男子所在的桌案走去。到達堂中微微作揖,以示請安,紮薩克和男子微微颔首,我這才在男子身側落座。

剛一落座男子溫熱的手掌将我的手腕一把抓住,使勁的搓捏,我微微吃痛,瞪了男子一眼,男子詭異一笑,道:“羽兒,可知這篝火晚會的真正含義。”

我搖頭不語,疑惑的看向男子,男子輕輕的刮過我的鼻翼,道:“這篝火晚會乃是年輕男女表達愛意的盛會。剛才羽兒舞的如此的好,朕怕..”我不由的問道:“皇上怕什麽啊?”男子眉毛一挑,皓齒露出,道:“朕怕羽兒會被別人給搶走了。”

我頓時撲哧一笑,道:“皇上吃醋了?”男子眸光不知為何的黯淡了幾分,我陡然覺得心尖一疼,雙手将男子的手掌緊緊握住,看着男子深邃的雙眸,似宣誓一般,道:“羽兒,今生只愛皇上一人。”

男子似被我的話語所震驚,微微呆滞,抽出被我握住的手掌,搭在我的肩頭,微微用力,示意我靠在他的肩上,道:“今生有羽兒相伴,足矣。”

紮薩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們,随即自飲自酌,不願破壞這,美好的氣氛。陡然一聲爆喝,打破了凝靜,男子微微蹙眉,望向篝火場內,我亦是感覺到了男子的目光,順着目光望去,一滿頭金發的男子陡然映入眼簾,男子長長的發絲皆宛若黃金一般的耀眼,最詭異的還是他的瞳孔,竟是碧綠色。而他的出現頓時惹來了大家的騷動和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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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薩克不滿的怒斥道:“到底怎麽回事兒?”這時一旁的侍衛陡然上前,道:“回紮薩克,是別列科夫。他….他…”紮薩克臉色微寒,道:“說下去。”

侍衛瞬間單膝跪地,道:“別列科夫他又向小姐求親了。”

紮薩克剎那間如噴發的火山,将手裏的酒樽猛地甩到地上,酒水陡然炸開,濺在侍衛的臉上,似習以為常般,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裏,似等待紮薩克的命令。紮薩克微微的捏了捏太陽穴,道:“把別列科夫給我綁上來。”

一會兒原本篝火中央的金發男子就被帶到了面前,我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簡單的獸衣裹體,在不甘的掙紮中隐約可見那充滿爆炸性的肌肉,臉龐的輪廓菱角分明,略顯慘白的肌膚,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尤其是那滿頭的金發和碧色的瞳孔,如此異類,讓人心中略略發怵。

紮薩克起身上前,呵斥道:“別列科夫,我說過多少次了,如果你再敢糾纏天卓,我要你的命。你當我說笑的嗎?”随即紮薩克從侍衛腰間抽出長刀,置于別列科夫脖間,兇惡之氣陡然升起,似乎只要別列科夫動一下,就會被瞬間砍下頭顱。

而一旁的侍衛,一臉難為之色,似想說話,又似不敢言。猶豫再三,終于陡然跪地,道:“紮薩克,別列科夫他這次求親的對象是…是….地卓格格!”

“什麽?”這次出聲,不是紮薩克,居然是我身旁的男子。從男子驚愕的目光中,我隐約感到一絲疑惑,暗道:難道皇上認識面前的這個別列科夫?

這時一旁的紮薩克剛才的兇惡之氣散盡,陡然一臉幽怨的對男子說道:“皇上,你看他,不僅想奪走我的天卓,現在竟還想染指地卓。你什麽時候把他接走啊?”

男子恍然一笑,不語。紮薩克不甘再次說道:“皇上,如果不把他接走,我就要崩潰了。”

這時跪地的別列科夫似乎才看到男子,叩首道:“臣阿列克謝.弗拉基米爾維奇,叩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別列科夫的聲音此刻竟宛若暮鼓晨鐘一般,讓人肅然起敬。

男子微微擺手,道:“起來吧。”随即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別列科夫,微笑道:“別列科夫,在紮薩克這裏過的可好?”

別列科夫微微一愣,急忙點頭,随即又搖了搖頭。男子眉毛一挑,對着紮薩克佯斥道:“紮薩克,看來你沒有好好完成,朕交代的任務嘛,該當何罪啊?”

紮薩克略微驚慌的跪地,道:“臣…”話才剛開口,一旁的別列科夫趕緊為紮薩克辯解道:“皇帝陛下,紮薩克待臣很好,是臣給他添麻煩了。”

紮薩克眼角微微瞥了一眼別列科夫,滿意點了點頭,剛才的怒氣竟在這片刻消散了不少。

男子端起桌案前的酒樽,一口飲下,道:“說說吧,發生什麽事兒了?”随即投給別列科夫一個肯定的眼神。

陡然別列科夫雙頰漲紅,似蘋果一般,在衆人吃驚呆滞的目光中,喃喃自語道:“地卓格格和臣已經….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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