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互道晚安之後 峽谷相遇

“加,怎麽不加?”男人似乎輕笑了下,随口念了一行數字,語速很快,根本不在意聽的人能不能記住。

接着,他們又打了兩把,一輸一贏,戰隊賽就打滿了,有人提議去五排,明月歉意得說道:“不好意思,我一會兒還有事,下次再一起玩叭。”

盈滿則虧過猶不及的道理在哪裏都适用。

退了游戲,明月下樓拿了兩片面包和一盒果醬上來,vx傳來滴滴兩聲,明月打開一看,是她師父給她發了消息。

白琛:【月崽不高興嗎?】

明月:【沒有啊?師父為什麽要這麽問?】

白琛:【就是感覺你興致不太高。】

明月:【沒有沒有。】

她一邊打字,一邊将果醬均勻得抹在面包片上,後來嫌麻煩,直接發了語音:

“我真的有事耶,一會兒收拾收拾就要和朋友出去吃飯啦。”

語調起起伏伏,像個被蝴蝶吸引去追它的小女孩兒,蹦蹦跳跳,頑皮可愛。

白琛那邊先是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沒過兩秒又變成了‘對方正在講話’。

明月正納悶着,一條語音就發了過來。

“哦……”白琛拉長了尾音,“男的女的?”他随口問道。

清晰明朗的聲線随着外放在房間內響起,連呼吸聲都有跡可循,似乎能讓人看到他白皙的脖頸和漂亮的喉結。

“當然是女孩子啦。”明月聲音帶笑,而後略帶苦惱得說道:“從小我好像很少有和我玩得不錯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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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都想當我對象。

白琛看不到的地方,明月對着鏡子吐了吐舌頭,從唇珠到虎牙似乎都在訴說着令人心悸的魅力。

嗯,今天依舊是被自己可愛到的一天。

短暫的聊天結束,明月随手抱了個玩偶在懷裏往樓下走。

大人們常年不在家,家裏基本上除了王嫂就只有他們三個孩子,所以周六早上一般是沒有人起來的,即便現在已經十點出頭了,客廳依舊是冷冷清清的昏暗模樣。

明月走到陽臺邊,将窗簾拉開,燦爛的陽光灑在少女白嫩的皮膚上讓它更顯得瑩瑩如玉,墨發也在背光燈環境中被照成了甜美的焦糖色。

一身粉色睡衣的女孩正抱着一個垂耳兔玩偶,美好得像從童話書裏走出來的人。

許清從外面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醒了?”

明月回頭,許清一身運動裝,正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水出來,額角微微冒汗,呼吸也不太平穩,明顯剛從外面運動回來。

“嗯,”明月不由自主得抱緊了兔子,“許清哥剛剛出去跑步了嗎?”

男人擰開礦泉水的瓶蓋仰頭喝了口水,從側面看去,淩厲漂亮的下颚線和高挺的鼻梁都極為引人注目。

一滴水從嘴角劃下,沿着漂亮的肌理慢慢往下游走,路過性感喉結,最後消失在敞開的衣領裏,薄薄的肌肉在體恤下若隐若現。

明月舔了舔幹燥的下唇,她也想喝水了。

她忽然覺得,這個渣男被稱作行走的荷爾蒙也不是沒有道理。

許清擰上瓶蓋:“嗯,剛剛出去跑了幾圈。”說完他才發現,少女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手中的礦泉水瓶上。

“怎麽,你也想嘗嘗?”

男人挑了挑眉,舉起手中的瓶子微微晃動,戲谑得說道。

透明的瓶子裏水波微蕩,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明月若無其事得移開視線,略顯羞惱:“才沒有。”耳朵卻不會說謊,出賣了少女。

許清看她抓着兔子的手都快擰起來了,突然就是一樂,故意逗她,打開冰箱門又拿了一瓶出來遞給她:“想喝就喝呗。”

明月接過,遲疑得擰開喝了一口,看看自己的又看看他的,忽然又不想喝了。

“不好喝。”又淡又涼,還是甜牛奶和果汁更讓人喜歡。

許清注意到她的視線,薄唇微微翹起,長腿一邁朝她走過去。

明月又想往後退,被他一把拉住,纖細的手腕和皮膚相接處細滑的皮膚讓許清無意識摩挲了一下,眸色漸深。

“想喝我的?那我們換一下好了,不能浪費。”說罷,許清将她手中那瓶水拿了過來,當着她的面擰開喝了一口。

一雙桃花眼帶笑,盯着明月緩緩瞪大的貓瞳,像個鎖定獵物的捕食者,站在食物鏈上層看着獵物掙紮逃竄,時不時逗弄一下。

“暧……”明月不知所措得看着他,雙手無意識将垂耳兔環抱在身前,“我我我、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個覺沒睡,我要上去了,許清哥午安。”

說完就噠噠噠跑上樓了,活像後面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她一樣。

還有個覺沒睡是什麽鬼……傻丫頭。

許清笑了笑,眼中閃爍着一種名為愉悅的光,他一口氣将水喝完,也擡腳往樓上走,空瓶子被随手一擲,準确得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明月跑上樓,扭開自己的房門進去,臉上哪兒還有什麽少女懷春的羞澀,她嫌棄得看了眼手中被塞進來的礦泉水瓶,将它扔進了桌子旁邊的垃圾桶裏。

誰愛喝誰喝。

兔子玩偶被她放在床頭呼嚕呼嚕兩下毛,玩夠了,明月才拿出手機,慢吞吞得加今天一起打戰隊賽的那幾個人的vx。

知道他們都在打游戲,應該也不會秒回,她就沒等,直接退出了vx頁面。

昨天她把剪的視頻發了上去,唔……效果好像還不錯。

【哈哈哈哈,玄策腦瓜子嗡嗡的吧】

【這麽直白得盯着妾身,好羞澀哦】

【玄策:一邊誇我厲害一邊一打五讓我們團滅?】

【貂蟬有什麽壞心思呢?只是想讓哥哥們認真欣賞舞姿罷了】

她剛剛點進來的時候還是八千多點贊,等她看完評論刷新一下就已經破一萬了,而且還在持續增加。

明月審視着自己的視頻,眼裏閃過奇藝的光彩。

她好像知道觀衆們想看什麽了。

剛看了會兒書,QQ滴滴兩聲響了起來。

範子欣:【月!月月!下午出來玩嗎?】

明月:【去哪兒玩?】

範子欣:【逛街吃東西看電影!都要!!我哥給了我一張卡,他說随便我們花嘿嘿】

明月:【哈哈哈你是不是簽什麽‘喪權辱國條約’了?】

範子欣:【嗚哇你怎麽知道……我哥說要我這次期末成績考到全班前五,不然生活費就降一半(大哭)】

【今天我一定要狠狠敲他一筆!】

明月:【噗,那你加油。】

【對了,新苑廣場那邊不是新開了一家貓咖嗎,兩點我們就在那裏彙合吧。】

範子欣:【好哦~】

約好出去玩的時間,明月看了看表,已經中午十一點四十了,差不多這個時候該下去吃飯了。

因為下午出去之前還要收拾、換衣服,明月現在也就懶得把睡衣換掉了,清水摸了把臉就想出去,蔥白纖細的手剛碰上門把就頓了頓。

她轉身回到房間,在自己的梳妝臺上找了找,拿出一瓶香水,裏面流動着櫻花粉的液體,還帶着微微細閃,看起來不像香水,倒像個擺在梳妝臺上拍照、或者拿在手裏把玩的漂亮裝飾。

一樓餐廳。

“她還沒下來嗎?”陸哲拉開椅子坐下,狀似不經意得問道。

王嫂知道他在問誰,笑着回答道:“月月小姐應該還在樓上。”

聞言,正好從樓梯上往下走的許清笑着說道:“那正好,我去叫她起來吃飯吧。”說罷就要轉身回去。

“不用了,我去吧。”

陸哲猛地站了起來,凳子在鋪滿瓷磚的地面上劃過,留下一道刺耳的嗡鳴。

“許清哥你先吃飯吧。”

許清詫異得挑了挑眉,但還是笑着說道:“還是我去吧,我離得比較近,你就不用再過來了。”

“許清哥,”陸哲聲音又擡了擡,一雙和他大哥極像的冷眸正緊緊得盯着樓梯上的那個男人,“她有起床氣,還是我去吧。”

許清那雙幾乎時時刻刻都帶着笑意的桃花眼淡了下去,他盯着陸哲瞧了兩秒,少年毫不退讓。

片刻後,他輕笑了下,慢悠悠得從樓梯上走下來:“那還是你去吧,萬一我在,她連脾氣都不好意思發可怎麽辦。”

陸哲沒說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許清看着他消失在樓梯的背影,眼裏若有所思。

陸哲上樓後,腳步緩緩停在明月門前,正猶豫着怎麽敲門,門卻被人從裏面忽然打開,明月正要出來,卻突然瞧見站在門口的人影,急急忙忙剎車,好險沒裝上去。

“呀,”一聲短促的驚呼,“陸哲你有病是不是?”

陸哲回過神,往後退了一步,惱羞成怒:“你才有病好不好?老子好心來叫你下去吃飯的,你就這個态度啊?”

他盡量讓自己忽略似有若無在鼻尖上萦繞的香氣,像桃子的味道,卻帶着淡淡的奶香。

“我需要你啊?”明月撇了撇嘴,自顧自就想走。

“那你想誰叫?”陸哲卻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渾身都炸了:“許清哥嗎。”

“你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了解他嗎你就跟他走這麽近?”

明月皺了皺眉,将自己的手腕從他掌心解救出來,雖然他沒用力,但男孩子的力氣本就比女孩子要大很多,現在她手腕處被捏過的皮膚已經開始泛了紅。

“你是不是有什麽貓餅。”

許清見他們遲遲不下來,就打算上去瞧瞧什麽情況,結果剛走到一旁,就聽見裏面出來少女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跟許清哥什麽都沒有,別拿你那龌龊的思想來看我們。”

許清聞言挑了挑眉,那挺可惜,他的思想也挺龌龊的。

“你……”陸哲覺得自己一番好意被狗吃了,“你是不是腦子有坑啊?我就應該帶你去看看精神科。”

他說的哪兒是這呀,他的意思是保不齊許清哥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想嘗嘗清粥小菜怎麽辦?他又不是傻子,看不懂那種帶着侵略性的眼神。

但這種事又不好和這個蠢丫頭直說。

陸哲又想到了學校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小狼崽子,一時氣得頭疼。

被黑色牛仔褲包裹的長腿往前邁了兩步,抵在她雙腿之間,把一直喋喋不休的少女堵在了牆根,附着微微薄繭的手上下捏住了她的嘴巴。

明月瞪大了杏眸,陸哲想,她應該正在心裏罵他。

但顯然她只能在心裏過過嘴瘾了。

陸哲勾了勾唇角,心情出奇得愉悅。

“我不是在和你打商量,請你記住,這個家爸媽還有大哥都不在的時候就是我做主,你要聽我的。”

猶豫了一下,他小聲說道:“好歹是你哥哥,我又不會害你。”說罷眼神閃躲,不敢和她對視。

明月安靜了下來。

陸哲松了口氣,覺得她應該是聽進去了,于是微微起身松開她。

被他刻意忽略的香氣在他放松神經後以極為強勢的态度入侵了他的領域。

“哥哥?”一道軟軟的低喃從下方傳來。

陸哲下意識低頭瞧去,在他的印象中,明月還沒這麽輕柔得叫過他哥哥。

不,應該說是幾乎連聲哥哥都沒叫過。

下一秒,一個肉乎乎的拳頭撞向他的臉。

“你丫的有你這麽欺負妹妹的哥哥嗎?你是不是忘了以前是誰老搶我遙控器了?”

“哥哥?跟我搶電視的幼稚鬼不配!”

無緣無故被打了一拳,還是在臉上這麽明顯的位置,就連小時候的黑歷史也被翻了出來,陸哲恨不得揪着她兩邊的腮子讓她知道什麽叫‘哥哥的威嚴不容挑釁’。

只可惜他的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一道戲谑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了出來:“原來我們家月月還可以這麽活潑啊。”

“真可愛。”

幾乎是一瞬間,明月頭頂開始冒熱氣,從腳趾頭紅到了耳朵尖,連裸露在睡裙外面的皮膚也白裏泛紅美得誘人。

陸哲看不得她那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幹脆撇開頭往樓下走,眼不見心不煩。

就這還說什麽都沒有?個蠢丫頭,剛交代她的就全忘完了,腦袋瓜子只有在怼他的時候才靈光。

越想越氣,還有某種微不足道的酸澀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發酵。

下樓時他故意把腳步聲跺得很香,上面的氣氛卻絲毫不受幹擾,只有從廚房拿着個雞腿邊走邊吃的陸嬌瞧了他一眼:

“心情不好?”

“要不要來根雞腿?”

說罷,背在後面的右手順勢拿了出來,是個被咬過一口的雞腿子,可以看出來皮酥裏嫩香味肆意。

陸哲捏了捏突突的眉心,他是不是該感動一下陸嬌咬了一口覺得好吃的東西居然還舍得給他?

“我謝謝你,真的,心意我領了,你吃吧。”

“切,”陸嬌搖了搖頭,“不懂享受美食的人。”

吃完令陸哲極為心累的一頓飯,明月趁機說了句:“下午我要和朋友出去玩。”

陸哲神經一繃:“男孩女孩?”

少女奇怪得看了他一眼,回道:“女孩子啊。”

雖然顧及着有外人在,明月沒說明,但跟她在同一個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好幾年的陸哲一下子就讀懂了她未說出口的潛臺詞——

你在說什麽屁話?

雖然被人在心裏罵了,但陸哲的心情詭異得好了很多,或許是因為,這些都是明月未曾在許清面前表現過的一面吧。

換上衣服化好妝,明月瞧了瞧鏡中的自己。

從眼影到腮紅,無一不是點到為止,即便有精致的五官支撐,單看也并不出彩甚至略顯寡淡,但口紅一塗,卻瞬間像被附贈了什麽氛圍buff一般,哪怕只是遠遠一瞧,都美得動人。

她朝鏡中的自己送去一個飛吻,就拎着包出門了。

明月本來想出去之後打個出租去她們約定的地方的,結果走到門口,卻發現許清的車正橫在那裏,車窗半搖下來,天生風流浪蕩的五官正側對着她,仔細看還能發現車內缭繞的煙氣。

她不确定得走上前,遲疑得喊了聲:“許清哥?你要出門嗎?”

許清帶笑的桃花眼落在她身上,微微頓住,誘人的紅唇似乎有魔力般吸引着所有人都目光,他視線上移,和一雙清澈的貓瞳撞在一起:

“對呀,要出門。”

說罷解開門鎖,‘叮叮’兩聲在空曠的門口極為引人注意。

“要送寶貝月月出去玩啊。”

明明嘴巴看起來好像很好親的樣子,像誘人下地獄的惡魔,眼睛卻格外清澈。

天使和魔鬼的組合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明明很帶感也很對他胃口,他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許清一邊說着甜膩的話,一邊漫不經心得想着。

明月移開和他對視的目光,睫毛顫了顫,像一只翩翩欲飛的蝴蝶,“謝謝許清哥。”

說罷,幾乎是同手同腳得上了車。

許清看着啞然失笑。

蠢蠢得似乎也挺有意思。

到了目的地,明月下車關上車門,在駕駛座的車窗旁半彎下腰,松松散散的頭發不服管教得從身後垂下來一縷,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奶香:

“許清哥,那我就去找我朋友啦,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嗯。”

許清在少女轉身後,帶上了墨鏡踩下油門,車子一騎絕塵,炫酷的車型和他嚣張的性格很搭,不斷被路過的男男女女指着車子說帥。

這邊,明月找到那家傳說中新開的貓咖,據來過的同學所說,這裏的貓都很溫順,讓摸讓抱還可以随便rua,脾氣超好。

等她推門走進去時,就看見範子欣已經被衆多貓貓包圍,身陷天堂幸福得無法自拔了。

“欣欣,”明月走了過去,“你怎麽來這麽早?”

範子欣摸摸這個摸摸那個,抱出來一只藍貓埋進去吸了吸,又将它塞到明月懷裏,自己臨幸其他貓去了。

“還不是我哥,他這個人時間觀念強到簡直變态你知道嗎?非要提前十分鐘把我送到這兒,多一分鐘少一分鐘都不行。”

“不過這次我就原諒他了,畢竟這裏有這麽多貓貓可以吸,也就勉強算他将功贖罪吧。”

明月一直胳膊抱着被塞進來後就乖乖窩在她懷裏的藍貓,騰出來一只手撓了撓它的下巴,它立刻打着呼嚕眯起眼,仰頭任rua。

“好乖。”

“昂!”

“走吧,先去逛街吧,一會兒累了再來這裏休息。”明月提議道。

“好叭。”範子欣頗為依依不舍得挨個摸了摸這些貓貓的頭,卻也知道這是最合理的安排,“乖乖們,等姐姐回來再疼你們。”

然後把在店裏買的貓罐頭都放在地上讓他們自己吃去了。

“咱班又來一個轉校生你知道嗎?”範子欣抱着明月的肩膀一邊走一邊問道。

“嗯?什麽時候的事?”明月一臉懵逼,她是與世隔絕了嗎?

“班主任今天上午把他拉進班群裏了,只知道叫魏姜,是個男孩子,好像是從京市那邊轉學過來的,其他的都不清楚。”

明月點了點頭,兩人只是随口讨論了兩句,就開始挑衣服了。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花的不是自己的零花錢,而是她哥哥的卡,範子欣表現得異常興奮,随便看見一個漂亮點的衣服就去試,然後拉着明月問好不好看,說好看就直接拿了。

要是再貴點就好了,範子欣數了數卡裏的餘額,一臉遺憾。

明月其實暫時沒什麽特別想買的衣服,但是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忍心掃興,随手拿了幾件裙子去試,覺得還行就拿上了。

直到她們出商場,範子欣還在拉着她誇她剛剛試的那條黑色的裙子。

“真的,你信我,那條裙子是真好看,啊啊啊你不知道你皮膚特別白穿上去真的又純又欲啊我告訴你!太漂亮了!”

“你要是想勾搭誰穿上這件衣服沒人能拒絕你,相信我。”

明月打了個寒顫。

“你不會是銷售派來派來的卧底吧?”

“怎麽可能!我範子欣句句真話所言絕對不假!要是有假話我唔唔唔……”範子欣眨眨眼看她。

明月若無其事得收回手,耳尖已經紅得快滴血了,卻還是強作鎮定,兇巴巴得警告她:“不許說對自己不吉利的話,就算不可能實現的也不行。”

“啊啊啊啊啊月月你太可愛了吧。”說着就要撲過來。

明月瞳孔地震,“你別別別,壓死我了……”

卻也說晚了,只能站在原地任由她抱着蹭,一臉懷疑人生。

範佺收到妹妹的短信開車過來後就看到這麽一副場景。

他将車緩緩停在兩人面前,搖下駕駛座的車窗,“範子欣。”

明月感受到懷裏毛茸茸的腦袋頓了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了起來,不可置信得喊道:“哥?”

明月有點心疼她的脖子,跟着這麽不靠譜的一個主人,她看着都疼。

“你怎麽來了?”

偏偏脖子的主人還在巨大的震驚中無法回神,接着問道。

“我不是給你說一會兒我們打車去別的地方玩就行嗎?”

範佺沒看她們,一雙淩厲的眼睛注視着前方,高挺的鼻梁宛如手工雕刻的一般,“少廢話,上車,帶你們去看賽車比賽。”

其實也是巧合,朋友突然要拉他去賽車,他想起來妹妹一直好奇想去看,就順道過來接她們了。

“哇塞!真的嗎?”

果然,他這麽一說,範子欣就興奮了起來:“快走月月,我們去看比賽吧?我之前跟我哥說了好多次他都沒帶我去!”

明月沒什麽意見,笑着答應,“好啊。”一雙梨渦若隐若現。

範佺無意間一瞥,從幹淨的後車鏡裏看了一眼,而後冷淡又自然得移開了視線。

看臺上,明月和範子欣一人抱着一桶爆米花,旁邊放着一杯可樂,和周圍帶着應援物搖旗吶喊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範子欣的哥哥把她們領過來後,自己也上場了。

這賽車賽事明月也聽過,主辦方就是他們圈子裏的一些年輕人,是他們追求刺激的一種方式。

因此雖不算特別正規,但對參賽者技術的要求卻格外高,極具商業價值。

冠軍當然酬勞豐厚,因此有很多人慕名而來,規模也越建越大。

明月還在走神,賽場上已經鳴槍開始了,旁邊的觀衆開始尖叫吶喊,她不适得眯了眯眼,分神想道,希望她回去的時候耳朵能像今天之前一樣好使吧。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明月揉了揉幹澀的眼睛,冠軍好像出來了。

看個比賽把她也看得又緊張又刺激。

這次的冠軍和亞軍幾乎是同一時間跑過終點,明月視力再好也沒看清誰的車輪子先過線。

最後裁判拿起放在地上的錄像,調到最後,一點點放慢,才看清誰率先到達。

“喂,欣欣,醒醒,”明月撞了撞旁邊靠在她肩膀上睡覺的女孩子:“你哥贏了。”

“啊?什麽?我哥贏了?”

短暫得驚訝看一瞬,範子欣說着說着就又要閉上眼睛。

明月無奈,明明是她要來看比賽的,卻把自己看睡着了。

這是看了個寂寞嗎?

明月一邊扶着範子欣,一邊站了起來往下去看她哥哥,想等他結束後朝他招手示意,卻在看見亞軍取下頭盔時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咳咳咳。

許清?他怎麽在這兒?

另一邊,許清眨了眨桃花眼,對範佺挑釁道:“下次冠軍就不會是你的了,好好享受你為數不多的榮耀吧。”

額角的細汗往下流,隐入嚴密的賽服,這時的他看起來比平常更有魅力,整個人似乎散發着別樣的光芒。

範佺冷冷得晲了他一眼,嗤笑:“放大話誰不會?”

許清不可置否得聳了聳肩,也不在意。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視線,但就在他循着那個方向看去時,卻什麽也沒發現。

許清皺了皺眉,只當自己感覺錯了,畢竟那個蠢丫頭應該還在和朋友逛街,還是他自己把人送過去的,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呢。

許清回來之前,範佺已經先送明月回來了。

回來的路上,範子欣在後排躺着睡覺,明月就坐在了副駕駛,旁邊不停有冷氣傳來,她只能僵着身子盡量遠離他的視線範圍。

下車前,她禮貌得道了聲謝,得到一個冷冷淡淡的‘嗯’後如獲大赦下車跑進了自家院子裏。

嗯,陽光真暖和,整個世界忽然就美好了。

範子欣她哥真可怕。

範佺幾乎在她下車後剛站穩就踩了油門往前開,慢慢倒退的樹木和那個不起眼的人影一起消失在後車鏡內。

男人移開目光。

只能說他們家的人祖傳審美都差不多,範子欣當初主動和明月交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洋娃娃般精致漂亮的臉和可愛乖巧的性格。

而這一點同樣戳在範家人審美上。

許清回來時,陸哲正拿着杯子站在樓梯上怔楞。

“陸哲?你站在這兒幹嘛?”

“嗯……沒什麽。”回過神後,穿着寬松T恤的少年就想上樓,許清叫住了他:“月月回來了嗎?”

“嗯。”陸哲應了一聲,繼續往樓上走。

不僅回來了,還……突然,奇怪了好多——她居然開始喊他哥了。

是他還沒睡醒,還是這個世界魔幻了?

陸哲腳步飄忽着回了房間。

許清沒注意他的異樣,聞言只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就說嘛,明月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應該是他感覺錯了。

樓上。

明月回到房間後就拿出手機查看消息,她用vx小號加的那三個人早在中午十二點左右就同意了。

看來他們應該是一起打完游戲出來之後看到的。

其他兩個不是自己的目标,明月就只是簡單得問候了一下,到了最後一個人那裏,她想了想,給他發了條消息。

明月:【滴滴,隊長在嘛?】

傅安歌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濕着,就看到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他走過去将手機拿起來,大拇指劃開屏幕,最上面那一行備注為‘白琛徒弟’的新消息就是明月發來的。

傅安歌:【在剛洗完澡,怎麽了?】

明月撇了撇嘴,口紅因為吃東西顏色淺了很多,現在變成更加自然的肉桂色。

在就在,還加一句剛洗完澡拉近距離。

不愧是她的任務對象,渣得各有千秋。

明月:【隊長,你叫什麽名字呀?給個備注呗~】

傅安歌:【傅安歌】

明月:【好嘞,傅哥】

傅安歌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傅安歌:【打游戲嗎】

明月:【現在嗎?好欸,我去問問我師父打不打】

傅安歌聞言擦着頭發的手一頓,而後又自然得回道:

【嗯,我等你。】

明月撇了眼彈出來的消息,沒回,而是打開了和她師父的對話框。

明月:【師父師父師父父!打游戲嘛?】

白琛正在直播,聽到vx傳來新消息的提示音,打開看了一眼,眼角帶笑,回道:

【打,上號,我邀你。】

明月:【嗯嗯好哦,對了,還有傅哥】

白琛花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傅哥是誰,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動。

【好】

他們打了幾局排位,覺得沒什麽意思,就去打娛樂,中間,車隊裏陸陸續續來來走走了很多人,有明月認識的,也有她不認識的。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快十點,明月打了個哈欠,說道:“師父父,我要去睡覺啦。”

見她還是睡覺前只和他打招呼,白琛放松了些,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

“去吧去吧,我去睡了,晚安。”

“嗯嗯,晚安。”

說完,明月就退了游戲。

白琛剛想下線下播,被一個隊友攔住了,“琛哥琛哥,先別走啊。”

白琛頓了頓:“有事嗎?”

四樓接着說道:“有一個你的小迷妹纏我老久了,非讓我帶她跟你打一局游戲,你看?”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想拒絕的念頭,那人急急忙忙補充道:“就一局,就只一局。”

傅安歌開着麥卻沒出聲,顯然是一副不插手的模樣。

“琛哥,就當幫兄弟一個忙,不然她老纏着我。”

人家話都說道這份兒上了,白琛也不好再拒絕。

另一邊,明月想着,她和他師父不玩了,但其他人不一定不會繼續玩。

為了避免和認識的人撞車,她還特地等了五六分鐘才重新進來。

組隊的時候,她瞧見右邊有一個頭像亮着,下意識看了眼id——神也佑我山河。

哦,是上次的小玄策啊。

明月随手拉了他,這次沒給他取消準備繼續作妖的機會,幾乎是他進來的一瞬間就開了游戲。

“你開着隐身嗎?”山河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他好像只是随口一問,上次的事也并沒有給他留下什麽影響,甚至他現在可能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了。

明月想到這裏,松了口氣,非常淡定得回答:“啊,開隐身方便一點。”

十幾秒過去後,他們終于匹配到了人,對面有一個人卻遲遲沒點确定。

明月随意掃了一眼,突然懵了一瞬間……這個頭像?怎麽和她師父的這麽像?

接着她又看了看對面的其他人的,好像基本上都挺眼熟。

好家夥,互道晚安後峽谷相逢?

她就知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不,報應來了。

白琛在對面明顯遲疑了片刻才點确定。

整個bp環節明月都有點心不在焉。

進入游戲後,明月開了全部率先打字問候:

“師父?你不是說你去睡覺了嗎?”

這招叫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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